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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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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延被梵华气得胃疼,她到底是谁家的小猫儿?

    三人各怀心思时,梵华被摸出了猫性儿,粘着百里婧,笑嘻嘻道:“娘娘,老薄薄可坏了,谁都怕他呢,还罚我跪,看着他吃饭,不给我吃一口,我都饿瘦了,娘娘千万不能相信他。薄薄说的话都是假的。”

    她说着笑着,语气不以为意,君执心里却不是滋味,想安慰,又无从安慰起,少不得又要把账算在薄延的头上。

    百里婧也并非一定要争出个长短来,她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试探一番也就罢了,倒不至于逮住薄延不放,她摸着梵华的头,半开玩笑地问道:“薄相一贯就是如此较真吗?我不过随口一说,开个玩笑,陈年旧事,哪能记得那般清楚?兴许,是梦里曾见过罢。”

    既然那位荣昌公主已死,眼前这位便只能是大秦的皇后,从前种种,都如云烟散去。薄延是聪明人,他即便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也要谨遵皇命。

    薄延第一次有了聂子陵的心境,满心苦楚说不出口,只能生生地咽下去:“娘娘说笑,薄延从未目睹娘娘圣颜,想必是娘娘记错了,天下间如薄延这般的相貌,着实平常。”

    如今眼前的女人已是大秦的皇后,只差一个公告天下的名分,而那位荣昌公主同驸马也早已“入土”,他薄延倘若敢说记得、敢旧事重提,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若是他不提,隐着瞒着,以大帝的独占欲,定饶不了他。

    去年的七八月,突厥南侵,在大秦的东北营帐中,东兴荣昌公主曾对他说,见了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同她的驸马十分相似,只是她的驸马丑陋、失语,不如他薄延风姿绰约。

    说过的话?说过什么话?

    一听百里婧开口,薄延如遭五雷轰顶,全身都炸开了,他不敢抬头,心知多疑的陛下必定在盯着他,为了皇后娘娘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陛下剥了他的心都有。

    “原来她就是小猫,这么乖,又有意思,倒是可以留下来陪陪我。”百里婧抚着梵华的脑袋,一下一下帮她顺毛似的,抬头却是对着帘外的薄延说的,语气极慢,嗓音尚未恢复,还带着三分沙哑:“我同薄相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薄相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一见面就抱住她不放的小丫头,是什么来头?能让大秦丞相薄延紧张万分的,定然是他的心头好,抓住旁人把柄的滋味,竟有这般惬意。

    百里婧的性子已与从前不同,含笑的眼眸中藏着深不见底的暗光,她虽不清楚梵华从前是什么性子,可瞧见薄延同君执的反应,她大致也能猜出其中有古怪。

    薄延选择继续静默不语,遇事不声张,君臣这些年的默契倒是其次,那位皇后娘娘是大帝的心头肉,哪怕是怀疑,也要由大帝亲自来。他薄延只能耐心地等,希望小猫儿不要得寸进尺,做出更离谱的事来。

    大帝也察觉出来了,小猫儿不对劲。

    薄延斗胆抬起头,正对上大帝狭长而冰冷的眸子,薄延从中瞧见了与他自己十分相似的疑惑——

    太过不可思议。

    从薄延把小猫儿拎回家,带在身边这些年,就算是为了吃,她也没对他、对任何人如此锲而不舍地抱住不放过,更别提对一个才见了第一面的女人。

    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儿却还没松开皇后的腿,像是要长在皇后身上似的,锲而不舍不离不弃。

    他说得情真意切,百里婧坦然受之,几步开外的薄延却真真松了一口气,暴君的怒火因皇后的一笑而熄灭下去,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最为感激这位皇后娘娘的事。

    君执心里顿时一动,探过身去,在他的妻弯起的唇角印下一吻:“既然皇后开心,朕也就开心了。”

    君执习惯性地开始神思,却听得耳边响起他的妻说话,一回神便瞅见她含笑的面容,那副生了病的容颜因这笑容而明媚了几分。

    薄延不傻,这所有种种也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么,唯一可疑的,便只有小猫儿本身了。

    想想也明白,这些年,薄延战战兢兢地活着,半分差错也不敢有,谁都知晓薄相骨子里满是算计,诸事皆有谋划,连面对着街头的乞人该做什么姿态,朝堂上对群臣说话该有什么表情,他恐怕早已想得清楚。今日又怎会为了讨好皇后,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来,教会小猫儿犯下违逆圣上的事儿来,他不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吗?

    然而,君执只透过帘子扫了难得丧气的薄延一眼,便明白薄延还没这个胆子。

    难不成他去了东兴这三年,小猫儿的胆子随着年纪长大,居然忘了谁才是天下之主?又或者,这是薄延耍出的什么伎俩,知晓他的妻在他心中的地位,让小猫儿如此明目张胆地择高木而栖?

    君执本是郁闷之极,薄延回长安这七年,在他跟前服侍了四年,小猫儿也在他身边吵闹了四年,从来听他的话比听薄延的多,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了御膳房那点吃的,她毫无操守可言。

    百里婧听罢,不自觉勾起了唇角,沉吟了一会儿,笑对君执道:“陛下说得没错,她果然很有意思。”

    她这是完全将薄延抛诸脑后,连皮带骨都卖给了皇后娘娘的架势。

    一得百里婧摸头,梵华像被下了蛊似的,立刻放软了身子,脑袋自发地蹭着百里婧的掌心,恨不得马上学着真猫儿叫上几声:“娘娘,我叫梵华,也叫小猫,梵华是老薄薄起的名字,小猫是他们乱叫的,哦,我都不太喜欢的,娘娘要是觉得不好听,可以给我另外取个名字,叫什么都行,我不挑的。”

    百里婧虽然被梵华的亲昵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一丝不快,可在目睹了薄延的束手无策以及君执的被嫌弃之后,她反而心情愉快,手本能地抚上了梵华伸过来的脑袋,一边摸着,一边转头望着君执:“陛下,这就是你说的那只猫儿?”

    谁借给她的胆子?她怎么就敢……怎么敢……

    薄延跪在原地,离梵华足有五步远,眼见着大帝瞪大了眼,薄延的身子却不抖了,因为他觉得抖也没用了,今儿个小猫儿要是不死在清心殿,不死在大帝的手上,他薄延回头就去烧高香拜万佛寺的菩萨!

    大帝被梵华嫌弃了!

    “大美人你别闹!”梵华胆大得包了天,居然头一歪,很不耐烦地躲开了君执的抚触,人还贴在百里婧的腿上,软软地叫唤,与对待君执完全是两个态度:“娘娘,你好香啊……”

    更重要的是,君执未瞧见他的妻生梵华的气,他便也笑起来,一如往常对梵华的格外开恩,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像是对待真猫儿一般:“九命猫,你……”

    君执喜闻乐见薄延的紧张和焦虑,他温润如玉的丞相,能为了一只小猫儿着急,失去了平日里的淡然通透,他总算还能放些心,否则这些年远在东兴,他如何能一直信任薄延的赤诚?

    可薄延再怎么心急如焚,到底不能上前去将梵华从皇后娘娘跟前儿拽回来,他只能干着急地盯着那丝毫没有危机感的小猫儿。

    “梵华,你太放肆了!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赔罪!”薄延没办法,梵华这祸头子从来没像今天这般不听管束,他骂归骂,少不得还要为梵华开脱,诚惶诚恐道,“陛下,娘娘,臣管教不周,教了一夜还是没教会规矩,梵华口无遮拦,让娘娘受惊了!”

 第285章 你又是谁

    恩,亲们小年夜快乐……

    ------题外话------

    “你的父亲叫白岳,是如今的大秦第一豪族荥阳白家最英武的将军,当朝皇帝的三舅舅,也是我的三弟。”说话时,北郡药王停顿了一下,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笑了一下:“对,我也出身荥阳白家,是当朝太后白瑶、国舅白川还有你父亲白岳一母同胞的兄长,我叫白苍,可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在了十八年前,如今的白家宗谱上也没有我的名字。”

    北郡药王深深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道:“你的母亲名叫晏染,是那个传说中已灭族的晏氏家族的女儿。关于晏氏的记载,除了几本流传在外的古籍,整个九州几乎已无痕迹,有人想刻意抹去晏氏这个家族的存在……”

    百里婧不出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北郡药王大恸过后,身体麻木,反而能稍稍减轻他的哀思和泣血,他抬头瞧了一眼百里婧,对着她的脸发愣,又似乎因这张脸而下定了决心,他一字一句缓缓道:“……你长得太像你母亲了,我从不知道她的女儿还活着,你父亲也不知道。”

    百里婧睥睨着北郡药王,言语冷静:“我想听你说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应当也有资格去听这个故事,以便确认我十七年来该有的身份。如你所说,我有家有名有姓,我是谁,你又是谁?”

    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出于嘲讽,百里婧冷笑出声:“倘若我父亲还在,你又不是我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哭泣?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原谅,还是忏悔?为了谁?为了我的父亲,还是母亲?”

    百里婧深知自己从何处来,她知晓她的“母后”已然不在,她的“父皇”的确健在,她有家有姓有名,可那又如何?她的父皇母后选择了他们的儿子,她这个替身无处可去,沦落至此。

    北郡药王被她逼得无路可走,他失去了狼,老泪纵横道:“你父亲还健在,你并非孤身一人!你有家有姓有名!”

    索性就趁着他的虚弱追究到底,她在北郡药王跟前缓缓蹲下,笑道:“我那父亲母亲也真是可怜,都已经不在了,连个死去活来的故事也不肯留下,让我这做女儿的,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要费尽心思去想他们如何生如何死,猜来猜去猜不透……”

    百里婧抿了抿唇,眉目带笑,她猜对了。

    北郡药王已跌坐在地,头深埋在双臂之中,不愿再听任何一句话。

    她话锋忽然一转:“难不成我的父亲母亲因你而死,你不敢说,只为我尽心治疗,以图心安?”

    百里婧的心比铁石更硬,她已懂得拿捏人的短处,见北郡药王痛苦不堪,她还不肯放过他:“如果你没做亏心事,说出来又何妨?就当是与老朋友的儿女叙叙旧,他日见着了我的父亲母亲,我还可以为你转达一二。”

    一个人若是痛到极致,仍旧不肯离开另一个人的身边,要么是因为爱,要么是因为悔,要么是因为不甘心,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都是致命的弱点。

    “不!”北郡药王大恸,本就颤抖的身子跪在了地上,仿佛他比那只昏厥的小猫儿更需要救治似的。

    百里婧笑了,唇角扬起来:“那说一说你同我生母的故事吧,想必精彩绝伦。”

    半晌,北郡药王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百里婧丝毫不怒,也不觉可惜,更不心痛他的眼泪,追问:“那你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这问也许在旁人听来荒唐不已,可北郡药王一听这句,隐忍许久的情绪彻底崩溃,他抬头看她,眼里充满泪水,双唇颤抖:“不……我不是……”

    “你是我的生父?”百里婧不再给他机会躲避,直截了当地问道。

    百里婧一言未发地盯着北郡药王,直到他自己反应过来,人又变得惶惶不安,目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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