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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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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严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去县衙大牢探监,把这雪上加霜的噩耗告知严掌柜,原本还存着钱能通神,即使身处大牢,屁股挨了板子也心无惧意的严掌柜。终于气得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严掌柜失去了通神的钱,便什么都不是。相反,以前那些被他和他的芝兰堂打压着的小铺子,纷纷如雨后春笋般浮出水面,纷纷来县衙举报和揭发芝兰堂这,芝兰堂那。一瞬间,昔日盘踞长桥镇数十年之多的芝兰堂,彻底分崩瓦解,而严掌柜本人,不仅要接受牢狱之灾,还变得身败名裂。他的家人都没脸子再在长桥镇露面,最后不得不变卖了宅子,一家人悄悄搬出了长桥镇。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尘埃落定后,某一日天气没那般炙热,文鼎带着锦曦,二人坐马车去了一趟望海县城。给严掌柜探监。
这是锦曦两世第二次探监,第一回是那年陪姑母去少管所探表弟。还有就是这回了。两次的心境,截然不同,第一回是心情沉重,悲痛和失望。而这回,却是心情畅快。
显然,严掌柜对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探视,也是无比震惊,但震惊过后便是恍悟,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真正落到此处。恍悟之后,还是震惊,且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象不透,自己纵横商海十几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唯独这次阴沟里翻船,而且还摆在孙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身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严掌柜的,很抱歉,我梁锦曦很不巧就是这样的人,你有今日,都是你自找来的,怨不得别人!”这是锦曦离开前,丢给严掌柜的一句长话,也是她和严掌柜所说的第一句话。
从县衙大牢出来后,站在明媚阳光照耀不到的路边树荫下,看着文鼎跑过对面那条街去给自己买路边小摊的冰镇绿豆汤,锦曦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真是大好。
两人在树荫下面并排站着和绿豆汤,文鼎突然侧头问锦曦道:“曦儿,我觉着,你方才在监牢对严掌柜说的那番话,有点不实。”
“嗯?”锦曦挑眉看着他,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当真把自己定义为那种难缠的小女子?我倒不觉着!”
锦曦闻言轻轻笑起来,道:“文大哥,你说,这世上的人,分为几种?”
“三种。”文鼎道:“好人,坏人,假好人!”
“我道觉着就两种。”锦曦道。
“怎么讲?”文鼎问。
“伪君子,真小人!”锦曦道:“我自认做不来那伪君子,也不屑那伪君子,于是,我只有做真小人了。”
文鼎品咂了下,忍不住目光亮了起来,道:“好一个真小人,曦儿,说得好,我俩真是同一类人!”
锦曦抿嘴笑了,举了举手里的绿豆汤杯子,跟文鼎手里的那只碰了碰,道:“好,那就为我俩是同一类人,我敬你一杯!”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锦曦家外面官道对面,那一片片的金黄色稻田成熟,收割,收割后的稻穗运去村子南面的那一大片道场晾晒,所谓的道场其实就是选择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的土地面被平的比较平整。
每年到了晾晒和打磨稻子的时候,也是金鸡山村除了过年外,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大人小孩全都齐聚在南边的道场,看鸡,赶鸟。
等到稻子打下扬净晒干入了仓,原先田地里也已灌进了水,老牛拉着犁,把水田重新翻耕了个遍,然后插上了一颗颗青翠欲滴的水稻苗子。这边靠南,灌溉方便,日照条件也好。这一带的农家一年要种两拨稻子。
等到农事稍稍告一段落,就到了农历的七月十五,中元节,在金鸡山村这一带,俗语又叫做鬼节。
中元节这日,千里香和孙记皆暂停营业一日,长桥镇上的店铺商家,十之八九都停了,因为大家伙都要赶在中元节这日给去祭鬼,也就是给已故的祖宗烧香。
中元节的早上。梁愈忠一家匆匆吃过早饭,便忙拿锡箔纸来折叠金元宝,孙氏没有叠。因为她是孕妇,老风俗说,孕妇叠的金元宝,焚化后鬼拿不动,到了阴间也无益处。所以孙氏便坐在一旁看。
锦曦和锦柔一边麻利的折金元宝,一边观看梁愈忠在一只只黄表纸糊成的纸包上写字。纸包内包有寸厚纸钱,纸包正面用毛笔一笔一划写上祖宗的名讳,包好后须在背面书‘封’字。这些纸包会和那些锡箔纸叠成的金玉宝一道,在晌午饭后去村子外面的土地庙前焚化掉。
锦曦看着桌上那堆放的一只只纸包,心道。这像极了快递,不过却是通往阴间的,传递着后辈对过世先祖的哀思的快递。
锦曦看着梁愈忠和孙氏那一脸虔诚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换做以前,她是典型的无神论者,认为人死如灯灭。
但自从老天爷给她开了个大玩笑,让她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后。锦曦的世界观便开始了颠覆。
眼见的,耳听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同理,那些看不见的,摸不着的,也并不代表就不存在。这世界有正能量正物质,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暗能量和暗物质。不晓得冥冥中是否真存在那样的一个空间,在那里,我们已故的亲人朋友,并没有消亡,他们只是居住的环境和空间改变了,在那个世界,他们依旧照常生活栖息,和我们这个空间一样,有自己运行的规律?
这些东西实在无从考究,锦曦不想钻了牛角尖,她能做的,就是虔诚的为已故的祖人多叠上几锭金元宝,让他们在那个世界,能够过得衣食无忧!
晌午饭准备了清蒸鱼,红烧鸡块,五花肉炒米粉丸子。所谓的炒米粉丸子,实则是用磨出来的米粉,加入热水揉搓均匀,然后做成一只只荸荠大小的白色小米饼,用拇指在小米饼的正中间轻轻摁一个凹陷的图形,在锅里煎出两面金黄的时候,再倒入熟了的五花肉在一起翻炒,待到香喷喷的肉油渗入了米粉丸子,就可以出锅了。
这一带过中元节,家家户户都会磨斤把米粉,做点炒粉丸子,小孩子们最喜欢用筷子,像串糖葫芦那般将炒米粉丸子串在一起吃,锦曦也试过,别有滋味呢!
吃晌午饭之前,孙记就已经拿了几只小碗,分别从那些肉菜里挑了一些出来留作下昼烧香时的福礼,另外,还有一些水果,糖饼,和酒。
晌午饭后,梁愈忠带着锦曦锦柔姐妹出了门,锦曦手中拎着装着福礼和果酒的篮子,梁愈忠则夹着一捆稻草,一捆锡箔金元宝,几挂鞭以及几封沉甸甸的黄表纸‘快递’,父女三人去了土地庙前。
父女三个到的时候,土地庙前已经有好多村人家在那站着,有的已经烧过,有的正准备烧,大家见梁愈忠一家过来,纷纷过来打招呼。
锦曦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虽然以前梁愈忠和孙氏在金鸡山村人缘不错,但那主要是因为他们人好,肯吃亏,谁家有能帮的上的忙,从来不会推辞,农忙的时候去给别人家换工,也从来不惜力气。
人的消息最是灵通,一传十十传百,梁愈忠一家自打陆续传出跟镇上的茶香轩供茶,又跟娘家那边合伙在镇上开铺子,后又开了早点铺,金鸡山村的村人对梁愈忠和孙氏,早就发生了改变,加之梁愈忠后又回村买地,在官道边围起那样两座气派的大院,村人就更笃定了梁愈忠一家如今是真赚到钱了。
梁愈忠家乔迁新居,村里一些平素没有交情的人家,都跑去恭贺了,最吝啬的张屠夫家,也跑去巴结了,如今,梁愈忠一家,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走在村子里。村人都要高看好几眼。
所以,这会子当梁愈忠带着俩闺女大步来到土地庙,好多村民一眼瞅到,都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梁愈忠人好,但也有点木讷不太擅长言语的交际,不过没关系,着些热情的村人自然会没话找话的找话题来聊。
烧完了香,又把福礼撒在土地庙前的地上,梁愈忠带着俩闺女匆匆朝家这边赶。前面迎面走来了老梁头。梁愈林,梁愈洲以及粱礼胜梁礼智梁礼青和梁礼柏他们。
双方人马在路上当面遇着,老梁头自然少不了问询几句。锦曦瞟了眼粱礼胜手里拎着的那只篮子,里面的福礼是最简单的不过的几样。又看老梁头,自打上回他们从望海县城回来后,锦曦也有好几日没瞧见他了,老梁头好像消瘦了一些。精气神看起来也没以前那般抖擞。
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墨云翻滚,雷声轰轰,就像有巨大的木轮子在天上碾压着,起了北风,刮的地上的尘土树叶还有没燃尽的香纸漫天乱舞,整个世界仿佛都一片天昏地暗。土地庙前的烧香的村人。都纷纷往村子里赶。
“爹,不耽误了,你们赶紧过去把香烧了赶紧家去吧。这天一会子就要下大雨了!”梁愈忠道。
“诶!”老梁头点点头,带着大家伙加快步伐去了土地庙。
“这不梁三哥嘛?带着俩侄女烧过香啦?”又走出几步远,迎面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小伙子,中等身形,精瘦骨干的样子。脸上挂着和气的笑。
锦曦认得这人,他就是崔家大闺女崔孔雀招回家来的上门女婿杨爱民。老梁家很快就要去崔家下聘礼,为梁愈洲求娶崔家二闺女崔喜雀,很快老梁家和崔家就是姻亲了。
“哟,是爱民兄弟啊,怎么,这都快要下大雨了,还往田地里去?”梁愈忠跟杨爱民问。
“没事,前两日插秧的那块水田就在土地庙那边,几步路,我去田坝那转下看下水,一会子就回!”杨爱民笑呵呵道,又逗锦柔,道:“柔丫头,晌午你娘给你做啥好吃的了?有没宰鸡呀?叔家晌午宰了一只老母鸡,你孔雀婶把那老母鸡顿了汤,下昼过去喝啊!”
锦柔眨巴着眼睛,梁愈忠哈哈笑起来,锦曦望了眼头顶越发墨云笼集的天空,还有那厚厚云层后面,不时劈过的一两道闪电,对杨爱民道:“爱民叔,我看你这会子还是别去田里看水,一会子打雷下雨不安全!”
杨爱民哈哈笑起来,道:“曦丫头,没事的,你叔我一辈子跟庄稼地打交道,啥没见过?要真是刮风下雨就窝家里不出来干活,那一家老小吃啥喝啥?好了,就不多聊了,俩侄女回头想喝鸡汤就上我家去,好几年的老母鸡可营养了,别见外啊!”
杨爱民说完,哈哈笑着扛起锄头大步流星的走了,不一会就走得不见人影。
“走吧曦儿!”梁愈忠催促着,拉起俩闺女往官道那边走去,他们家不在村子里,在村子口外面的官道边上,从土地庙过去按照正常步伐,得半碗茶的功夫。
梁愈忠父女三人前脚跨进大院子,头顶就落下噼里啪啦的雨声,孙氏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撑伞,另一手抱着几把伞,正朝大院这边来,恰好遇见,一家四口人赶紧进了内院。
不一会,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打在屋顶的瓦砾上,发出炸豆子一样的声响。
“大旱不过七月半,这句农俗谚语还真是准啊,自从入夏以来,这都好长时日没这样痛痛快快下过一场雨了,孙家沟后面茶园里的茶叶,下一趟应该长势会很好!”锦曦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欣喜道。
“咱家今年虽没种地,可别人家都种了,这一场大雨,可是缓解了连日来棉花地的干旱!”梁愈忠道,以往每年的这个时间段,棉花地里的抗旱也是最让人头痛的,村里就里正家有水车,别人家都是用水桶一趟一趟的往棉花地里挑水浇灌的。
一道绿色的闪电突然划破长天,昏暗的天空就像被劈开一条张牙舞爪的裂痕,紧随那闪电而至的,是一阵撕裂般的炸雷,震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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