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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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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婆,我晓得,我这就来。”锦曦侧首应道,起身的时候,不忘将方才做好的一幅画,放到那叠纸的最底下,然后塞回抽屉里。
前院堂屋里,蔡管家正陪着张屠户在那喝茶说话,见锦曦快步朝这边过来,蔡管家微微躬身,退下去了。
“张大伯,事情打探的如何?”锦曦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
张屠户道:“赵卯那小子不晓得是口风紧,还是当真不知情,不管我怎么打探,就是一问三不知。我又折去元记米粮铺子,小伙计说元掌柜今日没来铺子,说是昨日晌午被人请去县城吃酒,吃多了酒触动了老胃病,这两日都下不来床。”
“我记得你说的那话,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那句,嘿,我就跟那小伙计打探昨日元掌柜是跟哪些人吃酒的,那小伙计起初还不愿搭理我,后来我一狠心,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硬是塞了那小伙计十文钱,这才给我透了话!”
“啥话?”锦曦追问。
“那小伙计也说不太清楚,因为这趟都是些面生的,除了云州那边的,还有一位咱望海这边的,不晓得全名是什么,反正酒桌上大家都称呼他做毛掌柜!”张掌柜回忆道。
“十八?”锦曦目光缓缓眯起,怎么觉着这名字,有点特别的,说不出的感觉呢,似曾相识,又说不准确…
“哦,我差点给忘了一茬,那小伙计说,元掌柜跟那毛掌柜交情好,私下都叫他十八哥!”
“毛爷?十八哥?”锦曦品砸着这两个称谓,突然,脑子里咯噔一声响,“那不就是毛十八了?毛十八?毛十七?方氏?”
心中突然如明镜般乍亮…
没人知晓锦曦和张屠户在堂屋里说了些什么,只是,张屠户离开的时候,再不如来时的春风得意,而是满面阴沉,且带着一抹压抑的怒气和肃色。
锦曦亲自送他到院子大门口,突然,又喊住张屠户。
“曦丫头,还有啥要交待?”张屠户回首问道。
锦曦目光微凝,上前在张屠户面前轻声耳语了一番,张屠户以为自己听错了,更加惊愕,目瞪口呆的看着锦曦,道:“曦丫头,不至于吧?你这也太”
其实这个主意,她完全可以不出的,但是,她越想越觉着哪里不对劲儿,隐隐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瞄着她家的生意。
即便千里香此刻就终止跟张屠户家的买卖关系,一旦他们家的猪肉近日闹出问题来,千里香照旧被牵连。所以,千里香即便即刻抽身,也已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从张屠户这入手。
“从商将近两载,有些直觉和判断力,我还是不会错的。张大伯,此事关乎你我两家声誉,至关重要。小心驶得万年船!”锦曦正色道。
张屠户深看了锦曦一眼,然后,如赌徒决定要下一记大注那般,点了下头,道:“好,我这就照你说的,去准备!”
…
吃晚饭的时候,梁愈忠跟在孙氏身后,那是鞍前马后啊。孙氏虽然还是故意淡淡脸色,但眼底眉梢再不见晌午时那层闷气。
孙老太,锦曦,桃枝几个,暗暗偷换眼神,脸上都憋着笑,大家伙心知肚明,这两口子间的误会解开了。于是,晚饭桌上,家里的气氛非常的好。
吃过晚饭,孙氏主动提出陪梁愈忠一道进村去看望谭氏,顺带着把灶罐里煨着的排骨百合汤,给谭氏送去。
锦曦没过去,留在家中,跟孙老太一起为两个弟弟洗大澡。
已经是农历四月的中下旬,气温回升,在屋里脱光光洗大澡一点都不冷。但锦曦还是将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紧,大木盆四面盛着热水,水汽沄沄,升腾的屋子里的温度都跟着攀升。
八个多月大的老三和老四,脱掉衣裳放在水盆里,坐的稳实的很。两人就像两只白胖胖的小青蛙。
戴着银镯子的小手臂,如藕断般白皙,兴奋的拍打着水花,镯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伴着俩小子咯咯的笑声,屋子里充满了欢喜。
老四稍微内敛斯文一点,锦曦把他抱出来,腹部朝下的趴在她腿上,光滑的小屁股上面,还有巴掌大一片青色的胎纹。
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很惬意的趴在锦曦腿上,任由锦曦给他擦洗,小胖手抓着锦曦的裙子一角玩弄着。锦曦忍不住在他娇嫩的小屁股上啄了一口。
那边的老三就要顽皮一些,他的小短腿在使劲儿的踩水,水花溅了孙老太一脸,不止如此,还在水盆里给尿了一泡。
孙老太费了一把劲儿才把他从水盆里捞出来,小腿还在空中使劲儿的蹬,弄得孙老太哭笑不得,一己之力压根就难制服这野小子,还是桃枝进来帮忙,两人合力才好不容易给老三穿戴整齐。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能再拖
这边,锦曦早已抱着穿戴整齐,一身清爽的老四,在屋子里踱步。虽是姐弟,但作为长姐,锦曦比这对幼弟年长十一岁,看着他们从无到有,从孙氏查出有身子的那一刻,便时刻期待着他们的降临。
可以说,这份情,比姐弟情还要深厚。
洗过大澡的小哥俩,还没耍一会子,就都忍不住睡着了。这边锦曦和孙老太把他们放到床上,屋门外,孙氏和梁愈忠便回来了。
孙老太留在屋里看守孩子,其他人去了外面院子里的石桌边喝茶说话,锦曦自然问起了谭氏和梁愈梅的情况。
“我和你爹送汤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你二伯二妈他们开饭,你二伯二妈这回做的还真不错,饭菜盛的冒尖儿的给你爷奶这边端来,我看了一眼那饭菜,做的也还算干板。”孙氏知道锦曦关注这些,坐下后便开口道。
“你姑在她自个屋里吃,不晓得是啥情况,不过没再闹腾了。”梁愈忠接过话茬道。
“你奶也平复了些,坐在床上,你二堂哥胜小子正给她一勺一勺的喂饭呢,我们在那坐了一会,一碗饭也喂下去了,还喝了小半碗我们送去的排骨百合汤,剩下的大半让你二堂哥给送去你小姑那屋了。”孙氏在一旁补充道。
“二伯和柏小子没过去?”锦曦又问。
“说是先前一直在那转,后来开饭父子俩就回屋吃饭去了,你二妈说的。”孙氏有问必答。
锦曦点点头,没有闹腾就好,事情发生了,不管多恶劣,闹腾总也要有个度,闹腾完了。还得接着想法子来解决问题。
“那爹有没有把我跟你说那事,跟爷奶那提前知会一声?”锦曦转而又问。
梁愈忠愣了下,随即点头道:“嗯,我就说张屠户本来是打算今日登门的,后来蹉跎了到了下昼,说是不符合礼数,许是明日上昼再过来!”
“那爷奶,怎么说?”锦曦问,宝贝闺女跟人家侄子生米煮成熟饭,老梁头和谭氏不晓得会作何处置?
“你爷奶啥都没说。就说晓得了,我们坐了一会也就出来了。”梁愈忠道。
锦曦再次点头,那边。蔡管家过来找梁愈忠,有关于田地里的事情要讨他的主意,梁愈忠便和蔡管家一道起身去了前院。
桃枝带着锦柔文芸在西厢房做针线,简氏收拾完碗筷后,又在灶房洒扫清理。董妈去了侧院那块照料鸡鸭,给猪们喂食。
于是,这边的石桌边就剩下孙氏和锦曦母女俩,今晚月色很好,一轮圆月悬挂树梢,将院子里照的如同白昼。
“曦儿。方才当着你爹的面,我不便说。先前我们出门那会子,你爹去你爷那后院上了一趟茅厕。我在夹巷里等他那会子,胜小子在边上给我做伴,跟我说了两句话。”孙氏犹豫了下,压低声道。
锦曦目光一亮,坐到孙氏左手边的石凳子上。也压低嗓音问:“二堂哥说了啥?”
孙氏瞟了眼西厢房那边,烛火将屋里桃枝和锦柔她们埋头刺绣的侧影。投映在糊着高丽纸的窗户上,屋里不时传出几人的轻声笑语来,在这样的夜晚,是如今的温馨而美好,孙氏看的有点出神。
“娘,你别光顾着出神,你倒是快说呀,我还等着哪!”锦曦忍不住轻碰了下孙氏的手背,孙氏回过神来,疚意一笑,抬手把锦曦一缕落下来的刘海,给挽到耳后,微笑道:“你这丫头,瞧把你给急的!”
锦曦双手握住孙氏的手,再一次催促她快说,关乎到桃枝表姨下半辈子的事情,锦曦哪有不在意不急的理儿?
孙氏无奈一笑,点点头张口说了起来。
“胜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性子,跟你大伯是半点都不像,倒是随了你大妈的憨实,人勤快,寡言少语的,但却不呆板木讷,是个心里有数的好孩子。”
孙氏张口就把梁礼胜给夸了一遍,又道:“若是他像你大伯呀,我怎么着也不可能把桃枝这事往他身上想。”
“娘,二堂哥到底跟你说了啥呀?他该不会是说要来提亲吧?不对呀,我二堂哥那人的性格,怕是个腼腆害羞的呢,他应该拉不下脸来说这些话。”锦曦琢磨着道。
孙氏捏了下锦曦的鼻头,道:“还真被你给说对了,胜小子就吭吭吃吃的跟我这打听,打听桃枝的生辰八字来着,我假装听不懂,问他要这些做啥,他当即就躁的说不出话来,那头差点埋到咯吱窝里去了。”
孙氏道,回想起当时梁礼胜那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锦曦脑补着勾勒那一幕,也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道:“我二哥要桃枝表姨的生辰八字,该不会真是要请媒人合八字提亲下聘吧?”
孙氏轻叹口气,道:“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原本这些事儿,都是爹娘要操心的,偏生爹在服刑,娘又是那个样子,爷奶隔了一辈不说,如今家里又出了乱子,这些事儿,都只能他自个来操心了,哎!”
梁礼辉跟梁愈洲,是同年的,梁愈洲比梁礼辉长两个月。梁愈梅和梁锦兰又是同岁,今年十六整,梁愈梅大两个月,但是梁锦兰却赶在梁愈梅前面嫁人生子,当然,这也是突发事件。
至于梁礼胜,其实他也比梁愈梅和梁锦兰都要年长两岁,今年十八了,梁礼智今年十七,兄弟俩都正是说亲的年纪。
梁礼智因为常年在县城师傅家,极少回村,村里这边的人,包括老梁家人,对梁礼智都差不多是最容易淡忘的一个,自然,梁礼智的婚事没人留意,不过,梁礼智跟师傅的感情远胜过跟家里爹娘,他的婚事想必有师傅操心。
梁礼胜因为跟桃枝两下有情,于是,梁礼胜的婚事和年龄,便纳入了锦曦一家关注的事情内。
“娘,那你后来有没跟我二哥说表姨的生辰八字呢?”锦曦好奇追问。
“那孩子窘的,我都不忍心捉弄他了,可这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他跟你表姨虽两下有意,可我们这也是背地里猜测啊。给生辰八字这事,我还是得家来,跟你表姨那正儿八经的,问过她的意思,还有桃枝她娘的意思,方能给呀!”
锦曦点点头,孙氏这话在理,这事不能草率。
“那接下来呢?娘你说不给,我二哥岂不是大受打击了?”锦曦追问。
“我还没张口呢,你爹就过来了,他见你爹来了,招呼了一声,滋溜一声倒先逃了,哎,这心里悬着事儿,今夜他怕是要睡不着了!”孙氏无奈笑道。
锦曦也是唏嘘一叹,可不就是么,感情,往往在最捉摸不透的时候,最是折腾,最是揪动彼此的心。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如果梁礼胜当真非桃枝表姨不娶,那么,他注定要逼迫自己重整旗鼓,踏上这条艰辛曲折的求偶之路。
因为桃枝的情况,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前面走过三家,桃枝可以说,既做过寡妇,又当过弃妇。
前面这三段阴暗的经历,可以说是架在她身上的三座大山,而最后一家因为不能生育子嗣,而被休回娘家,更是深扎进桃枝心底的一根刺儿,也是埋在桃枝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枚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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