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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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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含笑,可不就是么,如今日子过好了,可是从前穷苦岁月里,也有许多值得追忆和留恋的事情。腰对骂。
因为脚不能疾步,锦曦稍稍加速步伐从中间穿过,虽然不想听,但妇人们口中吐出的那些污言秽语还是免不了钻进耳中。虽然吵架的起因不明,但是两个妇人的彪悍泼辣程度,都是让人叹为观止。与其说是骂街,倒不如说是互相揭露对方夫妻生活的不和谐,以此来达到打击对手的目的。
孙玉宝的一张俊脸都红了,阿财他们几个年轻人,也都一个垂着头逃也似的穿过那一段。锦曦暗暗蹙眉,郭海指不定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怎么也不会搬到这样的地方,跟这样的一群妇人为邻的!
“曦儿,快到了!就在前面那一家,上回我来过一趟!”孙玉宝指着前面三丈远,一扇破旧木门对锦曦道。
锦曦点点头,朝身后的阿财看了眼,阿财的手里拎着一只包袱卷,还有一摞吃食。阿旺的肩上则扛着一袋子米,一袋子卖芯粉。
孙玉宝上前去准备拍门,门突然就从里面开了,一个嘴角长着一颗大肉瘤,涂脂抹粉,头戴大红花的中老年妇人,从里面被推搡了出来,随即木门啪一声从里面摔上。
阿财扶住锦曦,将她往边上轻轻一带,那个做媒婆打扮的中老年妇人踉跄了两下,就被里面的人推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牛气个啥?认得两个字会写封家信就翘尾巴了?还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跟老娘这装清高,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我呸!”做媒婆打扮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朝郭海家的木门上啐了一口,揉着簸箩大的屁股骂骂咧咧的走了。
锦曦眉眼皱的更深了几分,孙玉宝摇了摇头,上前去轻轻叩门,正准备自报家门,门口面传来郭大妈激愤且带着哭腔的骂声:“王媒婆,你去跟那赵员外说,别说五十两银子的嫁妆,就是五百两五千两,都别指望把她那闺女塞给我儿子,我们郭家不要那样的女子做媳妇!”
“郭家婶子,我是玉宝,振邦兄的友人孙玉宝。”孙玉宝面红耳赤的隔着门温声道。
木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拉开,露出郭海母亲一张憔悴苍老的面容。脸上先前的怒容尚未褪去,但看到站在孙玉宝,以及孙玉宝身后,浅笑盈盈的锦曦时,郭海母亲惊讶了一把。
随即怒容彻底的散去,跨出屋来伸手扶住锦曦,目光在锦曦的脚上打量了一下,道:“原来是锦曦姑娘,你们这是怎么过来了?这脚如今怎么样了?来来来,进屋坐着歇着。”
锦曦微微一笑,道:“明日就要回长桥镇了,今日过来看望大妈你。”
郭海母亲愣了下,看到阿财和阿旺两人双手拎着扛着的东西,脸上动容,但随即羞愧的垂下眼,道:“这个地方,让锦曦姑娘见笑了…快快快,屋里坐着说话。”说着,亲自扶着锦曦慢慢朝屋里走去。
走进门,兜面就是一排两间的低矮屋子,狭窄的小院子里,堆满了一些破败的家具,都是些桌子板凳独轮手推车板车石磨什么的。用简单的木头支架,搭了一个极其简陋的衣架子,上面搭着两件还在滴水的衣裳。
郭海母亲进了右侧那间屋子,端了一条长高凳出来,让孙玉宝和阿财阿旺三人坐,给锦曦端了一把有靠背的矮凳子,又给这几人都端来了茶。
锦曦捧着手里的茶碗,看到碗里面昏黄发红的茶汤,嗅着那气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这样粗糙劣质的黄茶,是乡下和山里那些贫穷人家,惯常饮用的。刚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回去孙家沟,孙玉宝和孙二虎他们家,基本都只有这样的黄茶,泡出来的茶汤就跟那黄泥巴水差不多。
郭海母亲看着锦曦正盯着手里的茶碗失了下神,正惭愧窘迫着,只听锦曦垂下眼,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嘴里回味了一下,跟孙玉宝赞道:“好久没喝到这样地道的山茶了,我记得以前嘎婆和小姨最擅长做这种黄茶。”
孙玉宝也是含笑抿了一口,点头道:“可不就是么,咱们山里人,打小就是嗅着这茶味长大的。”
锦曦含笑,可不就是么,如今日子过好了,可是从前穷苦岁月里,也有许多值得追忆和留恋的事情。
第三百零九章 不是强娶,是侮辱!
一碗粗糙的黄茶,就将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感觉,给勾了出来。一旁,郭海母亲看见锦曦和孙玉宝这样说着,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锦曦又喝了一口茶,抬眼瞧见郭海母亲双手扯着衣裳角站在自己身旁,不禁讶异了下。
“郭大妈,你怎么不坐呢?”锦曦问,难道是凳子不够?说着,锦曦作势想要起身相让。
与此同时,孙玉宝阿财阿旺三人就站了起来,把长高凳让出来给郭海母亲坐。郭母连连摆手,道自己日日坐,坐的腰腿酸痛,站着自在些。
这句话的话外音,也就是凳子不够,阿财就跟锦曦请示要去前面城隍庙那块看看马车,锦曦点了头,阿财阿旺一起离开了郭家。来到院子外面,阿旺独自一人去前面看守马车去了,阿财则是抱臂站在郭家院门外面,等候锦曦。
锦曦和孙玉宝坐到了长高凳上,让郭母在小靠背凳子上坐下来。孙玉宝扭头看了眼左侧那间屋子,询问起郭海来。
郭母双手按在大腿上,闻言看了眼郭海那屋,对孙玉宝和锦曦勉强一笑,道:“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出去了,说是去!”
“那他几时能家来?”孙玉宝又问。
郭母愣了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晓得,他没跟我说就走了!”
孙玉宝无言,锦曦留意着郭母的神『色』,轻声问:“郭大妈,你和振邦大哥是不是发生争执了?”
郭母惊讶看着锦曦,苦笑了下,道:“你真是个心细眼尖的姑娘,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孙玉宝和锦曦都吃了一惊,郭家母子相依为命。他对母亲是极其的孝顺。
“郭家婶子,你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么?当然,你要是有苦衷,那就算了。”孙玉宝问。
郭母又苦笑了下,看了眼孙玉宝和锦曦,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你们和我家振邦的交情那么好,我也不妨跟你们直说了吧。”
“我们是为了搬家的事情闹的不悦。振邦相中了这里的租金便宜,东面还有一处买菜的小集市。城隍庙街人多,他不去的时候,还可以去城隍庙街给人写信绘画来赚取银钱。可是。我却不想在这居住!”郭母阴郁下眼来,缓缓道。
“振邦兄也是力不从心,这才让婶子你受了委屈,他如今又是跑,又是帮人接受书信这类的撰写差事。一面还在潜心钻研学问。在不远的将来,振邦兄定然能有所成就,到那时,婶子你也就跟着享福了。”孙玉宝安慰郭母道。
郭母看了眼孙玉宝,苦笑了下,微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眼底郁郁之『色』未退。
孙玉宝还欲再度开口安抚好友母亲,见锦曦朝他打了个眼『色』,会意的把话给打住。
“郭大妈。我舅舅只说对了一半,我猜想,郭大妈定然不是那般计较生活清贫还是富贵的人。”锦曦微微一笑,温和的接过话茬,看着郭海母亲道:“您定然是觉着这一带的环境不佳。怕有碍郭大哥学习,这才想要另换住所的。对不?”
郭母惊讶的看着锦曦,越发的觉着她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连连点头,道:“只有你能懂我的苦心,振邦他,他听不进去!”
“郭大哥满腔孝心,他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你们想的没有融合在一块。等他家来,你再好好跟他商量,回头我们遇着了他,也跟他疏导疏导。”锦曦道,古有孟母三迁,就是为了给儿子择取最优秀的邻居。
郭母身为大山里的普通『妇』人,能有这份见识,也实属难得。锦曦不由对郭母的敬佩之心多了几分。
关于搬家的事情,暂且就说到这里,三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说话,一边等郭海家来。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先前那个被郭母推出屋外的媒婆来。
“这跟近有个赵员外,家境好,有儿有女的。许是振邦前两日在城隍庙前面摆了张桌子,给人写信绘画,那赵员外就此一打听知晓了我们家的状况。”
“这两日,赵员外日日都派那媒婆过来家中,说是相中了我家振邦的好容貌,要把他们家的二闺女嫁给我家振邦做媳『妇』,还许诺嫁妆五十两银子,县城外面,还有十亩地。”郭母道,在说到这门亲事时,脸上不见半点喜『色』。
“这事,振邦兄可晓得?”孙玉宝惊问。
郭母摆摆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岂能自己不去细细打听,就先说给他的理儿?”
锦曦点点头,看了一眼孙玉宝,发现他微微垂下眼去,脸上闪过一丝被触动的,颇为不太自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可以理解成心虚。锦曦暗笑,孙玉宝应该不是想起了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鞭子姑娘吧?
孙玉宝似是察觉到锦曦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儿,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他抬眼正『色』赶紧拉回正题,问郭母:“是该细细打听一番,婚姻大事,不同儿戏,不可草率!”
锦曦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这个小舅舅『露』出这样窘迫的一面,心里觉着有点好笑越南王。目光随即放过他,也跟着追问:“对呀,郭大妈,那你打听的如何呢?”
郭海满肚子的学问,长得更是一表人才,即便穿着打着补丁,洗的发白的长衫,往那随随便便一站,也是极其儒雅俊秀的。
若是真跟那赵家的闺女有缘,得到老丈人赵员外的一臂之力,对郭海母子在县城立足,甚至为他进学堂,参加科考提供强大的金钱助力。
郭母一提这个,先前按下去的怒容就压制不住的又浮了上来,摇头皱眉道:“那媒婆把那赵家二闺女吹捧的,只有天上才有那样的闺女,我起初也是有点动心,你们可别笑话我贪婪,做娘的,哪个舍得看着儿子这样艰难?要是真有那样的好事,也无不可!”
锦曦和孙玉宝齐齐摇头,不会笑话的。王侯公卿权贵之家,往往儿女的婚事,都是用来进行利益的结盟,作为强强联合的手段。皇家的婚姻就更是如此了。
小小的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郭家,郭母希望儿子能稍微轻松一点,这个不算贪念,是出于母爱。
“不需要去怎么打听,这跟近几条街的人都晓得,赵员外家的二闺女,前面走过一户人家,后来被休回了娘家,如今是养在家里的老闺女,听说,还是个石女”郭母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觉着自己真是被那媒婆气昏了,竟然把这个当着这二人的面给说了出来,让他们两个难堪。
孙玉宝俊俏的脸上,果真闪过一丝尴尬,他还是一个纯的连女子的手,都没有碰过的。石女那个概念,也是偶尔从那些话本子里瞥见一点,带着神秘也带着悲惨…
而锦曦,却没有郭母预料的难堪和窘迫,也没有如孙玉宝那样的一知半解。相反,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微微蹙着眉头,一副思忖的老成样子。
石女?锦曦沉默下来,这是造物主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玩笑。石女?那就意味着不是真正的女人,无法享受做女人的快乐的同时,也剥夺了她作母亲的权利。
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时代,就算是老光棍,家里有一堆孩子,除非为了找个女人家来做家务照料孩子们,不然,也断不可能去娶个石女。
赵员外把这样一个闺女嫁给郭海,是一种欺瞒。
“赵员外还说了,若是我家愿意迎娶他家二闺女,他就给我家振邦,在县城找间好学堂,给他弄个名额,好参加科考。新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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