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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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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几个妇人得意的挤眉弄眼,孙氏和崔喜雀对视了一眼。孙氏摇头叹了口气,心里自然对那几个妇人不满,但是再不满,孙氏也要压在心里。因为今日是桃枝的好日子,不能闹,千万不能闹!
崔喜雀兴许也是跟孙氏想到一头去了,扶住孙氏的肩,两人拉着金氏赶紧去了那边的大房。后面那些请过来帮忙的妇人们,则都纷纷退回了后院的灶房,继续忙活去了。
锦曦经过那几个妇人身前时。脚步顿了下。扭头目光在为首的那两个妇人身上略停了一瞬,淡笑着开了口。
“几位婶子和嫂子,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快人快嘴,我今个算是真正领教了。不过。当着别人家办喜事来说这些扫兴的话。就有些不妥了。别说我表姨前面走过几家。即便她是路边的乞丐婆子,只要我二哥稀罕,旁人又有啥不屑。好说嘴的呢?”
“呵,你们听听,走了一个杨氏,又来了一个曦丫头。”为首的那个妇人双手一拍掌,跟身后的其他几个妇人怪笑着道:“咋,你一个姑娘家的,也要学你二妈来封我们的嘴不成?”
这个妇人的声音很是洪亮,长得更是膀阔腰圆,说话的语气神态,俨然不将锦曦放在眼中。跟她一道的其他几个妇人,都是给她助威的,都用不屑而鄙夷的眼神睨着锦曦。意思全写在眼底,我们就是说了,你能拿我们怎么着?
锦曦扭头淡淡一笑,再次转过来的时候,目光在那几个妇人身上掠过一圈,最后在为首的那个妇人的身上多做了片刻的停顿。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在我二哥和桃枝表姨的婚礼上闹乌烟瘴气的人,我都要她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锦曦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在她说话的刹那,眼底突然迸发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沉和森冷。那种森冷,带着极其明显的警告意味,几个妇人顿时就都怔了下。
为首的妇人也是打了个震,强撑着扬声道:“哟,还真不愧是外面抛头露面的生意人呢,这小小年纪的,还跟人学会威胁了?来呀来呀,看谁怕谁!”
身后,有妇人暗暗拽了拽她,但为首的这个妇人还是强撑着不让步。
锦曦目光冷幽幽的在为首的那个妇人脸上打了个转,突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抬脚从她们面前经过了,且再不回头。
初冬的暖阳照在身上,也抵不住刚才那少女一记狠厉的目光。几个妇人朝着那一抹走开的背影看去,只看到一抹裙角消失在前面的大门里。
“哎呀我的妈呀,梁老三家这个曦丫头,以前没打过交道,方才看她说话,那眼神,哪里是一个少女该有的,挺怪的!”后面,那几个妇人又习惯性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可不就是嘛,那眼神就像要把咱全给吃进去似的,阴狠狠的,怪吓人的……”
“你们也不想想,人家跟郑桃枝那交情深厚的,咱当着人面议论桃枝,人心里能不窝火吗?唉,咱往后还是少当着人面说这些,省的真祸从口出!”
为首的那个妇人虽然也被锦曦给震惊了一把,但毕竟是这群妇人中间的领军人物,自然要表现出她的强悍。
“哼,怕啥?不过一个懂点经商的丫头片子罢了,没权没势的!咱们都是些土里刨食的庄户人,家里都有吃有穿,没啥能求济得到她家。”她安抚她们道。
“再说了,咱们这朝代,商人再有钱,那地位也是排在咱庄户人后面呢!她拿啥来报复咱?拿银子砸?嘿嘿,她倒是想,可那几间小铺子,还没把本事拿出那么多能砸死人的银子来呢!”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哈哈笑起来,有人还开玩笑道:“我倒希望被她那银子给砸死呢,砸死了我,我家儿子过两年娶媳妇的聘礼钱就不愁咯!”
前面的青石巷子里,再次传来一阵哗然,还伴随着老姜头的笑声。
“在抛喜食了,赶紧去抢!”人流都开始朝老姜头笑声那边涌去,几个妇人的谈笑也被打断,一个干净精神抖擞起来,混进人群奔过去抢夺喜食去了。
锦曦挤进堂屋的时候,堂屋里面外面全都是人。跟先前西夹巷那边的不良气氛截然不同。堂屋这里,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喜气。
八仙桌前面腾空出一块空地,粱礼胜和桃枝,并排站在一块,桃枝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被揭开,露出里面略施薄粉的一张脸。
虽然是走过了几家,比粱礼胜还大了几岁,但是,桃枝的身体因为得到了很好的调理,心情也是极度的愉悦。没有生养过孩子的身姿。半点都不输给那些黄花大闺女。
一身喜庆热闹的大红嫁衣,愈发呈现的脸若桃花,眉如柳叶,脸上带着羞涩拘谨的笑意。垂着眼站在那里。俨然是个温婉敦厚的好女子。好媳妇。
陈医正和老梁头分坐在八仙桌的左右两侧,只等着他们这对新人拜过了天地,再来拜他们。
陈医正脸上堆不住的全是笑。眼里含着欣慰之色。而坐在另一边的老梁头,虽然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恭贺声,也是在笑,可是,老梁头心里的苦涩滋味,却不能言明。
且不说自己对这孙媳妇,打从起初就不满意。若是没有陈医正的点头,老梁头宁可打死粱礼胜,让他终身不娶,也不可能答应让他去娶一个走过几家人家的残花败柳!
唉,不过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老梁头看到眼前的这幅热闹的成亲场景,满脑子都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梁愈梅。
若是梅儿没有翘跑,也该要举办亲事了。他和谭氏可是给她准备了好多好多的嫁妆呢,那个败家的,卷了嫁妆银子跑了,连给谭氏披麻戴孝都没有……
“姐,我怎么瞧着爷笑得像牙疼呢?”锦柔暗暗拉了拉锦曦的手,压低声道。
锦曦将目光投向老梁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到底是锦柔的眼力大为进步了呢,还是老梁头掩饰的水平下滑了?抑或是他压根就不想掩饰?因为他那笑容里带着的牵强和苦涩,只要跟陈医正由衷的笑意一比较,就实在太明显清晰了。尤其是当一对新人二拜高堂的时候,陈医正稳稳坐在那里受着,老梁头则下意识的把身子往一边偏了偏,梁礼辉站在老梁头身后,下意识抬手把老梁头往中间扶了一下。因为这一扶,老梁头坐正的受了一对新人的拜。
当时堂屋里人多嘈杂,也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锦曦眯了眯眼,又看向梁礼辉,他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含笑看着二弟和二弟妹夫妻对拜。
“爷怕真是牙疼了。”锦曦对锦柔低声道,但愿老梁头先前那个动作是无意识的,不然,就是当真的顽固。孙媳妇都进了门,做爷爷的还不认,这是一种拎不清的愚蠢顽固。
接下来,粱礼胜和桃枝又分别给老梁头,陈医正,还有金氏跪下磕头。老梁头喝了茶,象征性的给了一件寓意吉祥的物件给一对新人。陈医正给的是一封封住了口的红色纸袋。
桃枝不敢去接那封袋,看向粱礼胜,粱礼胜也迟疑了下,陈医正已经将那封袋给塞进了粱礼胜的手,还抚着胡须笑着道:“这是嘎公的一份心意,你们没得理由拒绝,赶紧收下!”
粱礼胜和桃枝对视了一眼,封袋里面轻轻薄薄的,难不成是银票?粱礼胜和桃枝都感激的跪拜下去。
锦曦也在一旁猜测那里面必定是银票!
到了金氏这边,大家伙都将目光落在金氏身上。在村里人的眼中,金氏虽说如今找着了亲爹,身价突然抬高了,可金氏这个人还是从前那个憨傻沉默的老梁家长媳。
实则不然。
这几个月里,陈医正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外来的求医问药者,不是因为他倨傲,抑或别的,而是他的精力有限。
他一面要悉心为未来的外孙媳妇桃枝诊断身子,另一面,陈医正对金氏头脑混沌,一直是块大心病,每每想来就愧疚心疼,整夜难安。
这几个月里,陈医正废寝忘食,尝试了各种法子想要医治好金氏的脑疾,无奈金氏的脑疾实在根深蒂固,非一般药石无灵。
但是,因为有陈医正为金氏的悉心调理,金氏的病情却是得到了很大的缓和。金氏如今紧张时说话就结巴的毛病没了,笑容里的憨傻之气退了些,说话较之从前,似乎能够清晰条理一点。
众人都把目光落在金氏的身上,大家都很想知道金氏会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送给桃枝。
只见金氏从脖颈上取下一根绳子,绳子原来应该是别的颜色,因为贴身戴着,如今都变成了黑色。上面还串着一根毫不起眼的钥匙。
那东西一拿出来,边上就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大家伙循着笑声找去,发笑的人是杨氏身后的那两个乳娘。
杨氏自己也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立刻就被梁愈林梁愈忠梁愈洲梁礼辉以及灵宝等人的目光给瞪得背过身去。而两个乳娘也缩着脖子垂下眼。
这边,金氏毫不理会别人的嘲笑,拉过桃枝的手,将那跟绳子以及绳子上的钥匙放到了桃枝的掌心,又把桃枝的手指一个个压下去,让桃枝紧紧握住那钥匙。
桃枝看到掌心里的钥匙,先也是有点想不明白,扭头看向粱礼胜,粱礼胜微笑着看着她。桃枝瞬间就明白了金氏此举,代表着什么,当即心下猛地一震,惊愕的不能言语。
金氏温厚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把桃枝的手,和粱礼胜的手放在一块,然后重重点点头。
桃枝的眼眶当即就红了,紧紧握着那跟毫不起眼的钥匙,也啥都不说,整个身体跪倒在金氏的脚边。连着给金氏磕了三个响头,带着颤音唤出了一声“娘!”
金氏受宠若惊的‘诶,诶,娘在。’了两声,便也乐的合不拢嘴了。
一旁看着的老梁家的其他人,如梁愈忠他们,大多都是一脸的惊诧和动容,孙氏更是背过脸去,悄悄擦去眼角喜悦的泪水。
当然,老梁头和梁礼青这一老一少,则只表现除了惊诧,却没有动容,更不可能有喜悦。梁礼青甚至暗暗搓着自己崭新的衣裳一角,站在人后面,目光愤然的盯着前面那一对跪拜的新人。
锦曦眉毛舒展开来,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桃枝表姨和胜堂哥有情人终成眷属,二人终于苦尽甘来了。
对金氏,锦曦也不由敬佩起来。
金氏此举,无疑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大房的管家权,全权托付给了桃枝。
在这个封建时代,约束妇人的礼仪规矩实在太多。在家从夫,嫁人从夫,夫死从子。这新媳妇嫁进门,哪一个不是要被婆婆狠狠调教的?哪个不是伺候着公婆,小姑子这些人,一日日一月月的熬上来的?
十年的媳妇熬成婆,若是婆婆年纪轻,身子骨好,那媳妇就永远都难有出头之日了。从前谭氏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验证。
没想到,这个弃妇郑桃枝才刚踏进老梁家的门,婆婆金氏就把大房的掌家权力全部给了她,这份宠溺和抬举,在金鸡山村实在是头一份!
虽然老梁家如今分了家,谭氏又过世了。但是,这个时代不管是公顷王侯之家,还是乡下的农家,在长房长子长媳这块,都给予了极其的重视。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梁愈驹和金氏作为大房的对外和对内的掌家人,对于整个老梁家各房的内部事务,那也都是有发言权的。
梁愈驹自己都是三观不正,正在西大坝服刑,即便出来了,他的言语在家里也是再没什么份量了。而可怜金氏大半辈子都脑子混沌,根本无法担起此任,才让老梁家如今操办大事时,后院那块群龙无首,让杨氏上蹿下跳。
不过,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梁礼辉入赘走了,粱礼胜一跃成为老梁家的长房长孙,桃枝自然也一跃成了长房长孙媳,更是谭氏的内宅接班人,远比杨氏出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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