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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牧云的脸色变了，就在赵天翊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一秒，彻底变了！虽然很细微，虽然时间只持续两秒，但赵天翊还是精准的捕捉到。

一直以来，赵天翊感觉的敏锐就从来没有错过。之前他通过冥界之门，莫名的出现在那个甬道之内，面对众多巨人的围攻，为什么牧云会突然出现？

再结合赵天翊所听到的，他是牧云以及游魂街众多游魂翻身的关键。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身为游魂街的主人，掌控着一片区域，能力定然不弱。

上一次不是偶然，绝对不是偶然。牧云一定早就感觉到赵天翊在那里，所以事先就出现在那里。只等着赵天翊冲出来，便立刻出手“相救”。

表面上带他回游魂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暂时栖身。实际呢？牧云就是看中赵天翊这种奇异的体质，在冥界居然还能保存完整的身体，并且自由行动。

那么当天赵天翊所听到的，所偷看到的，又是不是牧云故意的呢？八九不离十。唯一不在计划中的就是，黑蛇居然会消失在赵天翊的手中。

其实，以牧云的实力要抓住当时的赵天翊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因为赵天翊早就是他的试验品，他要看看赵天翊有没有能力抹杀阴灵鬼主。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赵天翊是一个绝对不可控制的因素。就算他计划好一切，只要遇上赵天翊，那绝对会一瞬间全盘打乱，所以之后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

派出幽凤查探，发现赵天翊居然与一个神秘人在争吵，并且还有魔族之人存在。那么自然的顺水推舟，将罗林拉拢过来，先控制住霓裳等人。

这一切的一切，牧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研究为什么，为什么赵天翊一行人会能够保存身体，自由的行动，不受冥魔气的影响！

“呵呵……看来我说对了！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好歹也是游魂街的主人，现在连十殿阎罗都没办法插手管此处，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人类的身体？”

不着痕迹的拉开一段距离，赵天翊饶有兴趣的盯着牧云。突然，赵天翊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虽然表面上看牧云的魂力很雄浑，其实不然。

皱了皱眉，赵天翊仿佛明白什么：“那么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留下，就可以放了我的朋友们？”这是进一步的试探，就看牧云怎么说。

“哈哈……哈哈……赵天翊，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玄魄大陆的天才，所以便所向无敌了？谁的心思都能猜透？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公平谈判，只有弱肉强食！”

脚尖一点，身形幻化出无数道残影，向后退去。大袖一挥：“起阵！给我把他们俩拿下！要是跑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一声令下，四周的游魂突然同时涌动起来。化作一道道光柱，向赵天翊二人扑过来。蕴含着强大的冥魔气，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爽。

“清妍，你守住坤位，我突破乾离二位。不管在什么地方，法阵都万变不离其宗！”残影消散聚合，武清妍挥舞着七星琉璃，防御与攻击两不误。

七彩晶石旋转在她周身，彩光大盛。啪！啪！啪！清响之声此起彼伏，武清妍就像一位仙女一般，凌厉的招式，游魂不断的消散。

“牧云，看来你也只是伪君子一个！表面上为了游魂街，实际上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得到人类的身体，重新做回人吧！”

罡气将赵天翊包裹，游魂根本无法近身。噼里啪啦的炸响，魂飞魄散。赵天翊找对了阵法的方位，自然是游刃有余：“怎么，被我戳中真相了？”

只见牧云的灵魂体不断的颤抖，一道道虚影荡开。双拳紧握，狠狠地盯着赵天翊：“猜对了又怎么样？自私？这天下谁不自私？你又知道多少！”

法阵突然变幻，赵天翊只觉得眼前一黑，空间转换，在他面前出现牧云的身影。但是这景象看上去更像是幻影，牧云的样子与现在有所区别。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才是凌云门的继承人，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居然用奸计陷害我！”半跪在一座大殿的中心，牧云遍体鳞伤。

五十年前，玄魄大陆上有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宗派——凌云门。牧云就是凌云门中的优秀弟子，也是门主的最佳人选。

身为师父的大弟子，也是嫡传弟子，所有师弟师妹都对他马首是瞻。牧云也的确有非凡的能力，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同辈中的翘楚。

接下来的剧情又是老套狗血的发展，锋芒太露自然会被嫉妒，当时的牧云为人善良忠厚，根本不会知道，同门之中也有险恶之人。

就在门主陨落的那一天，牧云顺理成章接任门主。但是之前一直看好他的长老们突然倒戈，将他拉下来，拥护另一个弟子成为门主。

愤怒之下，牧云不肯相信事实，发生暴走，屠杀将近一半的同门。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在几位长老联手之下落入败局。

赶尽杀绝，七经八没被摧毁，体内的魄之力修为全部被打散。就连丹田也尽毁。灵魂离体，带着深深地恨意。入冥界，拒绝轮回，誓死要报仇。

不知道什么原因，牧云到了冥界之后，不受修罗的控制，灵魂力量越来越强。他聚集众多游魂，占据一方，成为现在游魂街的主人。

这一幕一幕，一点不落的映入赵天翊的眼中。轻声一叹：“你也是可怜之人，虽然还是狗血的套路，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由得忽略。”

不过赵天翊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怎么可能轻易被影响？脸色一沉：“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得到人类身体的原因？不愿意忘记，存着满腔的仇恨！”

牧云冷冷的盯着他：“我要报仇，但我不需要同情。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赵天翊，你不也是被家族之人背叛吗？滋味怎么样？”

闻言，赵天翊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你当真是可怜之人，但是还有一句话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错就错在太疯狂，疯狂到已经打乱冥界的秩序！违背天道，违背应有的秩序，说清楚吧，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第478章：烈火煎熬

选择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因为赵天翊确定牧云的背后有人操控，或许之前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经过刚才后者的回忆，前者已经能够彻底笃定。

多年前的陈旧恩怨，不管凌云门是什么样的门派，其中争斗有多么激烈。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经改变。即便牧云是天才中的天才，死亡之后也不过一缕幽魂！

戏剧性的关键点也恰恰在这里，死亡之后脱离人的身体，灵魂力量再强，凭借一人之力也不可能与修罗鬼差对抗。之前的五鬼门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手持威力强大的冥器，虽然与修罗四君子大战一场，最后还是强行被镇魂石镇压。同样的道理，牧云为什么没有被禁锢，没有被镇魂石镇压。

根据赵天翊的判断，牧云能够成为游魂街的主人，掌控众多的阴魂势力。入冥界的时间应该远远超出阴灵鬼主。后者是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前者呢？

由此可以判定，牧云一开始就被人盯上。甚至凌云门的变故也不是突然，而是蓄谋已久。直到他成为一缕魂魄，背后之人才彻底将之控制。

整件事的发展，背后都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黑手。推动这盘棋局，让牧云一天天的强大起来，一步步掌控游魂街，拥有与修罗鬼差对抗的实力。

冥界动荡不安，作为上位者变得越来越懒散，特别是最高统治者冥王失踪以后。之所以玄魄大陆越来越不安宁，就是因为冥界的管理越来越不够力度。

大阵中心，赵天翊与牧云各自张开气场，就这样相互对持着。后者并没有马上正面回答，但也没有回避。既然决定正面对上，那么就料到隐瞒不了！

“哈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说得对，简直太对了！”

牧云仰头又是一阵大笑，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双眼一凝，脸上神秘诡异的符文迅速浮现，杀意丝毫也不再掩饰：“我现在的可恨，到底是谁造成的！”

结印一变，周遭灰黑之气狂涌。赵天翊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阴风呼啸而来，其中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哀鸣。无数的利爪直接攻向他的面门。

咻！咻！咻！砰！砰！砰！

很不巧，赵天翊的防御力在日积月累的战斗中越来越强。灵脉的力量也今非昔比。只见鬼影与利爪将他整个身体包裹，但周身立刻笼罩一层金光。

金光之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的力量将鬼影迅速吞噬。几秒钟之后，鬼影彻底消失。赵天翊抬手一挥：“没脑子，恶心！”

咔！啪！几乎是同时，牧云的身形出现在赵天翊的面前。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保留身体，在冥界自由行动！”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与麻痹，赵天翊只是皱了皱眉。这点程度还不能造成影响。手臂一震，身形向后退去。不料牧云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噗嗤！呲啦！魄之力气劲狂涌，此刻的距离赵天翊无法施展武器，只能近身肉搏。掌心一转，猛地拍在他的手腕上。电弧扩散，表情扭曲。

“我苦苦撑到今天，终于要看见奇迹。我一定要回到玄魄大陆，以人的姿态。所以就算是拼尽最后一点力量，我也要弄个明白，别妄想我会放手！”

上空划过两道光影，牧云步步紧逼，推着赵天翊向远处掠去。直到城门口的墙壁处，轰隆！赵天翊的身体嵌入墙内。冷冷的盯着他：“你要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候，赵天翊的心猛地一动。他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通过夺魄神诀，只要接触到对方的力量，便能探测内心深处的秘密。

虽然牧云现在只是灵魂体，但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恰好产生作用。一股股信息钻进赵天翊的脑海，如同海水一样汹涌，一时间有些发懵。

出现在赵天翊眼前的，是一片火海。熊熊的烈火，与他之前无意中闯入抵御的景象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平凡的火焰，而是真正的地狱之火！

慢慢的，在火焰的中心出现一顶巨大的丹炉，血红之色，其上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文。火焰之气升腾，将丹炉高高的托起。

紧接着，赵天翊眼神一凛，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丹炉内并不是空的，也不是在炼制什么丹药，赫然是一道人影，只是看上去很虚幻，不真实。

他赵天翊是谁，即便是一眼，也能够准确的认出，此人就是牧云。他以灵魂体的形态被困在丹炉之中，地狱之火不停的煅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和煎熬。

这一刹那，赵天翊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为什么牧云的灵魂力量能够这么强，足以控制整个游魂街，压制阴灵鬼主，甚至是对抗修罗冥差。

烈火的煎熬，让他内心的怨恨更加浓郁，凝结在一起，产生不可估量的力量。这种煎熬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最短也要七七四十九天。

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早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就是他赵天翊，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但是牧云凭着自己的怨恨，不服，生生的挺过来。

灵魂之力暴涨，一夕之间晋升到修罗冥差之上。而且地狱之火中拥有特殊的能力，从此便能操控游魂，成就今天的势力。

怔怔的盯着牧云，赵天翊好半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的仇恨真的就这么大吗？大到连地狱烈火的煎熬都不怕？执念一旦强大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