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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神魔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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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雷人长得虽然瘦,可平时就怕出差,皱眉道:“那地方穷山恶水,车子又开不进去,怎么去查?”

    张木青知道他的这点毛病,便道:“咱们穿便衣,坐车到洛龙河镇,再顺着那条河步行到桃源中学。那条河虽长,但咱们走走说说,应该不累。”

    孙雷极不情愿地道:“那就随你走走吧,干咱们的就是这命,劳累啊。”

    张木青道:“上次查案去周庄,你不是旅游了吗?多好,公费旅游,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命。”

    孙雷道:“像这样好事能有几次,你还叨念着。其实就咱们c组最差,什么苦事累事都咱们做,a组、b组多舒服啊,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也不见出什么差。”

    张木青道:“这你就说错了,b组王组长刚有件大案去了北京,a组又遇到肖旅的案子,忙得不亦乐乎,现在还就咱们清闲。”

    孙雷道:“我就知道你不找找事做,心里不安稳,什么大案、小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个性格可不好啊。”

    张木青道:“没办法,就这脾气。”

    二人从车站坐车直到洛龙河镇,那镇子也在河边上,南边有一条很宽的堤坝,这堤坝一直向东走就能到桃源中学。

    二人徒步走在堤坝上。孙雷问道:“我记得你的老家也是在洛龙河?”

    张木青道:“洛龙河桃源村,其实那桃源中学也是我的母校啊。”

    孙雷道:“我看你很少回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张木青道:“没什么人了,一个老母亲,逢年过节都回去看她。老太太六十岁了,一回家就提我的亲事,烦着呢。”

    孙雷道:“你也是,都快三十了,也不结婚,老人家当然说了。”

    张木青喟然道:“其实我是最不孝顺的,为这事常常令她难过。”

    孙雷道:“不如趁这次办案,回去看看她?”

    张木青道:“再说吧。”

    二人边走边说,就说到案情上了。孙雷道:“尸体都在河里漂了一个月了,线索怕早就断了。”

    张木青虽然也这么想,但他惯于从细小的地方查出线索来,便道:“不一定啊,也许线索就在不经意间发现的。”

    孙雷笑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你办案有过人之处。铁局长升你做c组组长是知人善任,明察秋毫。”

    张木青一向谨慎谦虚,道:“我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铁局长错看罢了。”

    孙雷道:“就算是铁局长错看,但去年同仁小区的连环杀人案,不就是你破的吗。不过那个案子也就是你,一般人可破不了。”

    提起同仁小区的这个案子,张木青微微笑道:“那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孙雷大声地道:“巧合?那可不是巧合,是你精确地判断加惊人的毅力才能办到的。”

    原来去年六月,同仁小区接连发生两起命案。死者都是女性,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同仁小区是老式建筑,里面没有路灯和摄像头,是凶手在晚上作案的绝好场所。两名死者都是晚上被杀,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时办这起案件的组长是程控,他认为凶手就在这栋楼里,要求在小区的两个入口进行布控。然而当时追随办案组的民警张木青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两名女死者额头靠左眼处都有黑痣。便认为凶手一定对额头上有黑痣的女人有仇。于是就向办案组提出捉拿凶手的方案。

    一开始程控没有批准,后来在同仁小区布控无果的情况下,采用张木青的方案,派一个女警察化装成额头靠左眼有黑痣的女人吸引凶手,而张木青亲自进行监控,终于在一个黑夜抓住了凶手。

    原来凶手是一名政府官员,贪污了不少钱。没想到被一名额头有黑痣的女人所骗。那女人卷了他所有的钱逃到香港去了。而他由于工作出错正被革职查办。他把所有的怨气就发泄到骗他的女人身上,久而久之,心里发生错位,遇见额头有黑痣的女人就生杀机,从而酿成同仁小区的两起命案。

    也正应为这件案子,张木青就取代了退休的程控的位子,担任办案组c组组长。

    二人走着聊着,从堤坝走到河滩。如今是春末夏初,河水下潜,露出一大片河滩,河滩靠堤坝的地方都长满了野草。张木青走着,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便顺手一摸,居然摸上来一只皮鞋,仔细一看牌子,就是富贵鸟皮鞋。他忙对孙雷道:“快看,这是不是罗山脚上丢失的那只鞋子?”

    孙雷看了看惊道:“是啊,就是这皮鞋,富贵鸟,左脚的,没错。”

    张木青道:“在这里发现他丢失的鞋,说明这里是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快找找,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说毕向下一看,在放皮鞋的边上有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他又向靠近河水的河滩看去,发现有一大片沙滩被踏乱了。他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当罗山走到这里,凶手从后面将他推倒。罗山没注意,左脚在石头上一拌,鞋掉了,而他的整个身子爬倒在没草的沙地上。凶手立即从后骑到他的身上,用石头或者钝器砸向他的头部,直到他死。然后将他的财物洗劫一空,再将他身上绑上重物丢进河里。”

    孙雷听了他的叙述,又看了地上情形道:“有道理,这沙地上的痕迹虽然很模糊,但还看出是个人形,又有被抓的印子,八成是这样的。”

    张木青道:“再向四周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于是两人就在周围开始找,不一时,孙雷就在草丛里找到两块巴掌大的石块,其中一块居然还沾有黑色的血迹,这是血液长时间暴露在空气生成的颜色。张木青笑道:“这回收获还真大,都包了带回局里化验。”

    孙雷点点头,把石头和那只皮鞋都包起来放在随行的帆布包里。

    张木青四周看了看,突然脸色变了道:“不对啊,不对……”

第四章 剑山失踪

孙雷突然听得他说“不对”,便好奇地道:“怎么不对,张组长?”

    张木青道:“你看,咱们是在上游发现尸体的。如果这里是弃尸的地方,那么尸体怎么可能由下游飘到上游呢?”

    孙雷听他说,恍然道:“对呀,尸体怎么会往上游漂呢?会不会是凶手将尸体背到上游仍的?”

    张木青道:“同样是将尸体仍到河里,从上游仍和从这儿仍又有什么区别?再者说,上游住户很多,哪个凶手敢背着尸体大摇大摆地从住户门前过呢?万一有人发现岂不暴露了。”

    孙雷想了想道:“也许死者在这里并没有被打死,他侥幸逃脱了,逃到了上游,但体力不支,就被尾随而后的凶手再次击倒。这次凶手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他,扔到了河里。”

    张木青点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凶手杀人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人发现?这样吧,咱们先在这周围向居民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线索。”

    二人立即上了堤坝,就附近村民挨家挨户的问,一个月前有没有可疑人在这里活动或者厮打过。但被问的人家都说没见过,倒是有一个多嘴的妇女说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有一伙流氓地痞喝醉了酒,在这里肆闹过,但只一会儿就走了。再问,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木青道:“看来答案就只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去桃源中学再了解情况吧。”

    二人沿着洛龙河向东,过了剑山,就到了那背靠剑山的学校——桃源中学。这学校不大,两排长形老式瓦房,房前的长形砖柱上用白石灰写着:“百年大计,教育为先。”边上的墙上还有“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等等的标语。

    二人找到校长室,室门开着。此时正是下课时间,校长陶光远正在备课,看见张木青二人进来,还以为是那个孩子的家长,便笑笑道:“两位是为孩子的事来的吧?——哎呀,没事,哪个孩子不打架啊,教育教育就好的。”

    张木青看看孙雷,他年纪较大,极有可能被误认为家长,可自己还没结婚呢,和家长根本挨不着边,可能是陶老师处理这种事多了,习惯性的条件反射吧。

    张木青笑道:“陶老师,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您的学生啊。我这次来是有事的。”

    陶光远有五十多岁了,身体很瘦,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木青,道:“看着是很面熟,可就是记不得名字了。”

    张木青道:“您老那麽多学生,哪能都记得住啊。我是张木青,九八年毕业的,那时还是您带我的班主任呢?”

    陶光远想了一下道:“噢,记得了,你也是桃源人,听说你当警察了。怎么今天来查你的老师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校长,没犯法啊?”

    教育局对农村学校的财务审计很厉害,很多校长都有问题,等待调查。陶光远这么说也有他的顾忌。

    张木青忙道:“老师,您说哪里了,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校长,做学生的还能不知道吗?再者说,查校长的事也轮不到我们呀。”

    陶光远听他这么说,心想是了,查校长有审计部门呢,哪轮得到警察啊,就放松了心情,忙招呼他们坐,倒水沏茶。张木青哪能让老师沏茶,忙阻止道:“我们坐坐就走,不麻烦。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叫罗山的老师到你这儿支教了?”

    陶光远一听是这事就来了精神道:“是有这么回事,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嗨,这城里的老师就是不行,吃不了苦,一节课都没上,就拍屁股走人了。”

    张木青很感意外的道:“一节课都没上就走了?”

    陶光远道:“是啊,还说城里教育好,给农村支教,我看还是农村教师给城里支教才对。”

    张木青忙道:“陶老师,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跟我们说说?”

    陶光远道:“好吧,我就从头说起。那个罗山是四月一日到我们学校的,挺漂亮的一个小伙子,话也不多。他是随市里的车子过来的。市里的人走后,他就在我们学校的食堂里吃了饭。吃饭的时候,我陪的他。他就问我下午有没有给他安排课。我说你刚来,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安课。他又问这后面的山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传说。我说叫剑山,山形像一柄宝剑平放在地上,所以叫剑山。他就说下午到山上玩玩。我想这山风景好,又是春天,花草盛开,城里人大多爱去玩,我说你去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我当时也没在意什么,就让他去。谁知他下午上了山就没再下来。我派了许多学生和老师上去找,就是没找到,打他的手机又打不通。后来学校的徐主任说,我们学校的条件差,他定是吃不了苦跑了。

    “果然,第三天,市教育局的人打电话来说,罗山回市里了,说是老婆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就不来教书了,还让我们把他的行李都寄过去。哎呀,当场我就给气晕了,这城里教师怎么会这样,真是骆驼跳舞——不像样子。”

    陶光远边说头边摇得像拨浪鼓似地。

    张木青道:“你是说他吃不了农村的艰苦就见机溜掉了?以后就再也没来过?”

    陶光远道:“他当然不敢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张木青道:“那你知道他被谋杀了吗?就死在前面的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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