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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和韩梅梅的失败与伟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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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听到凯特的叫声,一瞬间就转回了头,看到李雷真的站在那里,穿着银灰色的修身西装,头发依然是短而精神奕奕,看起来清减许多,可能是因为经常四处跑动,但依然是那一股潇洒劲。她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刚好看到她,一时间,她仿佛坠入一个不可能的梦中,梦中的世界不断旋转着,又乱又杂,只有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当然容易找得到,虽然在汹涌的人群中,虽然整个会场嘈杂得犹如失业大潮中的人才招聘中心,但他只看到火红的她站在中心,后面黑压压的人群通通成为了灰色的布景墙。她化着妆,不像以前他的韩梅梅,是别人的韩梅梅,他原以为她会嫁给他的,那么化妆师他会替她找,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妆。
他走进来的时候,医护人员刚好抬着曾祖母走了出去,一群人迅速朝着他走过来,李雷拉了韩梅梅,问:“怎么回事?”
韩梅梅难过地说:“韩刚他曾祖母……”
她这样说,他立刻就明白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他不知用何种语言安慰她:“别难过,没事的……”
韩梅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得跟着去看看,你先找吉姆他们吧。”
现在他被她归为与吉姆露西一类人,不再独一无二。他看着她焦急地走出去,这种领悟多少有点曲终人散的味道。
凯特高兴地拉着李雷的手:“李雷哥哥,你怎么连这样的场合也迟到?”
林涛插嘴说:“就是就是,迟到一向是我的特权。”
终于轮到吉姆挖苦他了,吉姆说:“这小子一定是不想来。”
李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吉姆了解我。”
莉莉“切”了一声:“那怎么又来了,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啊,现在女人越来越开放,男人倒是越来越小气。”对于他们的分手事件,她是支持韩梅梅的。
李雷说:“以前很多事我都做得不好,现在弥补也已经太晚,没有机会了。”像是真诚的忏悔,然后立马又恢复本性:“但是,关莉莉什么事?”
莉莉“哇”了一声:“这小子果然一点都没变。”
李雷说:“你们本来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我!我变了,你恐怕比我还要失望。”
露西和凯特都笑了,莉莉说:“我真想把自己耳朵割了算了。”
李雷对露西说:“关于我做孩子干爹的事情,你同意了吗?”
露西说:“假如我同意,韩梅梅也不会同意的。”
李雷疑惑道:“嫌弃我直说,就别找借口拉其他人做垫背。”
露西理直气壮地说:“可不是借口,韩梅梅是孩子的干妈。”
大家于是都沉默了,幸好吉姆说:“露西,你肯定会后悔的。外面一堆孩子赶着认他这个爹,他都不干呢!”
李雷像是年少一样,二话不说就过去打吉姆:“你如果认我做爹,我肯定没意见。”
凯特把脚一跺,气呼呼地说:“但是我有意见!”
曾祖母的情况并不乐观,韩梅梅和韩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连夜等在手术室外面,战战兢兢地等着曾祖母的消息。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夜,但是焦灼的汗水还是让他们的妆容一塌糊涂。
终于医生出来,这个医生是韩刚家认识的,他沉重地告诉他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老人家走得很安详,应该没有什么遗憾。”
有没有遗憾,你研究透了生理也不代表懂得了心理,你又知道。
韩刚家人呆了很久,才有人低声哭了起来,继而大家哭成一片。其实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毕竟没有人会长生不老,活得太久即使不怕累到别人,自己也会觉得累。可是,他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合,喜事和丧事拥抱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喜与悲。可是这对于天地或许也正常,就像你痛苦极了会笑,高兴极了反而会哭一样。
虽然还不能算作曾孙媳妇,但是韩梅梅还是全程参与了曾祖母的丧事,灰灰的天,灰灰的地,送葬的人排成长龙,盘桓在灰白色的道路上,总算不枉活过一场,来相送的子孙亲戚很多。
韩梅梅站在老人家的墓前,天空有种灰色的亮,风很大,像是一切光打雷却不见雨点的秋天,她想着她院子里面那棵梧桐树,现在应该依旧碧绿得刺眼吧。
老人家没有什么遗物,只有一柜子的书,韩梅梅和韩刚一齐到院子里,一推门就能看见那棵高大的梧桐树,韩梅梅几乎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梧桐树上竟然黄了一半的叶子,它竟然要枯萎了,要知道在这个城市,即使冬天,树叶都是长青的。
韩梅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韩刚,你看这树,竟然枯萎了。”
韩刚淡淡地说:“看来这棵树也到了年龄了,要和爸爸说,趁早把这树砍了。”
韩梅梅心内却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原来树都有期限,她说:“你不喜欢这树吗?”
韩刚摇摇头说:“不喜欢,特别招蚊虫。”
韩梅梅说:“可是庭院有棵老树我觉得特别温馨,感觉也特别好。”
韩刚笑了笑:“那是你们女孩子浪漫的想法,实际上树上虫子那么多,以后让你坐在下面一个小时你都会不愿意。”现实并不提供浪漫的土壤。
韩梅梅不开心地反驳说:“谁说的,我愿意得很。”
因为都在不同的城市,要参加韩梅梅的婚礼,几个朋友都请了三四天的假期,加上周末,大概就有一个星期。前三四天,韩梅梅都忙着死人的事情,没空理他们这些活人,其他几个人就约了自己玩。等这件事情告了一个段落,韩梅梅就请他们吃饭唱歌,虽然听起来对于曾祖母有点不厚道,不过人都有一死,活人不能因此就得表演三年伤悲,为了死人忘了活人是不智的,曾祖母活着不会有意见,死了当然更不会再有。何况现在不像当初,通常约了甲碰到乙没空,甲乙都到了自己又抽不开身来,能够聚会一次有多么难,总不能就这样不欢而散。
道理是这样讲,但是韩梅梅还是有些难过,虽然认识不算久,她和曾祖母也算投缘。
露西问:“韩刚不过来吗?”
韩梅梅说:“他还有一点事,来不了。”
她的那点表情吉姆看在眼里,就说:“别难过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林涛说:“你这洋鬼子又懂了,告诉你,人死后,最终都是轻于鸿毛的。”
凯特深沉地表示赞同:“林涛说得有道理。”
吉姆对凯特表示无奈:“除了我,哪个人你都觉得有道理。”
旁边的莉莉才没空理会这哥哥妹妹的闲事,一腔怨气地抱怨人生:“吃了饭然后唱歌,场场聚会都是这样,现在的业余节目就局限三样,真是悲惨。”
韩梅梅回答:“那是因为我们的想象力也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露西说:“你就知足吧,我到西部,那里买一个东西都要步行一个小时。上次报道了一个德国志愿者为了西部儿童的教育事业在那些地方待了十几年,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做到。”要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韩梅梅说:“别老说废话,我订了KTV房间,九点前要到,大家赶紧吃饭,快快快。”
林涛用做了激光手术的眼睛激光般地扫射了她一眼:“你赶鸭子上架呢,蹭你一顿还真不容易。”
韩梅梅特别大方地说:“只要你敢来,我就敢请。”
林涛说:“怎么?你还包月呢?”
韩梅梅豁出去了:“而且一年起还免月租。”
露西笑了起来:“梅梅你是阔了还是疯了?”
莉莉特别不屑地说:“在座有哪位是正常的?”
凯特不愉悦地问另外一个问题:“李雷哥哥真的不来啊,真不够意思。”
韩梅梅倒是平静地说:“他也难得回来一趟,估计有很多事要顺便处理了。”
一行人奔过去KTV,一过去凯特立马就点了几首热辣的舞曲,在那里又蹦又跳,房间里像是被人扔了一颗炸弹,大家炸开了窝,露西惊悚地问:“天啊,她那跳的是什么舞,那动作怎么跟海马一个样?”
韩梅梅大笑着说:“本市最近干旱,我特地请凯特回来作法祈雨。”
莉莉呻吟道:“雷神Lady Gaga一出,谁与争锋?”
没想到林涛很快就加入了凯特的行列,看他们两个在那里张牙舞爪,像只多足蜘蛛,大家都笑开了怀。
莉莉说:“快看,那两只笨蜘蛛被自己织的网给绊住了,他们用密码般的动作请求同伴支援。”
凯特听到莉莉这么损她,也就毫不客气地拿起麦克风跑到她面前,对着她的脸得意地大唱:“有多少人爱慕你年轻的容颜,可是谁又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莉莉被击中死穴,咬牙切齿地要把她给撕成碎片,凯特万分灵巧地把每个人当做盾牌来抵挡莉莉凌厉的攻击。
然后跳得兴起的林涛就对凯特说:“凯特,我们来跳《含泪跳恰恰》。”凯特高兴地大呼:“我的最爱。”
没想到自己出国几年,已经和他们彻底脱节,吉姆白痴地看着韩梅梅,问:“那是什么玩意?”
韩梅梅说:“告诉你三个词,特别村,特别台,特别雷。还记得李雷教我们的那个台语歌吗?有过之而无不及。”
吉姆惊呼林涛竟然堕落至此。
原本这类台语歌就非常之惊悚,通常MTV会配之以三点式泳装女,挺着人间胸器在屏幕里面走来走去,又或者是一个失落的舞女拿着半杯酒撅着张红唇在那里表演失恋,口味之重,非常人所能接受。
这两个人真的跳起恰恰舞,落井下石的是还热情地唱着歌:“我嘛犹原不惊不惊人情暖,是含着珠泪跳恰恰,偏偏我是一个一个袂醉的人,因为总有一天,啊最爱的人换无情的人,啊梦啊空,我甘愿孤单一个人……”
“含着珠泪跳恰恰”这句歌词简直是这首歌的中心思想,一定要用力过猛,一定要悲伤过度,一定要痛得特别表面,而且还要强作狂欢状,才能符合此歌的矫情情调,他们两个显然做到了。
莉莉大笑:“天啊,如果在中世纪,他们应当被绑到火柱上烧死。”
吉姆立刻附和:“我要添上一根柴火。”
因为有着歌曲强烈的反衬,他们跳起来倒是显得滑稽可爱,然后韩梅梅说:“我们城市广场,天天有一群大妈大婶拿着录音机放到最大声,集体跳这《含泪跳恰恰》。”她讲得特别生动,大家一想那华丽的场景,都笑得快断气了。
吉姆非常感兴趣地问林涛:“你怎么变得这么有才?”
林涛说:“那不是,现在的生活比AV还要单调窘迫,所以只能自己找点乐子,不然真了无生趣了。”
吉姆说:“我记得有一位作家这样说过,生活就像是钓鱼,虽然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是很郁闷的事,但如果你真把鱼钓上,趣味又没了。”
莉莉也发现吉姆彻底从不良少年变成了文艺青年,于是就嚷着:“是谁把鱼给钓上来的,快放回去,快放回去。”
好不容易大家才停住笑,韩梅梅就问莉莉:“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男朋友?”
莉莉满不在乎地说:“男朋友,我有很多啊。”莉莉现在在上海一家制药公司,因为公关能力强,已经升到市场部副经理,事业前程算是一片看好。”
韩梅梅说:“我是说可以托付终身的。”
莉莉笑了笑,说:“别开玩笑了,我已经不相信这回事了,大家合得来就玩,合不来就散,我可没什么想托付的,大家图个开心。”
旁边的露西不敢苟同她的处世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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