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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像是只闻到了一股带臭味的气体，暗晓淡淡的问。

舒琳韵深吸口气，却抑制不住想打人的冲动，若不是从初中起她就明白打苏暗晓所付出的代价她一定会狠狠地扇她。

“暗晓，又在欺负舒同学？”梓懿从天台上走下，似笑非笑的望着暗晓。

“问她就好了。”暗晓指指舒琳韵，淡淡的笑。

舒琳韵冷哼一声走开。

她承认除了第一次苏暗晓奚落她以外，每一次都是她发起事端。可每一次生气的却都只是她自己，旁人每次都认为是苏暗晓欺负她，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苏暗晓是强者？

“你做的似乎不太好吧？”梓懿的声音像是在调侃，却又像是极度认真。

暗晓抬起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舒淋韵似乎很伤心，可是她真的不是有意想伤害她的，她也会生气，也会委屈啊。舒琳韵恨她，她知道。她一直都像是刺猬一样，一旦有人越过了她的防卫线，她便会变得尖锐，她从心底将微凉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每当有人偷窥他，她便会伸出身体上的刺……

“暗晓，昨天的数学小测你又是我们班第一唉，连莫微凉都低你两分呢。”安小乐手里捧着暗晓的试卷兴奋的炫耀。

“又不是你考了第一名，你炫耀半天又有什么用？仍改变不了你不及格的命运。”琅言对着镜子小心的涂着睫毛。

安小乐皱皱鼻子，吐吐舌头：“要你管，我喜欢。”


第15章　沉溺只是寥寥几笔


琅言拿起纸，揉了一个纸团，再次扔去。

安小乐跳着躲开纸团，“喂，就算白流北是你哥，你也不用这么暴力吧，琅言。”

安小乐走到暗晓身旁，说：“对不对，暗晓。”

暗晓正认真的看微凉写给她的字条，猛然听到安小乐的声音响亮的出现在耳旁，拍拍胸口捂住纸条，“小乐想要替黑白双煞收魂啊？”

安小乐努努嘴吧，揽住暗晓的胳膊，晃来晃去：“暗晓也不帮我了吗？小乐好可怜啊。”

暗晓捏捏小乐的鼻尖，“等你的数学考过六十大关了再说。”

琅言放下手中的睫毛膏对着镜子甜甜的一笑，然后挑衅的望向安小乐，微微翘起的睫毛下秋波一转，媚意横生。

“看什么看，你不过比我多考了五分，有什么好得意的？”安小乐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琅言伸出食指晃晃，沾着缤纷晶亮的唇膏的朱唇开启：“我没有得意，只是在想这五分到底代表了什么而已。对了，小乐明天是要补考吧？这次我就不配你了。”

安小乐想要向暗晓申请支援，却见暗晓低着头，嘴角的一抹微笑极其的浅淡，目光注视着手中的纸条，柔柔的。

安小乐向琅言再次吐吐舌头，没关系的天才总是被一些庸俗的嫉妒，当然这里指的庸俗的人只有白琅言。

“啪”，小乐再次被纸团击中，明明软得像雪一样的纸团，砸在她头上却这么痛。

“白琅言！”安小乐揉揉额头，激动的扑向琅言。

暗晓仿佛没有听到身旁吵闹的嬉戏声，托着下巴，慵懒的在纸条上写道：“晚上我会去奶奶家吃饭，不用等我。”

写完将纸条扔向微凉，像是感应到了暗晓的目光，微凉抬起头望着小小的纸团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手中。

暗晓的嘴角向上一勾，勾出了一个明朗若夏的笑。

她喜欢，她和他之间这种无声的默契。

“喂，暗晓，刚刚你们写了什么？”安小乐跳到暗晓身旁，挤挤眼睛，暧昧的一笑。

暗晓轻轻的拍拍安小乐的头，却将目光投向安小乐的身后说：“小乐又想尝尝纸团的味道了，怎么办，琅言？”

安小乐惊讶的发现琅言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了，不禁打了个冷颤，快速跑开。为什么每次无论战争是因什么发生的，最终拼命逃的人总是她呢？

暗晓摇摇头，这对欢喜冤家。他和她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呢？暗晓嘴角仍是翘成月牙状，微凉说：舒淋韵这次有没有动手？

这就是莫微凉，那个冷淡的莫微凉，她怎么会忘记了她（他）们的相处方式了呢？他还是最懂她的吧？不问她为什么和舒淋韵吵，不问她为什么那么刻薄，也不会问她是否觉得自己错了，只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寥寥几笔，淡淡清清，却让她沉溺了。

从来都是这样……

只是，她明白，他心中的还是她，永远都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改变。

因为她的存在，他的爱也是永远属于她一个人！


第16章　　如果想要补偿，何必遗忘


斜阳的微光将暗晓和梓懿的影子拉的冗长，暗晓站在梓懿的左边，影子在地上交融然后分开，再次交融然后再分开，影子随着夕阳迟缓的下移，微微的增长……

扁瘪的轮胎压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偶尔压过地上的石子，便发出“怦怦”的响声，闷闷的。

“你的自行车为什么这么快就没气了，前天我不是陪你充了气吗？”暗晓瞥了一眼，扁扁的车轮，似乎每次只要有她在他的自行车总有理由罢工。

梓懿似笑非笑的望着暗晓：“我家的自行车质量从来不好，苏大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暗晓抬起头，恍然大悟般看着他：“哦，原来自行车质量的好坏和主人也有关联。”

梓懿的桃花眼一荡，邪恶的笑笑：“原来我们的苏大小姐这么了解我？”

梓懿的邪魅她见识了将近三年，如果到现在都没有免疫力，那么，她岂会是苏暗晓？暗晓清淡的看了一眼梓懿，虽非红颜，绝对祸水。

“家里的菜够不够？需不需要我们再去买？”暗晓眼睛向四处淡淡的扫视了一圈，轻皱眉头，明明记得超市就在附近，怎么……

“超市已经改成服装店了，苏大小姐。”梓懿嘲讽般的提醒道。

暗晓卷翘的睫毛一垂，掩住了眼眸深处流转的波光。多久没有来看奶奶了呢？隐隐记得，三月份她们一起吃饺子，之后……之后呢？到现在，好像有三个月没有去看奶奶了吧？

难怪上次她找梓懿让他帮她分散林嫣子的注意力时，他也是冷嘲热讽，原来不是不想帮他，只是怨她。

是她以强硬的姿态加入他（她）们的家庭的，可是，她却为了微凉一再的忽视梓奶奶。

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奶奶，爸爸妈妈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理她，她总想象着自己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也有奶奶的疼爱。后来渐渐地长大了，儿时的异想天开渐渐地被自己遗落的时候，梓奶奶出现了。

梓奶奶对她很好，真的，对她比对梓懿都要好上几分。起初也许是由于爸爸的接济而感恩，可是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温暖，一种亲人间的呵护。

如果不是梓奶奶，也许梓懿和她仍是挂号同学。

“我们去那家蛋糕店买些甜点，我记得奶奶很喜欢吃的。”暗晓望着被橙黄色日光紧裹的建筑，线条似乎变得格外柔和。

梓懿思索般点点头：“你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喜欢吃甜点的人似乎是暗晓吧？每次都买那么甜点，奶奶开心是因为暗晓的关心，难道她没有发现每次的甜点都是她自己吃完吗？

只是，在她那种急于想弥补什么的神情下，他还是……不要说什么了吧，免得……她会更难过。

因为爱，所以依赖。


第17章　　远方的路


梓懿看到望着刚走出蛋糕店的暗晓对他扬扬手中漂亮的蛋糕盒，系着蛋糕盒的粉色丝带一头被她紧紧束在中指上。她一扬手，粉色的条带便开始晃动，小小蛋糕盒也开始晃不停，映得她浅淡的微笑像是长了翅膀，翩然飞起，轻轻的落在他心上，接着迅猛的生了根，紧紧的驻扎。

“怎么，这个盒子是我挑选的，不漂亮吗？”暗晓看到梓懿快速收回的目光，走到他身旁。

“苏大小姐，我们再不回家奶奶会着急，你还有心思顾盒子漂不漂亮？”梓懿的声音发涩，像是极力压抑什么，嗓音有些嘶哑。

暗晓一挑眉，“桃花大少转性了？你的原则不是追求完美？”

“追求完美之前也要把肚子填饱吧，走了，苏大小姐，照你的速度天黑都走不到家。”梓懿故意对着暗晓痞痞的一笑。

“如果不是你的自行车……”暗晓抱怨。

甜甜的声音在梓懿的耳旁荡开……

如果不是自行车坏掉，他怎么有机会和她一起走那么久？

莫微凉，其实，羡慕你的人除了白流北，还有很多啊，你是不是知道呢？一声叹息，在某人心底散开……

暗晓望着马路旁鹅黄色的灯光，印成一圈圈光晕，还未看得真切却已经闪过。

“看得出，奶奶今天很开心。”梓懿望着暗晓心不在焉的神态，说道。声音很轻像是说给暗晓，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暗晓侧过头，背着路灯光线，黑暗遮掩了她的表情，“嗯，是啊，以后我应该多抽些时间去陪她。”

迎面而来的车投射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被映的泛白，可是表情却很温柔，眼眸中没有惯有的飞扬的桀骜，也没有望着微凉时的忧伤，只是有一味的恬静，恬静之余的安宁。

仅仅一秒的灯光投射，他却像猎人等了一世的沧桑只为这一眼的沉沦。

“对了，我都快要忘记了。”暗晓从包包中取出手机，随手按下一个键，幽蓝的灯光微弱。她凭借着微弱的灯光在包包中低头寻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梓懿低声询问，像是怕惊扰了这一份难得的安宁。

“找到了。”暗晓递给梓懿两张卡。

“这是什么？”车内太暗，梓懿接过的卡询问。

“这是米瑟画展的黄金券，送你了，你可以请林嫣子一起来看。不要看米瑟是新人，可是凭着她现在在艺术界的名声，她画展的入场券可是千金难购。”每当说起米瑟时暗晓的声音会异常的柔软。

梓懿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还未来得及修建的指甲像是刺穿了手心的肉。

“那就谢谢苏大小姐喽。”很重的戏弄声。

“到了师傅。”未等司机停好车，暗晓已经打开车门，跳下车，跑到莫微凉身旁。

梓懿缩回伸出的手，他想告诉她辅导书忘在了车上，可是她的身影就像一只蝴蝶，他刚要触到却在他的指间逃离。

她啊，迷糊的一面、可爱的一面、忧伤的一面……关于十八岁完整的性格，只有在莫微凉面前才会展现吧。在莫微凉面前，她不是万人手捧骄傲的苏家公主，也不是老师宠极的优秀生，只是一个十八岁个性鲜明的少女。

那么聪明的她，难道真的看不透他的心思？一次次把他推向别人，究竟是故意还是无心？梓懿的手再一次握紧，“师傅开车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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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的淡然可以微笑成花


暗晓认真的望着微凉，眉宇间沾着欣喜的味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舒琳韵放学时来找过我。”微凉的眼睛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深邃却淡然。

暗晓玩弄着微凉的手链，漫不经心的说：“她还真是怕世界太平。”

微凉看不到暗晓低着头的表情，却可以猜到，一定像是猫一般，慵懒中带着些许惬意。

“不问问她说了什么？”微凉轻轻地为暗晓压下被风吹的胡乱飘舞的长发。

暗晓一根一根的捏着微凉的手指，像是雕刻家对自己的作品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