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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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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毕罗又咽了口唾沫,“那将是一场圣战,夫人。如果他能够帮助贾德……”
“哦,伊毕罗,你这天真的白痴!我真想杀了你,我发誓!那不是什么圣战。即便战争打响,那也只是一次瓦雷多夺取费扎那的军事行动,旨在向南扩张国土,深入塔戈拉地带,仅此而已。拉米罗王有这打算不是一年两年了。你那矫揉造作的主教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带来一个光鲜亮丽的借口。伊毕罗,这不是由埃斯普拉纳联军发动的光复之战。已经没有什么埃斯普拉纳了!这只是瓦雷多的扩张。拉米罗也许在秋季到来之前,就会转而西进,围困他在奥沃多的弟弟。你神圣的上帝对此有何看法?”
米兰达在冒渎天颜,而看护她的灵魂乃是伊毕罗的责任,但牧师却不敢叱责她。也许米兰达说得没错。他是个天真的人,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否认,即便如此……
“国王可能犯错,米兰达,尊敬的夫人。谦卑的牧师也会犯错。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以贾德之名和他的圣光起誓。”
米兰达突然坐下,仿佛最后一丝气力也耗尽了,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实实在在的伤,眼眸中透出失落的迷茫。很久以来,她都是孤身一人,没有罗德里格爵士陪伴。伊毕罗心头一疼。
有生之年都被打上巫师的标签。
这话也许是对的。他只想到了迭戈运用预视能力帮助国王作战,所能得到的胜利与荣光。
米兰达压低声音,但语调丝毫未变:“你一直在贝尔蒙特牧场侍奉贾德和这个家族。几十年来大家相安无事,没有任何矛盾冲突。如今似乎有了一桩。你做出了选择。如你方才所说,你选择了上帝和他的圣光,而不是贝尔蒙特家的需要和信任。你有资格这样做。也许你必须这样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不能留在此地。明早你就离开。我不会再见你。永别了,伊毕罗。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为我的儿子们哭泣。”
伊毕罗心如刀割,试图想出几句话来,但最终一无所获。米兰达甚至不肯看他。牧师离开客厅,来到自己的房间,在卧室里枯坐半晌,只觉失魂落魄,郁郁寡欢。他随即走到隔壁的礼拜堂,跪在地上向大神祈祷,但没能找到任何慰藉。
次日凌晨,伊毕罗打点好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他到厨房去向众人道别,他们拿出供路上吃喝的食物和酒水,又向他请求赐福。伊毕罗在他们头顶做出大神日轮的印记,降下福音。他们都流下眼泪,他也默默哭泣。伊毕罗离开厨房时,天空开始下雨,那是人们期盼已久的春雨。
畜栏外有一匹鞍辔齐全的马在等他。他听马夫说这是米兰达的命令,但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出来目送他在雨中离去。
阿尔瓦的心怦怦直跳,就好像是在战场上。他眼见一只灰色弋瓜纳蜘蛛慢慢靠近,这种蜘蛛有毒,有时甚至会致命。他知道,有个农场工人的儿子就曾死于蛛吻。阿尔瓦试图挪动身子,但没有成功。蜘蛛凑过来,吻上他的双唇。
阿尔瓦扭动身躯,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挣出双臂,抱住毒蜘蛛,在苍鹰面具的阻碍下尽可能吻回去。他觉得自己有进步。从日头落山时算起,他已经学了不少东西。
蜘蛛退后一步。有些人似乎总能在拥挤的人群中闪转腾挪,而这个诀窍,阿尔瓦还没学会。
“妙极了。待会儿来找我,老鹰。”毒蜘蛛说。她右手往下一探,飞快地捏了一下他的私处。阿尔瓦希望其他人都没看到。
可惜这机会不大。
蜘蛛走远后,一个干巴巴、硬邦邦的胳膊肘捅在他软肋上。“我得付出什么代价,”莱恩·努涅斯略略笑道,“才能重新变得青春年少肩宽背阔啊!她弄疼你了吗,孩子?”
“你说重新是什么意思?”站在阿尔瓦另一侧的马丁叫道。他的狂欢节面具是只狐狸,倒是个贴切的形象。“你从来没有阿尔瓦这副体格,除非是在梦里!”
“我断定,”莱恩拿腔拿调地说,“你指的是他的肩膀,而不是其他部位吧?”
这话引发了一阵粗犷高亢的笑声。阿尔瓦心想,好歹街上的喧闹程度也不可能因此变得更高了。胡萨里·伊本·穆萨走在他们身前,考虑到那张壮观的面具,他也只能单独走在前面。丝绸商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冲莱恩打了个鼓励的手势。平素不苟言笑的老兵欢快地冲他挥了挥手。莱恩是只红绿相间的公鸡。
自从第一颗星辰绽放光亮起,他们就一直在喝酒。到处都是食物和烹调的香气:炒栗子、烤羊羔、从湖里捕捞的小刺鲜鱼、奶酪、香肠和春瓜。每间酒馆都人满为患,全部敞开店门,在街面上摆开摊子售卖葡萄酒和啤酒。拉寇萨变了一副模样。
阿尔瓦今晚亲到的女人,比他这辈子碰过的都多。至少有半打人怂恿他待会儿来找她们。夜晚已经模煳不清。他试图保持警醒,寻找贾罕娜的影踪,不论她打扮成什么样子。此外,虽然阿尔瓦绝不会告诉别人,但他也在寻找一张山猫面具。火光摇曳,人流如织,但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认出来:那面具上有—根金丝皮带。
贾罕娜开始觉得有一点后悔,也许今晚不该坚持保留神秘感,独自一人上街。
狂欢节妩媚迷人,这绝非虚言。而且头戴面具隐藏身份,行走在同样难以辨识的人群中,无疑很让人兴奋,但她不喜欢喝那么多酒,也不太陶醉于许多男人和一两个女子的亲吻。已有不少人利用狂欢节的许可,热情地向她拥抱索吻。当然没人滥用这项特权,毕竟现在为时尚早,人流又那么拥挤。贾罕娜虽说没有破坏今晚的精神,尽量予以回应,但她没能获得什么实际乐趣。
贾罕娜心中暗道,这只能怪她自己。是她打定主意,不跟罗德里格的人结伴而行,在安全的护卫下走过混乱街道,逛上一会儿,然后像个好女孩那样回家去,独自睡到天明。
全是她自己的主意。如今谁也认不出她,除非凭借摇曳火光,认出她的步态或歪头的样子。马丁也许能看出来,医师心想,还有卢杜斯。他俩擅长此道。贾罕娜还没看到任何贾德骑兵。她倒是远远看见了胡萨里。这不奇怪,拉寇萨城今晚不可能有两只那样的孔雀。
一头棕熊走上来把她搂在怀里。贾罕娜亲切顺从地接受了那足以压断骨头的拥抱和落在双唇上的浅啄。
“跟我来吧!”大熊发出邀请,“我喜欢猫头鹰!”
“我看还是算了吧,”贾罕娜喘着气说,“当此漫漫长夜,现在就折断肋骨未免太早了些。”
棕熊哈哈大笑,用戴手套的左手拍拍她的脑袋,晃晃悠悠继续朝前走。贾罕娜环顾四周,猜想奇里会不会隐藏在摇曳火把下的人潮中,但奇里不知道她戴什么面具,而且医师是从后门离开宅院、走入夜幕下的街市的。
她说不好为何今晚独自出行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也许并非如此,也许她只要坦诚面对自我,就能得到答案,但贾罕娜不准备那样做。狂欢节不是扪心内省的时候,今晚是让人们去实现一年到头只敢幻想的美梦的。她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有一头灰色母狼和一匹马不可思议地纠缠在一起。
一只七杈牡鹿从她面前的喧闹人群中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皮酒囊。他略鞠一躬,把皮囊递给贾罕娜;若是腰再弯得深一点,没准儿会将她刺个对穿。
“多谢。”贾罕娜伸手去接酒囊,彬彬有礼地说。
“换个吻?”柔和的声音有些发闷。
“很公平。”伊沙克·本·约南农的女儿答道。现在是狂欢节。她上前一步,轻轻吻了一下,随后接过酒囊,喝了两口。
此人身上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贾罕娜没有追寻这个思路:今晚吻她的男人里,一多半都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面具、想象力,再加上太多葡萄酒,会对你产生影响。
牡鹿没再多话,而是径直朝前走去。贾罕娜目送他离开,忽然发觉他忘了拿酒囊。医师冲那人喊了两声,但他没有回头。贾罕娜耸耸肩,看了酒囊一眼,又喝了两口。酒液甘甜醇美,几乎没有掺水,也许是一点都没加。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多留点神。”她大声说。
“今晚?”一只棕兔在她身边哈哈大笑,“真荒唐。还是跟我们来吧。我们正要上船去。”他们一共四个人,都是兔子,包括三个女子和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
这似乎是个合情合理的提议,跟其他所有事一样合情合理,而且至少比独自乱逛强。贾罕娜在前往湖泊的路上,拿出酒囊跟他们分享。
全靠面具才让今夜的行动变为可能。面具后的双眸从门洞的阴影里观望着喧闹人群,眼见一头牡鹿接受了白猫头鹰的轻轻一吻,随后举止优雅地漫步离去,把盛满美酒的皮囊留在对方手中。
猫头鹰明显迟疑片刻,又从皮囊里喝了口酒,然后和四只兔子朝另—个方向走去。
兔子并不重要。牡鹿和猫头鹰才是他的熟人。突发奇想装扮成母狮的观望者,离开门洞的遮蔽,跟上牡鹿。
在敬拜贾德或是亚夏群星的半岛诸国,还流传着一些异教传说,讲述了男人变成牡鹿的故事。在那些被太阳神的追随者征服的土地上,男人遭此厄运是由于为了女人的怀抱而放弃征战沙场的机会。至于东方的阿姆兹和索里亚,在世界被亚夏的愿景改变之前,古老传说中讲到猎人窥见女神在林中池塘沐浴,因而被当场变成鹿形。
在那些传说中,曾经是男人的牡鹿都要遭猎狗追撵,最终在黑暗丛林中被撕得粉碎,以此偿还罪孽——不可饶恕的罪孽。
自从拉寇萨狂欢节设立以来,有不少传统在这些年中逐渐产生。亲吻陌生人是广受欢迎的一桩。艺术作为它形影不离的伙伴,则是另外一桩。
在宫殿与南方的河门之间有家叫奥兹拉的酒馆。拉寇萨的诗人和乐手——以及那些希望能列席其间,哪怕只是一晚的蒙面人——都在多年经营此店的老扳善意的目光下,献上不署名的诗文和歌曲,供彼此赏玩,也让在门外火光中驻足的路人品评。
奥兹拉酒馆的狂欢节比较安静,但乐趣丝毫不减。面具可以让艺人用他们从来不敢亲身尝试的方法表演。有些城中最著名的艺人会在狂欢节夜晚来到这间不起眼的小店,看看剥去名声和风尚的光环,他们的作品能得到什么反响。
结果并不总令人满意。今晚的观众品位老到,很难伺候,而且他们也都戴着面具。
有时会出些奇闻轶事。人们都还记得,十年前有位瓦祭坐上了表演席,头戴乌鸦面具,吟诵出一首词藻锋利的讽刺诗,目标直指马祖·本·雅夫兰,显然试图将对抗金达斯宰相的运动推上新高潮。
瓦祭有副好嗓子,乐器也弹得还算不错,但他拒绝按照习俗接受送给表演者的那杯酒,实在显得相当扎眼,而且他忘了换下根据亚夏在沙漠中所穿的便鞋仿制的传统瓦祭凉鞋。自打他往台上一坐,酒馆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由此产生的乐趣彻底掩住了讽刺诗的锋芒。
第二年有三只乌鸦出现在奥兹拉酒馆,统统穿着瓦祭凉鞋,但他们齐齐喝下美酒,共同表演,而且丝毫没有虔诚敬神的模样。这次的讽刺诗目标直指瓦祭,最终获得极大成功,传为—段佳话。
拉寇萨是一座懂得欣赏机智头脑的城邦。
它同样尊重今晚的规矩。四根黑色高烛台上火光荧荧,将演出席围在当中,此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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