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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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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各怀鬼胎,也没几句搭话的,我就料到你们有什么事。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话当然还是敞开天窗说出来,否则再像上次一样赌气走了,现在苏湛又是大着肚子,还怎么去寻你?”说着,摸索着走过来要拉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哎呀”了一声,赶忙伸出手去反握住秦媚儿,又转头对苏湛道:“我不是看你现在大着肚子,这些血腥的事情不想和你说嘛!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死人,我是觉得晦气!”

    苏湛讪讪笑道:“若是这么简单,你觉得晦气便不和我说,我的心也便安了。只是……”苏湛话锋一转,道:“我只怕,你的心里想到的,也不是这么简单吧!”

    此言一出,吴晓月仓皇向苏湛望去,苏湛的神色透着难以言喻的决绝和恨意,悚然一惊,不由地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说出半句,猛又低首无言。

    苏湛凝眸半晌,才缓缓叹道:“那日我们从云归寺回来,又是夏煜到来的日子,你定是和夏煜说起了我在寺中遇到了故人,而你这次去,又猛然听说那老僧急症故去,我料定你心中也是不无怀疑……你怕这事与我说了,让我平添一块心病,于是故意想瞒着我,不和我说……那丫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和我一起说了吧!”

    苏湛话说到这里,秦媚儿身子一颤,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呀,莫要胡乱揣度!”说着,摇了摇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也已扑地坐在椅子上,颤声道:“我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丫鬟是家里出了大事,她家老爷,就是兵部尚书方宾在家中因恐惧自缢了……我觉得这接连的坏消息,如若和你说了,你也会同我一般胡思乱想起来,所以才……”

    苏湛苦笑了一声,叹道:“好个锦衣卫!好个夏煜!”

    秦媚儿听得苏湛这样言语,更是急了,道:“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苏湛,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事不要莽撞,不要什么事情都怨到他人头上,如今这两条命,你都要赖到夏煜头上吗?你难道不念及你们的夫妻之情,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在那光影下,秦媚儿的面庞因为恼怒而变得微红,一双眸子早因为长年的干涸而变得如同枯井,纵使耷拉着眼皮,也能感到其中的衰败。

    苏湛怅然叹道:“晓月像来把夏煜奉成神明一般,觉得他是好人品,如今反复思量,觉得那老和尚突然死去怎么会有这等巧事,在我们走后没几天就暴毙,想起和夏煜谈起了那老和尚能够认出我,才觉得这事和夏煜有脱不开的干系,这样想着,便好像玷污了他的人品……其实,可笑!锦衣卫里,他哪是不得已?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如同杀只鸡崽子那么简单,又谈何好心坏心!所以,晓月,你不必难过。”

    话语说到最后却已经咬牙,手攒在掌心里扣得生疼!

    吴晓月泪眼盈盈,怔了片刻,才又过来抱住苏湛的胳膊,道:“他非得做这种事不可么?我只觉得心难安啊心难安!”

    秦媚儿凭空拍了吴晓月一下,怒道:“你胡说什么!”

    “苏湛,你和他说吧,让他离开锦衣卫吧,他这是作孽啊!”

    秦媚儿已经暴怒:“晓月!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苏湛的泪水却已经溢上眼眶,仰头强忍回去,拍了拍吴晓月的肩头,又安慰了片刻秦媚儿,才缓缓走出门去,夜风很冷,但是此时她的心,却更冷。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其中孕育的一个生命,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在山西山上夏煜脸上尽是鲜血的模样,此时想起他,竟然全然替代了温存,只剩下一片仓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死水微澜

    苏湛和夏煜并非一见钟情,这长久以来的接触,苏湛不禁认识到他英俊的面庞和诚恳的神采,更让自己倾心的是他是非观和举动,在苏湛的心里,纵使知道他身在锦衣卫,却一直将他不与他人一同相较,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正义的。

    此时此刻,他的音容举动仿佛凌空地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俊朗微笑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但是,苏湛又想,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又会有谁呢?那老和尚认出自己这件事,只有自己、吴晓月、刘武和夏煜几个人知道,而这里面最可能因维护苏湛而痛下杀手的,就是夏煜了!如果是那老和尚自己暴毙,又怎么可能那么凑巧,不早不晚,偏偏在见到苏湛之后没多久就死亡!

    苏湛一晚上思前想后,辗转难眠。只觉得脑中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理论人格,互相争吵不休,直到了天边都放了光芒,才又昏昏沉沉睡去。

    觉得才迷糊了没多久,就听得耳畔有软软地声音唤道:“醒醒,苏湛……”

    惺忪睡眼睁开,却是吴晓月立在床头,苏湛一个激灵,又怕是出了什么事,猛地坐起来,这起身太猛,使得脑袋一阵缺血,眼前黑乎乎一片,忙伸手扶了下床头,才又缓和过来。

    “别急别急,没事的,我就和你说一声,王公公来了。”

    “王彦?”苏湛揉了揉眼睛,穿戴好衣服下了床。

    如今肚子愈大,动不动就要去解手,这时也觉得小腹胀得慌,先去解了手,梳洗完毕,才又到了正厅,去见王彦。

    王彦没有穿官服,外面罩着一件褐色交领长衫,在领口与袖口处嵌着宝蓝缎面,鎏银滚边,看上去很是雅致。

    他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更消瘦了一些,但是肤质却更滋润了,远远看着,那红唇瓜子脸,竟像个女人一般。

    不过此时的苏湛也没有心情夸赞他伪娘的外貌,她的心里沉沉有事,聊了几句闲话,又不自主地把话题引到心中的疑惑上来。

    苏湛缓缓说道:“最近朝中事情挺忙吧,夏煜也常常没法得空回来。我听说,皇上是不是亲征的事情已经定了?”

    王彦笑道:“你真是不在朝中,这些事情倒清楚得很,确实不错。”

    苏湛又慢慢站起来,扶着腰间,拿着茶壶往王彦杯中添茶,但是半途被王彦关切地接了过去,先是给苏湛斟满了,又自己斟上了,接着说道:“你问起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有人进言了呢?”

    “那是必然的。皇上决意亲征阿鲁台,召户部尚书夏原吉、礼部尚书吕震、兵部尚书方宾、刑部尚书吴中等商议,几人都认为不宜出兵。又召夏原吉问边防储备物资的数目,夏原吉奏陈说因连年出师无功,军马储蓄已经丧失十之八、九。加上灾害不断,内外俱疲。况且圣体欠安,还需调护。请派将出征,不必劳动大驾。皇上一怒之下,立刻命夏原吉清理开平储粮。随后,又将其召还,与吴中一同下狱。方宾则因恐惧而自缢死。”

    王彦说到这里,苏湛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道:“这擒拿、抓捕、抄家之事,是不是还是锦衣卫去做?”

    王彦道:“那是自然,皇上原想杀夏原吉等人,经杨荣劝解才怒气稍消,便籍夏原吉家,除赐钞外,只有布衣、瓦器而已。其实这样看来,夏原吉大人十分清廉啊。”

    苏湛却不在意夏原吉,而接着自己的话道:“你是说,抄家等事,都是夏煜派人做的?”

    王彦脸上泛上困惑,道:“皇上的锦衣卫,这些不是分内之事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湛抚着小腹,道:“方宾的确是自杀的,还是另有缘由?”

    王彦眼中闪过一丝微茫,瞬息消逝,又笑道:“苏湛,你这是怎么了?你从锦衣卫离开了才没多少日子,竟然说得自己完全不知晓其中的把戏似的,这自缢不自缢,也不都是锦衣卫的说得算吗?你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个来了。我倒是没听说你和那兵部尚书方宾还有什么深交。”

    苏湛一只手压在桌上,微微低首,喃喃道:“看来果然不错了。”

    “什么不错?”王彦惑道。

    苏湛苦笑道:“我觉得方宾不是自杀,而是没有给锦衣卫或者东厂的某些人送上银子而被……”

    王彦道:“你这是什么话,如今锦衣卫的头头是夏煜,东厂都头头是我,你是怀疑我们两个吗?”

    苏湛摇头道:“我只是觉得,锦衣卫里,不管换不换当权者,这底下的人,行事却都是类似的,有些让人心寒……”

    王彦道:“你又要搬出你的圣人理论了么?苏湛,恕我说一句,既然如今你到了这步田地,就好好安心过你的日子,又何必计较这么多?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懂得‘一念放下’,可我如今看来,你并没有放下什么啊!你若是觉得夏煜在锦衣卫里当差与你的良心过不去,就拉他离开算了!”

    苏湛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寂寥的冬景,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能左右他人的前途。先不说这个,那么我交给你的关于唐赛儿和我的事,你查到多少了?”

    王彦道:“有些进展……但是如今看你的情绪如此,叫我还怎么查下去,我心疼你啊!”

    苏湛转回身去,王彦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轻轻搭着自己的肩头。这动作似乎过于亲昵,但是想想他是太监的身份,倒也没有什么隔阂,便又把手覆在他搭在肩头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道:“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这你不用担心,要是有了消息,可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好,我知道。”

    不知为何,苏湛此时想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似的,突然又问道:“如今太子那边怎么样?”

    王彦并没料到苏湛会突然问起太子的事,眉尖皱了起来,如今他的两片眉毛修剪得如同柳叶儿一般,此时一皱,更显得面庞经过过分的雕琢,精致得像个假人,让人感觉很不自在。苏湛此时离得他近,被他这面容也略惊了一下,抖掉他的手,道:“只是随口问问,他们……身子都还好吧?”

    王彦道:“太子还是那样,你也知道,你没走之前他就一直不怎么舒爽。”

    “哦,”苏湛漫不经心地抚了下窗棂上的雕花,道,“皇长孙可好?”

    “好。”王彦说了这个字,苏湛的心才又放了下来,她知道在她离开之前,皇长孙也跟着服药,只怕此时戒不去,而夏煜又瞒着不说,故而有此一问,可是听王彦都这么说了,心安了许多。

    王彦补充说道:“到了今年前半年还是不怎么好的身子骨,如今又恢复如以往了,本来上半年都看不到笑模样,如今也会笑了。”

    苏湛将这其中缘由略一思虑,心中隐隐有些歉疚,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幸好他已经放下了,那么自己的亏欠之感也会少许多。

    两人又坐着聊了些闲话,还未到午饭的时候,王彦又急匆匆走了,留给苏湛不少银票,这些钱,够苏湛这一大家子好几年的开销了,每每苏湛拒绝,王彦却又不乐意,总是又提到自己已经不完整,难道连点钱都供给不上的话,让苏湛没法推辞。

    王彦走后,苏湛在屋里静坐着,心里却觉得懊丧,本来王彦没来之前,还巴望着方宾的事情与锦衣卫都毫无关系,这两条人命离自己远一些,如今想来,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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