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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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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的人生将因为他萧云贵而彻底改变。
萧云贵停下手中的活;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到洪韵儿也站在田埂边看着自己发笑;也报以一笑;却见洪韵儿向自己招了招收示意自己过去。萧云贵赤着脚踏着田埂的路走到洪韵儿身边问道:“什么事?”
洪韵儿微微笑道:“你当心些小心伤到脚;做做样子也就是了。你的位置可不是在田地里;你在田地里反而会帮倒忙。”
萧云贵已经习惯了洪韵儿的打击;当下也笑着说道:“不碍事的;从前小的时候;也经常帮父亲下地做蓬的。”
洪韵儿瘪瘪嘴道:“你就吹吧;我还不知道你?从前下田就是干些偷鱼摸虾的事;种田?下下辈子吧。”
萧云贵坐在田边穿起草鞋来;田中帮膨耕地的还有很多太平军兵卒;萧云贵指着那些笑得合不拢嘴的膨道:“我只是做个表率;你看看大伙。是不是有些军民鱼水情的感觉?咱们西殿兵大多来自外省;他们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家乡了;他们要在这里扎下根;就要溶入这里的百姓。”
洪韵儿嗯了一声没在说这个话题;而是轻声说道:“你来耕田。府中来了好几拨人找你了。”
萧云贵穿上鞋道:“那赶紧的回去了;都来了哪些人?”
洪韵儿替他拿上长袍。示意一旁的亲卫牵过马来。口中说道:“主持修建苏沪铁路的英国人威尔伯;工部的徐寿;他俩在修路时似乎遇上难题了。还有舆宣司的王韬;估摸是想说在上海新办一份报纸的事。还有一个人啊;你可能猜都猜不到。”
萧云贵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猜不到的;不就是陶恩培老先生回来了么?”
洪韵儿轻轻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的?情报司也是今早才给我的消息。”
萧云贵笑嘻嘻的说道:“你管的情报司对咱们治下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我管的白泽堂对敌占区的事了解更多;童强胜早就禀报过我了;陶老头早就被陆思玄放了。陶老头半个月前就跟咱们的人联系上;正往苏州而来。”
洪韵儿跺跺脚娇嗔道:“这个情报你怎么不和我们情报司共享?”
萧云贵一脸无辜的道:“当初是你说的要比比看。看看是你管的情报司厉害还是我管的白泽堂厉害的嘛。再说了……”说到这里萧云贵凑上前去低声道:“你老是不愿意跟我玩那些新花样;我也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洪韵儿俏脸涨得通红;这无赖老是想在床第上玩些羞人的新花样;真是色心不改;当下恨恨的说道:“你别公私不分啊。”
萧云贵也不理会她;呵呵笑着翻身上马道:“夫人;本王有要事处理;先走了啊。”说罢得意的大笑着带数十骑绝尘而去。
洪韵儿顿足不已;呼哨一声命女亲卫也拉过马来;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数十名女兵也骑上马;在她的带领下;英姿飒爽的跟了上去。一路上在田中耕作的军民百姓们见了西王夫妇二人;无不欢呼膜拜;足见西王夫妇在民间也开始建立起民望来了。
……
苏冀跟着车轮的印迹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的同伴;心中放心不少;他今年十八岁了;湖南土生土长的人;祖辈都是佃户。在十五岁时;家乡造了水患;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随后他入了天地会;才算捡了条命。当年西王打到长沙的时候;苏冀跟着天地会的人投了太平;他开始跟随的是李秀成;后来一路南征北战;跟过太平童营的陈玉成;后来陈玉成独领一军去了;苏冀就跟了谭绍光。
去岁年末之时;大军打下无锡之后;苏冀就和谭绍光的童营一道在无锡休整。忽然有一天;谭绍光跑来找自己;他问自己想不想和他入上海讲武学堂学点本事;西王有意在无锡先成立一支青年近卫军;只要二十岁一下的年青人;谭绍光兼着无锡守将的职责;便让他先在无锡创办。
按照西殿太平的军制;在童营年满十八岁后;就要分入chéngrén营中去了。苏冀自己和童营里不少人翻过年去也就十八岁了;大家都在说各自会被分到哪一军去;想到一起出生入死两年;忽然要分开了;大家伙说起来都有些伤感。
苏冀一辈子都没想过学什么本事;从前他只想好好的帮家里做蓬;长大了接过爹的佃户身份。继续做蓬;攒些钱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然后安安稳稳的把儿子带大;继续教他做蓬。后来没了活路;苏冀投了太平;整天就想着怎么杀敌;火枪也好;刀枪也罢。他整天都是打熬力气;琢磨着打仗的事。虽然他带童子兵也打过几次恶战仗;在湘潭之役时还人品爆发;活捉过清妖头邓绍良;但后来童营兵都是跟在chéngrén营队后面。几乎都只是干些收拾战场的活;就再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了。
谭绍光是自己的老上司。听他一说倒也有些意动。只是苏冀还不明白那个讲武学堂是干什么的;青年近卫军又是干什么的;只是听说童营很多人都会加入这支青年近卫军;苏冀也不想和童营的兄弟分开;便满口答应了。
三个月过去了;苏冀终于知道青年近卫军是做什么的了。就是一支狂热拥护西王和西殿太平军的军队;军中全都是十八岁的热血青年;他们笃信西王的一切。苏冀也信;因为在他眼中。西王就是他自己的神祗;当年在湘潭西王召见自己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苏冀相信是西王给了自己重新的一生;自己的命都是西王的。
在上海讲武学堂;每天的活也不好做;苏冀他们在大批洋教官和太平教官的指挥下;轮番操训。每天都是大量的训练;跑步、游泳、爬山、翻越障碍;有时候到山里搞什么特训;把自己弄得和树叶似的;一动不能动;在大山里一趴就是一天。还得吃生肉;逮到什么吃什么;第一次吃自己那个吐呀;后面倒也习惯了。晚上还要识字;听典官讲道理;讲西王的故事;从前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现在居然可以自己看《苏南时报》了。
苏冀很讨厌洋教官;每天教的那些算学让他觉得头晕;什么弹道学;什么辎重学;经常就是要计算;不过苏冀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看着前面坐在车架上的宋锋;苏冀很是不爽;这小子是西王殿下亲卫队出来的人;也是带领他们这一队的教官。这家伙经常神经兮兮的;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忽然揍谁一顿;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说是提高大家的应变能力;大家伙都没少挨他的揍。
有次苏冀等人合伙商量用口袋罩住这小子;也揍他一顿出气;没想到几个人才近身;就被宋峰几下子收拾了。把这小子乐呵呵的蹲在苏冀身边说道:“行啊;想暗算老子;还嫩了点;脚步声太大了;下次换双软底鞋。”
不过;这小子很是义气的;苏冀自己从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冬ri在大雪地里联系趴着不动;自己的脚被冻伤了;他硬是背着自己跑了几十里地回到营地;那里的拯危官说再晚脚就保不住了。他不介意手下人合伙算计他;按他的说法是大家都必须保持极高的jing惕xing;这样很好。
宋峰和其他几十个教官都是西王身边出来的人;宋峰曾经自豪的说:“老子能做你们的教官;就是因为西王把本事都交给我了;让我来教你们;然后你们再去教别人!咱们青年近卫军就是西王的亲军!咱们要誓死守护西王!”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喜欢说女人;他说起女人;能说得大家像吃了蜜糖一样;心痒难抓。宋峰经常吹牛;说他从前逛过窑子;那滋味可是回味无穷。但苏冀总是不信;宋峰不过年长他们几岁;听闻也是苦出身;哪里能去逛窑子?从前不会;更别说现在苏福省治下窑子都被取缔了;上哪里逛去?倒是宋峰带着苏冀几个人曾经潜伏到女营边上去;整整在那里潜伏了一天;最后要不是一个女兵刚好踩在他们身上;几个家伙还可以欣赏很长时间的chun光乍现呢。
结果宋峰和苏冀几个人被关了三天的禁闭;女营那边的统领柳三姐天天来吵闹;要谭绍光交出那几个色小子。谭绍光自然是不交的;听闻这件事闹到西王娘那去了;最后还是西王出面平息了这件事。
后来听谭绍光说;西王为了他们几个和西王娘大吵了一架;几个家伙很是不安起来;都说不要西王为难;自己到女营负荆请罪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谭绍光拦住了他们;最后悠然的说道:“西王说了;军中尚无窥视女营该当何罪的法度;是以就不处罚了。但今后看女人要光明正大的;再有偷鸡摸狗的行为;就滚出近卫军去。”
苏冀等人才转忧为喜;后来几个家伙以赔罪为名;经常到女营帮忙干粗重活;特别是宋峰这小子;嘴巴很甜;哄得柳三姐长长娇笑不已;这才化解了这段糗事。
近卫军配备了一种奇怪的武器;这种武器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据说还可以装在即将配发的后装线膛火枪上使用;叫三棱军刺。苏冀很欣赏这种军刺;设计它的人肯定很聪明;被这玩意刺中;伤口会血流不止;很难愈合。还有一种弯刀做为佩刀;外形像一只狗腿;但使用起来很是顺手;苏冀曾经用这种弯头一刀砍下过一头大水牛的头;而且很省力;正式的刀名叫什么廓尔克军刀;但近卫军里没人叫这个名字;不好记;大家都喜欢叫它狗腿刀。这些兵器都是上海火器局打造的;听说用的都是进口洋钢;质地非常不错。
这次是宋峰带着苏冀他们第一次出远门执行任务;保护重要人物;他们坐船到了芜湖;在那里从白泽堂手中接到那人;将他护安全而秘密的送回苏州去。马车上那老头苏冀记得自己在衡阳时见过;就是那个投降了的衡阳知府陶恩培陶老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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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有不甘
苏冀在马车外边走边想着心事;车内的陶恩培也随着马车起伏不平的颠簸在想着心事。衡阳城破后;虽然陶恩培出城媾和;让清军兵不血刃的占了衡阳;陶恩培也出计策保全了城内大部分的百姓;实现了他为一方父母官就要守护一方百姓的诺言;但陶恩培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因为清廷是不会放过自己;曾国藩也不会放过自己;但让陶恩培没想到的是荣禄却放了自己。他伸手摸了摸怀中那封密信;思绪飞回到了自己将被枭首的前一晚……
那晚天气好冷;冰冷的监牢里四处络;让陶恩培几乎冻得僵直。想到明日便要被明正典刑;陶恩培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恐惧、失望、坦然、解脱;种种复杂心情涌上心头来;加上天色寒冷;让陶恩培彻夜难眠。
就在此时;牢房的门忽然开了;陶恩培乃是重犯;单独囚于一室内;此前除了曾国藩和郭嵩焘来见了自己一面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橘黄色的灯火照射进来;却见几人提着灯笼进到牢房内;当先一名青年不过十八、九岁模样;他挥手示意从人退下后;牢房内只剩下他两人。
这青年便是在曾国藩大营内见过的荣禄;他穿了一身便装;厚厚的袍袄穿在身上;一只手臂夹着护板挂在胸前;脸上也有老大一块淤青;显是受了伤。
荣禄看了看陶恩培衣衫褴褛的样子;似乎很不习惯牢房的味道;另一只手拂了几拂;开口说道:“陶公;委屈你了。”
陶恩培微微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苦笑道:“将死之人。何言委屈?”
荣禄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看得出来;陶公当日是抱着舍命求活阖城百姓而来与曾帅约降的;荣某佩服。”
陶恩培摇摇头苦笑道:“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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