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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第5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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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战,历来战争。攻心为上,攻城最下,我告诉你,在我们大燕的历史之上。曾经发生过一次叛乱,那一次,我们大燕常备军攻击一个五千叛军守卫的城池。打了足足三个月,付出了二万人的性命,最后才攻入城去。四倍于守军的伤亡,都播寨有一千余守军,现在这个季节,嘿,便是死上五千人,我也不觉得意外。”
听到如此巨大的伤亡,磨延咄与骨吉利都是黑了脸,“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么?”
“没有!”贺天举摇头道:“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可以慢慢磨,但颜乞将军摧得如此急,给将军您限定了时间,那还能怎么办,只能用尸体垒成一条通往城头的通道。除非你不在乎颜乞大将军的军令。”
磨延咄沉默半晌,“明天,派出骑兵冲城吧。”
这一夜,都播寨中不少士兵没有睡觉,他们整整忙活了大半夜才算完工,坡道距离城头只有数尺的距离,这个距离,别说是马,就算是人,奋力一跃,也能从坡道之上跳到城上来。陈斌不担心人,但担心马队。一旦让对手的骑兵骑着马冲上城来,便能在城头占据一片地域,那都播寨就守不住了。
天色渐明,东胡大营之内,鼓声陡起,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城头之上,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犹如一具具死尸一般的征东军士兵一跃而起,瞬息之间,便一个个从蔫头搭脑,变得神彩奕奕。一具具床弩的弓弦被迅速更换,从藏兵洞中抱出一具具崭新的臂张弩,这个时节,弓弦损坏的几率大得惊人,稍不小心,一具弩便报废了。
东胡步卒手举大盾,徐徐推进,远处的雪台之上,一块块毡布被扯去,露出下面的床弩,与城上一样,弩兵们也开始更换床弩的弓弦。
陈斌立在墙垛之后,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面步卒中那面招展的大旗之下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天色渐渐地又亮了一些,陈斌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城垛,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霎那之间,他的面色大变,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贺天举,居然是熊本大将军的副将贺天举。
难怪现在东胡人攻城还一套一套的,原来有这个人在指点东胡人。陈斌在心底里咆哮了一声,一个闪身到了一具床弩边上,“帮我!”他低声吼道。
墙垛之后,床弩缓缓地转动,一个有经验的弩兵调动着角度和距离,瞄准远处的贺天举。
“陈团长,距离太远了,即便射到那儿,也没有杀伤力了。”弩兵有些为难地道。
“我知道。”陈斌咬牙道:“这是我对他的必杀宣言。这是我的态度,我要让他知道。”
“他是谁?”弩兵有些好奇地问道。
陈斌叹了一口气,“你只是一个小兵,我好歹以前也是一个裨将,对面的这个人叫贺天举,你没有见过他,可以前,我却经常在熊本大将军的大帐里看到他,他是熊本大将军的副将。”
弩兵张大了嘴巴,“那,那是大官了,怎么投降了东胡人?”
“这世上,总有骨头软的人!”陈斌抚摸着冰冷的箭杆。
弩兵咽了一口唾沫,“陈团长,贺天举投降了,熊本大将军不会也……”
“放屁,熊本大将军是何许人也,他怎么可能投降东胡人。”陈斌呸了一口,“别废话,瞄准罗,就算射不着他,吓他一裤档尿也是好的,这天气,尿一出来,便得结成冰,将他的小**冻废了最好。”
弩兵卟哧一笑,“陈团长,你可真搞笑。”
“瞄准了,射!”
嗡的一声闷响,弩箭激射而出,对着远处那面大旗急飞而去,但正如弩兵所说,距离太远,飞到离贺天举身前的时候,已是没有丝毫力道,卟的坠落下来,虽然如此,却仍是将贺天举吓了一大跳,他在这个距离之上,自认为已是足够的安全,但对方的弩箭射程,明显要比他判断的更远一些。他霍地抬头,愤怒地盯着城上,然后他便看到了城头之上,陈斌叉开双腿站在墙垛之上,冲着他高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个手势,是陈斌从许原那里学来的,据说许原又是从高都督那里学来的,那是一个极度鄙视人的手势。
贺天举不懂这个手势的意思,但他知道,陈斌冲着他做出这个手势,绝对不是为了赞美他,看着这个以前他连多看一眼也不会的裨将,贺天举心中充满了羞恼。
那种自己当了叛徒,便狠不得全天下都当叛徒的人。
“射击!”他恼羞成怒地挥动着马鞭,厉声怒喝道,雪台之上,十数支弩箭激射而至,陈斌一跃下地,贴在了城垛根儿上,有弩箭狠狠地折在冰墙之上,震得陈斌的身体不住地弹动,陈斌却是嘿的笑了起来,“果然吓怂了!”
城下,鼓点声急促的响起,步兵们举着大盾,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龟壳,缓缓向前推动,城上,士兵们沉默地将石头装到了简易弹弓之上。城内没有新鲜的毛竹,但还有不少当初建都播寨时用来搭了架子的竹子,受城外那些大弹弓的启发,城内也开始做这玩意,虽然因为材料的关系,不能射得太远,但弹动一个十来斤重的石头从城上飞到几十米外,还是没问题的。中原人的手艺自然不是东胡人能比的,这些竹子经过一系列的淬制,弹性极佳,而且不易折断,不像外头的东胡人,两根碗口粗细的毛竹,用不了几下,便得更换。
“敲开他们的龟壳!”一名连长趴在墙垛之上,狠狠一挥手,数十枚石弹便从城上飞出,落向远处步步逼近的盾牌,隆隆的响声不停地响起,一块块盾牌被砸破,露出下头的步卒,不少人被砸得头破血流,运气不好的,上一枚石弹砸破了盾牌,下一枚石头却是直接落在头上,当场便是了帐。
陈斌没有关注这些,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对方的骑兵,今天,对手一定会利用骑兵来冲城的。
“做好准备。”他冲着几个雪台前,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吼道,“咱们给东胡蛮子上一道新鲜菜。”
第六百六十一章:风雪连天刀锋寒(13)
步卒加强进攻,所要掩护的自然是三个攻城坡道之上骑兵的冲击,双管齐下,欺负的就是都播寨中兵力的不足,贺天举并没有指望步卒的攻城能够取得突破,但只要能够牵制到足够的守军兵力就可以了,步卒牵制的越制,防备骑兵冲城的士兵就越少,一旦让骑兵在城上取得立足之地,以骑兵的速度,转眼之间,便能将这个桥头堡无限制的扩大。
贺天举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城头,城头密集的火力让他惊叹,即便见多了攻城拔寨的战斗,他也极少见到如此一个小城有如此的打击能力,密集落下的石块,使他不由回头看向远处己方那些由毛竹制成的大号弹弓,毫无疑问,对方是借鉴了这个东西,虽然威力略嫌不足,但击破东胡兵手中那些粗制滥造的大盾所能抵挡的。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对手的臂张弩,强劲的力道,覆盖性的打击范围,每一轮齐射都会造成极大的伤亡,唯一庆幸的是对手的人手不够,每一次齐射,都只有上百柄弩张弩同时射击,贺天举简直不敢想象,当这种武器成千上万同时射击时,会造成何种的效果。
一念至此,他不由得为颜乞有些担心,在先锋城,守军可超过万人,只要有数千柄臂张弩分成数轮轮换射击,便足以让攻城者无法寸进。
步卒已经到了城下,在雪台之上床弩弓箭的掩护之下,开始竖起云梯,蚁附攻城,数十架云梯之上,步卒蚂蚁般的向上攀爬着,石弹飞得更密集了一些,一支支推杆顶上了云梯,将云梯远远地推离城墙。云梯上的步卒惨呼着扎手扎脚地飞舞在空中,再重重地跌下来,爬得高些的自然也就跌得惨一些。
这还算是幸运的,对上城头之上布置了钉拍的步卒,其惨简直不容人直视,带着锋利长刃的钉拍从墙上反拍回来,云梯立即断裂,上面的士兵要么被直接被拍到城墙之上变成一张照片,要么被边缘扫下去跌到城下,摔个半死。最惨的是被钉拍上的长刃直接穿身而过,当钉拍被城上士兵拉起的时候,钉在长刃之上的步卒一边泼洒着鲜血,一面凄厉的惨呼,闻之让人丧心失魄。
但中军之中,进攻的鼓点密集,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进攻的步卒在一次次无功而返,死伤惨重。却又一次次重振旗鼓,蜂涌攻上。
终于,一名东胡兵攀上了城墙,虽然他马上就被一支长枪捅了下去。但有了这么一个缓冲,在他的身后,便又有两名士兵攀爬了上去,两人倒下之后。站在城头之上的已经有四五人了。
贺天举目光闪动,看着城头之上,人影奔走。应当是城头之上在调集兵力前去堵住这个缺口,他在心里默默地数了十个数字,这个时候,在那个突破点上,已经有大约二十名士兵挤了上去,在他们身边,围上了一圈数十名征东军士兵,长矛并举,将他们一一捅翻。
“就是现在,出击!”他大声吼道。
“出击!”磨延咄抽出弯刀,高高举起。随着磨延咄的一声令下,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三种骑兵立刻跃马而出,向着坡道加速奔去。
马蹄踏上坡道,速度已经加到最快,犹如一道道闪电,直奔坡顶,坡顶距离城头有数米的距离,奔上坡顶之后,奋力一跃,可以轻松地直达城头。
陈斌兴奋得两眼放光,两眼死死地盯着那狂奔而来的战马,大手一挥,“立板!”
城头之上,每个坡道之前,十数名士兵一声猛喝,手抓着一根根杆子,将三块钉拍推了起来,直直地竖在三个坡道之前,挡住了战马跳跃的道路。
奔驰在最前头的东胡骑兵,此时已经跃起在半空,眼前陡地多了一块带着锋利长刃的钉板,顿时失声惨叫,但此时,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自己的去势,战马直直地就这样一头撞在钉板之上,轰隆一声巨响,长长的锋刃扎穿了战马,马上骑士哀叫一声,已经掉了下去,厚实的钉板剧烈的摇晃着,其中两根撑杆受不住如此的巨力,喀嚓一声,从中一折为二。
“上杠子,上杠子!”陈斌大喊道。一根根粗大的杠子从后面顶了上去,摇摇欲坠的钉板立时便稳住了身形,这几块钉板,可是陈斌特意加了料的,后面都钉着厚实的铁皮,否则这一撞之下,早已将其撞碎了。
“长枪,长枪!”陈斌一迭声的大叫着。
坡道之上,战马一匹接着一匹的奔行上来,根本收不住蹄子,下场当然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飞扑到钉板之上,在隆隆的巨响声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掉落下去,钉板之上,顷刻之间,便变成了红色。
“用长枪捅,板子撑不住。”有士兵大声吼道。
特意加长,长达十余米的长矛从钉板的两边斜斜地捅上坡道,将那些奔行上来的战马,在途中便截了下来,矛进矛出,一匹匹战马的肚子之上,便多了一个个血窟窿,不等飞起来,便已从坡道两侧掉了下去,坡道之下,片刻功夫,便堆满了马尸人尸。
“换一组!”陈斌怒吼道。
挺着十余米长的长矛捅刺奔行的战马,每人扎得两三枪,便已是筋酸骨软,没了力气,第二组人马立即挺身而上。
“弩箭,臂张弩,射后头的。”
随着陈斌一迭声的呼唤,十余名士兵端着臂张弩,扑到墙垛之前,啉啉连声,射击着坡道末端的东胡骑兵,刚刚踏上坡道的骑兵无处避杀,在如雨的弩箭之下,一个个扑下马来,有的运气不好,浑身给扎得刺猬一般。
短短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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