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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颖超不是能说谎的人，有事脸上肯定能够看出来，但是又是很讲原则的人，绝对不对你说。偏偏伍豪也是很讲原则的人，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就算是好奇也不问。听到只言片语也会主动避开。他可不愿意在爱人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最后习惯成自然，就是真涉及到了伍豪的工作，邓颖超也是公事公办，说自然有文件到你那里，你就知道了。

在经济领域几次打贪反腐，对交通系统，教育系统，物价系统的几次清洗，都是目标证据全部弄好了，才让政府部门知道。伍豪也不过是比别人早拿到文件而已。

所以现在，以前的郭小刀，已经不是郭小刀了，而是一群娘子军飞刀，被称为女人帮。

女人帮的意思就是，女人要管的事情，你们男人别插手。而现在最出风头的还有一个大女人，就是张媛张夫人，如果不是张春不让透露家人现在的模样，那绝对是明星人物。当然，就是没有仙女三番棋的事情。张媛皱一下眉头，好像张春也是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跑不是？

“老毛，你别得意，我今天去你家蹭饭，我看看你怎么对付你家的母老虎。”伍豪拉住毛石山的胳膊说。

“我家老杨真正的老实人，技术型人才，除了技术，她什么都不知道。”毛石山非常得意。似乎所有的领导人中，他还保留着大男子汉的底气。

白崇禧厉害吧，你叫他回家跟马佩璋较劲，那是绝对不敢的。白崇禧娶马佩璋是因为回教教义，但是白崇禧到了新疆后反而离回教越来越远，无论如何，国家为大，这是白崇禧的底线。最后为了国家和自己要一展才华的抱负而放弃了宗教信仰。马佩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白崇禧老是觉得自己说话没算数，外面硬气，回家就矮人一头。

“怕是知道也不跟你说吧。她们说什么话不经过你家的耳朵？”伍豪才脱离情报工作不久，怎么会不知道通讯的重要性。

毛石山道：“这就是我家老杨的优点，就是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她的心不再上面，全部是技术和密码。写一个一字，她能把它断成几截。你要问一是什么意思，她倒要懵懂半天。”

伍豪忍不住大笑。

第五十七章三番棋之天下局

画面上，从火箭腾空到四名宇航员握手。

这四名宇航员其中有两名还需要在宇宙中呆上四个月，才能乘坐第四次发射的返回舱回来。所以这次上去的除了一名机械师以外，还有一名医生。不过第四次发射附带的不是穿梭机而是返回舱，返回舱没有穿梭机那么复杂，也小很多，所以下次上去的宇航员将是六名，而不是两名。

三个巨大的舱体组合在一起，使中心指挥舱的防护能力大大增强。指挥舱的宇航员已经得到命令，可以在舱内除去宇航服。他们有了两个穿梭机，除了太空行走，还能配合除去巡游一下，毕竟单方面对接要比两方面都有人来进行操作困难太多了。

只是赵宇与秦金利不愿意这么快回来。

“天宫号太大了，没有人比我们更加了解在上面有多么寂寞，所以我们想带带年轻人，等天宫号走上正轨了再回来。”

赵宇的笑容很灿烂。

他们除了帮助新上去的两名宇航员完成舱体改造的太空行走任务，还要进行工厂模块的完全拼接锁定以及里面设备的维护调试工作。

舱体越大，热脏冷缩问题也就越严重，虽然后来上去的舱体采用了多层空间液体循环结构在解决这一问题，并且获得了一些备用的电力。但是指挥舱本身的设计缺陷导致它当初没有采用这种结构。反之它的结构强度也是最大的一部分。为了解决结构问题，所有的舱体都是全封闭的。对外的探测系统是依靠光学，热学，电学探头来替代人类的视角。所以根本没有后世美国大片中的所谓玻璃舷窗。正因为舱体越来越大，探头越来越多，除了指挥舱的中央处理器以外，还需要在各舱安装分处理器。只是仅仅过了一年，原来指挥舱的中央处理器已经需要替代了。好在以前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中央处理器也是模块化设计。后来运上来的模块可以直接与中央处理器模块替换。

不过软件却需要重新安装。而且需要未来人来解决系统不能完全融合的问题。

巨大的舱体连接完毕，四个宇航员在里面飘来飘去。确实显得非常小。在确认已经滞留两个月的赵宇和秦金利没有问题后。张春同意了两个人看情况返回的决定。

木谷实和刚刚到的吴清源看到张春和宇航员进行通话时，一直以为是一个电影或者科幻节目。

直到丽质笑着说：“我们在太空下了一个天元，从目前来看，还没有其它的星位。知道棋艺最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看着两个人愣愣地样子。丽质从他们的面前把棋子全部拿到自己的面前说：“就是我有棋下，而你没有。”

张春知道两个人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把棋还给了他们。并解释道：

“日本人有个特点，以为一盘棋就是天下。以为一把刀就是兵锋，以为菊花开了就真的万花杀。这都是基于见识不够的浅薄。西方人其实也是一样。以为个人利益能够引领一切，以为强盗逻辑才是生存逻辑。可是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学文习武不仅是学文习武是为了济天下。济天下才是目的。习文练武不过是手段而已。中国文人再不济，也知道达济天下，贫则悬壶人间，也是一种济天下的态度。所以中国人把棋艺，茶艺，诗艺，文艺均列为小道，甚至不过是闲暇时用来调剂生活的消遣之物而已。从屈原到建安七子，从唐宋名家。到明清戏子，从李白到杜甫，从苏东坡到王安石，他们有哪一个的抱负是当诗人文学家，当什么茶圣，弹什么广陵散？”

木谷实还好，吴清源登时泪流满面。因为只有他能够感到这一代中国人所能够感到的屈辱。

“这是世界不是这样的。日本以为以日本刀就能够征服世界，可是中国不同，中国的武器是因人而不同，因时而不同，因势而不同。制止战争是目的，所以武曰止戈。战争和治理就像围棋中的黑白棋。所有人都厌恶战争，老子由其厌恶。可是老子也知道，没有战争，天下就不得太平。天下就不得治理。可是治理天下的过程有时候必然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最后又演变成战争。道家的阴阳鱼就在其中孕育而生，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中国从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中国就算制造了全世界最厉害的武器系统。也知道它保不住自己太平。能保住种族延续的是如何治理天下，如何济天下，泽润苍生。”

张春和丽质牵着手走出房间，站在庭院中看着苍穹中那颗开看不见的星星。

“中国人知道世界上绝不只有菊花一种，就是日本不还是有樱花吗？在中国那就多了。梅兰菊竹，桃李杏梨，南方木棉玉兰到北方的百合雪莲。小到青苔花，大到霸王花，有香的有臭的，有苦的，有甜的。有牡丹绽放在外的，有如无花果蕴含在内的。世上万物的绚丽，又怎么是菊花和樱花所能夺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花和鸟算什么？关键是和感和恨。日本人往往弄不清楚中国人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而感伤，而被外物所惑。”

木谷实拿着棋子的手开始颤抖。

“其实秀哉名人卖掉本因坊是对的，就算他把这笔钱私吞了。我还是觉得他是对的。所谓玩物丧志，多少有才华的人要么被利益所诱惑，要么仅仅为了什么纯粹，大好的年华消磨。”

张春遥指北方：“天皇，他就真的是神吗，就算是是神，也不过是人变的，没有任何权利凭自己的喜好而支配别人的人生和生命。”

张春转身看着坐在半开放的棋室里的木谷实和吴清源。

“中国不信神很久了，从老子孔子时期就不信神。所以老子和孔子自己成了神，后来的庄子到朱熹，关羽到岳飞，唐明皇到陆羽都成了神。连一个县太爷也可以成为土地神。但是中国确实不信神很久了，因为没有人能够拯救我们的民族，拯救民族的只有我们自己。拯救人类的也只有我们自己。几千年了，王朝一代一代更替，新的来，旧的去。只要不适合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就必然会被舍弃。没有例外。所以不要以为天皇能够控制人民，他控制不了。没有谁能够控制得了。我也不行，因为我的思想会随着时间慢慢变老，我的所知会慢慢赶不上年轻人，我所见到的世界会局限在世界的一隅而不得已窥全貌。所以孔子是对的，他将他的所知所悟传给了学生，并鼓励学生去行知世界，再传给下一代。薪火相传，我们的国家才到了现在。”

张春挽着丽质的手说：“我的棋艺不如我夫人，可能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我觉得三番棋的最后一番棋，不用下了。因为你们还是赢不了。因为你们还没有通过棋盘来感悟天下的程度。围棋虽小，可是有些道理却是相同的。你们现在看不透，是因为你们被定式局限住了。这一粒粒的棋子根本就不是棋子，而是万物。胜负有怎么可能只在棋局里，更多的在棋局之外。你们不用吃惊。我夫人拿掉的只是你们的棋子。其实她可以拿掉你们很多东西。比如心智，因为你们现在的心智就脆弱得不堪一击。”

张春和丽质站在庭院中笑得骄傲而自豪。

“其实清源已经探摸到了围棋的本质，知道从论语这些古籍中寻找天地致理。但是光读儒家学说还不行，儒佛道法，诸子百家都得读，天文地理，山川河流，谷物树木，飞鸟走兽，宇宙恒星到微生物。其中蕴含的正是围棋试图模拟的。这才是围棋的本质。”

“围棋只是我们来模拟世界的玩具。”丽质最后这么总结。

木谷实手里的棋子叮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五十八章灭其国比先灭其文化

仙女三番棋其实只下了两局。

第一局，因为妞妞，木谷实从一开始就以为这只是贵妇人为了教授女儿而玩耍的游戏，所以木谷实在布局阶段就放过了太多的机会，可是正是第一局被丽质抓住了他计算能力的极限，压着打，直至压垮。

第二局是在木谷实精心准备的情况下进行了，可是他太想赢了，结果落进了陷阱，最后有被迫与丽质比拼计算力。毁了一盘好棋。这盘棋不好看，但是毕竟是丽质赢了啊。有规则，输在了无规则之下，或者说输在了大规则之下。

这引起了所谓围棋界的公愤，吴清源到了仙女，就是为了要让围棋回归到一定的规则之下。

但是却被丽质和张春用天地规则和天下为局来解释棋道。真实的含义围棋不能成为利益集团送在台前的表演，成为取阅观众的东西。而作为一个人，应该以天下为大道，以围棋为小道。

这对于把围棋视为生命的木谷实来说，不亚于当头一击。

吴清源不同，吴清源严格意义上是一个文人，他到日本下棋，本意是为了中日友好，避免中日发生战争。当时的情况就是没有人认为中国能够战胜日本，而必将遭受侵略。只是没想到，不起眼的武汉政府不仅统一了大陆，还直接盯着日本打，把日本直接逼上了绝路。

吴清源在日本受到了很好的待遇，所以他还是要报恩的，这是中国文人的风骨。

吴清源接受了以天下为局的观念。

并拉着木谷实到襄阳隆中安家，说当年诸葛亮就在这里隐居，一边耕读，一边冷眼观天下，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