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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客云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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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脸蛋一红,拧着身子道:“既然道长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就退下了。”转身将房门轻轻带上。



青震子眼睛盯着丫鬟的离去,床上面用被子做了一个假象,纵身跃上房梁,将上面的瓦片轻轻推起,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亭台之下,隐约传来了脚步声,青震子侧耳倾听,有人轻轻低语,“春杏,里面的道长睡下了么?”



“回管事的话。我看没有再出来过!”



“哦,盯紧一点,若是有事,马上向侯爷禀明。”



“是!”春杏低声应道。



青震子心中暗叫:看来这里是真的有事情,难道那传说之中的鲁班遗宝真的在此?”



他将瓦片轻轻推起,留出刚能容下一个头颅的位置,默运玄功,将身子只缩成一个婴孩大小,便轻巧地钻入来。在淡淡的月色下,有如一道云烟,向远处掠去。



……



在另一个地方,侯爷府中的一处密室之内。



一盏灯火颤颤巍巍地亮着,一个浑身包裹着白布,脸上已然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人,正昏迷地躺在床榻之上。



“水,水!”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上面现出了血口,裂开来有如婴孩的小嘴一般。他闭着眼睛,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当!当!”门外站着的一个兵士不耐地敲着铁门,口中不耐地道:“吵什么?再吵就让你见阎王!”



“行了,老赵!你不要叫了!”旁边一个兵士提醒道:“这人是重犯,侯爷吩咐要严加看守。既然他要喝水,我们就做做好事,给他端点水!”



“不给!”唤作老赵的人一瞪眼,“侯爷有令,任何人不许接近他!”



“侯爷是这样讲,没错。但是若是渴死了他,我们不都跟着遭罪么?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查明,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都得完蛋?给这小子赔命?”



“嗯!”老赵意有所动,点点头。从旁边的水桶里面舀了一碗水,开门端进去。看到那个血人,躺在床上,不动,便将那碗水端到了床边,冷冷道:“死鬼,给你喝吧!只望你别渴死才好。免得我等兄弟陪你受罪。”



床上的人待他站定,猛地张眼,望向老赵,眸光之中精光频闪,哪里是一个垂死的囚徒?老赵还未有任何反应,早被他单掌砍在喉头之上,昏死过去。



时间不过一瞬,电光火石之间,就解决完战斗。



他一个鹞子翻身,便向门口窜去,这时刚才与老赵对话之人,见里面没了动静,便转身来看,刚好和他打了个照面,不由一阵惊骇,反身欲逃,但觉脑后一阵风声,一个头骨碎裂的声音,传入耳中,扑到在地,没了声息。



此人身手端得矫健迅捷,出手奇快狠辣,不留一点活口。



看到屋内角落里,堆着那团蛇皮,没有多想,掠向墙角,将蛇皮抄起,扛在肩上,走出门去。所幸,一路之上,许是因为驾轻就熟,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守卫,居然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待奔至一处寂静的湖边,他停下了脚步,此人就是那抚宁城统领张渊,被侯爷暗暗囚禁在密室。



此时他有家回不得,不由来到这处湖边,意欲前往他处。



他的心中实在糊涂的紧,此时他对自己的处境堪虞。不知为何侯爷会对自己猜忌重重,看来其中误会良多。而他却对之前的经历完全没有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同舒云双双倒在一起,之后的情形,她却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他却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就连刚才的奔跑,都没有使他有任何气喘地现象。



看到身上缠裹得白布,还有脸上粘稠的东西,他觉得都难受极了。看看四下无人,他放松了警惕,走到湖边,捧起一捧湖水。在他打破湖水的宁静之时,眼睛蓦然睁得老大,好似见到了鬼魅一般。



那湖水接着月亮的微光,居然反射出他得倒影来。那哪里是人的面貌,已然失去了人的五官,没有了那英武的相貌,象征男子气魄的虬髯,没有了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就是一张带着血面具的厉鬼。



他惨嚎一声,这样的发现让他心胆巨寒,悲恸欲绝。此时他还是一个人么?他这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怎么再回到人群之中呢?



难道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没有自己面目的行尸走肉了么。他发了疯一般,向湖水之中击打着,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是谁?是谁?将他变成了这般模样?是舒云?是侯爷?他心中充满了对人的恨!



“啊————!”他用力地喊着,使劲地叫着,发泄着胸中的怨怒。



直到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方才有如颓败的枯树一般,倒入静如铜镜的湖水之中,不再挣扎,不再抵抗,任湖水慢慢淹没了他的面容,灌入到他的口腔、鼻腔之中……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那样就像世界上少了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记得我。我要活着,我要报仇。



“咳咳!”他用力地咳着,将湖水从胸腔之中用力地咳出。但那湖水却像有着极强的诱惑之力,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水中,他不得不费力地踉跄站起,满眼血红。



“我要报仇!!!!”他猛地从湖水之中站起,用力大喊着,激起千层浪……



深邃的地道之中,一个白衣身影正在指挥身边浓墨重彩的匠人在一堆堆木料之上,用各种木工用具在不停地做着各种亭台楼阁。他口中念动真言,手下却并不停止劳作。



身边一个温婉的声音,传过来:“青,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说着,取出自己罗帕为他擦拭在额角、鬓边流过的汗水。



白泽坐在一旁,无聊地用鞋子踢着脚下的石块,一边用耳朵倾听着从地道之中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她负责监视地道之中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什么突发之事,让大家措手不及。



倾绯蹲在一边,帮助云青将倒在地的一根根木料立起,修建起一座冠冕堂皇的厅堂。但见云青埋头时而闭目深思指挥木人将自己心中所想变成现实,时而为自己的想法而困惑。



他借着这样的机会,企图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再现当年鲁班的绝艺,以使能够达到迷惑外人的意图,这就不仅是将材料备齐,做成古建筑的模样,更为头痛的就是怎样让人相信这里就是鲁班遗迹。这是让他煞费苦心的地方。



蓦然,白泽的耳朵动了动,面上出现惊喜的表情。从一边跑过来,笑道“木头哥哥,倾绯姐姐,是他们……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什么?”云青仍然没有抬头,只是指挥着工匠继续手头的工作。许是那些工匠秉承了鲁班的神技,居然能够听懂云青的符咒真言,将云青的吩咐,尽数不打折扣地执行,这就使整个工程在稳步而匀速的进行着。



倾绯见他不能分神,便冲着白泽笑道:“小白妹妹,我知道了。你听清周围的动静,然后在他们冲向这里的一刹那,我就要撤去结界,让他们进来!”



白泽飞快点头,模样中充满了期盼和紧张。她知道,虽然倾绯说得轻松,实际上即便杜子腾他们知道了具体的方向,但是若要准确地进入到这里,若是没有撤去倾绯的防护,恐怕他们就会始终徘徊在结界之外。



另外,若是她不能准确判断对方的准确位置,那么就在倾绯撤去防护,杜子腾他们冲入结界的一刹那,就会为对方发现,自己一方就会尽数暴露在对方眼中。这样,就会前功尽弃,那么他们得到鲁班遗宝的消息就会传遍江湖。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都知道了他们的奇遇,那么他们今后的日子,将会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白泽第一次绷紧了小脸,以前所未有的表情,望向倾绯,重重点了点头。



慢慢闭上眼睛,她调匀了气息,将自己的脉动与周围的空气同步,这样,她的听力达到了听觉的极限。以一种龟息的方法进行着,这样奇异的监视活动。



脑海之中变得如此清明,仿佛能够听到头顶之上人们来往的脚步之声,即便她知道这里已经是数十米之下的地底。这样一来,连结界之外飞虫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够轻易听得到。



慢慢地,她听到了一种金属破空的声音,她猜想那定是杜子腾的“银色悍马”,这是杜子腾重新给自己的储物戒指的命名。



她睁开眼睛,道:“他们来啦!”



倾绯见她目光紧张,便微微点头,长袖一挥,留出一个只能容下一个银戒进来的空洞,不但能清晰地望见杜子腾他们的银戒之影,更像给整个结界加了一只“猫眼”。



他们隐隐地听到了几股来自不同角落的声音,就在那些脚步声逐渐向这边走来的时候,白泽已经看到了他们飞扬的衣角和迈出的步伐。



一晃眼之间,杜子腾的“银色悍马”疾飞进来,随之,倾绯关上了外面的通道。



这样又再次将外面的声音隔断开来,当然这只是对众人所言,而白泽却丝毫不受影响。



杜子腾等人的脚步一从“银色悍马”之中走出,望到眼前树立起来的威武建筑,便不由为云青的技艺所折服。



杜子腾张大了嘴巴,面上充满了惊异的表情,笑着,走过去道:“我说木头,你也太神了吧?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云青却置若罔闻,仍然埋头指挥并实施着手头的工作。口中说道:“子腾,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么?”



“嗯!我都给你买来了!”杜子腾点头,回头取出一条麻袋,里面装着云青交代给他,让他买来的物品。



但是,明明知道这个死木头,不到最后关头,不会透露半点消息,但是好奇心还是让他问出来:“木头,你要开药铺,还是开染坊,怎么让我们买那么多东西呢?”



“到底有什么用呢?你告诉我吧!你别不讲话,我问你呢!”杜子腾在云青耳边喋喋不休地讲个没完。



苏叶看不过去,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拎到了一边,“喂,你这个人真讨厌!没看到人家木头在忙,可你却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就好像……好像鹦鹉一样!”



红豆蓦地飞来,停在一边,道:“苏叶,你可不要侮辱我们鹦鹉的智慧,谁像他那样说话?”



苏叶吐了吐舌头,面上带着歉意,羞红了脸颊,道:“对不起,红豆。我不是说你!”



红豆拍拍翅膀,冷哼了一声,飞到了一边,不再搭理他们两人。看到白泽和山栀悠闲地坐到一边,顿觉无趣,飞到一边看云青指挥木人们搭建微型房舍,亭台,更是无趣。



见到白泽还是在和山栀说个没完,不禁飞到那边,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山栀。



山栀开始还不觉得,可是架不住长时间被红豆行注目礼,只觉得在红豆的注视下,好像做错了似的孩子一般,不停地抹着脸上淌下来的汗水。心中纳罕,可是望到红豆一双吃人的目光之时,便自动自觉给红豆让位。



“嘿嘿……红豆美女……你有事么?”山栀脸红红道。



“没事!你们继续……”红豆用一口甜的要命的语气说着,若是鹦鹉会笑,定然那是一种让人心寒的笑容。



“哦!”山栀如释重负,转头接着对白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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