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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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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 

          伦勃朗取来自己的公事包,从里面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是这张吗?” 

          “就是这张。”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说。 

          再仔细端详,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照片保存得不错,但看得出不是新近拍的。背景是颇有些年头的建筑,兼具中西风格。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照片最左边是穿黑色毛衣金发碧眼的伦勃朗,中间是黑发蓝瞳的混血儿何夕,最右边的那个男子,却是黑发黑眼,完全的东方人模样。 


          这人长得相当俊秀,人也挺拔,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戴一副金边眼镜,书卷气很浓。 

          中间的何夕看起来要比现在稚嫩一些,她紧紧靠着左首的男子,伸手揽着那人的腰,最重要的是,她的脸上满是笑容。 

          
      虽然那两人也面带微笑,但何夕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充满幸福的陶醉。那天晚上在酒吧,她展露的笑容已经令我惊讶,此刻我简直不敢相信,何夕竟然还会有这么灿烂的笑容。 


          我这才省起,自己可从来没问过何夕她是否有男友,甚至是否已经结婚。直到这时我方真正了解,自己对照片上的女子有多么迷恋,以至于全没了方寸。 

          或许是莘景苑的巨大压力,使我彷徨虚弱,再遇见这样令我动心的女子,便一下子沉溺了进去。 

          所以现在瞧见这张照片,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极想问清楚这是谁,和何夕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却觉得嘴里又干又涩,话到口边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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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灭的机率•;第一个游戏(2)
      (本章字数:4312 更新时间:2006…11…2 21:46:59)


          我相信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很,不过彼此都带了头罩,伦勃朗并未留意,见我盯着照片沉默不语,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们都是孤儿。”他的语气中有一缕淡淡的悲哀。 

          “看到背后的那幢建筑了吗,这是香港圣公会孤儿院,1984年遇见父亲之前,我们一直都住在那里。” 

          我静静地听着伦勃朗述说往事,那些并不轻松的少年时光。 

          
      照片里我不认识的男人名叫范哲,他年纪在三人中最长,也是唯一一个跟养父姓的。范海勒没有孩子,当时住在瑞士,特意跑到香港圣公会孤儿院,想抱个中国孩子回去养。但孤儿院里三个人从小玩在一起,感情极好,所以最终一齐被范海勒领了回去。 


          
      范海勒中西医的功底都相当深厚,那时他的海勒国际已经创办,并一年年稳健发展。耳濡目染之下,三个孩子都对医学发生兴趣,并且出于对养父的感激,很早就立下志愿,将来要加入到范海勒的事业中。后来果然就读医学名院,毕业后加入海勒国际,成为范海勒最得力的臂助。 


          “那范哲与何夕是”我忍不住插嘴问。 

          伦勃朗的目光转到照片上:“你也看出来了吧,他们是” 

          他们是情侣!我心里掠过这样的话,但出乎意料,伦勃朗并没说出那两个字,而是停住了。我不禁抬头看他。 

          “其实,是何夕的单恋啊。”伦勃朗叹息着,说出一句让我万万想不到的话。 

          何夕的单恋! 

          
      “你一定很奇怪吧,像何夕这样拥有惊人美貌,同时兼具智慧的女人,还会发生单恋的事情。可现实是范哲一直把何夕当作亲妹妹,他对何夕是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意。他不是不知道何夕的心意,只是一直装糊涂罢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何夕说我不是他哥哥的事?” 


          我点了点头。 

          “她只叫范哲哥哥。那个词对她来说,是有着特殊含义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打算着向她正式发动追求攻势呢,现在想还真有些可笑,那样的情感,又岂是我这样一个相识半个多月的人轻易能撼动的。 

          只是要放弃吗,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充分的化学反应,可不是单凭理智就能停下来的。 

          “可是范哲他,唉。”伦勃朗长长叹了口气。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久前被不明病毒感染,现在重度昏迷中,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啊,是什么病?”我大吃一惊。 

          
      “是一种此前从未见过的病毒,免疫系统被刺激得发疯似地运转,高烧四十三度,血液像在沸腾。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是没用,现在怕是脑神经都被高烧破坏了,身体里面更是千创百孔。” 


          “什么时候的事?” 

          “昏迷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我在心里算了算,一个日期突然跳了出来,我脱口说:“八月十九日?” 

          “具体哪天记不清了,反正是八月下旬。” 

          “他是怎么会染上病毒的?”我追问,我觉得这可能是关键所在。 

          “他是突然发病的。所以这很难说。”伦勃朗皱起眉头,似乎思索了一番后才回答我。 

          “他一直待在你们日内瓦的总部吗?没去过别的地方?” 

          “范哲是休假后回到总部不久才发病的,至于他去了哪里休假我不太清楚。那段时间他的行踪” 

          “怎样?” 

          伦勃朗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我猜测他的意思,是说范哲那段时间的行踪相当诡秘吗? 

          “可如果范哲随时都可能死去的话,何夕难道不应该陪在病床边吗,怎么会还有心思出来度假?”我问出了另一个疑惑。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照片,这个范哲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见过他吗?在哪儿见过呢? 

          晚上回到家,下午被强压下去的疲倦再次袭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接躺倒在床上。 

          为什么会觉得范哲眼熟?等会儿要不要去酒吧?看见何夕的时候,该说什么,安慰她,还是问她究竟为了什么来上海? 

          这些问题在我脑中翻滚,昏昏沉沉间竟自睡去。第二天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 

          饭后到莘景苑,我在家里先坐了一会儿,我告诉母亲,不久之后封锁可能就会解除了。她紧紧盯着我,眉头却慢慢锁紧。 

          “你别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吧,你的脸色很差呀。” 

          “没有,是真的。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我努力演了个灿烂的笑容。 

          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有看见何夕。 

          傍晚,我终于忍不住问伦勃朗。 

          “她去接父亲了。” 

          “范海勒先生来上海了?”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是的,不过并不是为了这里的事来的,父亲似乎准备对上海的医疗事业做些捐赠,同时有一些和大医院的合作计划。毕竟他是上海人。” 

          “上海人?哦。”我想起来了。 

          离开莘景苑,一到手机能正常工作的地方,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请速给我电话!” 

          是梁应物。 

          “什么事?”我立刻拨过去。 

          “一小时后,老地方。”极简短的回答,言外之意,第一有事找我,第二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 

          老地方是一个僻静的咖啡馆。洗完澡空着肚子赶过去,梁应物已经在角落的位子上等着,并且正在开吃。 

          “帮你叫了卤肉饭。”他抬起头对我说。 

          话音刚落,饭就送了上来,还真是及时。 

          “吃了再说吧。” 

          我很饿,吃的速度又一向很快,所以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吃完。收拾完桌子,咖啡端上来,我抿了一口,对他说:“到底什么事,好像很紧急的样子。” 

          “有一些情况,我们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可能的话你顺便留心。” 
          “你们?” 

          梁应物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代表官方的意见,X机构的意见。 

          “这些天你在莘景苑,感觉怎样?”他忽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什么感觉怎样?”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有没有让你奇怪的地方,或者值得留意的地方。” 

          “那不是奇怪,那里发生的一切是可怖。也不是什么值得留意,只要去过那种地方,就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场面。” 

          “这么说的话,你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梁应物点点头。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自由进出莘景苑,而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在里面?” 

          这的确是我的一个疑惑,对于上层来说,这种决定无疑将增加许多风险,就是我自己原本也没有这样的奢望。我曾经问过梁应物,现在看来这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不需要回答他,我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因为对于莘景苑爆发的这次传染病,我们有些其他的怀疑。” 

          “其他的怀疑?你指什么?” 

          “这么说并没有确实的依据。我们机构里也有专门研究病毒的专家,其中有人怀疑那并非是自然发生的。”梁应物低声说。 

          “什么!”我大叫一声。 

          梁应物瞪了我一眼,可他说的简直太 

          “天哪,你是说恐怖袭击?投毒?”我禁不住颤栗起来。那些可怕的景像,那些死去的人,难道是源自蓄意的袭击吗? 

          
      “我并没有那么说,只是这病来得太突兀了,所以会引起些不好的联想。今年以来,世界大城市遭受的袭击事件已经很多起,利用病毒也不是不可能,虽然这种病毒不常见。你的洞察力在我们的记录里,是很出名的,所以这次我们为你争取到了相对宽松的环境,如果有异常,我想你有很大的机率会发现。” 


          “可是,的确没有。”这样说的时候,我却想起了何夕身上的迷雾。但这和莘景苑无关。啊,还有曾经受到的莫明袭击,是否要把这说出来呢? 

          我还在考虑,却听梁应物说:“你看一下这个。” 

          我接过他递来的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打印了一个填字游戏。 

          “这是东方早报副刊部编辑收到的投稿,他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有问题吗?”我皱着眉,开始做这个填字游戏。 

          1,《水浒传》中,绰号九纹龙的好汉(横) 

          2,朱棣在当上皇帝之前的封号(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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