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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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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服了自己。
尢法接通。
整个演讲过程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我毫无表现的欲望,只想快快结
束,好再给她打个电话。
不是让她保持通信畅通了吗?
我买的可是正牌,电池不会这么水吧。买的时候电池就有电,昨天还
充了半个多小时呢。
又或者她只是恰好在某个通信不畅的地方?
我堆出笑容回答着学生的问题,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结束,溜到后场
就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从下午到晚上,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拨一次。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
无法接通。”这句温婉的女声成了我最厌恶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焦虑到这种程度。就是进入莘景苑的第一天也没有。放出
去的风筝断了线,却发现是自己在气流里翻滚。
是手机出问题了吗?虽然诺基亚的质量不错,但也有可能正巧撞上只
坏的,就是几率小了点。
不过要是手机的问题,何夕难道不会主动打个电话回来吗?她一定能
想到我的担忧,很多话我没有明说,但她绝对是知道的还是她故意晾
晾我?会吗?
要么,她坏了手机又找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石人城前沟村,至于这
么落后吗?黑龙江会有没法找到电话打的地方吗?又不是在大小兴安岭林
区。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接不通。
算了,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接通,她告诉我是一场虚惊。
虽然这么焦虑,但我想我还是能很快睡着,毕竟是拥有猪一般睡眠的
男人。
我闭上眼睛,然后侧过身,面朝下,转到另一边,又面朝下,脑袋扎
进柔软的枕头里。
见鬼!我怎么能寄希望于虚惊!
我翻过身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在黑暗
里发出荧荧的蓝光。
翻出存过的携程旅行网订票专线,拨出,接通。
“要到哈尔滨的机票,最早的一班,对,从现在开始最早的一班。”
“是的,没关系,只剩头等舱也可以。”
仿佛刚刚睡下没多久,闹铃就把我惊醒。
六点。
八点三十的飞机,浦东机场。似乎到哈尔滨的航班都在浦东机场。
套上最厚实的羽绒服,在楼下早点摊买了热豆浆和煎饼,跳上出租直
奔浦东机场。
在上机的前一刻,我在上海最后一次拨打何夕的手机,依然无法接
通。
我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没想到还是自己掏钱买的票。不知道何夕那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用金钱换取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当然,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场虚惊。
我不愿意去设想各种糟糕的可能,我下意识地回避想这些。还是放下
座椅睡觉吧,把昨晚缺的觉补足。不管有什么在等着我,养足精神是现在
能做到的最踏实的事情。
飞机着陆瞬间的震动把我惊醒。
还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我就急不可待地打开手机。我幻想着那边突
然接通,然后我对她说,我现在离你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这终究只是妄想。
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半了。
“请问到石人城怎么去最快?”我坐在机场专线上,问售票员。
“石人城?’’小姑娘想了想, “长途车快些吧。停这种小地方的火车都
是慢车。去绥化方向的长途车应该停。估计个把钟头吧,肯定超不过一个
半钟头。”
“哪儿乘长途车?”
“等会儿这车到了市里,叫辆的士快得很,南岗客运站。,’
十一点五十,焦躁的等待中,专线车终于缓缓开出了机场。四十分钟
后我跳下车,冲进第一眼看见的小餐馆里吃了碗荠菜饺子,赶往南岗客运
站。
往绥化的客车几乎每二十分钟就有一班,但只有少数会停石人城。最
近的是两点钟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来冰城。除了寒冷,这座城市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每
座城市都有她自己的魅力,但对于满心忧虑的我已无暇他顾。
三点二十五分,客车拐进一座破旧的停车场,水泥的路面坑坑洼洼,
还满是小碎石子。
下车的只有我一个人。
“要车吗?”一辆人力车向我靠过来。
“我去前沟村。”
“呃那你还是找那车吧。”中年车夫悻悻地摇了摇头。
我站在石人城客运站的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与其说这是个小城,倒
不如说是个小镇。窄窄的马路上人车稀少,出租车更是见不着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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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3)
(本章字数:2360 更新时间:2006…12…10 12:54:18)
没办法,只好往车夫说的那辆车走去。
那是辆三轮机动车,后面的塑料棚里大约能坐两个人。司机是个三十
多岁的汉子,他拉了拉帽子,冲我点点头。
“去哪儿啊?”
“前沟村,多少钱?”
“前沟村啊,那可远,四十吧。”
我没工夫和他讨价还价,从后面掀帘子上车。
里面一根长条椅,靠背就是车厢。厚布帘子挡不住外面的寒风,但总
比直接在外面好些。这儿该有零下十几度,才下客车没多少时间,我就觉
得睑生疼。
“多久能到?”我问。
“路不好走,总得三刻钟吧。”
路越来越颠,震得我屁股生疼。我想开车的汉子也不算宰我,这样的
路要开近一个小时,四十块不能说太多。
“到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慢慢下车,气血有些不畅。
三轮车停在一条小路上,旁边是条田埂。汉子用手指着田埂那边的一
片人家,说: “走过去就是前沟村了,这路只能勉强骑自行车,我这车过
不去,你走一走吧,不远。”
接过钱,三轮车调了头,突突着去远了。
就是这个村子了,现在离我和何夕失去联系,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
太阳快要下山了。
我深吸了口气,冰冷的气流直通进肺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
情,举步踏上这条高低起伏的小道。
村子不大,百十来户的样子,大多是平房,也有少数自盖的二层小
楼。看这些房子的外观,这个村子应该不算富裕。
这么冷的天气,没人待在外面。家家户户院子的门多半是开着的,我
找了一家走进院子,从玻璃窗户看进去,一个老人正坐在坑上,似乎正在
听收音机。
没有门铃,我拍响了大门。
我没很用力,但在这寂静冬天的乡村傍晚,砰砰声突兀得让我心颤。
屋子里传出狗叫声,然后呜咽着低下声去,接着门就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我对开门的老汉说。
他打量了我一下,风从我后面吹来,让他往棉袍领子里缩了缩。
“外边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来,往炕上坐。”他关了门,把我领上炕,“看你这皮肤,南方的娃
吧,大冬天的,到这穷村子有啥事啊?”
一条黑狗从门边蹿过来,冲我汪地大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去去!”老人大声呵斥它,黑狗看了我一眼,耷拉下脑袋,趴到地
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脱了鞋盘在炕上,下面传来的热力和老人的热心让我整个人稍微舒
缓了一些。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突然失了联系,我担心她有事情。可能昨天
她来过这儿,不知您见过没有。挺年轻的一个漂亮女孩。,’
“没见过,这天气,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屋里,不愿动弹。她要是只
来了一会儿,又没像你来敲我家的门,就算来过我也不知道啊。”
我心里一阵失望,却见老人往里屋喊。
我没听清他喊的称呼是什么,从里屋推门出来了位老太太,应该是他
的老伴吧。这老太太脸上皱纹虽多,却红光满面,身躯胖大,比老汉精神
得多。
老汉也没对她解释我是谁,直接就问: ‘‘昨天我们村来没来过个漂亮
女娃子?”
“有有,大概十点钟光景吧,和我打了个照面,模样还真是俊哪。”
“是穿着翻毛领皮夹克吗?”我急着问。
“好像是连着帽子的衣服,嗯,帽檐领口是有毛。”
没错,何夕那身皮毛一体存上海穿还嫌太热,帽子挂在后面从没真正
戴上去过。
她的确来过这里!
“她往哪儿去了您知道吗?”
“我可没注意,她那方向是往村尾去的。”
‘‘好,你忙你的去吧。”老人摆摆手,他老伴向我点点头,又回了里屋。
胥来这家人不知道更多的情况,那么是不是换一家问问?
看着老人和善的日光,我决定换个角度问问看。
“另外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咳,你问吧。”老人挥了挥手说。
“我听我那朋友说,今年十月份左右,在这村子里死了个人,而且死
法还挺惨的。”
“啊,你是说罗二吧。”老汉一拍大腿, “那家伙,嘿!”
我看他有些欲言又止,问: “怎么,是有人死了?”
“嗯,就是十月一号国庆节那天,他开着摩托去城里,回来的时候有
人看到他忽然就倒存路边,不多久就就死了。”老汉说得吞吞吐吐,
一定是死状太恐怖的缘故。
不过为了确认,我还是追问道: “听说人都炸开了?”
老汉没同答,摸出长长的旱烟袋,敲了敲,点上放进嘴里抽了几口,
才又开口说: “那家子,都说是报应,算啦,人都死啦。不过你那朋友要
是去他家,方向倒是没错,他家就存村尾。”
“哦,具体是哪家,顺着这路直走吗?”何夕既然来了,肯定去过罗二
家。
“直走,他家可好认了,_三层楼。就他一家盖的三层楼。不过罗二本
来就一人住,死了之后房子空关了一段时候,后来听说遭了贼,他家人和
他一个德性,还来村里吵过。现在派了个男人来看屋子,不知是雇的还是
亲戚,反正和村里其他人也不太来往,我是没什么话好和他说。”老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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