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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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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看一眼带血河水,此时河面仍旧烟波浩淼,适才那场杀机早己消失无形,除了那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除了袖中弩箭少了两发。



“无事,不过小胫处受点小伤。”



“可……”



挥手打断徵要说的话,我知道她的疑问所在,但我无心再谈,那河面血水甚多,定不是区区小伤便能的。



大家见我沉脸,一副无意多谈神情,便都噤了声,默默支帐,拿了衣裳与我换过……



我的鸾车己落入河中,宋大夫在附近采邑里找着卖马的商人配了一辆,几人重新装扮成鸾车,这才上路。



抵宋境时,嫁队一路往商丘辚辚行去。



听裌说,宋候子嗣甚微,虽给皋与他各封了邑,却是离得很近。



刚入宋境,便有宋候,以及族中贵妇来迎,几人七手八脚的又将我从头至脚打理一遍,这才扶我来至宗庙告祖祭祀,告祖之后又送入青帐,与宋皋交拜过后,便送入宅中行牡之礼。



整个过程中,寺姆徵都十分安静的守在身侧,倒是稚,趁人不注意,十分兴奋与我道,她瞧见另有新妇从南门进宅,又道刚刚宋来的御夫对她言,见着良国载了媵器的舆车也是陆陆续续向后方石室去了,想是将媵器归置妥当。



这些,我倒是知道,只是没成想我新婚第一天便能见着皋的媵者,我以为至少月余才能得见的。



寺人稚见我没出声,便知我多少还是感些兴趣,便描述起那些媵者所乘翟车来,但说得最多的却是从陈而来的姪娣。



“稚瞧着那嫁车,织了锦丝,五彩艳丽,倒似比君主鸾车美甚……”



我笑笑,看一眼这天真的孩子。



她定没听说过一个故事的,帝乙嫁女,所嫁女儿的衣裳还不如娣者华美,后来那些娣者倒似比那帝乙之女得宠。



其它各国既然送了媵者,自也差不多是这份心思。国务上,宋候甚为依重皋,他们以为如若得了皋之欢心,定然能得不少好处去。



不过,不管他们什么心思,我只要知道自己心思就好了,权势,我当然会牢牢握在手上。



既然不能平静过日子了,有热闹了,那便凑凑热闹吧,权势地位对我来说,未尝不是好东西,至于宋皋,既然成了我的男人,不管他心中是否还有蛾,只要对我不差,我自也不会对他差到哪去。



大家都凑一块了,便好好过日子,但如果有不开眼的,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想着,便从窗棱缝隙处见宋皋踏着暮色,一身玄色吉服,横笄高冠缓缓行来,一些时日不见,那脸上的清冷,明显地又变了回来。



见他过来,我十分老实地从窗处边回至榻上端坐,并抚了抚裙边,世妇们早己退下,此时室内静极。



一声轻响,门被人打开,光线从他与门之间的空隙处透过洒在地板上,一阵清风,尔后帷帐被人撩开。



一股不太陌生的气息侵袭而来,我没有抬头。



不知为何,忽地心中一阵紧张,莫非我还能有害羞一面?



“夫人……”



许是见我良久不曾抬头,皋从头顶发出声音,隐隐含了笑意,然后听他道,“夫人莫非是害羞了,我听盂大夫道,夫人可是胆子大到可在汶水之中以一搏二的……”



心中咯噔一惊,猛然抬头,此事他怎知晓?



宋皋背对烛燎站在我面前,一手托了下巴,一双眼似笑非笑打量着着新装的我,哪还有半分清冷,倒似猎人见着猎物般,十分感兴趣。



“夫人吃惊,皋何以知晓?”



“然也。”他这样子,我刚升起的那些别扭如一缕轻烟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人又是哪位的戒备。



我一向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



“汝乃何人!汝非宋皋!”



榻上席褥下陷,对方坐于我的身侧,不急着辩解,倒有些懒洋洋问道,“夫人好奇?”



“不假!”



我向外移了移身子,全身僵直,手腕处动了动。



刚刚那距离太近了。



对方瞄一眼我的手,意有所指,“夫人还是别乱动的好,伤了为夫,只怕明儿个便会有人道夫人不太姝慧,不知如何照顾自家夫君了。”



没心思和他哈皮,“你倒底是何人?”



“自然乃皋,不过此皋非彼皋。”



“哼!”



“夫人不信?”



自然……相信,倒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黑夜的宋皋,从后面的回答便知。



只是“那日长昊宾馆处,你眼角的记号呢?”



宋皋呵笑两声,我发现他很喜欢呵笑,而白天的宋皋却很喜欢发呆。



宋皋摸摸眼角,不在意眯眯一笑,“有那东西还真麻烦呢,不过好在半载才出现一次。”



白他一眼,这才真是极怪,不仅有两个性子,那眼角处还来个半载才出现一次的胎记,他倒底是什么啊?



“夫人用不着如此娇媚看皋。”皋忽地起身,看看牖外天色,又看看一旁燃着的烛燎,悠悠道,“既然夫人如此迫不及待行礼,皋便不再客气了,夜深了,歇吧!”



说完吹熄烛燎,慢慢行了过来。



开始时,我身子僵了僵,有些抗拒,后来慢慢地也就放松了,对方既是我合法的丈夫,此时又是新婚之夜,如此,倒不如放松些享受对方服务也好,反正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每次去那种地方,我点的都是极为干净的长相看得过去的。



此次,倒像是我赚了,对方怎么说也算得上极品俊男一枚的,不知他要知道我这样想,会不会气疯的。



翌日,天露微青时,我身边便动了动,接着皋起身。



我就这样,极为轻微的响动,都能将我吵醒。



仍有睡意,我抬了抬头,轻轻道了,“你醒了?”依着母亲的教诲,我想起身帮他打理衣裳。



对方睨我一眼,冷声说,“不用劳动许多。”说罢背对我径自着起衣来,室内一阵衣裳摩挲之音,接着是搅水的声音。



听着那清冷声音,我愣了愣,才想起来,是白天了,这人昨夜的热情倒似被沉沉夜幕全部卷走,又变得极为清冷了。



本来想起身帮他打理,既然对方不需要,我收起自己那难得升起的热情,不再理会,重又睡去。



我从不做用自己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不过,我知晓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慢慢习惯如此的他。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如若不是寺姆唤我去见礼,恐怕还在睡了,如此被他折腾,加之又是初夜,虽有经验,却不太敢使,如此我却是有些吃不消的。



穿置妥当便到堂上见礼。



皋的亲戚我倒是知道一些。



见过的除了宋候,裌,便是宋候之弟衍了,内眷倒是只见过宋候夫人,宋候夫人怎么说,看起来似乎倒也和气。



依着礼一一见过长辈,最后在小辈中见着己脱下斩衰的裌,小家伙正笑得开怀看着我呢。



这个家族比之姬氏算起来极为微小,当年如果不是纣,可能还要大些的。纣王暴虐众所周知,他的哥哥宋候微子諌而不采离家出走,箕子为纣奴,比干挖心而死。也因此被后世孔子称为殷三仁。如若不是经过那场劫难,可能殷氏绝不是如此了。



至今,殷氏封国的,除了宋,便是卫了。



内眷之中,我见到了宴,那个经常欺负裌的稚子,看起来倒像十分乖巧的模样,静静偎在他的母亲身边。



他的母亲是衍之伯子夫人,倒是有些背景,任由自家儿子如此欺负一位无母稚童,看来人品也不咋地,由小向大处看,隐隐觉得这一家子,是各有算计的了。



姜姒



茶,自是好茶。暮春初夏之时,稚与徴亲手采摘的茉莉花干制的,稚按我的吩咐泡在盂内,花瓣柔软伸展;洁白如玉。



室外,景致也是不错的,淡淡夕阳余晖洒入宫室内,膝下茵席渡上一层朦胧金边。



只是跪坐堂中央的那位女子,却不是看得那么顺眼了。



端起茶,我当没看见的继续喝。



这茶,照理说香气适宜,喝着应该刚刚好,可刚入口我便觉得有些不太喜欢了。



看来,除了饭食,骨子里己经习惯了用那些清淡无味的东西了,这,怎么也改不掉了罢!



喝完这茶,我才看向堂上女子。



女子是皋的媵室,从齐而来,刚及笄的姑娘,脸庞花一样娇美。



此时暖色深衣长裙,玉佩琅琅更是平添几分美姿。算起来,也是玑的姪娣吧,只是这位媵者却好似太没将我这小君放进眼里,与陈妫姒关系甚好。前儿个几日在宫室之内道着我的长短。



这些事情,我本没放在眼里,也没记心上。



反正,没指望着人人喜欢我,但那些不该说的,在裌这么个小孩子面前说道,却是不应该了。



“小君……”小君自然是唤我了,嫁给宋皋,按着辈份地位,君主是不能随便叫的,稚与徴也都从君主改成小君了。



我没出声,淡淡扫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小君,是姬妾错了,请小君任意责罚。”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此时我这一冷脸,她就觉得委屈了,一双黑黑眸子盈满泪水。



稚面无表情继续给我添茶,末了还让寺人添置些小点心,莹白粉绿,煞是好看。



“哪里错了?”漫不经心问一句,我看着那点心不错,有点胃口,便捻了一块。



“姬妾不该嘴啐道小君的不是。”



“哦?”挑挑眉毛,“如何道了?”



“姬妾姬妾实乃无心之过,望小君饶过姬妾罢!姬妾无意冒犯,小君小君定不是姬妾说的小肚鸡肠之人……”



冷哼一声,现在求饶,不会觉得太迟了。当然,我不会将她怎么样,禁足禁声这么点小惩罚还是有的。恰恰相反,她说得很对,我正是小鸡肠之人,倘若不惹我,如何折腾,我懒得理会,一旦惹了我,事情便不是那么好说了。



不知怎么地,见着堂上那女子懦弱的表情,皱皱眉头,忽然觉得十分无趣。



“你且移席罢!”本以为敢说我坏话的,定是个有些分量的,没想到,齐国来的,也不过如此,这宫里真真无聊的紧,本以为宋皋有了媵者,能乐上一乐的,没想到,全是些不中用的,也就陈来的妫姒似精挑细选过的,十分精滑。



我这话说完,对方身子颤了颤,跪着将膝下茵席移至最卑下位置,再小心翼翼跪了上去。



看看庭中天色,差不多到哺食,懒懒起身,不再理她该去接裌了。



裌此时仍在泮宫入学,刚走在宫外过道上,小家伙一身吉服梳着总角飞奔着出来了,扑抱着我。



“阿母!”一双眼亮亮的。



摸摸他的脑袋,我笑,“裌放学了?”好像今日似比平常早些的。



“嗯,师河道裌今日可先行离去。”



“请假了?”



“无,裌今日比之宴背书快些,师河奖励裌呢。”



捏捏得意洋洋地小家伙。



牵着他的小手一路向皋的宫室行去,皋虽有封地,但也只偶尔才去处理庶务,宋候除了他便只有二女,早己远嫁,皋是仅剩的能撑得起事的宋候血脉,自然而然成了主心骨,其余时间倒是留在宫内帮着宋候处理国务,所以在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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