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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悬疑ⅰ·藏玉琀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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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错拉着狄康,往坡外就走。没想到狄康还不情愿地叫唤着:“别拉我,这里真的是古代军阵,而且我能断定,这不是萨满干的,是正规军人设计的,这里有名堂嘿,你怎么不信我呢?”萧错可不管他那一套,只拉着狄康的胳膊,往坡外拖。
第七十八章 尸骨身份
再说那女人,出了石殿,潜入水下后,却见有光影闪动,急忙躲在水藻后面,不敢乱动。来人正是谭彪,他并没有直接进入石洞,而是在洞口左右窥探。
这水下不比陆地,呼吸全靠身后气瓶。由于女人在潜入萧家时,受过脚伤,行动不便,这次下水,只背一个气瓶。潜水时使用单只气瓶,供气时间基本在四十到五十分钟之间,而且会随深度加大而减少。水肺潜水虽然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地在水下悠游,但在有限的空气使用完毕之前,就必须要浮出水面。也就是说,谭彪在洞口徘徊的时间越长,女人的危险性就越大。
女人只希望谭彪窥探一番,就进入石洞,她也就有了脱身的空当。但最让女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谭彪居然朝水藻处不断打探。女人不禁浑身一荡,心下也是害怕,但强装镇定,想着如何去应付谭彪。
这水下事情,可算是龙叔生平大事,既然有心瞒她,其间必有道理。虽然她与谭彪亲如兄妹,但龙叔却是心狠手辣。谭彪会袒护她吗?袒护她就是背叛龙叔,谭彪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即使袒护过去,她多年的处心积虑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谭彪似乎打定主意,窥其究竟,他开始向水藻方向游去。女人前后思想,与其叫谭彪抓个现形,不如自己主动走出来,以好奇为由,搪塞过去,只要哄住谭彪,不泄露给龙叔知道,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就在女人横下心,壮着胆子要浮出水藻时,脚下却被水藻绊住,使她动身不得。而就在这时,谭彪却突然转身,往回游去,看也不看身后,直接进入石洞。
女人这下才松了口气,急忙取出潜水刀,割断缠在腿上水藻,迅速离开。女人浮出水面,脱下脚蹼,拿去了呼吸管,扯去头上、身上的水藻,一瘸一拐,匆匆离开。
少时,谭彪从石洞里出来。他朝水藻处游去,仔细观看被割断的水藻
萧错、何晓筝与狄康出了坡后,天色已经大亮。萧错见雪鸮抓来的那只人脚还在石狗边上,故意闪在一边系鞋带,那意思很明白,叫这两人赶紧把人脚带回去研究。还是狄康眼毒,看到那只人脚后,立即给何晓筝递了个眼色。何晓筝会意,悄悄从包里找出袋子。狄康见萧错起身,立刻上前拉起萧错,支支吾吾说了些客套话,回头瞥到何晓筝收拾完毕,才放开萧错。
萧错露出一丝鄙笑,狄康这小心眼耍的,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萧错叫两人去他家吃点早饭,换身衣服再走,狄康还惦记着那块髀石,急忙点头答应,可何晓筝却掐了他一把,催他赶紧回局里。萧错还有意问了什么事,狄康只说回局里再查一下萧楚格的遗物,看看有什么线索。萧错知道,这只不过是些搪塞之话。
三人分道扬镳,萧错转进耶那村,躲在巴图家院外偷窥。巴图不在家,他老婆正端着碗给孙子喂饭。萧错仔细看过,她手里的碗上印“丰收”二字,是“文革”时期的小瓷碗。由于这一历史时期非常特殊,现代陶瓷中把“文革”时期的陶瓷单独分为一类,即“文革”时期陶瓷,眼下正是收藏界的新宠。萧错心想,巴图是个“腿子”,这样的碗在手里哪能留住?分明是刚淘出来的货。
再看巴图的孙子,目光呆滞,无心吃饭,只抓着一个铁叉,不断敲击门框上铁环,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萧错心下犯疑,何晓筝身上背的不是巴图的孙子,那会是谁?尸骨跟格格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萧错不敢肯定,但萧错能肯定那尸体一定和他有关系,否则狄康也不会跟他玩瞒天过海。
萧错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正是三天前,格格出事的时间。他心头一酸,转身要走,却见巴图屋内设有跳神巫堂,萧错立刻明白,这是萨满的招魂术,也就意味着这孩子受过惊吓,失掉了魂魄。萧错想到这儿,悄悄掏出手机,偷偷给巴图的孙子拍了张照片
何晓筝和狄康回到局里,各自换了衣服,狼吞虎咽吃了早饭后,便开始分头行动,狄康去查最近的失踪报案,何晓筝则回法医室,鉴定死者身份。
何晓筝进了法医室,先打开孩子的尸体袋,查看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她在死者的头发里,发现了根草,仔细再看,不是陆地植物,是水藻。
何晓筝收好水藻,进行初步检查后,将残肢和躯干清洗干净,然后,她要对所有的尸骨进行全面的分析。分析完了,何晓筝又解剖了狄康拎回来的老鼠,在里面寻找残留的指骨,有幸的是,孩子的手指基本没有丢失。但令人遗憾的是,孩子的尸骨已经凑不完整,凶手在做抛尸这件事时就像丢垃圾一样轻松,何晓筝强忍住心中对暴行的愤怒,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正在何晓筝工作之际,狄康匆匆赶到法医室找何晓筝,直接就问:“查出死因了吗?”何晓筝看着狄康没说话。狄康又问:“我想知道,你这边进行得怎样了?”
“我先说一下尸检情况:测得尸长125米,在死者左顶骨处,有一直径15厘米的类圆形创口,距足跟高125米,其边缘不甚整齐。在创口浅面,没有发现火药,在创口周边皮肤上,也没有发现有明显的烟荤和烧伤痕。头发上粘有脑组织和血团,应该是射出口。另外,在头发和眉毛处,也未见烧焦现象,在显微镜下也未见异常。”
“没有烟荤和烧伤痕?如果是枪击,至少在一米之外。伤口有些凸凹不平,就说明不是正角度命中的。”
何晓筝没有回答狄康的问题,继续说道:“解剖后,我发现死者太阳穴右侧颞骨缺损,骨折面向内凹陷,形成一个空洞,应该是射入口,并测得太阳穴颞骨骨折空洞距足跟距离为120米。”
“这样算来,射击位置应该在2米开外,从现场照片实图,结合血迹分析来看,凶器来自萧楚格发生车祸的马路上。射击角度向下倾斜,说明凶手比死者矮。可死者才六七岁,身高不过才125米。难道凶手也是个小孩子?”
“玩枪的孩子很多,但玩真枪的没几个。”何晓筝冷眼蔑视,狄康和她目光相对,毫无畏缩之意。两人相向而立,凝视半晌,何晓筝才接着说:“颅骨其他部位未见损伤,在挖出的脑组织里,虽然没有找到火药残留物,但我发现了其他物体。”
“什么?”
“紫红色砂砾泥。经化验,是葬狗坡附近的。”
“紫红色砂砾泥怎么会跑到人脑里?”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放心,肯定有比见鬼更好的解释,只是时间问题,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狄康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查过了,附近没有谁家的孩子报失踪,如果不尽快确定这孩子的身份,我们基本不会有什么进展。”
“我取了死者的头发,做了DNA检测。我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死者的发根是黑色的,而发梢却是棕色的。而在棕色的发梢处,我又发现了有很明显的对苯二胺。”
“对苯二胺是染发剂里的东西,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去染发?”
“这个不是最奇怪的,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从他面颊和眼眶上刮下来的碎屑里面,我发现成分很复杂,有滑石粉、蜂蜡、色素、香料、防腐剂、珠光剂和各种有机化合物等化学成分。”
“这些是什么?”
“女人常用的东西,比如眼影、胭脂等都含有这些成分。”
“他化妆了?他是干什么的?是马戏团的侏儒?”
“不,我检查了他的牙齿,确实只有六七岁,而且他确实是男性。”
“难道是变态杀手干的?在杀这个孩子的时候给他化了妆?可墨里州治安一向很好,没听说哪儿出过虐童的变态杀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相貌还原?”
“我正在做,你过来看。”何晓筝带狄康坐在电脑边,说,“他很帅,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他的头发很长,我现在把头发还原,你看,在没被染发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另外,我在死者的头发里发现一样东西,至少能缩短他的活动范围。”
“看起来像植物,但不是葬狗坡的,是红丹河里的水藻。他在死前去红丹河游泳?不可能!化了妆去水里游泳?这太不符合逻辑了,马上检查一下死者的衣物。”
狄康把从葬狗坡收拾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地仔细检查,除了孩子的衣服外,还有一件成人血衣。狄康边看边对何晓筝说:“死者的衣物,有白衬衣,黑外套,还有领结,应该是礼服。染发、化妆、礼服”狄康暗暗奇怪,心中想起一事,“我小时候,参加过一次演出,老师把我的脸抹得像猴子屁股。演出?化妆?礼服?对,这孩子很可能是参加演出的,是什么演出,让他的家人这么费尽心思打扮他?”
“我看过他的手部骨骼,手指受力骨骼很像一个人。”
“谁?”
“萧楚格。”
“萧楚格是盲人,她的手指就是她的眼睛。”
“不,萧楚格还有她的爱好。”
“你是说摸宝?开什么玩笑,这孩子才几岁,别说摸宝了,就是看也看不明白。”
“你难道不知道萧楚格还有个爱好吗?”
“什么爱好?”
“萧楚格的钢琴弹得非常好,她是耶那村的音乐老师,出事当天,我在现场看到了一本琴谱”
“萧楚格是盲人,她带琴谱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 祸起水藻
狄康的问题,此时也在困扰萧错。他始终不明白,当日,格格为什么非要出门送琴谱,他查过家里的电话,格格出事之前,曾经给一个叫梅雅的女人打过电话。
当时,萧错并没有多心,因为梅雅的儿子豆豆是萧楚格的学生,三岁就跟格格学钢琴,格格常说他有音乐天赋,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还专门订购一本新琴谱,帮他比赛。有一点,萧错心存有疑,那天他专门给格格请了假,她出门时间比上班时间晚了半小时,可凶手却能了如指掌,在格格出去送琴谱时下手。
难道是梅雅?
萧错给梅雅打过电话,询问当日情况,梅雅当时正在外地。她说是萧老师主动打电话给她,还约她去耶那村村口拿琴谱。萧错问梅雅怎么在外地,豆豆呢?梅雅说,豆豆跟他爸了。萧错放下电话,又想起王妈。当日,他再三交代王妈不要叫格格外出,王妈一辈子都是言听计从,那天怎么会让格格走了呢?这事萧错不能提,一提王妈的眼泪就止不住,哭着说格格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下雾。
萧错赶到交警大队,找到了何敬业,何敬业正在办理退休手续,萧错要求见见猴渣。何敬业说,猴渣这几天就要放出来了。萧错问,查清楚奔驰车是怎么花的吗?何敬业指了指门口,说那两个人就是野生动物组织的研究员,他们说猴渣的车,可能是大型飞禽造成的,大家都认为那些划痕是抓痕。等两天痕迹证据出来,猴渣就可以回家了。
萧错要求见猴渣,何敬业认为猴渣不直接涉及萧楚格的案子,也就答应了。萧错见到猴渣的时候,使了个眼色,叫猴渣不要吭声,他悄悄掏出手机,问了句:“那天你看见的孩子,是他吗?”猴渣张着大嘴,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他对那孩子的记忆太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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