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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石安门外(同志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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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确定孩子是我的?”我的话明显就是垂死挣扎。
“这我不会骗你。”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我,“老板头好几年就做过绝育手术了。”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而更让我眼前发黑的是,她居然直接跑来找了周小川。
当时我们四个都在排练室里,门一开,我一看见她就知道事情不妙,还没走过去拦住她,她已经几步走了过来,然后一直走到周小川面前。
“周哥。”她开口,“我跟你说点儿事儿成吗?”
“啊,成。”周小川有点不明所以,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的我一下子就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儿,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我知道周小川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我无法预料这件事会引发什么样的最终后果。
全身上下都僵硬的不得了,我觉得我有生以来头一回打心眼里对一件事这么害怕,我不想让汤小燕说出事实,又自暴自弃的想算了,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我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小川不管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听着受着,但凡我反驳一句,我都不是人。
“周哥,现在这样,我也没辙了,您看我该怎么办吧。”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开始坐在椅子上轻轻抹眼泪。
周小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也一句话没说,他也没再抬头看我,只是默默低着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眼睛无神的在地面上游走。
“别哭了,怀孕哭,对孩子不好。”突然间开口说话的是小九,这让我意外之极,他走过去搭着汤小燕的肩膀安慰她,然后说,“你裴哥这么精,孩子要是让眼泪泡傻了怎么办?这样,你先回家,我们呢,再好好商量商量。”
“景哥”刚想说什么,话尾又被小九打断了。
“你就放心吧,建军这么仗义的人,哪儿能扔下你不管,先回去吧,啊。”
抓住汤小燕的胳膊,小九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想往门口送她,却忽然被她挣脱。
“周哥!”她叫周小川,“要是喜欢上谁,就该想着法儿的嫁给他,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啊,那可不是嘛。”周小川干笑了两声,然后终于抬起头来,他叹了口气,接着冲对方轻轻开口,“燕子,你放心回去吧,我保证让建军吹吹打打抬着八抬大轿去你们家迎亲!”
那天,我不夸张,听见这句话,我差点腿一软给周小川跪下。
小九连哄带安慰的把汤小燕送出了排练间,然后,他慢慢踱回来,嘴角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他一步步走过来,走到我旁边,又走到我身后,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吉他,提在手里,随后问我:
“嚼子,你行啊,连孩子都鼓捣出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是不是打算结婚生子,然后就退团过你的小日子了?要那样,你这把吉他也就没用了吧?反正你也没用了,还不如就捐给我们卖废品吧,折算十几块钱,也算你对‘桥’的最终贡献。”
他没有一句话不刺耳,但更刺耳的还远不止这些,他收起冷笑之后突然抡起吉他摔在墙上,墙角磕碎了琴身,绷断了琴弦,那种迸裂的感觉让我几乎发疯。
“姓景的!你他妈有病啊?!”我瞬间失去理智的扑过去抓住小九的领子。
“你他妈才有病呢!!”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我,小九对着我喊出了我原来从来没听到过的脏话,“裴建军!你个狗娘养的!我早告诉你不许伤川儿的心,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你跟那臭婊子玩儿猫腻,你们俩算计好了拿川儿开涮!你丫还有人性吗?你丫还是人吗你?!”
我愣了,我没有力气反驳,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额角渗出汗来,涨得发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也有点起雾,我看见小九想冲我扑过来却被林强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腰,林强一边让他住口一边把他硬拖进了旁边的小里间,在那扇贴着隔音材料的门重重关上之前,我满耳都是小九歇斯底里的谩骂声:
“裴建军!你个千刀万剐的!你丫怎么不死了算了?!我他妈真想剁了你!操你大爷!我操你大爷!!”
我就那么听着,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硬灌进我耳朵里,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反驳,然后,在这些声音已经被隔离到那扇门之外的时候,我听见了周小川的叹息声,我不敢回头,我等着他开口说比小九的谩骂更难以入耳的话。
但他没有。
“这下可麻烦了。”很认真的叹气,“小九脾气这么爆,你不好好跟他赔不是,他是不会理你的,不过好在他听强子的话,你让强子从中撮合撮合,说不定能容易点儿。”
这话说得足够置身事外,而后面的话则更让我心悸。
“还有那个汤小燕,她可不是善茬儿,反正你现在是非娶她不可了,那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好好过吧,但愿孩子生下来随你,混是混了点儿,但最起码不招人烦。”
“川”我想开口,但他不让。
“行了,今儿就先这样吧,你早点回去,算算得花多少钱办喜事,我们仨商量商量怎么跟老板说这事儿,我看他是真喜欢燕子,让你这一抢走唉。”
“川川,我”我凑过去,抬手迟疑着搭住他肩膀,“你别这样。”
“啊?我哪样了?”他抬头冲我笑,然后走到墙边拾起已经摔碎的吉他,“你看这小九,有话好好说,这么激动干吗,你说这吉他招谁惹谁了,花不少钱买的呢”
“川川!”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喊出声,疾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他肩膀,我的声音都哆嗦起来,“你别这样,你骂我两句成吗?或者你干脆打我一吨,你往死里打我行不行?!你别这么让我难受!”
“哟,我干吗打你啊?”他突然笑出了声,“你是男人,男人嘛,把持不住也是难免,要说骂你,那我只能说你不该跟老板抢女朋友,别的我除了恭喜你要当爸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完全懵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我只是能想到他不会哭闹,可如此冷静的周小川让我害怕。
“川川”
“我说,你赶紧回去吧,这天都黑了,回头一刮大风你连道儿都看不清楚。”周小川说着,走到那扇门前,推门进了屋。
我不知道他和他们说了什么,没几分钟,他又从屋里出来,看见我还在,他露出了挺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还没走啊?”他问,然后走到大门口摘下外套边穿边说,“你不走我可走了,今儿晚上还有好节目呢,一电视连续剧,是北京一个派出所的故事,叫什么来着忘了,你瞧我这记性。你也回去看看吧,没当上警察,看看这种片子就当过瘾了。”
他絮絮地说着,最后冲站在原地凡冷得我笑着说了句再见,便转身出了门。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之后是天旋地转,天旋地转之后我猛然惊醒,一把推开门,我追了出去。疯了一样的跑在楼道里,跑下楼,跑进停车场,我一眼就看见了还停在原地的那辆漂亮小车。
我冲过去就敲车窗,敲得很响,直到那扇窗子慢慢摇了下来。
“干吗?还有事?”周小川露出一脸疑惑,“你别吓唬我,我还以为有劫道的呢。”
“开门,让我上车。”我说得挺严肃,不容妥协,周小川迟疑了片刻,打开了车门。
然后,在下一刻,我钻进了车子,随手带上车门之后,我还没等他开口就一把将他带进怀里,接着有些粗鲁的吻上他的嘴唇。
那种亲吻更像是撕咬,我疯了一样的吻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挣扎。
我解他扣子,却因为手忙脚乱而根本不得要领,于是我干脆用扯的,大衣沉重的塑料扣子弹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听见他的喘息声开始变得急促,听见急促中还带着颤抖,他闭上眼时,我伸手放倒了车座,然后在他线条优美的颈侧印下一个重重的吻痕。
我有点儿过于激动,没有脱掉他的毛衣,而是直接掀起来之后就去侵略他的胸口,我咬他,听着他喉咙深处难以遏止的低叫,然后一路向下报复一般的抚摸,我解他的皮带扣,拉下他的拉练,动作可能真的是粗暴的,但我仍旧没有感到他有任何反抗。
单手覆上他股间,那反应是真实的,因为野蛮的行为而起的反应可能是纯粹的生理本能,但我宁可相信那是出于爱情,脱掉他下半身的所有衣物,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低下头含住他昂扬的顶端。
“建军——!!”终于喊出来了,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和难以言表的羞耻,他开始挣扎,但被我牢牢抓住,只能难耐的呻吟。
我从没尝试过这种行为,周小川不喜欢奇怪的做爱方式,更无法想象口交,用唇舌去爱抚男人的器官对他而言是难以冲破的道德壁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试图教他如何享受这种快感,也不是一时兴起想这么做,我只是在报复他刚刚的态度,那种漠然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充血而硬挺的东西深入咽喉,我有点干呕,却强迫自己含的更深来适应那种摩擦,指头探到身后去挑逗已经习惯于接纳我的地方,我听见他的呻吟终于带了哭腔。
最后,最后的最后,一种带着男性腥气的液体难耐的喷射而出,我没来得及躲避,在意外和慌张中咽掉了大半。
“快吐出来!”他坐起身去拍我后背。
“咽下去了。”我在干咳之后苦笑,然后任周小川慌里慌张的翻找纸巾擦拭我嘴角残留的东西。
“这、这多脏啊,不会生病吧?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瓶水,啊要不我送你回家,你快去洗把脸”他惊惶失措,那样子有点好笑,我盯着他看,然后握住他的手。
“没事儿,是你的,干净。”我说。
周小川愣住了,他任由我帮他穿好裤子,系好腰带,然后又乖乖让我把他抱在怀里。
“川川”我闭上眼,“我爱你。”
一阵细小的颤抖,他没说话,沉默了许久也不曾开口说一个字,我抱着他,拽过他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我不会跟你掰,打死我也不会,你别想借着这件事甩掉我,这辈子我吃定你了,我是属狗皮膏药的,贴上了就决不下来。”
“揭都揭不下来了?”他半天才低声问。
“嗯。”
“那我也忒惨了。”
“对,你忍着吧。”我又把他抱紧了些,“我是活土匪,我看上你了,你就别想跑。”
“可你要结婚了。”他纤细的指头玩弄着我的衣服扣子。
“这是两回事。”我叹气,“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
“”迟疑了半天,我才听见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行,那你给我发誓,只要我没让你走,你就得给我在‘桥’当吉他手,我一直不发话,这吉他手,你就得当一辈子。”
我当时究竟是怎么答应的,我已经忘了,也许是因为太激动,发誓赌咒也就格外狠,我直到周小川让我住口才算罢休。
那天晚上,我去了他家,一起泡了澡,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抱在一起睡下了,我们没有做爱,心情的压抑让我们都有点精疲力竭。
那一夜之后的周小川,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是恢复吗?还是佯装?我说不清楚。但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仍旧在一起,只是关系的性质已经由情侣变成了情人。
结婚的事情究竟会给“桥”带来怎样的后果?我尚不能预料,和小九和解之后,稍稍稳定了一点心态,我决定认真面对我酿成的错。
酒吧老板没有如我想象的暴怒,但只是没有对我暴怒,他打了汤小燕,打得她满脸是伤,但她竟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婚礼当天,她上了最浓的妆来遮盖脸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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