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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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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说这事还能管得过来?这么多小偷丢几件衣服上哪里找去!”
“是啊!几件衣服嘛!别要了。”
“光是衣服我也就不求你了,还有”黎德久眼里含着泪说不下去了。等了一会儿才说,“还有一条辫子”白刚奇怪地说:“什么辫子?”
“我那个离婚老婆的。”黎德久说。白刚说:“咳!都离了婚还要那条辫子干什么?”
“你不知道,她根本不愿意离是没法子啊!”黎德久说着说着禁不住哭了起来。
他妻子在学校里是一枝花,刚分到学校就有几个人追求,她很有主意谁也没有答应。有个副校长刚和农村的老婆离了婚,多次托校长和党支部书记去说,女方仍然推了说暂时不考虑。女的教音乐能歌善舞活泼大方,黎德久教体育也爱好音乐舞蹈,学校里演节目他俩自然成为好搭档,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但起初是秘而不宣担心那个副校长会横加干涉,到人们有所察觉时他俩又闪电似的结了婚。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2(2)
副校长气急败坏不仅不参加婚礼,还把女的找去质问:“你不是暂时不考虑吗?”女教师说:“我说暂时不考虑是在找合适的人。”恰恰是这句话把副校长惹恼了,这不明显说他不合适吗?他在暂时两个字上曾抱有幻想,原来却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刚刚参加工作的小丫头,竟然看不上他这个副校长,看上了那个臭体育教员。所以便暴跳如雷地说:“别人不合适就是他合适,他有哪点好?”
“我们俩情投意合!”女教师觉得这个人太没有道理了。虽然压着火气可是话却不客气了。副校长摆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气教训说:“情投意合?你是党员凡事都要把政治放在第一位,你知道他是什么家庭出身吗?”
“知道!小业主。”女教师说。副校长训斥说:“什么小业主?资本家!”女教师知道她说不服校长便退了一步:“不管家庭是什么吧!他本人要求进步就行。”
副校长气了个肚子鼓,不过也没有办法。但是“运动”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整风反右来了。校长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地下党员曾被捕过,经审查没有任何变节行为。“肃反”运动中副校长主管运动,硬说被捕那段历史不清没做结论。反右运动一来野心勃勃的副校长、党支部副书记认为机会来了,党支书长年患病,“反右”领导重任落在了副校长身上。以对“肃反”不满为由使校长很快陷入重围。
黎德久鸣放时提的意见不多也不尖锐,只说校长没发现什么问题应该给校长做结论。这时便说他攻击“肃反”,另外几个平时和校长关系密切为校长不平的人也被打成了右派。他们都受到了最严重的处理——劳动教养。黎德久的妻子却被副校长保护下来了。
副校长反右有功升为正校长并兼党支部书记,一身二任,在学校说一不二。他找黎德久的妻子谈话,让她和黎德久划清界限逼她离婚。说“反右”是我保护了你,你如果敌我不分不划清界限,不仅开除党籍还要下放劳动。女教师抱着一岁的孩子被逼无奈,便跑到农场去和黎德久离婚。两个人一边谈一边哭都觉得不离是没有出路的。两人抱头痛哭以后,黎德久的妻子执意剪下自己美丽的长辫子留给黎德久作为信物,说我一定等着你,等你解决了问题拿辫子去找我咱们就复婚。
黎德久特别珍惜这辫子一直放在小皮箱里,夜深人静便经常把辫子拿出来一边流泪一边抚摸亲吻。那天下了夜班小皮箱却奇异地不见了。他没有离开屋子小箱子怎么会不翼而飞呢?黎德久心急如火便去“鬼市”搜寻,可是很奇怪,一连十几天都没有踪影,无奈才去找白刚想办法。
事物的发展变化有时是非常微妙的。白刚打成右派以后,亲身体会到自己像突然成了一个传染上霍乱或鼠疫的病人一样,人人躲着他嫌弃他。可是在这里,在这充满了痛苦绝望的人群里,他又逐渐成了一个被人尊敬的人。集训队的人来自各大队,进进出出非常频繁,从这里出去的人不少说他善解人意帮助人,这样在这个极为封闭互相隔绝的世界里知道他的人就渐渐多了。有些人便悄悄找他说说自己的难题自己的苦恼,遇到为难事甚至连与妻子儿女的纠纷,也愿意找他拿个主意,对于这些他也从不拒绝乐于相助。黎德久找他解决的这种难题却是头一遭,这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而且不是一般的行动简直是办案,这超出了一个劳教人员的活动范围。可是听了黎德久的遭遇以后他非常同情,对偷盗的泛滥也十分气愤,由于黎德久的一再央求他终于答应想想办法。
这里面小偷太多了,老的加新的数不胜数。要找一个偷了几件衣服的小偷无异大海捞针。但他从黎德久所说的那种奇怪的情况分析,人没离屋箱子竟不翼而飞,觉得这一定出自十分有经验的老手,没有吕运隆那种机智灵活是干不了的。难道真是他又旧病复发了?不会吧!不过这种人也难说,本性难移呀!唉!不管是不是他先把他叫来再说。吕运隆来了,一见面白刚便毫不客气单刀直入:“吕运隆,你是不是手又痒痒啦?”
吕运隆说:“没有没有!咱出去以后可是规规矩矩咧。你说的,我那么向你保证,咱爷们儿我还能欺骗你?出了什么事儿?好事你想不到我呀!”
白刚把黎德久丢箱子的事说了一下,吕运隆坚决否认:“我不会干这种缺德事儿,再说我要好衣服干吗?眼下就是保命,吃的咱爷们儿有办法,犯不上钻窟窿捣洞地去整那点儿小钱儿。”
“你估计可能是谁呢?”白刚相信吕运隆说的是真话。吕运隆说:“这可不好说。我早和这些人没联系了,不知道谁还在活动。”白刚说:“你给找一找,我相信你有办法。”
“白班长!在这里可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连命都难保你管这闲事干啥?又没碍着你!”吕运隆有些不高兴。白刚说:“都是苦难中人你就帮帮吧!因为箱子里有一件人家心尖上的东西,一条女人的辫子。”
“咳!为个女人辫子还值得费这个劲?”吕运隆又生气又好笑,“只要一出去女人有的是,要条辫子干吗?小孩换泥人的玩意儿我不干。”
白刚又和吕运隆说了这件事的经过,说别人看来无非是条辫子,可是对黎德久来说就是半条命,这条辫子维系着他们夫妻的感情。最后说得吕运隆无可奈何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儿真让人难以理解,啥感情不感情的,一条辫子怎么也不如一个女人好,离了再找一个就完了。看着你白班长的面子,我给他找找,听信儿吧!”说完笑了笑把头一扭走了,好像很有信心。白刚怕他有去无回又接着说:“得多长时间?我好找你。”吕运隆说:“少则两天多则五天,你别找我,你老找我别人不定怀疑我有什么问题。我找你吧!五天不找你就是没戏了。”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2(3)
第三天,辫子拿来了,一身新呢子衣服也拿来了,其他衣服没找到。白刚觉得这件衣服值钱多,换饼子也可以多换几个,便说:“为什么这么好的一身衣服还在?”吕运隆说:“没人要啊!不是自己的谁敢往外穿?破衣服才值钱,你觉得这是好东西呀?”吕运隆一笑,做了一个怪脸扭头就走。
白刚急忙叫住了他:“嘿!别走啊!”吕运隆说:“还有啥吩咐?”“你说说这么多人,你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呢?”白刚觉得这事神了,很想知道个底细。
吕运隆一开始也不知上哪里去找,后来琢磨要是知道谁还干这手活儿就好说了。他想很快把这个人钓出来,便到小卖部去转悠。买了点东西故意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包的一角,拿出了几块钱又把钱包塞了回去。就像钓鱼一样这就是鱼饵,现在这些人都饿得急眼了见食就逮,他知道一会儿准有人上钩。果然一会儿口袋里就有动静,动了一下钱包没拿出去,又动了一下,吕运隆用手啪地一下往口袋上一抓,抓住了一只手。扭头一看,嗬!老熟人。他心里乐了,没跑准是他。
“兄弟!有事好说放我一马。”那人小声哀求。吕运隆说:“走!外头说去。”他放开了那只手就往外走,那人随后跟了出来。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吕运隆说:“你小子也不长眼,往我身上打主意,能有你好受的吗?”
“我不长眼不长眼。你说吧!要什么条件都行。”吕运隆板起了面孔,两眼像两把刀子似的盯着那个人的两只眼睛说:“我问你,酱油厂黎德久的小箱子是不是你干的?”
那人一愣,万万没想到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语塞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吕运隆看他这窘迫慌张的样子,知道这是十拿九稳了,便进一步威胁说:“你小子说实话!不说实话我了解出来可饶不了你。”那人犹豫了一下承认了。然后又反问说:“你管这事干啥?”
“这你就别管了。东西呢?”吕运隆进一步逼问说。那人说:“出手了!”吕运隆说:“胡说!你甭蒙我。”那人说:“不骗你,真的。”
“还有东西在你手里!”吕运隆充满了自信,斩钉截铁。那人一惊,这也神了,怎么他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点儿,你要我给你。”吕运隆说:“我才不要你那破玩意儿呢!说,都是什么?”那人说:“就有一身呢子衣服了。”吕运隆头一晃坚定地说:“还有!”那人说:“再有就是没人要的东西啦!一个女人的辫子和一个破箱子。”
“东西在哪儿?给我!”那人奇怪地说:“你要这些东西干啥?”吕运隆简单说了是人家老婆留下的信物,那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笑了笑说:“那好办,熄灯以后伙房东边等我。”原来他把那个小箱子藏在伙房大烟筒的底座里。
这小子在偷盗上也真动了脑筋。酱油厂房子不大里面全是大缸。屋子主人值夜班就是查看大缸里的情况,他要围着大缸转。这个小偷躲在门外看到主人背过脸去的时候,便蹲着闪进了屋里。蹲在大缸跟前等主人转到那头,他又蹲着一闪进了里屋。出来时也是如此这般,几分钟箱子就到手了。
白刚对这个人很了解,这并不新奇,上次他在集训队交待过更新奇的事呢!有人家里捎来了一些吃的东西,就挂在他睡觉地方的墙上。白天人多不可能下手,只能在晚上人们睡觉以后。可是晚上睡觉大通铺上是人挤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去摘墙上的东西?那时正是夏天,天热人挤人都是光着屁股睡觉,身上一丝不挂。他便也脱了光屁股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等着,等包袱附近的人出来解手了腾出了地方,他便进去摘包袱。事有凑巧,他刚一进去,旁边的人就起来也去解手,他一看大事不好便赶紧躺了下来。那人出去,先前出去的人又回来了,他把身子一滚,又滚到了刚出去的那个人的空位上。那人躺下后他立即把小包袱拎着出去了。他早就揣摩好了人们困得厉害,出去解手都是瞌眉奓眼地勉强看着道走根本不清醒。人们又都是光着屁股难以辨认,一倒又睡了。他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把东西弄到手了。
吕运隆说的情况白刚还有点不明白,这个人论偷盗可是行家里手,怎么会掏钱包两次都没掏成让人抓住手呢?吕运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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