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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儒传-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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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交鸣声中,西卿连连退了三个大步。
丁浩一欺身,“梦笔生花”跟踪展出,这一招是“黑儒”的绝着,但他料定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一声闷哼,西卿再次踉跄了四五步,老脸变了色,旱烟管柱在地上,再也举不起来。
丁浩扬剑上步,冷厉地道:“阁下将自食其果!”
就在这紧急关头,旁边传出了一声朗笑。
丁浩早知对方有不少人伏在暗中,是以毫不为意,从容地收剑转身,目光扫处,只见一个锦袍蒙面人,悠然现身。
丁浩寒声道:“阁下又是什么高人?”
锦袍蒙面人再次发出一声朗笑,答非所问的道:“朋友的身手令人饮服,足可与黑儒一搏!”
丁浩一听声音,登时血脉贲张,杀机冲顶,对方赫然是双重优家望月堡郑三江,执剑的手不由发起颤来。
“杀,把他碎尸万段!”一个声音在心头大叫。但另一个声音却又道:“忍耐,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匹夫之勇不足取!”
于是,传自乃师的超人修养,发挥出效果,再万分激动中,冷静了下来,口里故意冷哼了一声,傲气迫人地道:“阁下未答区区所问?”
郑三江双手一抱拳道:“适才本堡‘西卿’与朋友动手,并非含有敌意,只是印证而已!”
“考较区区的功力么?”
“当然,当然,不过这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我们敌忾同仇!”
丁浩早已料到这一着,故意纵声狂笑道:“区区一向独来独往,不须什么同仇不同仇!”
郑三江沉声道:“朋友,本人十分佩服你的英风豪气,不过独木恐难支大厦,今日的‘黑儒’已非昔日可比,单只他的传人,功力便不在当年的黑儒之下”
“他居然还有传入?”
“不错,便是近年来江湖中震颤人心的酸秀才丁浩!”
丁浩心中暗自好笑,故作惊异地道:“什么,酸秀才是黑儒的传人?”
“一点不错,朋友谅必有耳闻”
“不对!”
“什么不对?”
“那小子的武功路数,与黑儒全不一样!”
“朋友怎么知道的?”
“区区在南方道上曾与酸秀才较量过”
郑三江语音微显激动地道:“结果如何?”
丁浩傲然一笑道:“他可以接区区五十招!”
西卿忍不住插口道:“这么一说,朋友的身手在酸秀才之上?”
丁浩横了他一眼道:“阁下似乎不太相信?”
西卿老脸一红,没有再接腔。
郑三江拾回了话头,道:“朋友会过黑儒本人?”
“这倒没有!”
“那怎会知道他的武功路数与酸秀才不一样?”
丁浩心里暗骂一声,好一只奸狡的老狐狸!口里冷冷地道:“区区曾拜师访过不少曾与黑儒动过手的人。”
“也许她的武功更加精进而变化”
“那不在区区考虑之列!”
郑三江默然了片刻,沉缓地道:“本人可以向朋友进一言么?”
“无妨说说看?”
“希望阁下加盟望月堡,共同戮力对付黑儒!”
丁浩暗地里一咬牙,道:“阁下凭什么身份说这话?”神色之间,表现出不可一世之态,他知道越是如此,越能扣牢对方的心。
郑三江朗声一笑道:“本人能说这话,当然不会过份!”
“但区区不喜欢藏头露尾的作风!”
“朋友如果应承,本人会表明身份。”
丁浩以退为进地道:“区区说过喜欢独来独往,这解怨索帐,岂可因人成事”
“朋友话是不错,俱见大武士的风度,不过黑儒行踪无法捉摸,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肯现身,要找他很难,但他曾扬言过要拜访本堡,所以朋友加盟的话,便可以逸待劳,说句朋友不愿听的话,万一朋友有力不逮时,尚有援手可以让朋友达到目的,完成心愿!”
“嗯!这个颇有道理。”
郑三江紧迫着道:“朋友意下如何?”
丁浩故意沉吟了片刻,才冷冷地道:“阁下能代表堡主么?”
郑三江哈哈一笑,揭去面巾,露出本来面目,丁浩心头又起了澜动,这老匹夫数年不见,面容仍如往昔,只多添了些白发。
“朋友,本人便是郑三江!”
丁浩故意“啊!”了一声,双拳一扳,道:“失敬,幸会!”
“好说!好说!”
第三十一章虎狼之争
丁治回剑入鞘。
望月堡主郑三江面带微笑,显得极其随和地道:“朋友的尊号是‘紫烟客’?”
“正是!”
“恕本人浅陋,朋友这外号在中原道上似乎”
“从没听说过?哈哈哈哈,区区从未参与任何江湖是非,此番找黑儒算是头一次走江湖,这‘紫烟客’之号嘛是区区自己封的,别说堡主,区区也是头一次听到,哈哈哈”这种态度,不但狂而且傲。
“望月堡主”陪着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这就难怪了,朋友可以道出姓名么?那样好有个称呼”
“不必,姓名是代表人,一个记号而已,如果区区胡皱一个,堡主未必知道,亦名亦号,以区区紫烟客便成了!”
“很好,紫烟客,你还没正式应承?”
丁浩故作姿态,皱眉苦思了片刻,才像是很勉强的道:“区区算答应了,不过有几句话说在头里”
“请讲?”
“区区加盟贵堡,目的在找‘黑儒’算帐.一俟这件事办完,区区便要告辞。”
“可以,本人决不强留,不过名不正则言不顺,本堡东卿之位,虚左以待,如此上下有个称呼。尊意如何?”
丁浩明知东卿业已弃绝该堡,人是他救的,却放意问道:“东卿!贵堡原来就只西卿么?”
望月堡主不自然地一笑,说道:“有,本堡原有东卿,他叫‘五方神东方启明’,最近叛离本堡!”
“哦!原来如此,东西二卿,想来地位极尊,区区不接受此位。”
望月堡主爽朗的笑道:“阁下忒谦了,本人有幸借重,此位非君莫属。”
西卿冷冷地插口道:“堡主求贤若渴,以阁下之能,襄助堡主,正是牡丹绿叶呢,请俯允了罢!”
丁浩称心如愿,乘风转舵,朝望月堡之一抱拳,道:“区区从命便是!”
望月堡主哈哈一阵宏笑,道:“阁下系下榻何处,令人去取行李”
“区区是两肩担一口,一身之外无长物!”
“那就更好了,本人先行一步,请西卿伴客来堡吧!”
“堡主请使!”
“望月堡主”重新戴上了面巾,急急穿林而去,看样子他不与人同路的原因,是为了要稳秘行逆。
丁浩自不在意下,他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西卿一笑道:“老夫为堡主深庆得人!”
丁浩淡淡地道:“区区江湖无名小卒耳,岂敢当得人誉,阁下过奖了!”
“现在彼此已属一体,恕老夫托大,称你一声老弟,使得么?”
“该当的!”
“为表示欢迎之枕,老夫作东,到城里共酌三杯如何?”
丁浩想了想,道:“那区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卿拍了拍手,一名武上现了身出来。
西卿沉声吩咐道:“本座与新进东卿进城小酌,不用乘骑,留两骑在道上等候,其余的先行回堡!”说完,摆了摆手。
武士恭诺一声,施礼而去了。
西卿这才笑向丁浩道:“老弟,我们安步当车,边走边谈两人并肩缓缓而行,丁浩故意试探着道:“何以望月堡也与黑儒结上了梁子?”
西卿微微地一笑,沉吟着道:因为‘黑儒’与“酸秀才‘是一路,专与本堡作对”
“总有原因的吧?”
“这个老夫不甚了了!”
话锋一顿之后,又道:“不过‘黑儒’迟早会拜访本堡,因为他已提出过警告,‘酸秀才’也会!”
“听说本堡高手如云,谅来已有应付之策?”
“这个当然不能不作准备,现在有老弟加盟,郑堡主更加安心了,不过,仍有可虑之处”吞吞吐吐,显然害未尽意。
“还有什么可虑之处?”
西卿深深瞥了丁浩一眼道:“老夫曾与酸秀才交过手,老夫不是他的对手,而黑儒的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更无人知,更可虑的是本堡与新崛起的金龙帮之间势同水火,还有其他敌人,如果各方面联手对付本堡,敌对的力量是惊人的。”
丁浩紧迫一句道:“这是阀下个人看法,还是堡主的顾虑?”
“嗯!大概看法都差不多”
“兵不厌诈,斗智胜于斗力!”
“不错,这是一针见血的高论,老弟对付黑儒,是智取还是力敌?”
“这得视情况而定,力有不逮则辅以智,总之非使对方倒下去不可。”
“老弟的英风豪气,令人佩服”
“过奖了!”
“堡主一见老弟,便聘为东聊,确有知人之明”
“区区目的只求对付黑儒,不在名位。”
“哦,那益发令老夫心折了!”
丁浩猜不透西卿对自己笼络的用意是什么。但从他出手毁了郑三江的亲信方世宇这件事而论,他若非另怀鬼胎,是个十分阴险的人物。
这倒得提防一二,如不慎露了破绽,便功亏一篑了。心念之中,故作不经意道:“原来的东卿叛堡,这令人骇异。”
“是的,很意外!”
“堡规没奈其何么?”
“他被神秘人物救走了,据判断,可能是黑儒下的手
“什么,他也是黑儒一伙?”
“可能是的!”
“那本堡岂非内忧又加外患,说不定有第二个,第三个东卿?”
“极有可能,堡主已严密考察每一个有地位的高手,老弟对此有何看法?”
“区区新进,未便置啄。”
“我们现在是闲谈”
丁浩语含深意地道:“如果心怀异志者掩饰得宜,是很难发觉的,既已发生了事故,对方会更稳秘,要排除也必更难!”
“的确如此,盼老弟入堡之后,有所作为”
“区区猜测黑儒不至时机成熟不会惊然行动。”
“老夫看法也是如此。”
“堡主与阁下约会区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么?”
“不瞒老弟,确是如此,因为老弟约斗黑儒,这是相当惊人之事。堡主据报之后,立即与老夫商议,决定约见老弟。”
一路谈谈说说,不久来到了城中。进入一家叫“鼎新”的大酒楼,“西卿”好像是此地的熟客。
小二不待吩咐,便引二人到后楼一间十分清静的专厢中,两人谦让着,点了小酒菜,小二先奉上香茗。
工夫不大,酒菜陆续端上来了”,“西卿”吩咐小二不闻呼唤不必侍候,小二恭喏着出门而去了。
“西卿”酒量惊人,不断殷殷劝饮。
约莫有了七八人酒意,西卿出掌招来小二道:“取老夫最喜爱的陈年‘桑落酒’来!”
“区区量浅,已不胜酒力了!”
“不要紧,此酒温醇,老弟一试便知。”
小二应命而去,不久,端来了一个瓷瓮,约莫能容五斤左右,另外还带来两只大瓷杯,开了封,替两人各斟上了一杯,然后才退了出去。
丁浩心中不由有些嘀咕,看样子对方有意把我灌醉,居心何为?
三杯下肚,丁浩忽感情形不对,这酒并不烈,怎会醉得如此快,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眼前阵阵发黑了。
心念一动,推杯道:“区区量浅,业已醉了,何处可以净手?”
西卿啊了一声,道:“出门转右角便是!”
丁浩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踉跄出房,转到右角小房,见西卿没有跟来,忙取出避毒珠合在口中,净了净手之后,忽觉头脑一清。
心内顿时明白对方在酒中做了手脚,不由心中生杀意。
西卿因何要暗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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