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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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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随着纯凌的说话声,双手一展就把这幅牡丹图展开,清瑜的嘴张大,一直以为纯凌绣的是那种小幅的图,怎么也没想到这图会有这么大,足足三尺来长,上面的牡丹就像刚从枝头摘下的一样。

陈樾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顺势跳起来走到那副图前,用手摸了摸就啧啧出声:“凌儿这真是你绣的?比那画儿还好,阿父一定十分喜欢,要知道我们可都是不擅针线的。”纯凌得了陈樾的赞扬面上有喜悦之色,但努力抑制去看清瑜,等着清瑜的品评。

清瑜比陈樾要镇定些,顺着陈樾的话道:“的确很美,凌儿你的针线活真好,要能做成屏风送上去,就更好了。”这个之前纯凌也想过,但那时初见清瑜还没摸到清瑜的脾气,自然不会出口要求。

陈樾已经拍一下手:“这有什么,库里有的是好木头,让他们寻出来,连夜做个屏风出来把这图放上,这样众人都能看见,也让他们知道,陈家的女儿可不是只会骑马的。”清瑜已经一巴掌打上陈樾的肩头:“谁不知道这只会骑马说的是谁。这主意不错,现在就让人去做吧。”

说着清瑜就让冬瑞去把月娘请来,纯凌心里如同揣了个小兔子一样,有些忐忑地问:“母亲,会不会太麻烦了?”正在那仔细欣赏牡丹图的清瑜回头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给你祖父的寿礼更加完备一些。”

纯凌瞧着清瑜那双清亮的眼,这眼里看不出什么怒气,也瞧不出什么闪烁的眼神,只是清亮无比,姨娘说的可能真的错了,世上的人并不个个都是一肚子算计看不得人好的,也有生来坦荡不屑算计的人。

月娘已经到来,听清瑜说了缘由,自然也是千肯万肯,把纯凌赞了又赞,夸她心灵手巧又有孝心,赞完了就吩咐人马上去拿木头出来,又传了匠人来,连夜就在那里锯木头做屏风,还说第二日就是寿日,屏风上刷漆已经来不及,必要本来就有色的木头才好。

又寻了两匹缎子出来说到时在屏风拐角处包裹一下,这样就更好看,他们在那里忙碌,纯凌虽着急也被清瑜劝去睡了,躺在床上纯凌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思绪万千,如娘曾对她叮嘱过的很多话,此时在清瑜的行为面前,全都变成了笑话,世上不是所有女儿,都瞧不得别人不好,必要十分算计的。

好像现在晋江不抽了,于是不继续在作者有话说里面贴文了。

母女(下)

一夜辗转反侧,等纯凌好容易睁开眼睛,见到的是自己丫鬟笑嘻嘻的脸:“姑娘您可要快些起来,夫人那里已把屏风送过来了,这屏风,真是从没见过的好看。”旁边的丫鬟声音有些尖:“月喜你还唠叨什么,赶紧服侍姑娘梳洗再让她出去瞧屏风。”说着话这丫鬟就把纯凌从床上扶起,快手快脚地给纯凌穿衣梳洗。

梳洗好的纯凌走出屋门时候,纯淑纯漫两人已经围在屏风跟前叽叽喳喳地议论,丫鬟们不大敢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笑,眼里都有赞叹之色。听到纯凌的脚步声,纯漫笑嘻嘻地转头:“大姊姊,这屏风真好看。”

纯淑比她要稳重些,但脸上的赞叹之色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大姊姊,这屏风架子配上你的牡丹图,真让我想不出话来形容。”纯凌已经走到屏风面前,之前也想过绣图配成屏风会很好看,但从没想过会这样好看。

木头的颜色是本色,时间太紧没来的及上漆,用刨子刨的很光滑,四角处包了缎子,缎子用的是芍药花纹,银红的底,衬的牡丹更加娇艳。纯凌的唇也不由微微张开,这真的很美,美的纯凌有些屏息。

旁边的丫鬟们啧啧赞叹,茜草已经走上来:“姑娘既然看过这屏风,也中意的话那就带着屏风前去给主上贺寿吧。”纯凌点头,瞧着茜草的眼问出来:“母亲呢?我也该去谢谢母亲。”冬瑞插嘴了:“夫人昨晚几乎一晚没睡,还是见屏风大致模样已经做出来了才去打了个盹,现在只怕还盹着呢,她说请姑娘们先去,她落后就来。”

只让自己带着妹妹们去,是要让祖父更加欢喜,纯凌觉得心头有股暖流涌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茜草见到纯凌的脸色,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夫人说的对的,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和防备别人,最终只会让别人更加算计和防备你。

茜草摇一下头就笑着上前:“姑娘快些让他们抬了屏风去见主上吧,说起来,这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早,这太阳已经挂到半空了,纯凌收敛心神对茜草道:“替我谢谢母亲。”茜草又笑了:“夫人还说,姑娘要说什么谢谢的话就不用了,只要姑娘多在主上和将军面前尽孝就成了。”

纯漫已经问出来:“是不是我们也要这样?”茜草弯腰摸一下纯漫的脸:“漫姑娘说的对,做小辈的,能够对长辈尽孝就能全了长辈的心。”纯漫努力点头,纯凌悄悄地把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泪擦掉,招呼下人们抬起屏风,伸手牵住纯漫的手,一群人浩浩荡荡去给陈节度使拜寿。

快走出院子的时候,纯凌回头,见如娘站在角门口,脸上神色复杂,纯凌对她点一点头,姨娘,你不要再担心,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如娘见纯凌这样对自己点头,神色不由黯然下来,心里竟不知道该如何,这世间真的有这样足够坦荡的人吗?

见了这面屏风,陈节度使自然极其高兴,围着屏风转来转去,摸着胡子大笑:“果然是孙女疼人,我这么多儿子女儿,就只有你大姑姑给我绣过一个荷包,别的全没了。”陈樾听了就不依:“阿父,你明明知道女儿根本就不会什么绣荷包这些针线,更别提绣这样大一副图,你还来呕我。我可不依。”

若在以前,纯凌定还要再想一下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引起陈樾不快,自己该说什么来弥补,可从昨夜到今晨,纯凌仔细想了很多,如果时时刻刻都要想着别人的话,是不是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况且也不是大家女子所为。最要紧的是,自己面前的是祖父,就算偶尔冲撞了下,是不是撒个娇他就可以不去想了?

陈樾他们是不会想到纯凌心里的百转千回,依旧围着屏风赞来赞去,一家人相处是不是就是这样,不用去时时想着这句话是不是会冲撞了他们,而是看着他们说话他们笑。纯凌刚要开口就感到有温热的手掌放上了她的肩头,抬头瞧着对自己笑的清瑜,纯凌小声道:“谢谢。”

清瑜拍她肩一下:“自家人,谢来谢去就生分了,再说,还是你的牡丹图绣的好,才有这屏风的锦上添花。”纯凌咬一下唇:“不是这个谢谢,而是别的。”清瑜是个聪明人,立即想到是为什么,唇微微一勾就道:“我说过,都是自家人,别那么生分了,生分了就不是一家人,而是陌生人了。”

纯凌使劲点头,这个只比自己大五岁的继母,此时瞧着倒比自己大十来岁还不止。收过家里人送来的寿礼,到了午间合城的官员都来拜寿,各家家眷也跟着来,迎来送往十分热闹。

清瑜坐在那儿和人攀谈,现在这些人论地位没有一个高过她,但论辈分有比她高的,清瑜无需刻意去讨好别人,对别人的讨好也只是一笑。不管在什么地方,身份有多不同,女人们讨论的事情大都相同,今日既是陈节度使的寿辰,昨儿还有陈枫尚主的喜事,算得上双喜临门,话题也就此展开。

已有人笑着道:“小郎君这一尚主,不知这凉州城内外,多少姑娘的心都要碎了。”旁边一位跟着就道:“我瞧可不光是这凉州城内,上次大侄女回来时候,不是带了窦家姑娘?听说窦家那几位姑娘对小郎君也心动不已,只是碍着面皮不好说出口,还想等着小郎君先开口,哪晓得就被皇家抢了先,不过话说回来,像小郎君这样俊俏的男子,就算放在京城都算头挑。”

先头说话的那位不由瞧向清瑜:“夫人的父亲是以英俊出名的,当年出榜时候我还在京城,记得家里下人去瞧过,对宋少监的容貌赞不绝口,说这十来年没有一个及第进士有这么俊俏的。夫人还有两位弟弟,想必那两位弟弟也不输给宋少监吧?”

清瑜知道难免有人会提起宋桐,但没想到首先提起的竟是他的容貌,俊俏到能让京城众人动容的程度,现在清瑜完全能明白陈樾为何只见了宋昂一面就念念不忘了,纵然是陈枫,在宋昂面前还是失了一点点的潇洒。

见清瑜不说话,已有人打圆场了:“你这话问的才奇怪,小郎君是夫人的小叔子,宋少监的儿子是夫人的弟弟,说谁长的更俊都不好,索性就不说话。”发话那人不由拍自己脸一下:“说的是,我怎么忘了这茬,只是离开京城已经十来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话让席上众人都默了一下,这些人里凉州本地人少而又少,不是从愿籍娶了跟过来的,就是夫君有些名声后去别处求来的,虽在凉州已经有夫有子,但离开家乡还是远了些。

清瑜见席上众人都沉默了,端起酒杯道:“家乡虽好,可此地也能让人心安,众位何必只念着家乡就忘了此处的夫君孩子?”已有人把眼角的泪擦掉应声道:“夫人这说的是,做女儿的,本就像浮萍一样,随着夫君飘落,夫君到那里就到那里。”

话题转移开,众人又开始讨论起别的,这些女眷大都有儿女,所关心的就是儿女的婚事了,清瑜听了一会儿,和她们说了几句,觉得酒意有些涌上来,让她们各自继续乐着,自己出门散散。

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会儿,清瑜坐到一边,用手把披肩解开,让脖子被风吹一下才觉得好受些,茜草用帕子给清瑜擦着额头上的汗:“夫人,你还是把披肩系好,别一味贪凉。”再系上,那才叫人晕呢,清瑜怎么肯系。

身后已经多了个温和的声音:“夫人,还是系上吧,这席上多是烧刀子,和京城惯喝的黄酒不一样,您这会儿贪凉,这风又馋,到时感起风寒来才不是好玩的。”清瑜回头,见说话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面容和蔼,记得她的夫婿好像姓段,别人都称她段县君。

见清瑜要站起,段县君伸手按了她肩一下:“夫人别起来这么急,一起来急了那酒更涌上来,喝惯了黄酒,初喝这烧刀子是有些不惯的。”说着段县君脸上有些怀念神色:“记得我初嫁过来的时候,就是不习惯喝这烧刀子,吃了好大的亏。”

她话语和蔼,行动自然,让清瑜不由想起自己的娘,如果娘还活着,也是会这样关心自己吧?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就被清瑜从脑中摇去,娘已经不在了,再想她她也不在了,自己已经是数个孩子的娘了。

段县君说完瞧见清瑜面上的恍惚神色,又轻轻地拍一下她的肩:“这喝了烧刀子,喝点醋倒好。”茜草听了就忙去寻醋,清瑜已经笑了:“县君这解酒的法子倒妙,喝了酒再喝醋,若再放点香油,倒成了做菜。”

段县君也笑了:“夫人妙言。”说了那么一两句,两人之间没有那么陌生了,清瑜笑问道:“夫人方才说初嫁过来时候,现在夫人嫁过来已经多久了?”段县君的眼还是没有离开清瑜身上:“已经二十年了,我的长女今年刚刚出嫁,和夫人差不多大。”难怪她会这样瞧着自己,原来自己和她女儿差不多大,清瑜的眉攒了一下:“想来不是嫁在凉州。”

段县君难以自抑地叹了一声:“是,嫁的是我娘家表侄,虽欢喜她能回去代我尽孝,可我还是想着她。”做母亲的心就是如此,清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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