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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对坐在一张靠窗户的桌子旁，见到有顾客服务员快速地从吧台处抽了个菜单给我们。
　　一家兼售中餐的咖啡厅。
　　随便点了咖啡和其他饮料，一点点心，我们坐好，沉默，气氛有点尴尬。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姐姐，”不知道怎么的我最先打破沉默，却开始这样的话题，诉说给这样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她是这里的学生，不过前些天死了。”
　　“啊。”她微微张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
　　“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来只是想给她讨回公道，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一言不发，关心的看着我。
　　“哈，我就是看见你觉得像好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就想给你说。”
　　“我爸爸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要不要我让他帮帮你。”终于，她开口了。
　　“不用，事情大概已经清楚了。”
　　看着她发自内心关切的眼神，我的心里不自觉的一阵温暖，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甜蜜，难以言表的感觉。
　　“我真的不难过了。”我看着她说道。
　　沉默，五分钟左右，服务员端着我的咖啡和她的冰淇淋果汁还有配送的点心过来了。
　　她喝了一小口果汁，说：“这可是第一次有男生请客哟。”
　　“那可太荣幸了。”
　　我们一起笑了，之前的阴霾被强行赶出我们之间。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应该在上学吧？”她看了我一眼，迅速把视线转移窗外。
　　“在都城大学，大一。”
　　“哇，挺不错啊。”她羡慕道。
　　“也还好吧。”
　　“你就别谦虚了”
　　“你呢，读完高中打算去哪里？”
　　“都城，找你可好？”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啊，等你来了，哥哥请你吃大餐。”我同样笑着说。
　　“你是谁哥哥？”她佯怒道，笑容却马上浮现出来。
　　这期间，我们对视着彼此，一种熟悉、融洽的关系在彼此间蔓延，似乎我们不是见过两面的人，当然也并非熟识的老朋友，更像交往多年的恋人。
　　
　　对话在愉快中走到终结，时间十点三十五分。
　　“第一次来，我带你逛逛哈市吧，”她邀请道，“我可是个好导游哦。”
　　“求之不得。”
　　买单，出门，差点要牵起她的手，一切像是排演过一千一万次一样顺其自然，我甚至有种错觉——我们认识，早该认识，相当熟悉！
　　没有一点陌生感，没有丝毫距离感，我甚至要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愤怒的情绪被掩埋，悲伤的气息消失殆尽。
　　乐不思蜀，我想到了这个成语。
　　打车到市区只有十多分钟，和都城比起来这里的交通好得多，而且不论与我的家乡长安还是与之前读大学的都城相比，哈市这个城市年轻得多，有活力得多，也干净得多。
　　事实上哈市能够游玩的地方也是在很少，历史遗迹几乎没有，风景区大都在偏远的郊区，有点出名的怕也是那个“花园机场”了。
　　但是女孩的认识相当不同，大概能购物的东西都是她们眼中的天堂。
　　市中心，一百零一层的摩天大楼高高矗立，一到十楼都是大商场，这也是她带我直奔的场所。
　　这大概是哈市的地标性建筑，但是绝非“哈市”，不过在她的眼中是。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逛了三个小时，午饭都一推再推。
　　从鞋子，到衣物，到化妆品，到奢侈品几乎每一个柜台她都要驻足停留，笑颜如花，出笼的鸟儿般，叽叽喳喳地向我讲述着。
　　几乎都是她在自言自语，我只能对她的问题说“哦”“嗯”之类，不过我并不反感。
　　最后到了六楼，这里有很多服装店，我们停留在一家情侣装店前，漂亮的导购小姐一见到我们就很热情地凑了上来。
　　“两位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她职业性地问道。
　　若兮一边打量着店里的衣服，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我们自己看看”的话搪塞紧跟着我们的导购。
　　她停留在两件白色长袖T恤前，金边，上边有红色的小星星印花，分别组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牵手的样子。
　　“这是我们店新到的，只有这两件，叫‘三生有幸’，”导购小姐尽职地解释着，“你和你男朋友肯定很合适。”最后的话是笑着说的，发自内心的笑。
　　“怎么样？”她把女式的那件那在自己身前比了比，问我。
　　“挺漂亮的。”我老实说。
　　“这两件，包起来。”她回头给导购说道，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你是穿这个号码的衣服吧。”
　　然后拿下男式的那件，翻开领子看了看，“XL？”
　　“嗯。”我笑了笑。
　　感觉一切理所当然。
　　离开时，她还回味无穷地看了看身后，“还有四层没去逛呢。”她的表情显得很遗憾。
　　“下次陪你。”
　　“好啊。”
　　我送她到学校，交换了手机号码，分别，略不舍！
　　生活重新回到另一个轨迹
　　

第二十九章　惩罚
更新时间2012…4…28　13：22：05　　字数：2146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事实上我一晚几乎都没睡，躺在“唐宛酒店”六十层的房间的大床上看窗外。
　　唐宛酒店，坐落在市中心与南郊之间，距哈市大学只有五站地，六十六层，在这个地段还是显得有点鹤立鸡群。
　　从六十层望去，整个城市都变得轮廓清晰起来——像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筋有骨的人；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组成了血脉，林立的高楼形成了他的骨骼，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是在黑夜，他的一切生机——呼吸、心跳、血流都变得缓慢起来，沉沉入睡。
　　也不知道他有怎样的思想，如果有思想。
　　月光静静地从窗户透进来，我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视线却总想朝窗外看去，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着我。
　　
　　六点十分，我闭着眼睛，静静地思考，死人、活人、亲人、陌生人、父母、姐姐、若兮、胖子、王鑫
　　大脑变得模糊起来，我顺从地继续入眠，任梦境剥脱我的灵魂控制权。
　　
　　再次醒来十点十二分，穿衣、洗漱、出门，路过6006，一个五十左右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岁左右、貌似娇羞的女人挽着手走了出来，男人心底**和不以为然与女人心中的厌恶和贪婪化作能量滋补着我的灵魂。
　　我刻意看了他们一眼，两人都瞪着我，没有说话，表达的意思却像是要刻在脸上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玩味地一笑。
　　怒火升起，能量激增。
　　我们坐同一个电梯，直到人流把我和他们分开才发觉两人的情绪平稳一些，是啊，人总在为本该无所谓的事烦恼。
　　烦恼，我烦恼的并非无所谓。
　　十一点，坐在校长办公室的大靠背椅子上，我闭目养神，等待着那个楚萧然的父亲，哈市大学的校长——楚中天给我一个答复，毕竟通过他的助理我了解到他的儿子并没在学校，很长时间不曾出现。
　　十一点十六分，“哧~吱~”的声音响起，是插入钥匙并扭动的声音，门开了，是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装、微胖的中年男人，和办公桌上的照片一样，正是楚中天！
　　看到他，我又想起了姐姐，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我一步跨出去，狠狠地关上门，顺手加上一个禁制——哪怕房间被拆了外界也感受不到。
　　被我突如其来的一系列行动静的目瞪口呆的楚中天站在那里，哪怕见惯风浪此刻也不由得呼吸沉重起来。
　　“你是楚中天吧？”
　　“是。”
　　“楚萧然的父亲？”
　　“嗯。”
　　眼看他的情绪恢复正常，正要再说话，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拽起来，按在墙上，一百六十斤以上，我感觉到。
　　但是这些丝毫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我抬起右腿，恨恨地踢在他的胯下。
　　“啊”他的叫声甚至有点走音，豆大的汗珠从酱紫色的脸上滑下，眼镜也抛落在地上，不过并没碎。
　　我抬起大腿连续踢了十次，直到问道血腥味才把他放下，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他趴在地上，大概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了，嘴唇发紫，不断颤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然他不会死，死了岂不太便宜了？
　　片刻，待他开始有声音喊痛时，我才坐在办公椅上开始发问：
　　“说吧，你儿子呢？”
　　“我，儿子？”他低声问道。
　　“在哪里？”我不耐烦道。
　　“不知道。”他很干脆地说，眼睛里都快落泪了。
　　“不知道？”我看着他，读心术下，他的想法无所遁形——
　　果然是不知道，不过，显然他还是有疑问的，也有怨恨，这么快就有心思怨恨。
　　我面带笑容走向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个很残酷的游戏——传说中那些**分子面对背叛自己又不想杀的人，都会割掉一只耳朵。
　　办公桌上有一盘水果，还有一个水果刀，二十多厘米，我拿起来放在他的手上，然后见他像只木偶一样颤抖着身子割下自己一只耳朵，双手沾满鲜血。
　　待到最后一丝皮肉和身体脱离，他醒了过来，捂着自己耳朵大叫，“魔鬼！你这个魔鬼！”
　　恐惧装满他的灵魂，容不得其他。
　　我满意地笑了笑。
　　他已经疯了，彻底疯了，疯子也好，可以提供给我充足的能量，纯粹的恐惧，不会像一些行尸走肉毫无情感可言的家伙。
　　我翻遍了他的衣袋，总算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之前我就感觉到的——一张附着在钱包上的卡片，空白的，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我用灵魂触及其中，一句话清清楚楚地响起：
　　“他被我带走了，会生不如死！”
　　冰冷的语言满含暖暖的情感。
　　是他，又是他，果然是他！
　　阴霾散尽，喜悦的情绪从我心底升起——他还活着！
　　走出房门的时候楚中天还躺在地上，一片血泊中，喃喃自语着“魔鬼”，眼神空洞得可怕，我反身闭上门，正好遇见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秃顶中年人，大概正要进去。
　　“校长有事不让人打扰。”我说。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说道：“这是他的助理，汪小姐的辞呈，你待会给他看看。”然后转身离开，转入电梯的时候还回过头一次。
　　我直接走楼梯下去，看起来，都有了结局，失得都有，不过，我更宁愿这一切都不要发生——
　　与其邪恶纵横，不如空空如也！
　　心底的失落是无以复加的，这种失去的痛苦，这样的伤感
　　下午的机票，我并没有告诉若兮，伤离别，离别伤，如此，真不如什么也不发生，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是多么重要。
　　去机场到遇到了个善谈的司机，啰啰嗦嗦地介绍着哈市：
　　“你是外地的吧，你可是不知道，我们哈市以前，可破了，也就是这几年，高楼拔地而起啊，看来国家要着力发展我们这里了，哈哈”
　　“给你说吧，哈市可是出了名的盛产美女呢，你有没女朋友，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当然，我并没什么心思听他说，一路上都看着窗外，这次车开得倒也不快，大概他也发现我是个无趣的人，说了会就不理我了，自顾自地开着车，路旁最多的是——
　　拆到一半的房子、荒废的田地，冒着黑烟的烟囱、钢筋水泥的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