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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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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算盘打得精呢,大儿子嫁给谢家,小儿子嫁给王女。她这墙头草便更能高枕无忧了。林澹台这小子也真是的,这世间好歹是个女子为尊的国度吧,男子不都该矜持守礼,与女子保持距离的吗?这孩子倒好,直接扑上来就满嘴“妻主”。真是怕了他林家的男人,全不是省油的灯。



进了皇宫并未直接见到女皇,据宫人告之正在议事,我只得找了个亭子坐下耐心等待。时间分秒过去,看着日头渐高,我心中也有些许不耐,这议事该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我起身寻着站在议事大殿门口的宫人想要问问这议会什么时候才能完,却不料看见右相朝大殿走来。她瞧见我也在大殿门口厚着,径直向我打起招呼:“王女可真是急性子啊。”



“右相亦然。”好歹你儿子才八九岁的样子,你就舍得这么快把他给嫁出去。



“王女不必着急,等下老臣就向女皇奏明,将这赐婚的圣旨给颁下来。”右相整理了下衣摆,便朝大殿门口走去,正巧大殿的大门开启。



这老女人时间算得还真准!



议会结束,有好几位大臣从殿内走了出来,皆是一脸喜色。出来的大臣见到右相与我,客客气气的招呼了几句。我看着议事官员要么一身戎装,要么劲装紧裹,难道是军队中出了什么问题?对了,今早上不是回来了个副将嘛!正想着,已见谢承仲,谢真聪以及左将然三人从殿内说说笑笑的往外走。



谢承仲见我后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做了个揖,问候了声,并不做他谈。谢真聪脸色冷了下,看了自家老妈一眼,依葫芦画瓢也给我行了礼。倒是这左将然斜悌了我一眼,勾唇冷笑,然后大步朝前走去。谢承仲低喝一声:“将然!”



看来我这王女当得确实窝囊,不是被人指着鼻子连名带姓的骂,就是被人威胁,现在这个将军也对我冷眼横眉的。真不知前主这王女是怎么做的,让这么多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左将然停住步子,但仍旧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我笑道:“左将军到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记不得礼数了,啊……这外面的花花世界真是养人呢,会让人辨不清楚现在这块地上冠的是谁家的名字。”



“王女这话什么意思!”左将然眉梢一挑,眼中有微怒。确实看得出是个当兵的,这么一句话就有反应了。



“将军知道有个成语叫数典忘祖么?”



左将然眼色一凛,垂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僵持了半刻,在谢承仲又喝了一声:“将然!”后,最终决定弯身给我行礼。



我不耐的双袖一甩,嗤笑一声,没等她弯身下去就走进了大殿之内。听到身后右相“呵呵”笑了两声,也踩着步子跟了进来。



女皇正坐在大殿之上,捧着大卷的文书,蹙眉深思。宫人见我与右相进来,连忙高喊通报。女皇抬头,见是我来随即面色带喜,而后又对我与右相同来露出不解:“皇妹和右相有何事要找朕商议的么?”



“女皇圣明。”女皇语音还没完,右相便接了话,说着立马跪了下来。



我嘴还张着没发出声,这右相倒是抢了先机,直接将话茬转到了她身上。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暗忖,没看出来你还滑头得很。



“爱卿有话请讲。”女皇放下手中卷书,朝我看来。



“请女皇赐婚与老臣小儿子林澹台,不然小儿名节不保。女皇明察,给老臣做主。”右相掩面而后,已是一副悲伤摸样。



“皇姐……”我心道再不找机会发言,女皇肯定会被右相框了去,却不料这“女皇”两字刚出口,又被右相截了去。



“圣上,圣上请听老臣一言,小儿名节已是王女的了,请女皇做主应了这门亲事吧。”说到后面右相已是声带哽咽,悲屈难受。



女皇听她这一言说,再也顾及不到我,急急向她问道:“右相此话何讲,朕的皇妹怎的就与你家小儿子扯上关系了?”



右相于是将上午之事说与女皇听了,口口声声都是她家儿子年幼无知,却被我怎么怎么骗了去,虽然没有挑明,但右相遮遮掩掩的说法已经够让人遐想胡猜了。我心中恨叹,和一个都能做自己儿子的小孩结婚,还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皇姐不可听右相一面之词……”怎么着我也得为自己辩解,这婚事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圣上,您不能因为安王是您妹妹,就无视小儿的名节,您让他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圣上……”右相悲愤的指着我,好像我真的把她儿子怎么着了一样,而现在我就是个负心人,她这个做母亲的正在为儿子声张正义,讨要说法。嫁给我有那么大的好处吗,值得你这么瞎编闹腾。



“皇妹,你可是真的摸了人家儿郎的头了?”女皇此刻眉心已是皱成一个大川字,很是烦心的看着我,只盼我否定了这个问句。



可惜的是,就是这个把柄被握在了右相手里不停的做文章,我无可奈何,只得道:“……是……”



女皇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想责备我又不忍,事已至此,说其他的却是无用。右相见女皇摸样又开口催促了几句。



“皇姐,右相当时并不在场,其间发生的事怎能只听一个稚子之言,就对我下了定夺。右相家的小儿子初见我时只是一再声称喜我相貌,加上小孩子心性,我想他并非懂得妻主的真正含义,怕是图的一时高兴喜欢。如若他日长大成人,遇见了真心相爱之人,那时才发觉这段婚事实在荒唐,岂不是为时已晚,酿成悲剧?”我说到这里终见女皇平静了些,右相却是多有不耐了。



“皇妹此番说法也是有理的。”女皇知我无心婚嫁,也就帮着我说话。右相见此脸色更是不好。



“我也是为小公子好。但若而后他还是执意觉得嫁给我好,再谈婚事也不晚,我曾与右相允诺,小公子未嫁之前,我定不做他娶。到目前知道此事的人,除了郑嵎、陈新瑕就是右相家大公子林语卿以及一个家仆。我想此事只要不说出去,也是无大碍的。”只盼女皇一心帮我,能将这亲事给推开。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右相把事情也太过夸张了些嘛……皇妹也没说不娶你家儿子,而是寻了个折中的法子,再说这法子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你家儿子,右相何不等你家小公子长大了再做定夺。”女皇此话一说我心中已是宽了大半,反观右相却已是脸色平静下来,不知她又要扯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女皇是想就这么息事宁人了么,王女只消一句我儿未嫁之前,她不婚娶就成了么?”



“爱卿,此事对你家儿子来说可是只有益处没坏处的。你且放心,到时候有我做主呢,皇妹是赖不了的。”女皇说着笑着对我道:“皇妹到时是不会赖的吧?”



“自然是不会的。”



右相语气一转,不再纠缠着这问题,淡声道:“既然女皇和王女都做了保证,那老臣也无话可说了,还请女皇今日给个凭证,他日若小儿还认定了王女,也好有个信物作证。”



她这么轻易的放弃我倒是有些惊异,先前还闹得跟什么一样,现在这又是唱哪一出啊。女皇听她要凭证,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拿起笔在桌上写了几笔,然后拿着皇印盖了个戳,叫宫人递给了右相:“爱卿有了朕的亲笔书信,现在可安心了?”



“老臣谢过女皇,既然此事已定,那老臣告辞了。”右相将信纸叠好,往袖中轻轻放好,再给女皇拱手做礼。



“恩,爱卿退下吧。”女皇手一挥,似乎在挥散麻烦。



右相走至我身边,顿了半步,轻声道:“王女还是别存什么侥幸心理。”说完就洒洒朝殿外走去。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觉得事情似乎被我想简单了。那么……她又即将做什么呢?



右相走后,女皇将我说了番,我也只得应着,发誓以后尽量少惹麻烦。女皇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右相此人难以琢磨,皇妹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是,青师知道。让皇姐劳心了。”出了这事,确实大错在我。



“对了,二日后有个狩猎活动,到时候你注意些。离左将然远点。”女皇从案几的大堆卷宗里抽出了一个折子,递给了我:“上面是狩猎当天的活动安排,你能避开的就避开,别伤着自己。”



我将折子收好,谢过了女皇。心中暗忖,看来又有一场明暗争斗要去解决了。



狩猎



从皇宫归来,郑嵎、陈新瑕正在王府等我消息。见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询问情况。我将结果说与二人听了,郑嵎在听到右相转变态度时,沉默了片刻,问道:“她可还说了其它的话?”



“说是叫我别存什么侥幸心理。”回想当时右相的语气和神态,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哈哈……青师你就等着右相算计你吧,啧啧……林家小公子才九岁呢,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夫郎,其实那小子长得还不错,青师何不收了得了,不要白不要嘛。”陈新瑕往软榻上一窝,拿着点心故说风凉。



“不是打赌打输了不吃零食的吗?啧啧……还真是管不住你那张嘴。不守信诺啊。”我一语戳中她的痛处,果见她拿着刚想塞进嘴里的糕点一脸苦愁深痛的样子。



“其实要说娶右相家的小儿子也不算坏,青师可好好思量一番。”郑嵎用茶碗盖子轻轻的来回刮动茶水和茶叶,却始终没有喝一口,眼帘低垂的不知看向的是何处。



“呵……我不是政治利益的工具,阿嵎记住了。”皇族官场来不来就是联姻,为了政治利益强凑硬配,不知道扯出多少苦情悲剧。



俩人听我这么一说皆是一愣。陈新瑕眸光闪了闪,将糕点递进了嘴里,郑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却只是唇角沾了水痕,原来竟是半点没喝的。然后两人各自沉默没有答话。



我将女皇给的狩猎活动安排的折子拿出来传至二人手中,陈新瑕倒是来了兴致,语气中隐隐透着期待,当然了,这家伙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郑嵎食指和中指拈着折子来回晃了晃,对我道:“青师,我跟你说说这左将然跟你的过节吧。”



我道那左将然见我怎么吹胡子瞪眼的,原来俩人之间还有过节,女皇也叮嘱过那天离左将然远一点,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按郑嵎的说法是在八国混战中,左将然的大女儿为了救前主牺牲了性命,左将然痛失爱女,碍于皇权不敢做他想,但一直对此有所不满。没多久二女儿也战死沙场,左将然深受打击,至此对唯一剩下的小女儿是宠爱百倍,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在战争结束后,班师回朝的途中,由小女儿护送前主的队伍再次遇刺,小女儿为救前主身受重伤,还好被及时赶来的谢承仲给救回了一条命,不过从今成了废人,不能从军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左将然忠心跟了谢承仲,而对前主便是没再看顺眼过。先皇在的时候还好,先皇一去,她便毫无忌惮的表示对前主的厌恶和憎恨。



左将然两个女儿为了救前主死了一个,废了一个,确实有些对不住人家。但是那时候前主也就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将这种事归罪到一个孩子身上。按古代的说法臣子为主子而死,似乎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这左将然倒是敢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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