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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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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患得患失地想了许久,突然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回到从前的光景——蔡家不管她,吴家要和二姨娘害她。实在过不下去了,便逃呗。于是她又气定神闲起来。
冬天里的天气变化莫测,前一刻还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后一刻便刮起了北风,阴云密布,高粱米大小的雪粒子唰唰唰地砸下来。明菲的屋子里越发阴冷,炭盆早就熄了,呼出的气息在被子上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潮湿冰冷,五分的寒意都变作了七分。
娇桃手冻僵了,不能做针线活,便起身瞅了瞅天色,道:“变天了,炭也用完了,奴婢去要点炭来。”
“她不知要说多少难听话。”明菲往床里面挤了挤:“要不,先上来我们捂捂,明日再说?”其实她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托人去买炭,那便不会再受汪氏的气,但她想,一来,自己还欠清虚五十两银子的辛苦费和封口费;二来,吴家收了蔡家的银两,本来就该供她用度,她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更不好开口了。
却听娇桃正色道:“迟早都是要挨这几句骂的,平日里也就算了,但你还在养伤,不能冻着。我们退一步,她便要进一步,让不得。”言罢便自行去寻汪氏。
明菲先前只怕娇桃不是真心肯帮自己,因此也不好让她去挨汪氏的骂。既然娇桃愿意主动替自己出头,明菲也不拦她,探手将针线箩拿过来看,那个石榴红的肚兜已经快要收尾,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极认真的。娇桃的手艺真的是很好,人也不错,可惜不是她的人。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全心全意托靠的人啊。
却说娇桃去了正屋找汪氏,汪氏一家子正围着一盆燃得通红的炭火烤板栗,烧红薯吃。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家长里短,其乐融融。艳儿还拉着汪氏的手,撒娇要做新衣裳。
汪氏道:“你二十三就要出嫁,单四季衣裳就各做了四身,你去问问,周围哪户人家陪嫁女儿有你的衣裳多?还想做?给你弟弟和妹妹留一点。”
艳儿撅着嘴,揉着脖子上一条娇杏抓的血痕直哼哼:“娘啊,这都十二了,你看我这个伤口,总也好不了。到时我怎么办?”
汪氏使劲戳了她的额头一下:“谁让你把那臭丫头的药罐打坏的?你知道厨房里损失了多少锅碗家私?老娘又赔了多少药钱?都是你惹的祸!还害得老娘丢脸,去求那个扫把星!”
艳儿道:“难道要我忍着气给那狐狸精欺负啊?”却见芳儿站起身来,看着门口道:“娇桃姐姐,你有事?”
娇桃敛襟一福,笑道:“吴家老爷好,奶奶好,大公子好,两位小姐好,奴婢是来领我家小姐房里的炭的。”
汪氏变了脸,装作没听见,余婆子不在,她才不怕这个话不多,样貌又温和的丫头呢。这丫头被留在此处,只怕在府中也是个不得主人喜欢的,理她做什么?这许多的烦心事,都是明菲那个扫把星惹来的,要是没有明菲,哪里会这样烦?
艳儿讽刺道:“我们这里是乡下,不比府上。一大家子人都只烤一盆,她却要每日里炭火不断,独自烤一盆。今年雪大,这炭可金贵,就算是拿着银子,也未必买得来。”
娇桃脸色不变,道:“就算是再贵,上次我们夫人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也足够供我家小姐用炭吃喝的了。至于有没有的,总不成府上有用的,到我家小姐那儿偏就没了吧?”
艳儿眼睛一瞪,正要发作,芳儿已经起身道:“她还病着呢,这要过年了……”
汪氏大怒,一巴掌搧在芳儿背上,骂道:“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难道叫我一大家子不吃不喝了?这几日待你松活些,你就蹬鼻子上脸,还真当自己是那什么金枝玉叶了。我呸!”
芳儿红了眼,默不作声地往里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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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波澜(二)
娇桃仍然在笑,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彻骨的寒意:“假如奶奶一定不肯给,奴婢只好去拆家具来烧了。奶奶,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我们小姐在你家住这许多年,怎么也算是缘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我还记得有句俗话,宁欺老头子,不欺鼻涕儿。今日我家三小姐不顺意,但日后谁又知道她的造化?别的不说,单说三小姐的胞兄,我们大公子,今年虚岁十四,却已考中秀才,德行出众,他最是看重骨肉亲情,对我们三小姐也是多有挂怀的。”
汪氏仍然坐着不动,只推今冬风雪太大,气候寒冷,炭贵粮贵,家中没炭没钱了,要炭没有,要命有一条。倒是那个怕老婆,又读过几天书,略通文墨的吴贤声听明白了娇桃话里话外的威胁和利诱,一边指使儿子金柱去拿炭,一边对娇桃赔笑:“这蠢婆娘被猪油蒙了心,不知自个儿在说些什么,姑娘不要和她计较。”
汪氏不饶,黑了脸,瞪着吴贤声,亮出爪子,仿佛要吃人一般。吴贤声一把揪住汪氏的胳膊,冲她挤挤眼,大声喊芳儿:“芳儿,快出来帮你娇桃姐姐拿炭!”
芳儿闻声,飞快地跑将出来,拉了娇桃往外走:“娇桃姐姐,你随我来。”
娇桃望着吴贤声福了福,笑道:“日后奴婢一定向我家公子转达吴老爷和奶奶对三小姐的爱护照顾之情。”
吴贤声呵呵直笑,显得格外憨厚。
见娇桃跟着芳儿去了,汪氏也不避讳艳儿还在眼前,起身去揪吴贤声的耳朵:“你可是被这小妖精迷住了,不知东南西北了?”
吴贤声腰一扭,灵活的躲开去,道:“休要胡闹!她说的话可没错,如今形势未明,你就要乱来一气,也不给自家留点余地!忘了那日何等凄惨了?还想再来一回?”
汪氏磨牙:“你……”
吴贤声换了副笑脸,托着汪氏的手肘,柔声安慰:“孩子他娘,你听我和你细说。你就先容她几日,忍几日气,就算想出气也要等那边情况定了再出。不要总听二姨娘一个人的,府里的情况究竟如何,咱们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要苦熬了九年,最后鸡飞蛋打。”
汪氏斜着眼睛道:“那你说要怎么办?这丫头果然就是个扫把星!那时我说死活不要吧,你偏要接着。”
吴贤声小声道:“不是说过些日子要派个婆子来么?就是不来人,也要等过了年。听说蔡家的二小姐二月初十要出嫁,到那时,若是蔡家派人来接她回去耍,那我们便再不能如同从前一般了。若是蔡家此后都再无人来问,你爱怎么都行,只要不出人命就是了。先好好待她。”
汪氏道:“好好待她?你说得轻巧!二姨娘不饶我们怎么办?我们拿了她那许多的银钱,难道是白拿的啊?还有我哥哥,还靠着在她铺子里干活养家糊口呢。”
吴贤声道:“说你笨,你还不信。这时候怎么没了对付余婆子时的精明劲儿了?她说什么,你都应下就是,这里天高地远,她能知道你在做什么?关键时刻再动手。我看,明日你便领着两个丫头去和菲丫头说几句好话,邀请她们与我们一道过年。”
汪氏翻了个白眼:“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吴贤声道:“又说傻话了不是?如今可不比从前,人家小姐的闺房,是我一个大男人能随便进去的吗?你去,去了我便给你打一对金镯子。”
汪氏听得有金镯子可以拿,眉开眼笑:“你还讲究起这个来啦。”
“我好歹也是念过书的人。”吴贤声笑,装腔作势的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老鼠须,“你无事多和我学学,不要凡事总做在表面上。去了后,记得不要乱发脾气。”
且不说吴贤声怎样哄汪氏暂时与明菲搞好关系,要静观其变,好渔利双收。却说芳儿和金柱带着娇桃去当做库房的东边耳房里取炭,娇桃笑眯眯与吴氏兄妹二人说话,二人均是闷声不出气。
金柱只比艳儿小一岁,已经十五岁,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他不同于吴氏夫妇,有些憨憨的,平时只知道听爹和娘的话,和其他人并没有多话。总体说来,他不是个坏人,但对明菲的克星的名号却是不喜且讨厌的,连带着对蔡家的人也没什么好感。他闷着头从耳房里拖出一大箩筐炭来,往娇桃面前一放就要走人。
娇桃笑道:“大少爷,不如一次给够了罢,我二人也用不了多少,算到开春,不过就是六筐炭就够了。咿呀,这天可真够冷的。”说着就打了个喷嚏。
金柱害怕汪氏的鸡毛帚和狮子吼,为难地看着娇桃,推道:“里面没有多少了。”
芳儿推了他一把:“哥哥,给她们吧,反正都是人家的钱买的。爹娘那里,我去说。”
金柱看了娇桃两眼,只见娇桃粉紫色的小袄套着碧绿色的裙子,头上梳着双螺髻,插着两朵绢制粉红茶花,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显得发乌脸粉,唇红齿白,乃是乡村里见不到的风景。由不得红了脸,瓮声瓮气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做哥哥的怎要你当妹子的承头?”埋头跑进厢房一阵好搬。
娇桃又让金柱帮忙将这几大筐炭尽数搬到了明菲的屋外,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吹捧金柱兄妹,又进屋抓了几把糖给芳儿。
明菲知道芳儿来了,正想厚着脸皮喊她留下来玩,却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人已是去了,只得叹口气,闷闷地躺回床上。
因恐将炭放在外面会被人使坏偷去,娇桃蹬着八字脚,咬着牙把那几筐炭挪进屋去,靠着墙角一溜放好,抹着汗笑:“小姐,这个冬天都不怕冷了。”
明菲跳下床,递块帕子给她擦汗,笑道:“辛苦你了。她怎么刁难的你?”
娇桃一边生火一边笑:“还不是那几句老话。不过小姐猜得对,她并不敢真的把咱们怎样。只是这屋子本来就不大,放了这几筐炭后更窄了,委屈了小姐。”
明菲笑得眉眼弯弯:“先得有了里子,才能撑得起面子。”
二人会心一笑,油然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来。
第二日,汪氏果然带了两个一脸别扭的女儿,提着两封硬邦邦的花生糕来瞧明菲。明菲脸上笑得灿烂,嘴里也热情,迎着三人坐下,又让娇桃泡茶,抓两把余妈妈带来的葡萄干出来待客。
汪氏笑道:“三小姐如今大不一样了,也懂得泡茶,备果子招待客人了。这茶和这干果子,都是从府里带来的罢?”
明菲笑道:“是的,这干果子叫葡萄干,听说是从西域那边来的,很甜。婶娘和两位姐姐尝尝,若是喜欢,我还有些,等会让娇桃包些送过去。”
艳儿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四处乱转,打量着明菲的新衣服,新被褥,新帐子,又是嫉妒,又是愤恨不平,把袖子愤愤的绞了又绞。芳儿手里抱着茶杯,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声不吭。明菲冷眼看着汪氏和艳儿那种鄙薄中又带些不服气的表情,心里由不得的一阵好笑。
汪氏不说话,明菲也就不说话,屋里一片沉静,大家都有些尴尬。汪氏只得硬着头皮重新挑起话头,笑道:“要过年了,我是来请二位和我们一起过年的,不知道二位可赏脸?娇桃姐姐,你看怎样?”
娇桃不客气地道:“奶奶问错了,奴婢是服侍三小姐的人,自然是唯三小姐之命是从。这事要三小姐自家做主,哪里轮得到奴婢置喙?”
汪氏笑道:“我不是想着三小姐人小不懂事,得要姐姐做主么?谁知竟然将二位的身份弄混了。都怪我,你也知道,我们家不是用得起丫头的人家,三小姐长期以来也都没人伺候,如同村子里的其他姑娘家一般,上山下地,爬树打柴都是做惯了的,日子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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