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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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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架起了锅子,两个侍卫正在汗流浃背的烧火,看来午膳便是以这道清热解毒又消暑的百合绿豆汤为主食。


    四周暗卫跟孙猴子身上拔下来猴毛似的又多又神通,要甚么立马送来甚么,一丈外烨然与曦晨正用匕首切着新鲜瓜果。


    铁砚正好上前去接过,少年不先给自家主子送去食用反倒是捧着两片夏瓜先去讨好他得罪了一个晌午的小郡主。


    别以为将包袱还了她再嬉皮笑脸地阿谀几句就能抹消了这半日的仇,虽说似乎没他捣乱自己也早已是瓮中之鳖


    “小姐,安姑娘,请先润润喉,解解署。”铁砚一脸谄笑躬身道。


    安柯儿伸手接过却见她纹丝不动,便道她是计较清晨之事心中不悦,铁砚心慌起来笑中有了几分僵硬。


    “天热就是不动弹也浑身是汗,柯姐姐可记得我在家夏日不喜走动每日洗漱多次。”


    前两年的盛夏,她一年在千家寨蛊毒圣手家里学蛊,一年同雪衣在关外,只有今年与众人同处。


    皎儿侧首径自与安柯儿说话,眼角瞟着少年以及不远处的众人,果然人人身形都僵了,哼,扣着她不放就该有受她毒的本事!


    她原是想故意吓唬他们,解解恨,忽然计上心来,怎把这忽略了,或许他们不怕她故意使毒,但大暑天一路同行不当心蹭点她的毒,入眼入口的可是防不胜防,有慕容冰眼盲一旬为戒,此刻经她一提无不提心吊胆她可是同他们主子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或许等二三日下来,这些人指不定巴不得她走,就是碍着他们主子未明言,若在她要走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足够了。


    安柯儿怔了怔回神惊呼:“啊!三个时辰了——”


    安柯儿将手中那片寒瓜往她手中一递,也不管她接没接稳匆忙掏起随身布袋来,一边掏还一边急声道:“快取水来”


    旁人仍在震愣之中,倒先把安柯儿给吓着了,对于清晨这丫头触碰过的东西她并不担心,她是洗漱完没多久碰的包袱,往日在屋子里出了汗也不会去动,包袱外多半未染毒,铁砚倒的茶应当是无碍,否则早该有反应才是,但她方才从马车里出来,这半日下来


    不多时清水便送了来,这时皎儿已将手中那片安柯儿塞给她的寒瓜用了,放到她手中已染了毒也只有她能吃了。


    安柯儿碾碎了药丸撒在水中,众目睽睽之下如同十余岁的大姐姐给顽劣不听话的幼妹擦了脸又清洗双手


    皎儿作无辜状任其给自己清洗外露的体表毒素,心道让你们非要留个毒女在身边自找苦吃了吧,硬要带她回王府,一路得多少解药伺候,又得多少心思警惕着,若不傻就该早日放她离去


    但偏巧那对父子都是飞蛾扑火的脾性,除凤之淩外,凤煜辀早已下令将她接回去养伤,有毒怕甚么,有她在一旁还能被毒死不成?有此前提,试问何人敢违背两位主子之令,就是染了毒也得撑着不是,更何况人人心知肚明郡主不会见死不救!




表面平静

安柯儿照原先给南宫无极服涂的解药分量给随行之人都发了一份,这么一来她随身的解药顷刻就没了,药囊里不过还有少许剩余,那丫头自己配的袖手旁观藏着掖着显然“不舍得”拿出来这就是一时疏漏的后果。


    皎儿从头到尾就说了那么一句便由她忙活得满头大汗,而自己则很好的贯彻起往年夏日能走不跑,能坐不站的原则旁观不语。


    铁砚不去马车里给他主子扇风,也不替忙得晕头转向的安柯儿扇风,得了安柯儿给的解药用了无声的站在皎儿身后挥舞着扇子,这少年心道郡主定是真生气了才会对他不理不睬,除了继续讨好赔罪看来是没其他路走了!


    这心里的憋屈窝火哪能这么容易消,何况不狠心怎能让人讨厌?皎儿任其给自己去暑,对满脸流淌着汗水的少年视而不见。


    自午时二刻起要过未时避过了日头再走,原本午休将近两个时辰该是十分宽裕的,用了瓜果干点以及现做的百合绿豆汤充当的午膳后还能午睡上大半个时辰,但经了此事,安柯儿填饱了肚子却没心思在树荫下打盹,她急着配置解药。


    正要冒中暑之险去林子里采药材,铁砚便道她往日所需的药材随行带着呢,因怕损坏都给密封起来了,侍卫忙从马车里取了出来,安柯儿索性就在官道旁树荫下捣腾起药材来。


    索性这种天又是正午官道上没往来的人,众人也就由着她去了(不由也不行,解药都几乎用尽了),不远处享受着人风工扇的皎儿心道她也不怕风吹错了分量。


    此行安柯儿实属最辛劳,最无辜,最委屈的人,可谁让她师父有女如此,谁让她这么些年挑来挑去偏看上了平东王世子的师父,否则两袖清风无牵无挂做她的云游大夫,哪会来此遭这份罪!


    未时刚过,烨然上前请两位姑娘启程,皎儿起身看了眼正收拾家伙的安柯儿转身先上了马车,这天一动就出汗,她爱莫能助。


    凤之淩腿脚不便他在路上向来不下马车,如今天气炎热仍是如此,皎儿入到马车内,但见这少年挑开了他那边的窗帘透气,分明也觉十分闷热,可举止神情仍是那副千年不变的优雅镇定,委实让人敬佩。


    凤之淩仍是不咸不淡地同她略一颔首便又自顾自看起手中书卷来,看来是铁了心闭口不谈此事。自清晨上了马车却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她便已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同他挤一辆车,与安柯儿共乘虽受其噪声之害,也比此刻这份别扭来得好。


    马车不多时便上了道,凤之淩伸手将窗帘放了下来,车内相对暗了些,但仍不妨碍他读书。


    这么僵持着,就是走到平东王府了还没开出口去,这少年是捏准了她的脾气还是怎么着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软肋正是吃软不吃硬,当然这软的里头也是挑着用,对于血浓于水的亲人,对于同经生死的友人,但凡不是天大的犯了她忌讳的事自己往往下不起狠心,但这些年不想伤害的人却依然仍是被伤害了,并且伤得更深更重。


    不能再沉默下去,任由自己被他们牵引着一路被动无奈,她要打破这份表面的平静。




蛮不讲理

马车继续缓缓行驶在官道上,众侍卫们修整了一番又恢复了精神,虽说被郡主惊悚之言给吓了吓,却也并未太在意,横竖有解药。


    大暑天日头长,虽去了酷热的午时与未时,却可以行到酉时过半仍看得清路,戌时之前到馆译便可,并不耽误行程。


    黄昏十分,两月前怕是已落脚投宿,今日却仍在道上。


    夕阳金灿灿的光芒自细小的窗缝透进马车,在少年白皙俊美却依显消瘦的面上晃来晃去,闭目养神状的皎儿睁开眼来正瞧见这一幕,且少年难得地蹙起了眉,除了一脸冰霜的冷颜外甚少显出别种怒意的人竟让一缕夕阳惹恼而浮现出这等神态倒也算奇闻了。


    “淩哥哥,不妨休息会儿,长久颠簸手不释卷易犯眼疾。”皎儿试图借此打破马车内的平静,轻言莞尔道。


    车外虽有马蹄声与马车滚轮声徐徐,但对于外面众人而言自当不算甚么,纷纷竖耳倾听起来。


    凤之淩闻声舒眉抬眸望了她一眼,微微顿了顿才轻应了声合起书卷收好,身子朝后略微一靠依她之言闭目休憩起来。


    面对这少年如此反应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暗自磨牙,好言好语的还不睬她,算他狠!


    一咬牙,拿出去年中秋给他父王做说客那股子“厚颜”,再添上几分蛮不讲理,这要再不行,当真要哭给他看


    “淩哥哥,莫不是厌恶皎儿了碍着我父王才如此勉力拖带着皎儿?”皎儿径自轻声续话,语调故作落寞,似在自言自语。


    凤之淩让她噎得无语,他此刻刚作养神状,若是自己这姿态更久些,当真便想充耳不闻——假寐,奈何此时若是如此,万分虚假,倒真像是应了她这句话,如此岂不是屈死了他!


    凤之淩无奈只得睁开眼朝她看去,但见她一副垂眸凝眉的落寞之态不由得心下一颤,明知她故作此态仅是为离开自己,却仍是情不自禁不忍见她如此,少年暗想,但凡她此刻心境之中有一丝对他的不舍也能让他满腔苦涩有所慰藉。


    凤之淩并不立刻作声,伸手倒了一杯凉茶置于她面前,轻声无奈叹道:“喝杯凉茶罢,天气闷热,竟让大夫也说起胡话了。”


    皎儿暗自抚额,他这是在哄人嚒,语调轻缓无奈,言辞却是从未听闻过的似带了三分戏谑之意。


    未料到他竟会以这样半真半假似无奈又似玩笑的话来搪塞,看来凤之淩身上真是有太多她意想不到或是看不透的东西。


    “淩哥哥,皎儿明白三叔同淩哥哥不放心我带伤长途归家”无暇细想,既然他开了口,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她边道边观察着少年神色,见他虽面色有异微微蹙眉倒也并非立刻十分难看,顿了顿方才再续话。


    “但淩哥哥既道我是大夫,此刻这点伤是否能赶路想必皎儿自身最是清楚,何况有古峰送我,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这又何必

皎儿这一句已将话挑明了,心道他再装傻怕是说不过去了吧!


    听她道出那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凤之淩面色倏然阴沉难掩,少年垂眸暗自默念她这句话,涩意早已满怀。


    眼见少年沉默不语,皎儿也不再续话只静静观察他神色间的变化,无论如何都得予人思考的工夫,逼得紧只能是适得其反。


    马车内外气氛早已大变,寂静良久,久到皎儿不禁暗暗咋舌,凤之淩竟仍打算装痴只作未闻?


    皎儿深吸一口气欲再行劝说:“淩哥哥——”


    “待你伤好,你要走要——想去何处都由你,绝不拦你。”凤之淩清冷的嗓音打断她即要出口的话语。


    他语调中冷意浓浓,倏然让闷热的马车灌进一股冰风,直涌进了心里,刺得她心口顿时生疼,亦冰封了她喉间尚未出口的话。


    仿佛回到了那年寒冬,初见时的那份彻骨冰冷,从不曾对她有如此态度,显然他是动了气。


    皎儿暗自长叹一声,淡笑道:“淩哥哥,这又是何必!”


    这一叹一笑中有几多无奈,几多为难,在最后一缕夕阳射入马车之际通通化作了无声。


    她,并未再坚持。


    他,自此一路沉声不语。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官道上行驶着,虽日落西山,离夜幕降临却仍有小半个时辰,天黑前赶到附近的馆译自是绰绰有余。


    酉时将尽,天色稍显昏暗,马车停在了一座馆译院中,此处驿卒看来是已全被换过,一行人堂而皇之进入馆译并未再走“窗道”,平东王父子显然已不打算避讳京里那位所布的眼线,但看密布在四周的暗卫人数便知,明的轻车简行不过是避着百姓罢了。


    再下马车,众人显得异常安静,因方才同凤之淩间言语尴尬,皎儿原还指望烨然、曦晨同那个贼少年能说道两句缓和下气氛,但这些人显然都会错了意,以为此刻言多必失,人人无声恭敬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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