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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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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林焉泽找东西的时候,萧可铮靠她近了些,从她背后往前,两臂环住她的腰轻晃了晃,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念了一句:“夫人”轻轻又绵长的语调,以及温热湿润的气息滑进耳朵里,搅得她心里一阵发麻。
  “别闹。”她略一蹙眉,别过头似撒娇般地小声斥他,恼他又开她的玩笑,在心里又跟着嗤笑一声,由着他摆动自己的腰身。这声“夫人”,由着牵念苑的下人乱叫倒也罢了,怎么的他也乱叫呢。那个崔雪虽说是个神志不清的,料想二人不会发生什么,可名分上终究是他正妻。
  “找到啦!”林焉泽将纸举过半空,正要回头看二人。
  萧可铮一听林焉泽欢呼,连忙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装作在看地面。焉容被他猛地一抽离身体重心不稳,勉强按着桌面站稳了,忙顿一顿,笑着接过几张宣纸,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看,她有条不紊地翻看文章,偶尔还挑一两行小声读出来,装作认真阅读的模样,其实是逼自己静下心来,平复那颗还在砰砰跳个不停的心。以后可得告诫萧可铮一声,不能在人前对她动手动脚,特别是她的家人,焉泽年纪还小呢,可不能把这些不正经的事看进眼里。
  给林焉泽检查完功课,几人提早吃了顿饭,萧可铮得赶在崔府的正常饭点前回去,小年这样的喜庆日子,还是要在崔大财主面前表现自己的孝道,虚情假意地做一个贤婿。
  临走前她打发人送林焉泽回屋小憩,自己则送他到门口去,两人一道慢慢踱步,听他表扬焉泽学业上进步飞快,说夫子十分喜欢他云云的话,叫焉容的心渐渐放宽,看着焉泽能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不再为温饱发愁,可以好好读书,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是欣慰。
  “爷给我弟弟张罗这些事,我都不曾正经说声谢,那我可放在心里了。”她笑得慧黠,倚在他一旁,脸颊上带着午后微醺的粉嫩,像饮醉的盛柳。
  “那怎么成,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他故作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眼里却带着十足的戏谑。
  “那您说我该怎么样?”
  他倒是像陷入沉思一般,过一会才若有所思道:“嗯,像上回那样吧。”
  “啊,哪回?”
  “就是我把焉泽接回来那回”他这么一说,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从来不跟女人这样说话,好像在同她撒娇一般,感觉自己无赖得很,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哦,那回呀。”她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靠过去,仰头看着他的正脸,慢慢踮起脚尖。
  他刻意保持镇定,眼里却掩不住自己的欢喜与期待,眼眸垂落向下等着她的靠近,却见她粉红色的唇渐渐上移,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
  人一闪身,迅速逃离退到三尺开外的安全区,焉容粲然一笑,道:“上回儿你不信焉泽回来了,害得我在他面前失了长姐的端庄,这回可不能称你的意!”说完提了裙子往回走,别过头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两排小米似的银牙格外迷人。
  虽说笑不露齿才是窈窕淑女该有的举止,可她这样又分外可*,说明她是笑由心生,没有丝毫刻意。他看她渐渐走远,才收起一脸的痴迷,孤身一人出了园子。心里又十分复杂,说不清是该为被调戏而遗憾还是该因她最近的大胆活跃而感到高兴。
  其实,她本来就是动静皆宜的姑娘,他头一回见她的时候,她便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后来被马家消磨得越发沉静,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然不容易。
  赶紧娶回来,让她天天对着自己撒娇淘气,该是人生何等乐事!他心里越来越惦记着,想到马上要赶回崔家,顿时感觉两腿发沉,再也不愿抬起来走路。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快写不完了,还要准备考试,痛苦这两天之内要四更,谁送我一把刀让我剖腹啊
  下章有大波折

64香香!!
  年三十的下午时分;外头下了场大雪,鹅毛般洋洋洒洒旋下来,将整个院子都装饰得银装素裹;远望外头的山山水水;全被覆在白雪之下;所有的肮脏与尘垢都被掩盖。
  焉容跟锦儿坐在火炕上包饺子;两人精心调了肉三鲜的饺子馅;勺子柄蘸了小小一片姜丝尝口滋味:“怎么样,咸淡可好?”
  “再放些盐更好。”
  “我倒觉得还成;那就再加点盐吧;煮熟了若还不够便蘸点老抽,香香素来喜欢清淡的。”焉容望一望小半盆饺子馅,素手拈了一小撮盐撒进瓷盆里头。
  锦儿一边刮着擀面杖上的干面;一边跟她谈天:“竟也想不到您还会包饺子,调馅和面都做得心应手,倒是叫我惭愧了。”
  “这不过是小事情,我平日里不亲自下厨罢了,可不表示我什么都不会。”焉容淡淡一笑,眼里有几分自豪,她自小被教养得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干什么都不差。
  “对,小姐绣活好,又擅厨艺,又擅识文弄墨,赶紧嫁给萧爷做贤妻良母,怎么样?”
  “不好。”她唇角一勾,笑道,“才不做什么贤妻良母,我得等着看贤夫良父如何管家,自己要图个清闲,不理琐事。”有些事想想就觉得心里发软,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成就感越发强烈,冰块自己把自己给捂热了,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锦儿听她在那臆想什么贤夫良父,只心里透着愉快,从心底里为她高兴,她还没跟焉容的时候不怎么了解她的事,自从跟了她,才发觉她这大半年来有多么不易,只要熬几个月熬过去了,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她在熬什么等什么,却隐隐觉出压在阴霾下萌发的期待。
  焉容在等当今的皇帝寿终正寝。
  外头恰时想起轰隆的巨响,焉容突地一惊,两人对视,锦儿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人这么勤快,饺子当先包出来了,这会的鞭炮声可真响亮。”
  原来是鞭炮声她心这才倏倏落下,却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心悸,心口有种窒息的隐痛。“那我们也赶紧包吧,下锅前就去叫香香过来。”
  “好啊好啊。”锦儿便加快速度,扯了面团咚咚地切着,把面团切成一截截的小块,稍用力压一压再拿擀面杖碾平成均匀的薄片。
  这刀起刀落,银色的金属光在面板上跳跃,夹杂着刀切着柔软的面团的有节奏的钝声,怎么也掩不住外面轰隆的巨响。
  黄昏,焉容看盖帘上摆满的饺子,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看起来极其喜人,“料想这些也够我们三个人的了,你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去下饺子。”
  “这就去。”锦儿将两手往围裙上拍了拍,将围裙从身后解下来放在炕沿上,面粉在半空里飞扬,落地无声。
  “等会,穿着我的斗篷出去,外头下雪别沾了寒气。”焉容从架子上取下厚实的斗篷亲自给她穿上,又亲自将门推开,打发她出去了。
  锦儿一走,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耳边鞭炮声阵阵作响,她倒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是怎样的,大概再怎么热闹也无法驱赶她心里头的寂寥,所以未能记住那时候的爆竹声。
  用粗麻布将饺子盖好,端着盖帘转到厨房里去,厨子大娘孤身一人不曾回家去,坐在大锅前烧着火,见焉容过来,赶紧把盖帘接过去。“姑娘是个利索人,这么一会工夫就把饺子包完了,瞧我这水还没烧开呢。”
  焉容笑道:“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她提了裙子坐下,手伸过去取暖,锅底下火光一闪一闪,木柴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会功夫,锅盖上冒着大朵的白气,像大团的云似得往上升,大娘掀开锅盖,口中极欢快地念叨着:“下饺子咧!”一声号子随着噗噗的水声悠扬而起,焉容回过神,忙站起身来躲远一些。
  “姑娘您站在一旁看着吧,别叫热水溅了手,我来吧。”大娘露出憨厚的笑,用一只手臂兜着盖帘,弯下腰往锅里挨个扔着饺子。
  焉容在一旁看得入神,饺子像游泳一般下了水,沉到水里头去过一会又漂上来。她不禁想起衣缠香曾经同她说过的话,“灼灼人生,不过是一锅沸水,而你我,都是里面飘着的带馅饺子。”现在回想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抿唇一笑,将这沉浮人生悟到了心里,从前她不肯接受生命里的强大落差,苦苦熬到今日再去回忆往事,已然成了风一般散在身后。
  “开锅啦!”大娘满怀喜悦地掀开锅盖,滴滴答答的热水顺着锅盖缘滑动着淌下来,将水泥面的地淋得发青。
  “我去叫人放鞭炮去!”焉容兴冲冲地冲到外头去,叫那两个小厮快去把鞭炮挂到竹竿上,再叫人跑去点那捻子,只闻咝咝的声响传来,她绷紧了心站在屋檐下,听噼里啪啦的巨响震天动地,掩盖耳畔所有的声音。
  在门口放鞭能驱赶这一年的厄运,新春将至,万物复苏,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合起两掌作祈愿模样,抬头望深沉的天幕,许下最普通又最珍贵难得的心愿。
  家人平安团圆,姐妹们重获自由,自己要好好的吧,和萧爷
  千响的鞭炮放完了,她的愿望许到一半断了念头,远望门口扑了一摊细碎的红纸,是鞭炮热烈过后留下的柔软躯体。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像是奔跑的动静,她心里还偷笑,这两人是急着吃饺子呢,跑得这么快赶过来。正一转头,见刘妈似着了火般朝她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大茶壶,个个跑得鬓发散乱。
  “救我,救我!”
  焉容瞬时拉下脸来,这真是看见刘妈就好想刚准备吃一锅热汤,突然发现里面躺着一只苍蝇的感觉一般,她虽感觉十分扫兴,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刘妈气喘吁吁道:“灜军!灜军打来了!”
  “你说什么!”焉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手指哆嗦地指过去,“你说什么?”
  刘妈急得满嘴冒白沫,一口气将话说完:“灜军沿着顾盼河北上,一路烧杀抢掠,杀过了了!好女儿你救救我,他们就在门口抢我们的姑娘,我跟他们说拿两个名器换,他们留我们一条命,不然我们都得死啊!”
  “你无耻!”她指着刘妈大骂,她现在已经不必靠卖身挣钱了,没有那个义务拿自己换刘妈等人的平安,她这院落本就不显眼,说不定灜军搜过来她就跑了,现在是要把她推入火坑吗!
  刘妈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一摆手让身后几个大茶壶围上来,吆喝道:“赶紧的,你不答应也没退路了,我们可不想死,来绑了她,不然你们也会被乱刀捅死!”
  几位大茶壶被她这么一恐吓,连忙围上去要绑焉容,她看情势不好,赶紧叫门口那几个放鞭炮的小厮过来救她:“把我交出去有什么用!丧心病狂的乱贼想要杀人,难不成还要分分对方做过什么好事?没用!把我交出去你们也得死!”
  那几个小厮本就是领焉容的工钱,这两三个月一直受优待,自然是一心向着她,忙凑上去同那几个大茶壶厮打起来,焉容一时得空赶紧往外跑,被刘妈猛地一把揪住衣裳扯了回来。
  她看刘妈眼都红了,一副不把她抓走就誓不罢休的狠戾神情,焉容跟她拉拉扯扯,外头的新袄都被她撕得露了棉花芯子。
  正在这时衣缠香领着锦儿跑了进来,她见焉容被缚,弯着身从地上捞起个花盆狠狠砸在刘妈头上,但闻咣啷一声,脑浆和血猛地溅了出来,噼啪的陶土片掉在地上,刘妈晃了几晃倒地,不用说了必定是死。
  “啊!”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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