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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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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我,我到底听谁的才好?”
苏岑知道没弹疼他,他不过是借酒撒娇罢了,便道:“谁说的有道理就听谁的。等你过了十五岁,爱怎么喝我才不管你。”
“十五岁啊。好遥远···”苏毓抚额哀叹。
苏岑取笑他:“不远了,什么时候你偷听到爹娘琢磨着替你求娶哪家姑娘,就到了你喝酒的时候了。
苏岑正襟危坐,咳嗽一声道:“我才不会偷听,也不会那么早就娶什么媳妇。不过说真的,大姐,我将来要娶,也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姑娘,既不会温顺的愚蠢,又不会强势的霸道,能够真心理解我的”
不是男孩子都有恋母情结吗?他的偶像怎么数也应该是苏夫人,而不是自己。还有他对自己的评价,倒是赞赏啊还是嘲弄啊。
苏岑笑道:“我是你姐,你才不会觉得我处处可厌,假如你真的娶了这样一个姑娘为妻,只怕就该厌恶她了。”
“才不会,说的我跟个小孩子似的,也就只有孟君文那种蠢蛋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罢了。”
苏岑笑不可抑,就连刚进屋冬忍也笑的掩住嘴。
苏毓恼羞成怒,只得喝斥冬忍:“笑什么笑?你这丫头也跟着没规矩起来了?哼。”
冬忍把醒酒汤放到桌,沉默的退到一边。苏岑笑道:“把汤喝了吧,我们好好说话。”
苏毓坐定,喝了汤,收敛了嘻笑的神色,像个小大人一样,细细打量着苏岑的气色,开口道:“姐,你这一趟出门,受苦了吧?”
苏岑实在跟他正经不起来,看着这么一个师气英俊,已经小点男子汉雏形的弟弟,便忍不住要揉皱他的头作弄他。
苏岑笑道:“什么受苦不受苦的,你倒是说说,我们过什么样的日子才算不苦,才算幸福?”
苏毓皱了皱眉头,道:“横竖,不是像你这样······你就应该有人爱着疼着护着”
“谁说我没有人疼着爱着护着?有娘,有爹,有你,有阿茉呢”
苏毓摇了摇头,只笑了笑没说话。
苏岑怕他多想,便推他道:“好了,你也看到我了,我很好,没掉一根头发,没少一块肉,和走时一样,你可以放心了?喝了酒,头一定沉,回去好好歇着,我明日便回去了,你有空便来找我说话。”
苏毓一惊,道:“姐,你不在家里住吗?”
苏岑道:“不了,这里是你的家呢。”
“可,可是,若是被爹娘知道了”
苏岑也一惊,道:“你,你没跟爹娘说我一直住在外面?”
“我哪敢说。他们一直当你住在孟家”苏毓不无委屈的道。
苏岑呆怔了一会,连忙安慰苏毓:“别急,别急,容我想想。”
实在不该怪苏毓。这些事,本就是她自己惹下的,苏毓还小呢,在苏老爷苏夫人的眼里,就是个孩子。她怎么能让他承受爹娘的怒火、愤怨和指责?
只怕当日的事被苏老爷知道,一定会狠狠的责罚苏毓一顿的。
唯今之计,瞒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坦白的好。
苏岑安抚苏岑:“没关系,我自己跟娘说,若是爹娘问起你,你就推说不知道”
苏毓挺了挺胸脯,道:“那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怎么能做缩头乌龟?我这就去找他,就说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打要骂,凭爹罚”说着起身要走。
苏岑一把拉住他,道:“现在还不是你逞强、替我出头的时候,我若需要你帮忙,一定不会跟你客气。好啦,去歇着······”
苏岑示意冬忍去盯着把苏毓一直送回去。
玫瑰惊惶失措的跑进来,道:“姑娘,不好了,老爷往这边来了。”
“啊?”苏岑也有些害怕起来。这个时代,当爹的一般是不怎么教训女儿的,一来父亲有绝对的权威和尊严,权威不可滥用,内院的事自有当家主母,他很少置喙。二来女儿未出嫁前自有做娘的严加教管,当爹的重男轻女,早就把女儿当作替别人家养的,故此不怎么上心。
这会儿,只怕是苏老爷听说了什么。说不定还有这一路上的遭遇。秦纵意,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多嘴的添油加醋,胡说了什么。
玫瑰害怕的道:“姑娘,怎么办啊?”
苏岑看她一眼,道:“见机行事吧,你去给娘送个信儿。
玫瑰只当她要去搬救兵,应一声道:“奴婢这就请夫人过来。”
苏岑却道:“不是叫你去请夫人,是叫你无论如何拦住夫人别叫她过来。”
“啊?”玫瑰不懂了。苏岑没时间跟她解释,只说了一个字:“快。”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苏礼的,沉声道:“岑儿——为父来看你了、”
苏岑忙敛衽行礼,道:“女儿见过爹爹。”
167、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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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垂眸看着眼前的苏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大女儿胆子也太大了些。这还是他那个温顺的,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儿吗?
他强烈怀疑。
这十几年,他对儿女们疏于管教,一是因为相信他的儿女品性上不会坏到哪去,二来是相信夫人有这种手腕,可以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他对此很有信心,也很放心,可是这个大女儿苏岑,原本是最让他放心的,怎么现在,竟成了这么一个软硬不吃,不声不响,胆大包天的人了?
他沉闷的哼了一声,道:“起来说话。”有帐不怕算,慢慢说。
苏岑也就谢过了他,径自站起身。亲自倒了杯茶,陪笑道:“爹忙了一天,怎么不好生歇息?”
苏礼啪一拍桌子:“你倒是能让我好生歇息吗?”力道太大,茶碗在桌上叮当作响。苏礼一眼不眨的盯着苏岑瞧,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可真正知错,又有几分悔改之心。
看来是有备而来。苏岑一边把茶杯扶稳,一边心里想着对策。虎毒不食子,她不信苏大人会真的为了所谓的名声置她性命于不顾。
当下笑道:“爹,有话慢慢说,女儿年少不懂事,还需要爹娘多提点,可您的身子是大事,女儿可当不起,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敢忤逆不孝。”
苏礼不免叹气,这孩子,你瞧瞧,她有哪一处显现出来是知错的模样了?她又哪里显现出来温柔温顺来了?
想他苏礼,半生荣耀啊,竟然连个女儿都没管教好。
苏大人在那叹气,脸上却显现出来一派阴沉,道:“你可知错?”
苏岑顺势缓缓的跪下去,垂了头道:“女儿知错。”
还算她有点自知之明再敢犟嘴试试?苏礼满意的捋了捋胡须,道:“你自己说,都错在哪儿了?”
苏岑垂头,一时没说话。苏礼见她收声息气,不似刚才那般气焰嚣张,打定主意不肯屈服的模样,也自知她是服软了,手碰触着茶碗,略带威胁的盯着脚下的苏岑,一边不紧不慢的拨弄着茶叶梗。
许久了她还是不说话。苏礼怒气勃然而发。都到这时候了,还要嘴硬不成?别以为他没亲眼看到,她做了什么就都不算。要不要把人证物证都扔到她面前她才死心啊?
一声把茶碗墩在桌上,苏礼开口道:“你倒是说话啊?”刚才那副气势凌人的模样哪去了?
苏岑没说话,他勿自先听见了水声,定睛瞧时,苏岑只垂着头,水面上却已经有了一小滩水迹,这丫头竟然在偷偷的落泪。
“喂,你——”苏礼一滞立时觉得头疼。他不怕这孩子嘴硬不招,可他怕女人的眼泪。苏夫人与他多年夫妻,最是识大体的人可是两个难得的争执中,最擅使用此招。
苏夫人是边泣边诉,口才伶俐,叫他无可驳斥,可这苏岑,却只哭不出声,很让他有一种负疚感:是他这当爹的欺负了女儿啊。
刚刚拍过桌子的手心尚在发红,苏礼不免暗暗后悔。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家出趟远门又是病又是被劫,心里边不知有多少苦楚。就她这性子只怕未必肯同她娘说。他这当爹的不说安慰劝抚女儿,反过来拿女儿杀伐是问······好像似乎,是有点不近人情······
苏礼自己天人交战,一时又觉得教训女儿有愧,一时又弯不下身子当着女儿的面温言悦色,真正是如坐针毡,竟比在金殿上听皇帝问话还要尴尬局促。
好在苏岑并没有让这种压抑沉闷的氛围持续的太久,缓缓的收了泪,道:“女儿错在,不该——”
苏礼正留神听着,苏岑却好巧不巧的在这顿了下。害得他提着一颗心,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又怕听到的话。他真怕苏岑来一句“女儿错在不该出生”,那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究竟是愤怒还是伤感,失控之下把巴掌抽到苏岑的脸上去。
苏岑道:“女儿太过任性——”这个罪名好担。总之不管是在孟家阄的那么多出格的事,还是她只身远走,狼狈归来,都可以归结为“任性”上头去。是她不识大体,但终究无伤大雅,不过是女孩子的气性大了些。
她不想担别的罪名。
若论有错,错在孟家。孟君文做事出人意料,明明对她厌恶之极,却非要做出种种令人作呕我虚伪情态,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她受尽了委屈,也不过就是等着有一天把响亮的耳光还到他脸上。
都这样撕破脸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还不肯和离。她都已经只纸休书了,他还要宁可恶毒诅咒,也不肯给彼此一条生路
她这样自轻自贱,也不过是自暴自弃,只想着自己再怎么自损,受到牵连的还有孟家呢,她在疼痛的同时还有一丝畅快。那是隐隐的报复。
她可以说着不在乎,她也可以说最好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忘记,最高境界的报复是原谅。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做到一点都不记较,一点都不抱怨。
她一次一次的对自己说,决定是自己下的,选择是自己做的,不论是什么后果她都会鼓起勇气承担。可是承担的过程中,她没资格后悔,她不敢后悔,她忍着疼痛时,仍然知道疼痛的滋味。
她不求爹娘无条件的支持,她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刻,这些最近的亲人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爱。
她不想得到指责、斥骂,发泄够了再以爱为名,训诫她这样做是错的,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不需要无休止的批评,自以为是的指点。
不是她矫情,凉薄点说,没有谁可以代替她走生活的每一步。亲近的人,也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条荆棘路上跌跌撞撞,满身伤痕,充其量给她一个温暖的鼓励的眼神,甚至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扶起来,仅此而已。
而她想要的,是后者。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她远着任何人,比如秦纵意,比如林之春。她之所以不愿意靠近,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他们神情中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同情。
他们是世家子弟,是京城中众多闺秀们心仪倾心的对象,他们有优越的资格,那就自高高在上他的;她是顶着种种难听名声的弃妇,她卑微又可怜,遇人不淑,求去无门,可也用不着他们来施舍。
他们有施舍的权利,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呢。
苏岑委屈了半天,准备着承受苏大人的雷霆之怒,等了半晌,没等到一点暴风骤雨的迹象。哭也哭过了,心里边的难受也就七七八八的去了不少,抬头朝着苏大人道:“爹——”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爹,叫的苏大人心肝都颤,苏岑的长睫毛上还洇着水润的莹光,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来时准备的长篇大论—那是参奏本朝贪官污吏们惯用的格式——半句也说不出来了。贪官污吏们和女儿毕竟不同,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鱼肉百姓,挥霍民脂民膏,怎么荒淫怎么来啊,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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