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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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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道长点点头:“嗯,这个价格比现在的朱砂要贵三成左右,不过,若能炮制出这样细的丹砂,多三成的钱也是值得的。好,就这么说定了。大概要多长时间炮制好?”
左少阳算了算,道:“十天吧。十天之后你来拿走。”
“行!”无尘道长从腰间取下钱袋,倒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喏,这是二两定金,其余的取货的时候再付。”
左少阳陪笑道:“道长,能否付六两的定金,余下的提货的时候再付?实不相瞒,我们药铺最近这钱周转不过来,二两银子不够进五十斤朱砂原料的。”
无尘道长笑道:“这样啊,也行,反正迟早要付的。”又从钱袋倒出两小锭银子放在桌上,对左贵老爹道,“烦请开个收据吧。”
左贵也是喜出望外,想不到揽下这样一笔生意,五十斤丹砂原料进货成本大概四两银子左右,左少阳直接翻了一倍多,说炮制好丹砂要价十两,左贵真担心这道长嫌贵,心中琢磨,就算六两七两,这生意也做得过,没想到道长虽然觉得贵,但还是决定定购。不禁大喜。他却不知道,对无尘道长来说,这么细腻的丹砂,一定能炼出质量上乘的丹药来,转手卖掉,那价格准保翻翻。所以,对他来说,同样是赚钱的好买卖。所以左少阳出的价格还是能接受的。
左贵提笔写了张收据,给了老道。道长告辞而去。
左贵很是兴奋,乐呵呵道:“忠儿,想不到你炮制的药材还真有人赏识。事不宜迟,走,咱们赶紧进货,这就开始炮制吧,别等人家上门来的时候拿不出货,那可就不好了。”
左少阳说的这十天时间,已经是打出了富余时间了的,就担心有什么变故,所以也不着急,道:“爹,这钱,咱们还是先拿去赎桑家的首饰吧。听说当铺典当回赎也是要收钱的,早一日赎回来,就少损失一点。”
左贵迟疑道:“按理应当如此,只是,若把钱拿去赎首饰了,又拿什么来进货?”
“先赊销,十天后道长来取货,交了余下的四两银子,刚好够支付货款的。”
“可人家愿意吗?”
“找刚才那董掌柜,他应该会愿意的,实在不行,丙找恒昌药行,祝药柜或许会给我们这个面子。不过,这笔生意我想给董掌柜,毕竟是他帮忙,我们才获得这笔生意的。有钱大家赚嘛。”
“是啊,知恩图报,是为君子。”左贵捋着胡须点点头,把那六两银子推给了左少阳,“你把银子拿着,去一趟清香茶肆,跟桑掌柜说已经筹到钱了,让他把当票拿给你,然后去把首饰赎出来给他们送去。”
左少阳去知道这首饰是桑小妹的嫁妆,将来要还给桑小妹,而不能还给桑掌柜夫妻,而桑小妹眼下正在跟包办婚姻作斗争,只怕没空理这件事,先去看看,能否把当票拿回来再说。
左少阳答应了,匆匆来到茶肆。
这时,在茶肆泡茶的茶客已经多了起来了,围坐在一起正兴致勃勃的议论什么事情。桑母见他来了,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迎上来道:“小郎中,喝茶吗?”
第115章倪二医死人了
左少阳点点头。心想不可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找桑小妹要当票,只能先喝着茶看看情况,便走进去,在老位置坐下。一个人喝茶,又不是为了喝茶来的,所以不敢要太好的,只要了一杯,两文的普通茶。
慢慢品着茶,他目光在大堂里搜寻黄芹的身影,却没看见,有些奇怪,却又不好问。
这时,一旁的茶客聊天的内容引起了他的兴趣,似乎是惠民药铺的事,便端着茶做了过来。
茶馆里聊天是不忌讳人家在一旁听的,而且往往还喜欢别人来探听,聊起来才有意思。这茶客身边已经有好几个茶客围着听他说了。
正为飞色舞说得起劲的是个矮胖茶客,只听他说道:”你们是没看见啊,惠民堂那倪二被上枷锁押走的样,唉,他还一个劲喊冤枉呢。那皂隶告诉他,有话自己跟县令老爷说去。便把他给押走可。这会子惠民堂全乱套了,门也关了,可能在琢磨怎么打点关系就人呢!“
“恐怕不是那么好救的吧?”一个老茶客嘻嘻笑着说。
“那是!”另一个茶客神秘兮兮道,“钱县令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上回那个告老还乡的京官,听说还是个六品官呢,他儿子跟人争执打死人,钱县令愣把他锁了去,不仅重责了几十大板,解送州衙门处理,当真半点情面都没留呢!”
矮茶客哼了一声,一副百事通的样子冷冷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告老还乡的京官无权势,还穷得叮当响,就剩下那祖传老宅了,他没啥钱打点,打死了人又不占理,谁会给他面子?嘿嘿,惠民堂可不一样哟……”
那茶客嘿嘿干笑道:“那是,倪大夫到底是名医,去过京城给王爷大臣瞧过病的,听说也给钱县令看过病,而且家财万贯,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左少阳听说倪二被衙门抓走了,心里颇有几分快意,惠民堂倪二为人刻薄,没少讥讽自己,而且上回就是他挑唆债主们来贵芝堂逼债,他自己就先倒霉了。左少阳还想探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问旁边一直在听的一个长脸茶客到:“大叔,惠民堂倪二翻了什么案吗?”
长脸茶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嘿嘿笑道:“惠民堂倪二治死了人,被人家给告到衙门去了!”
“啊?怎么回事?”
“瓷器行的隋掌柜知道喽?”
左少阳不知道,但还是点点头。
“隋掌柜的老母,那天突然肚子痛,痛得不可开交,去惠民堂轻倪大夫,偏巧倪大夫不在,倪二去的,瞧了病,说是什么……,什么……”
“寒疝!”那矮茶客听他们在说这事,便凑了一句。
“对对,嘿嘿”长脸茶客笑道,“这病名怪得很,又很绕嘴,愣是没记住。”
“隔行如隔山呗,有啥稀奇的。”矮茶客道。
“是啊,”长脸茶客赔笑道,“这医术太难学了,早年间,我爹也曾想让我拜师学艺术来着,我死活不干……”
左少阳可不关心他早年间的事,忙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叔,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跑到我舅妈家躲了几天,我爹这才罢了这条心,嘿嘿……”
“我没问这个,我是说倪二看病之后怎么了。”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那矮茶客见左少阳没听过这故事,便自告奋勇道:“这可是惠民堂伙计亲口告诉我的,这里头我最清楚这事!——呐倪二诊病说是寒疝,开了一个方子,名叫‘大乌头煎’。亲自拿了药给隋家老太太煎服。结果,老太太服药之后,两脚一蹬,死了!”
“啊?”左少阳瞪大了眼,“大乌头煎只用乌头一味药,不用过量很大,要大乌头五枚,而且必须是炮制好的乌头,否则很容易中毒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长脸茶客笑道:“他是贵芝堂桂枝郎中的儿子啊。人家是开药铺行医的,自然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听说你爹曾经救过一个死胎不下的产妇,当时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说说啊。”
左少阳哪有空说这些,问道:“大叔,这是没啥说的,您先说说惠民堂倪二的事吧?”
“这时后面没啥说的了,那隋掌柜财大气粗,而且好像后面有刺史大人撑腰,眼看老母吃了惠民堂的药立马死了,怀疑有毒,一气之下告到了衙门。钱县令不敢怠慢,便下令把人锁了。就上午的事。”
“那什么时候审案呢?”
“这可说不准,得看县太爷的了。——现在该说你们诊治那死胎不下(的)事了吧?”
“没啥说的,嘿嘿,我爹不让我们外面说这事,生怕挤兑人家惠民堂。”左少阳干笑道。
“为何会挤兑他惠民堂?”这矮茶客搞不明白。
长脸茶客笑道:“你当真不知啊?那死胎不下的产妇,是惠民堂治不好了,回家等死,后来才被他们贵芝堂给治好的!既然人家小郎中不方便说,那我来告诉你好了,这件事我知道!”长脸茶客开始添油加醋眉飞色舞说了起来。
他们这边说的正热闹,桑母和桑老爹那边也在嘀咕。
桑母对桑老爹道:“贵芝堂那小郎中又来了,你可得盯紧点,就这最后一天了,别让他靠近三丫头。免得多生事端出来。”
“放心,我盯着呢。”
“你盯个屁!要不是老娘我昨儿敲出来袜子媳妇跟他鬼鬼祟祟的不知搞什么鬼,把她也锁屋里。指不定已经出什么事情了,他这会子来,说不得就是想捣乱来的。我可告诉你,这煮熟的鸭子要是飞了——”
桑母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祝掌柜给的八十两银子彩礼钱,我把咱们积蓄都压上了,凑足了一百两,已经全贷给了米行的曲掌柜了,要是没过门之前出了什么症候,那八十两我们可还不起!”
桑老爹干笑点头:“你也忒着急了,为何不等过了门,稳当了,再贷银子给他,岂不安生?”
“你知道个屁!(您只会这句么?)你没听说吗,今天曲掌柜就要出门运粮去京城了,这一去就是个把月,要等一个月之后再给,就要多损失一个月的利钱!而且,人家从京城回来,要是不肯再收贷,又或者两三百两以上的才收,那不全泡汤了?你就等着哭去吧你!”
“是吗?嘿嘿,还是老婆机灵。”
“屁话!老娘要是不机灵,当初你会找我?嘻嘻”(呕吐中)
“那是!”
他们俩嘀嘀咕咕说着话这功夫,左少阳东张西望在找桑小妹和黄芹,却一直没看见。只有桑袜子在提壶续水。
左少阳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眼珠一转,想了个办法,端着茶杯走到楼梯口边的座位坐下。抬手把桑娃子叫了过来,让他那只比给自己有用。
纸笔送来之后,左少阳写了个纸条,折好放在怀里,又抬手叫续水的桑娃子过来,说道:“桑大哥,我们即应凑够钱了,想把上次那些首饰赎出来还给你们,能不能把当票给我?”
桑娃子一喜,道:“你稍等,我去问问我爹。”急匆匆跑到柜台,跟二人这么一说,桑母率先跑了过来,满脸是笑,深处手道:“把钱给我好了,我去赎。”
左少阳摇头道:“我爹说了,还是我们去赎的好,再说了,这银子是桑姑娘给我们的,我们应该直接输了还给桑姑娘。”
“这说的哪里话!”桑母脸一板,“我是他娘,东西自然应该给我,哪有闺女瞒着娘藏私房钱的道理,——快把钱给我吧!”
左少阳两手一摊,道:“对不起,伯母,我爹让我来拿当票,钱在我爹那里。不在我身上。你要要,得跟我爹要去。”
“那好,我找你爹去要!”桑母咚咚往外走。
桑老爹忙拦住她,道:“你等等,当票再三丫头那里,拿到前夜赎不了啊。”
“先把钱拿到手再说!”说着,桑母扭着肥臀咚咚走了。
左少阳就希望她出去,反正钱在自己手里,桑母去了贵芝堂耶拿不到钱。现在大堂只有桑老爹和桑娃子在。趁着桑老爹进厨房,桑娃子在前面提壶续水的时候,左少阳磨(原文是这个,我觉得是忙,或许吧~)转身,轻手轻脚来到桑小妹屋外。
听里面传来说话声:“朱掌柜最懂得疼人的了,小妹你要嫁过去,那可真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道:“行了,你们几位不要说了行不行?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都说了两天了,你们不累吗?”
听声音正是桑小美的嫂子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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