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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公探案全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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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公子爷可知湖州城行首施青萝?”严微一愣,故作不知,道:“施青萝是何许人?”那鸨母一愣,道:“公子爷必非湖州人,若是湖州人,岂有不知湖州第一美人施青萝者?”严微淡然一笑,道:“某与施青箩颇有交往,焉有不识之理?不过这施小姐已无端失踪,莫非在你这醉花楼中不成?”那鸨母笑道:“我家玉莺儿姑娘比那施青箩,有过之而无不及。”严微笑道:“某却不信,且请妈妈唤来玉莺儿姑娘一见。”那鸨母为难道:“确如公子爷所言,玉莺今日不在,待明日”
  未待鸨母言尽,却见自楼口下来两人,当先一人,头戴皂纱转角花巾,身着紫绣花袍,浓眉恶眼;其后一人,家丁装扮,正低声言语甚幺。那鸨母见着来人,急忙舍了严微,迎上前去,笑道:“虎爷,怎的就走?”这厢严微听得分明,不由细细打量来人,暗道:“想必此人便是震山虎蒋虎。”那蒋虎笑道:“且让玉莺儿将酒温着,某去去便回。”言罢,与身旁那厮出了醉花楼。严微暗笑道:“他等行色如此匆忙,定是其喽罗前来报信,欲寻某报仇。”待蒋虎出门,那鸨母急忙过来,笑道:“这位公子爷,玉莺儿姑娘便在楼上。”急唤丫鬟引严微上楼。严微冷笑道:“方才蒋虎爷说的真切,你纵使借某十个胆子,某亦不敢妄为。”言罢,拂袖而去。
  且言东方清琪入得茶坊,方饮得一盏茶,却见严微出得醉花楼,急忙付了茶钱,出了茶坊。严微见着东方清琪,使个眼色。东方清琪会意,但见两人正疾速前行,不时交头言语。但见蒋虎走街过巷,非如严微所想,却不知其往何处。严微暗自诧异。那蒋虎二人出了张公镇,往北而去。严微、东方清琪恐其察觉,只得慢下步伐,远远跟随。那蒋虎果然不时回头张望,并无甚可疑。约莫行了三四里,蒋虎二人入得一处大宅院。严微、东方清琪远远止步,察看四下,皆是树林,并无其他人家。那宅院围有高墙,院内古木参天,又见那兽头大门,石阶下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严微疑道:“却不知是哪家豪宅?”东方清琪道:“不如假作问道者,前往查探一番。”严微然之。
  二人近得宅门前,方才见着匾额,上有“思善堂”三字。东方清琪叹道:“若人人心怀思善之心,天下岂非太平,百姓岂非和睦!”严微笑道:“那邪恶之徒、奸佞之辈,亦做些行善积德之事,假其四处宣扬,唯恐天下百姓不知,只道是当世第一大善人。兀自可笑。”东方清琪上前叩门,不时有一家丁探出头来,见着东方清琪,不觉一愣,俄而,那家丁道:“你等何人?来此做甚?”东方清琪道:“借问这位大哥,此处离张公镇尚有多远?”那家丁开了宅门,道:“你等且进来言语。”东方清琪迟疑道:“我等乃问路之人,不便入内。” 那家丁道:“二位若往张公镇,尚有四五十里,我家老爷便是张公镇有名的大善人,二位不如暂且住在本府,待明日与我家老爷一并往张公镇,如何?”严微心中冷笑不已,故作为难道:“如此甚为不妥。”那家丁道:“你等且看上面匾额,‘思善堂’,此三字乃我家老爷亲手所书,他道:为人在世,当时时怀思善之心,方有行善之举。又训导我等:毋以恶小而为之,毋以善小而不为。”严微赞叹不已,道:“真善人也!敢问你家老爷怎生称谓?”那家丁道:“若言及我家老爷,在安吉无人不知,哪个不晓。便是文思文老爷。”严微道:“原来是文大善人府第。”却闻门后有人道:“文江,你与何人言语?”那家丁急忙回身,道:“回禀老爷,乃是投往张公镇的两位过往客人。”严微、东方清琪诧异间,却见那老爷已近面前,严微看得分明,这厮正是方才跟随的蒋虎。那唤作文江的家丁道:“二位,此便是我家文老爷。”严微心中暗笑,道:“原来是文大老爷,我等乃赶路之人,叩门问路,多有打搅。”
  那蒋虎极力挽留笑道:“二位客人自远道而来,既到得我思善堂,若不饮杯茶,岂非我文思之过?”严微假意思忖,犹豫道:“文老爷盛情难却,我等恭敬不如从命。”蒋虎满面笑容,引严微、东方清琪入得院来。严微留心察看四下。过一曲廊,来得一院内,但见一厅堂,其上有匾,上有三字“福寿门”。严微暗自诧异:莫非福寿门分坛便在此处?近得厅前,严微笑道:“好一个福寿门。”那蒋虎笑道:“人生在世,草木一春,无有他求,惟有福寿。钱财如粪土,名利如烟云。只可惜世人多昏庸,不知福寿方是凡人所求。”严微笑道:“文老爷言之有理。只可惜世人多愚笨,缘木求鱼,欲求长生不老;更甚者假造福添寿之名,骗人钱财,尤为可恶。”那蒋虎干笑几声,引严微、东方清琪入得厅堂,宾主分坐,早有家人端上香茗。严微环视四下,望见蒋虎后侧屏风隐着一身影,暗自冷笑,把眼望东方清琪。东方清琪会意,又见严微左手端茶碗,右手一指横于碗侧,暗道:原来如此。
  那厢蒋虎眼巴巴望着严微、东方清琪,却见二人端茶不饮,心中焦急,干笑道:“此茶乃茶中极品,采摘于莫干山,二位且细细品来。”严微故作惊讶,道:“某便是莫干山山下人,怎的未见过此茶?”那蒋虎一愣,甚是尴尬。严微又惊讶道:“怎的这茶水中有一粒老鼠屎?”那蒋虎又一愣,把眼瞪那家人,那家人甚是惶恐。蒋虎满面堆笑,道:“恕罪恕罪,下人手脚不净。”严微端茶近得蒋虎,道:“某往张公镇,欲打听一人。”那蒋虎道:“不知何人?”严微笑道:“此人姓蒋名虎,人送绰号震山猫。”那厢东方清琪听得,扑哧一笑。蒋虎闻听,脸色顿变,面如铁青,道:“你寻他何干?”严微笑道:“他乃是在下一远房亲戚。”那蒋虎一愣,不由细细打量严微,道:“他是你甚亲戚?”严微笑道:“若论辈分,他乃是我孙子。”那蒋虎闻听,气得三尸神暴起,正待起身扑来,严微眼急手快,早将手中茶碗砸去。那蒋虎躲闪不及,茶碗正砸在鼻梁上,烫得哇哇大叫,未待反应过来,严微飞起一脚,踹中其胸,蒋虎连人带椅后翻滚在地。一旁家人见状,正欲上前相助,东方清琪早将手中茶碗砸过去,那家人一闪身,躲过茶碗,正暗自庆幸,不想一物正砸在额头上,甚是疼痛,双眼忽然模糊,早已血流满面。原来东方清琪先将茶碗砸出,后砸出碗盖。那家人躲过茶碗,未曾料到碗盖接踵而来。
  那蒋虎翻滚在地,顺势滚出圈外,借势翻跃起来,定身醒神,大喝道:“来人啦!与我将两个贼人拿下。”此刻早有十余名家丁各持刀剑棍棒,拥冲入厅堂来。严微暗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且擒了这蒋虎。早已腰间取出短刃,扑将过去。那蒋虎此刻已回过神来,顺势抓过一把椅子,如泰山压顶般砸将过来。那严微却不躲闪,飞起一脚,正踢中那椅子,蒋虎把握不住,椅子脱手而去,正砸中那屏风,屏风一倒,却见屏风后站立一人,赫然戴着黑面巾,左手握一柄钢刀。严微一愣,不知此人是何来历。此刻,众家丁已冲将过来,东方清琪挥剑迎斗。蒋虎倒退数步,近得那蒙面人。那蒙面人将手中钢刀递给蒋虎,低声道:“杀。”那蒋虎接过钢刀,来战严微。
  严微暗自惊诧,迟疑间,蒋虎已挥刀砍来,严微挺剑相迎。刀剑相撞,那钢刀断成两截,那蒋虎唬得一惊,方知严微手中短剑竟是宝刃。两名家丁自严微背后袭来,严微似后脑长眼一般,回身一剑,将两名家丁手中长棍齐齐削断。两名家丁大惊,急急后退,又有两名家丁挥刀砍来。严微猛的大喝一声,惊得两名家丁收身止步。严微却已飞身扑向那蒙面人,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左手一扬,但见两道寒光直射严微。严微暗叫不妙,知是那厮使暗器,头一偏,躲过暗器,斜身一剑。那蒙面人始料未及,眼见严微宝剑削来,躲闪已迟,猛一把抓过蒋虎。那蒋虎兀自懵懂,待到醒悟,严微宝剑已削去其左臂。断手掉地,鲜血迸溅,蒋虎凄厉惨叫,顿时面如白纸,痛苦万分。众家丁惊皆惊恐战栗,纷纷后退。严微厉声呵斥道:“你等人众,但有不怕死者,只管过来!”那蒋虎回首来望那蒙面人,痛苦道:“你你好歹毒虎虎”那蒙面人虽用蒋虎身躯挡住严微利刃,但其左肩仍被刃尖划伤,顿时渗出血来。蒙面刃猛挥右手,自蒋虎脖颈处一带,但见鲜血喷射,蒋虎脖颈竟被割断,而后尸首砰然倒地。众人惊诧迟疑间,那蒙面人忽又发出两枚暗器,直射严微、东方清琪。趁二人躲闪之际,那猛面人抽身便逃,待严微回身追将过去,无奈那猛面人熟悉宅院情形,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严微会了东方清琪,拾过暗器,置于掌心,却是一钢镖,长约一寸,两刃锋利,甚是精巧。严微似有所思,收起暗器,与东方清琪回得厅堂,见众家丁散了大半,余下三四人正收拾蒋虎尸首,见严微、东方清琪回来,惊恐不已。严微道:“你等人众,若不思悔改、帮虎吃食、助纣为虐,便如蒋虎一般下场!”众人唯喏。严微问道:“那蒙面者是何人?”众家丁皆摇头,一家丁道: “小的曾见过此人一次,一夜,小的恰经窗外,闻听虎虎爷与甚人言语,那人甚是凶恶,似是训斥虎爷,小的一时好奇,不知何人竟使虎爷如此畏惧,小的斗胆沾些口水,破了窗纸,却见虎爷与一蒙面人言语,便是此人。”严微思忖道:“他等言语甚么?”那家丁道:“小的不曾听清,又恐虎爷发觉,便速速离开了。小的以为,定是为了那些姑娘。”严微道:“我等非是过客,实为被你等抢掳的众女子而来,他等现囚禁何处?”那家丁道:“小的不知。”严微冷笑一声,将利刃架于其脖颈上,道:“你欲活命否?”那家丁几近哭出,道:“但凡女子抓来,先关在此,后便不知虎爷转移至何处了。前日抓来三个女子,长得甚是俊俏。虎爷甚是高兴,吩咐我等好生伺候他等。不想今日一早,前去送饭方才发觉他等竟已逃跑了。故而匆匆将虎爷唤回来,虎爷大为恼怒。正在此刻,你等来叩门,他等见了与大爷随行的这位姑娘长得俊美,故而动了歹念。”东方清琪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思善堂!好一个福寿门!却是暗藏污垢之处,却不如一把火烧了,落得个干干净净。”
  严微思忖半晌,道:“那蒋虎将众女子移往他处,断然不止他一人,定有他人相随?”那家丁道:“此事甚是诡秘,其中情形,我等下人甚少知晓。”严微怒视众家丁,道:“可有知情者?”一家丁怯道:“宅后有一条道,小的曾见过有马车痕迹,故而推测那些女子或是在夜间被马车接走。”严微道:“那条道通往何处?”先前那家丁道:“那条道前行一二里便分岔成两道,一往莫干山,一往安吉县城。”严微微皱眉头,暗自思忖:方才蒋虎临死之言颇为蹊跷,你好歹毒虎,“虎”是甚意?是指凶手之名?还是他意?莫非那凶手才是真正的虎爷?蒋虎不过是一傀儡罢了?严微疑道:“你家文思老爷何在?”那家丁道:“文老爷不在此住,乃在安吉县城。”严微道:“蒋虎与你家文老爷是甚干系?”那家丁道:“乃是朋友,我家老爷托他看护宅院。”严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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