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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公探案全集-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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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取得口供后即刻回报,徐、蔡即拿下韦公平。午膳后,蔡真卿、马踏月先行告退,不题。
待到未申时分,苏仁回报:午牌时分,有一人入得微泉园内,后出园来,一路跟随入城,那厮终入得团练使韦府。徐君猷闻听,不由长叹一声,喃喃道:“好一个韦公平呀!”
待到亥牌时分,苏公会合马踏月,集合一百五十名精兵,只道奉知府大人急令,速往麻城县剿灭山贼,而后出北城门,由苏仁引路,转往东北,一路急行,至微泉园外。那微泉园傍着青山,隐于林中,园外有一溪,蜿蜒而过,借着蒙胧月色,隐约见得园门上偌大一块匾额,上有楷书“微泉园”三字。苏仁学了三声猫叫,但见自园墙外一株大树有动静,下来一人,此人便是孔六。孔六见过苏公、马踏月,只道园内无有动静,园门口两条恶犬已被其毒死。
马踏月遂兵分三路,其中两路分左右包围微泉园,亲引一路自大门而入,早有人翻墙而入,开启园门,大队军兵遂入得园内。穿过前堂,至厢房,悄然无声,亦无灯火,料想园内人早已入睡。马踏月遂令各组军兵,入室擒贼。不多时,各组军兵陆续回报,各室内皆无一人。马踏月惊讶不已,遂询问苏公,苏公甚是惊诧,喃喃道:“莫非走露了风声,贼人早已潜逃。”孔六亦诧异不已:“莫非贼人察觉出小人,而后自后林悄然逃走?”马踏月连连顿足。此时,有一组军兵回报:后堂发现数人。
苏公、马踏月急忙赶至后堂,那后堂甚是别致,水池花园亭榭间有一室,隐约见得那室匾额上书有行书“得闲斋”三字,入得斋内,只见数人或躺倒地上,或伏在桌边,一动不动。马踏月伸手逐一试探,五人皆已死去,遂令军兵四下搜寻,找寻活口。那斋中有一桌,桌上满是佳肴美酒。苏公令苏仁取过一火把,察看尸首,喃喃道:“我等来迟矣,他等乃是中毒身亡。毒药或下在酒中,他五人只当美酒,不想竟要了性命。”马踏月恨恨道:“这凶手好生狠毒。”苏公叹道:“他等与凶手干系非同寻常,绝然不曾料想其会下毒。”马踏月思忖道:“他五人或便是黄州五虎,少了头目吴仁顾,凶手或便是此人?”不多时,又有军兵来报,在厢房后伙房发现四具尸首。
苏公、马踏月急忙赶往伙房,但见四具尸首,乃是两名厨子、两名侍女,皆被砍杀,污血满地。马踏月恼怒道:“分明是杀人灭口。”苏公思忖道:“观其情形,估摸有五六个时辰了,如此推想,当是在午牌时分。”苏仁忽道:“凶手莫不是我跟随入城之人?”苏公点点头,道:“这厮得手之后,便回城复命。”一军兵忽道:“将军且看。”马踏月近前看去,却见灶下厨子尸首动弹一下,竟然大难不死。苏公、马踏月不由大喜。第十一卷《黄州迷案》 第七章 罪恶真凶
苏公、马踏月引数人急急赶回黄州城,直奔黄州团练使韦公平府宅。徐君猷、蔡真卿率人早已潜伏韦府四周,待到苏、马赶来,徐君猷急忙询问情形,苏公只道:“大人只管下令便是,缉拿韦公平、吴仁顾。”徐君猷大喜,遂下令冲入韦府,缉拿府内所有人等。马踏月亲引军兵杀入韦府。不消半个时辰,韦府老小并家丁四十余人悉数被擒,唯独不见了韦公平、吴仁顾。徐君猷正焦急时,有军兵来报,在后院书斋发现两具尸首。徐君猷等急忙赶至后院书斋,书斋廊下早有军兵把守,马踏月见徐君猷等人到来,急忙上前相迎,道:“乃是韦公平,另一人当是吴仁顾。”徐君猷、蔡真卿、苏公急忙上得石阶,立于门槛前张望。那书斋内兀自亮着油灯,韦公平尸首倒在地上,一柄钢刀插在腹内,神情甚是痛苦。一侧一汉子七窍流血,身旁一个包袱,散落出大锭金银,腰间刀鞘空空如也。苏仁于苏公耳旁低声道:“此人便是我尾随之人。”
苏公小心入得书斋,见得斋内桌上一把玉龙酒壶,雕琢甚是精美,桌上兀自有一个玉凤酒杯,那杯中兀自满着酒。苏公环视地上,见那汉子尸首旁散碎着玉片,想是打碎的酒杯。苏公端过酒壶,回身递与徐君猷,道:“此乃毒酒。”徐君猷小心接过,递与随从,问道:“此是为何?”苏公叹息一声,道:“微泉园内黄州五虎亦被毒死,下毒之人想必是此人,吴仁顾!其受韦公平指使,杀五虎灭口,而后回来复命。韦公平赏其金银,或令他暂且躲避一番,分手之时又饮美酒,那吴仁顾哪里料想,韦公平竟要杀他灭口!饮下毒酒后,顿时发作,吴仁顾尽全身之力,猛然拔刀相刺,那韦公平得意之时,猝不及防,一刀毙命。二人遂同归于尽。”徐君猷、蔡真卿闻听,叹息一番。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苏公叹息一声,正待出书斋,忽问道:“这油灯是何人点燃?”众人一愣,不知何意。马踏月吱呜道:“是未将点燃,适才闻军兵报见得尸首,未将入得室内,将火把点燃油灯。”苏公忽冷笑一声,近得韦公平尸首旁,一把拔出腹部钢刀。众人皆惊诧不已。忽见苏公蹲下身去,抱将起韦公平上身,叫唤道:“徐大人快且来,韦大人尚未死去!韦大人!韦大人!甚么?”但见苏公将耳贴向韦公平嘴边,惊奇道:“韦大人你说甚么?凶手?凶手是谁?”那厢马踏月见得,早冲将进来,急切问道:“凶手是谁?”
徐君猷闻听,惊诧不已,正待进去看个究竟,忽闻苏仁大叫一声:“蔡大人,你哪里去?”那厢室内闻得苏公惊诧叫道:“甚么?蔡大人?!”徐君猷正迷惑间,但见马踏月冲将出来,厉声喝道:“拿下蔡真卿!”徐君猷惊诧不已,急忙目寻蔡真卿,但见蔡真卿手提一柄钢刀,一路砍杀,数名军兵被砍伤,其余军兵蜂拥而上,截住去路,一番刀枪相搏,蔡真卿受伤被擒。众军兵将绳索缚了蔡真卿,推至阶下。徐君猷见蔡真卿一脸凶相,犹如困兽,不由叹道:“本府万万不曾料到,你竟是本案真凶。”那厢马踏月冷笑道:“未将素来敬重于你,不想你竟如此败德辱行,宛如狼虫一般,未将恨不能饮你血,啖你肉。”
那厢苏公出得书斋来,长叹一声,幽然道:“世人皆仰慕蔡大人跌宕风流、惊才风逸、岂弟君子,不想竟是这般曳尾泥涂、卑鄙龌龊。兀自可笑!”徐君猷如坠云雾,把眼望望苏公,又望望马踏月。蔡真卿冷笑一声,恨恨道:“蔡某早料想你苏轼可怕,却不曾料想如此可怕。早知如此,倒不如假朝廷之手,先除却你这祸患。”苏公淡然一笑,道:“朝廷若有杀我之心,何须你言?京城乌台一案,苏某便已将生死置于度外矣。”马踏月冷笑道:“蔡大人枉读诗书,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言。”蔡真卿冷笑道:“恨未多搠几刀杀死韦公平!”
苏公、马踏月闻听,哈哈一笑,蔡真卿不由一愣。苏公笑道:“蔡大人兀自愚钝,你亲手杀死韦公平,怎信他还残留余气?那日苏某言假冒伍寒灯之计,蔡大人道:此计虽妙,唯恐贼人不信。行刺之人出手之后,必然验证伍寒灯已死,方才放心。若道其未死,怎会相信?苏某道,此人之疑心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造得真,假亦可成真。蔡大人便顺水推舟,授意韦公平,令人深夜前来,假装中计,如此可令我等消除官府中人有细作之疑。蔡大人既知其理,今日怎的又犯此错?”蔡真卿闻听,悔恨不已。
徐君猷惊诧道:“原来韦公平确已死去!徐某竟也信其未死。”苏公点头,道:“此不过是诳骗蔡大人之雕虫小计罢了。蔡大人做贼心虚,顿时露出马脚来。”徐君猷疑惑道:“蔡大人方来四月,怎生与他等有瓜葛?”苏公冷笑道:“天下皆被蔡大人蒙骗也!”徐君猷摇摇头,不知前后。苏公道:“徐大人且细想,黄州幼童失踪案自何时发起?”徐君猷思忖道:“乃是三四月前。”马踏月道:“此正是蔡大人到黄州不久。”徐君猷点点头,疑惑道:“你道娈童之人便是蔡大人?”苏公道:“若是韦公平有此好,其在黄州五年,何待今日?”徐君猷然之。那厢蔡真卿冷笑一声。
苏公恨恨道:“蔡大人非好娈童。其中事由,若说将出来,恐徐大人要亲手血刃此贼了。”徐君猷迷惑不已,追问道:“究竟是怎生回事?”苏公望着蔡真卿,冷笑道:“蔡大人可曾想过,待明日黄州百姓知晓此事,你将是怎生下场?”蔡真卿不由一震颤栗,惊恐不已,喃喃道:“你你都知道了?”苏公压住怒火,点头道:“正是。”徐君猷甚是好奇,急道:“苏大人快且说来。”
苏公冷笑道:“世人皆知蔡真卿诗词书画,堪称四绝,市井追捧,宛若珍宝。至黄州,又添一绝,便是所谓归人豆腐。原来蔡大人善烹饪,技艺不凡。可世人万万不曾料想,蔡大人最绝者,竟是竟是烹饪人肉!”苏公此言一出,惊得徐君猷目瞪口呆,宛如雷击!在场军兵个个惊诧不已!蔡真卿面如死灰。马踏月愤怒道:“他等豺狼,但见得白胖男童,便设法掳来,以为烹饪美食!”言罢,抽出钢刀,一刀砍在石阶上,火星迸溅。
苏公茫然,不由想起那日临江书院前,蔡真卿见得孔六之子孔悯心,轻抚孩童面颊,道:为人当常怀怜悯之心。这小子长得好生可爱!顿觉寒意袭身,他哪里是言小子好生可爱,分明是将小子看成盘中餐、口中食!那时刻,苏公还不免赞叹,道蔡真卿心中挂念社稷百姓,乃是大宋难得之好官!心中兀自有一丝欣慰。今回想起来,竟一阵后怕!
蔡真卿忽冷笑一声,道:“恁的荒唐至极!你等可曾亲眼见得?”马踏月怒道:“死到临头,兀自狡辩。你只道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举天三尺有神灵。”蔡真卿狡辩道:“你等可有证见?”苏公冷笑道:“蔡大人今日事败,只因你说错两句话语,蔡大人可知晓?”蔡真卿不由一愣,反问道:“甚话?”
苏公道:“那日,蔡大人亲临东坡雪堂,与苏某言语时,无意间道出一句:‘昨夜在得闲斋诗会,闻知苏大人近在东坡,今特来相见。’此话本是无心之言,苏某亦未留心。此是第一句。其二,昨日,我等言及黄州五虎等人藏匿在微泉园内,蔡大人问道,这微泉园在何处?苏某道,乃是城东北十里外一处庄园。是夜,苏某与马将军夜袭微泉园,竟见得园内得闲斋!蔡大人不知微泉园,何来在得闲斋诗会?今想来,那何曾是甚么诗会,分明是食人宴会!那同进食者有韦公平韦大人、李廉正李大人等。又想来,李廉正之死莫非亦是蔡大人所为?因私盐一案唯恐牵连暴露?”
徐君猷闻听,猛然醒悟道:“原来如此。”那日徐、蔡、苏三人畅谈时,蔡真卿言其得朝廷密令,暗中监视苏轼之举动。但有异言怪论,速密报朝廷。那时徐君猷心中甚是疑惑,似曾听得此言。今日方才想起:原来是被囚之时,那刘水曾言:你看那苏轼,清正廉洁,又落得过怎生下场?饥寒交迫!即便如此,朝廷念念不舍、每饭不忘,暗中遣人监视其举动言行。如此机密之事,刘水又怎生知晓?原来这李廉正、刘水、蔡真卿是一丘之貉!
蔡真卿冷笑一声,并不言语,皱眉前思后想,喃喃道:“我何曾言过什么得闲斋诗会?”苏公冷笑道:“那不过是蔡大人无心之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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