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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一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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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承祖沮丧的看着从新关上的大门,喃喃的说:“是啊,大意了,大意了,原就不应当只是‘狗尾双蝠扣’那么简单的。看来真的老了,亏了一弃,不然老命丢这儿不算,老脸还丢这儿了,连个门儿都没进了。”

“竹筒簧尾蛇!”是人工培育的一种蛇,其实是五步蛇的变异,是将五步蛇自小喂以各种毒素,使它比一般的五步蛇毒性更强几倍,而且不畏冬寒,这蛇只留一颗毒牙,这颗牙特大,所有的毒液都集中在这牙上,只要被其毒无比的这颗牙碰一下,倾刻就会命赴黄泉;另外,将蛇身在一种药水里浸泡,使其不能长大,只有尺许,而且尾部坚韧如钢,如关在竹筒内,尾部会自行弯转成几圈如一压簧,筒盖打开就能如箭飞出。

虽然是初更,这里的夜却是格外的静,能听到小北风刮过的声音。谁都没说话,鲁一弃出奇的枪法他们竟然不感到惊异,就象好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就象已经无数次见他表演过了,在他们的心目中似乎这才是真正的鲁一弃。

“看看那砖雕和壁檐吧,我好久以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鲁一弃开口了,他觉得这些有必要告诉大家,但语气依然象命令。

鲁承祖和独眼向影壁望去,但他们都没动,鲁一弃知道他们的距离是看不见的,就算走到跟前儿,要想看清没个明折子也是不行的。于是只有让看不见的人去看看了。

瞎子摸向靠近他的西侧影壁,仔细的抠摸着砖雕的每一根线条。很慢,很小心,也很用力。突然,他跌撞着奔到东影壁,随手摸了几下,然后就又跌撞着向一弃奔过来。

独眼一步纵出,挡在一弃前面,拦住瞎子喝问一声:“你干嘛?”

“我还要看看南影壁。”瞎子收住脚步答到。

“可我这里没影壁了,那两块你都看过了。”鲁一弃边轻轻拨开独眼。

“不,有!肯定有!”瞎子嘶呀着嗓子叫道。

“那它是一座无形的影壁咯?”鲁一弃有些好奇,

“不,是有形的!它是‘鬼影壁’!”瞎子依旧嘶哑着嗓子叫着,

“那在哪里?”瞎子的话让一弃有点害怕,一个有形的鬼影壁,两对半明亮的眼睛看不见,而一个瞎眼的人却肯定它的存在。

瞎子那狠狠的一字一字的声音又响起:

“它、就、在、你、脚、下!”

第四节:鬼壁现

瞎子的话让鲁一弃一惊,象踩到火炭般后纵一步,浑身汗毛立了起来。

南影壁,其实就是大门外面的影壁,正对宅门。由于一般房宅都是朝南而建,所以也叫他南影壁。它建在离对面宅院一段距离的地方,也有倚靠在对面宅墙而建的,主要是为了遮挡对面宅院的旮旯和杂乱,保证自己宅门前的整齐和美观,风水学上也有一种说法,说是起藏风聚气的作用,防气散运走。

可这所宅院的对面并无一屋一亭,只是石路一条,荒野几顷,真没必要再建座影壁,更何况此地也确实无一点砖瓦之筑。

而鲁承祖闻言竟没有丝毫的疑虑,他对独眼发话说:“倪老三,你也看看。”

一弃直到现在才知道独眼叫倪老三,他也直到现在才看到独眼的真面目,虽然浓黑的夜让他看得不十分真切……

因为大伯的话余音未了,独眼已经一把扯掉黑色包布,露出一张瘦削苍白却年轻的脸,也露出一身牛皮背心、牛皮护腕的短打衣靠,只是那左眼还是藏在一块椭圆形的牛皮片后面,牛皮两端用一根牛筋系着,勒在脑袋上。

他没发一语,把黑色包布掖在牛皮带下,变魔术般翻手从背在身后的皮袋中抽出一把“精钢鹤嘴镐”,一杯茶的工夫,就在坚实的冻土面上啄出两百多酒盅粗细的洞眼;然后回手收回钢稿,再伸手时,掌中已是一把“犁形铲”,又是一袋烟的工夫,地上出现一道三尺宽,两尺半深的一条沟。

鲁承祖不由感叹一声:“倪家的移山断岭之功确实不同凡想!”

“倪家?移山断岭?”对大伯的话鲁一弃不解的重复了一下。

瞎子听出了他的困惑,接口说:“江西倪家,盗墓族中‘移茔派’的带头人,其门人最擅长移茔破墓,有挖、钻、掏、凿、敲、橇六技,定尸变、破邪咒、读阴文、断鬼缠四术。帝王墓、将相坟,只要被他们家寻到穴,那里面的些好东西无不给搬移个干净,挖这点土那是舔舔小菜咸而已。”

这几句话一下子解答了鲁一弃好多疑问:独眼的手为什么会伤痕累累?独眼为什么会携带“尸犬石”?独眼为什么总带有一点“尸气”?答案是同一个:他是个吃古墓陈尸饭的。

“老瞎子,话多,做你该做的事。”独眼一边跨上地面,一边简单的对瞎子发话。

瞎子也不再多话,盲杖一扫,找准位置,跨步下沟。

独眼补了一句:“靠南侧土面。”

于是瞎子蹲下来,在一侧泥面认真摸索起来,在那里确实有一道矮墙,准确讲应该只是一道砖坎,只有两尺高。

鲁一弃也弯腰伸头向下看去,可什么都看不清,鲁承祖探身过来,从身边木箱的一个小屉里取出一朵光芒。

这让一弃心中一惊,大伯竟然有这么大一颗夜明珠,但感觉马上告诉他那不是夜明珠,那朵光芒虽然挺亮,但它的气不足,在他眼里就是那东西呼吸微弱。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它目前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光明。借着这点冷光,鲁一弃模糊地看清那道墙。那的确是一座影壁,一座只有两尺高的影壁,一座埋在地下的影壁,它有基座,有壁心,有壁檐,只是他的壁檐是简单地用宽砖排列而成。影壁砖都是一溜儿的细烧密青砖,黝黑光滑,没有装饰,没有雕刻,简单至极。

“瞎子,小心,鬼壁破,群鬼围。”独眼说话很是简单,声音很是低矮。

瞎子呲牙森然一笑:“爷们儿,你少吓唬我,你瞎爷是吓大的,就你倪家会弄个尸搞个鬼?瞎爷就不懂?你小子真能耐的话,你把壁心捣个洞,放些游魂野鬼出来,让我们爷俩比比手段?”

“我不敢,忌讳这个。”独眼依旧低矮着声音说。

瞎子也不与他做口舌之争,自管自认真的摸索着那“鬼影壁”。

难道这真是地府的墙壁,人间与阴曹的隔断?

鲁一弃听着他们的话,却没有一丝害怕,他已经死死盯着那墙好一会儿了,他没感觉到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但这真是“鬼影壁”吗?的确是的!

大伯抬起身往鲁一弃移了一步说:“别听他们瞎说,‘鬼影壁’是定风水的一种手法,是为了防地府阴气冲了门楣之吉气,所以在大宅的门前地下做一影壁。”

原来如此简单,鲁一弃又蹲下看瞎子摸索,可瞎子已经叹口气,一脸沮丧地站起来,看来没有一丝收获。于是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瞎大叔,”鲁一弃叫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座‘鬼影壁’的?”很少问话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

听到鲁一弃的问话,瞎子一扫满脸沮丧,娓娓道来:“你不要跟倪家老三瞎叫,我本姓夏,你叫我夏叔。”

独眼嘟囔了一句:“还下流呢。”

瞎子没理他,接着说:“‘撇山影壁’的西侧砖雕刻的是指日高升,可这砖雕整个画面是反的,人在东,日在西,指的是落日,而且刻出的天官手没指正太阳,他朝下垂了三十度。东侧是拜印封侯,印挂在松树上,猴子本应仰首上拜,而这猴子却拜向斜下方。建这宅子的是高手,功力还在你大伯之上,是不会犯这样错误的,所以那应该是暗指什么。而这门前明明是一片平坦空地,那只可能是暗指地下什么东西。而地下这位置最可能的就是建着一座‘鬼影壁’。”

瞎子的话无意中又解了鲁一弃一个疑问:大伯是建宅的高手。但他表情依旧木然没发一言,只是伸手接过大伯手中的那团光芒向西侧“撇山影壁”走去,他现在看清了,那团光芒是一快石头,他也看清了,他觉得不对劲的砖雕确实如瞎子所说。所不同的,他看到那天官手指的角度并非“鬼影壁”正中,那手指到底指向哪里呢?

这时,他那洋学堂里学到的几何知识派上用场了。他让大伯他们三人顺着所指方向一字派过来,然后每人伸出一只拳头,与天官手指成一线,他发现最后的拳头落在“鬼影壁”的外侧,另一面砖雕也是如次,也就是说,它们不是一起指向“鬼影壁”,它们而是各指一样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

大伯恍然叫到:“雁翅!雁翅影壁!”

话音未落,独眼没给任何人有向他发话的机会,鹤嘴镐、犁形铲一阵翻飞。“鬼影壁”两侧成直角状又出现两堵短墙,这就是“鬼影壁”的雁翅。

瞎子连沟都没下,用盲杖在东雁翅上扫弄了几下,果断的说:“倪老三,左起五寸,上二砖,破了它。”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慢!我来”说话的是鲁承祖,他从木箱里抽出一把细长铁錾,然后边走向雁翅边吩咐鲁一弃:“扶你夏叔往西走出十步开外。”

再回头对独眼:“老三,你得搞个家什帮我罩着点。”

瞎子没等鲁一弃扶,已然向西走了十五步。鲁一弃只能跟在他后面,然后他尽量把手中那块发出光芒的石头举高。他想看清楚大伯的行动,因为大伯的谨慎让他觉得这又是一个险招,而且,他又有了刚才开大门时的感觉。他的手又握紧了枪柄,已经抽出粗布包的左轮枪的枪柄。

独眼站在鲁承祖的后面,他又魔术般从身后的皮袋里抽出一样家什,右手拉,左手推,“嘭咣”的一声打开。

那是一把伞,一把钢架钢面的伞,此伞鲁一弃一眼就认出,“雨金刚”,大伯非常难得的有一次聊天时给他讲了一点江湖趣事,提到此伞,所以他印象特别深。

据说此伞《杀器别册》曾有记载:“收如杀人棍剑,张若藏身荷莲;金刚手中持掌,挡却血雨满天”。它由风调雨顺四大金刚手中伞所悟而制,所以取名“雨金刚”,它虽然也将伞头、伞柄、伞檐。伞骨几处都制成利器,但其最主要还是用来防御箭弩镖梭各种暗青子的伤害。

倪老三身边带着这家伙一点也不奇怪,盗墓中破解机关此伞是有极大用处的。

“雨金刚”打开后,鲁一弃的心放了下来,捏紧枪柄的手也松了松。虽然他不知道这把钢伞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打击,也不知道独眼使用的功力如何,但他越来越自信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一团保神的祥云,这就是一朵护仙的荷莲。

鲁承祖没有马上动手,他又再次蹲下摸查了一下瞎子说的方位,刚才的失手让他变得分外的小心,他不能再有一点错失,那会让他失去最后的信心,那会让他放弃最终的使命。

借助微弱的光芒,一弃看到大伯苍老的身躯骤然变得挺拔,身形变得年轻人一般灵动,平日捧经翻卷的手抓紧铁錾,骨节间竟“嘎巴”作响,然后突然展身形右腿后迈一步,左腿直,右腿曲成反弓箭步,右手一斜举,掌中铁錾直甩出去。

錾到了……砖碎了……

寂静……更寂静……

等待……再等待……

第五节:门泊船

悠闲时观花开草长崖动云变瞬息之间;

悬心处看箭飞骏驰鹰扑瓦落凝滞眼前。

其实也就过了不到两分钟,而他们四个人都觉得等了好久好久。

一阵弦响,一阵如暴雨般的弦响,

“总弦动了,全散了。”瞎子不知是说给一弃听还是自言自语。

暴雨之后是狂风,“呼呼呼,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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