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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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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他又叫了一遍。
  任司徒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时钟仿佛也觉得他自己这番行为有些幼稚,失笑道,“单纯想叫你一声老婆、确认下我们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而已。毕竟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任司徒取笑他:“等办完婚礼,度完蜜月,生完孩子,孩子需要你天天换尿布,而我也成了黄脸婆的时候,你就会觉得,那种不真实的幸福只存在于新婚那头一个月。”
  “胡说!”
  他坐起身,揽过她的颈项,咬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一时之间,车厢中响起了细密的、唇舌纠缠的声音,司机根本无需瞥后视镜一眼,就已经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处事原则,默默地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那时那刻的任司徒,耳边同时响着挡板升起时发出的“嗡”声细响与唇舌间濡湿的纠缠声,完全不会料到,自己说的某句戏言也会有一语成谶的一天
  腻歪的时间似乎永远不嫌长,还吻得难分难解时,车子竟然就已经停了,任司徒往车窗外一瞄——竟然这么快就到家了?
  时钟却已经笑着牵起她的手,一同下车去了,任司徒以为他就要这样拉着她的手直奔家门了,他的脚步却停在了车门外——时钟看她一眼,眼里满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他就这样看着她,忽的把她抱起。
  任司徒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他笑她的大惊小怪:“新婚夫妇不都是这样的么?第一回得这样抱着新娘子进门。”
  任司徒好生琢磨了一下:“不是婚礼当晚才需要这么做吗?”
  时钟毫不在意:“那现在我们就当提前演习一下。”
  说罢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公寓楼里走。
  公寓大堂里坐着的保安是什么样的反应,任司徒无心去分辨了,她垂着颈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处,反正别人看不见她的脸,就算丢人也是丢这位时先生的人,不关她的事
  却不料这个男人竟直接抱着她,停在了保安面前:“这是我太太。”
  保安估计也被唬住了,瞪直着眼看看时钟的脸,又看看埋首在他肩颈里的任司徒——应该还没有哪家的住户会抱着自己的太太到处向无关紧要的人员作介绍吧?
  任司徒除了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尴尬地朝保安笑笑之外,还能怎么办?
  于是乎任司徒就和保安干笑着对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时钟也就不再多做逗留了,直接抱着任司徒走向了电梯间。
  任司徒都能感受到保安的那两道受惊的目光还在尾随着他俩,忍不住照着他的肩膀用力捶了一下:“你好端端的干嘛去跟保安说这些?”
  “当然是在昭告天下你已名花有主,”时钟毫不在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知道么?之前你每次来我这儿,那个保安都会盯着你看。”
  “要不要这么小气?”虽然是数落他,虽然她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但其实心底早已甜出了蜜。
  时钟也不管她是真的嫌他不大度还是一贯的口是心非,大大方方承认道,“我向来这么小气。”时钟无谓地耸耸肩,“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高兴的事,不拿出来分享一下,我整个人都不舒服。”
  “和我结婚真的有这么好?”
  “妙不可言。”
  “那”
  任司徒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在这时,被人用极其无奈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任司徒一愣。
  还被时钟打横抱在怀里呢,就已经一脸诧异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孙瑶两手空空地坐在电梯间对面的休闲沙发上,正看着任司徒和时钟。
  任司徒反应了好半晌,完全想不通孙瑶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地,最终只能一脸不解地问孙瑶:“你不是回横店了吗?”
  显然时钟投向孙瑶的那两道不怎么愉悦的的目光,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不好好在横店待着,又跑来做不速之客?
  孙瑶倒也不在乎时钟的冷脸,她提着一双高跟鞋,赤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任司徒:“我得在你这儿躲两天。”
  任司徒抬眸看了看时钟,示意他把她放下来,时钟却仿佛和面前这不速之客杠上了,丝毫没有要把自己太太放下来的意思。最后还是任司徒强行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扫一眼孙瑶磨破了皮的脸颊:“你这是怎么了?”
  
  任司徒好不容易把小气的时先生劝去书房待会儿,才得以和孙瑶单独待在卧室。
  不能被第三人听到的秘密,任司徒已经预想过会有多严重了,只不过当孙瑶真的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任司徒才发现,那比她之前所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我怀孕了。”
  任司徒足足五分钟没说话,最终找回自己的声音时,似乎只能问出一个问题:“徐敬暔的?”
  孙瑶点点头。
  “所以你才回来找我?”
  孙瑶却摇了摇头:“怀孕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严重的是,这事被徐敬暔知道了。”
  这话倒是真的,任司徒完全无从辩驳。
  孙瑶一脸的烦躁,祈求似的看着任司徒:“我需要喝点酒。”
  任司徒赶紧让她打住:“你疯了?怀孕哪能喝酒?”
  孙瑶想了想也就作罢,没再提酒了,只是一个劲的叹气:“都怪我,用了验孕棒之后也不记得藏好,被保洁员看到了可我怎么知道这事能传到姓徐的耳朵里?!”
  孙瑶越说越气愤,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任司徒赶紧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回到沙发上。
  “然后呢?”任司徒尽量心平气和的引导问题。
  “以他的个性,然后能怎样?还不是直接杀到横店,问我验出的结果是什么,我不告诉他,他就要拉我去医院,不过我趁乱逃了。”孙瑶说到这里还挺得意的,毕竟能从徐敬暔那儿钻到空子溜回来,也算是功勋一件,可转瞬间,孙瑶的那点小得意就被更多的沮丧迅速的冲淡,“可我一回到家就发现他已经让人在我家堵我了。我当时跑的时候,钱包、手机全都丢了,我连做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就只能一路穿着高跟鞋走到你这儿,脚都要断了。”
  这确实是徐敬暔会做出来的事,任司徒现在只能庆幸徐敬暔还不知道有时钟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孙瑶同样:“幸好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还搬家了,你这儿比酒店都更安全,你可得收留我。”
  任司徒点点头,这就要起身去帮她准备东西:“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你去洗个澡,睡衣就穿我的。楼上楼下都有空的客房,今晚你好好睡一觉,睡饱了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孙瑶却是一脸“无需商量、我心里已经有数了”的样子,拉住任司徒,斩钉截铁地说:“孩子我得打掉。”
  任司徒被孙瑶如此坚定的语气钉在了原地,有点错愕地回头看她:“你确定?”
  当年的孙瑶就是从手术台上逃下来才保住寻寻的,任司徒也是某一次听孙瑶开玩笑似的提起那些往事,可是那时候的孙瑶一边笑、一边哭、一边说的模样,至今还刻在任司徒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我妈帮我打点好医院,要带我去做手术,我想也没想就去了,可上了手术台,我突然就害怕了,那些冰冷的器械伸进我的身体,简直比徐敬延还恐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逃了。但我其实很确定,我只是因为害怕才逃的,根本不是因为我爱这个孩子,不仅不爱,我还很恨他。可是任司徒,就像你说的,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其实是默许我妈把他送走的,可没多久我又后悔了,我找了都快50家孤儿院了,愣是没找到,明明我这么恨他,可我找不到他之后,又感觉我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任司徒,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
  母爱。
  如果不是母爱,在孙瑶终于找到了寻寻,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认回这个孩子,只能哭着求任司徒帮忙的时候,她就不会哭得那么声嘶力竭;
  在孙瑶找到寻寻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对条件非常优越的夫妇打算收养寻寻了,如果不是因为母爱,孙瑶也就不会在孤儿院的办公室里,跪在那对夫妇面前,连额头都磕破了,最终才使得那对夫妇让步。
  后来任司徒才从寻寻口中得知,其实那天寻寻在办公室门外偷听到了孙瑶的哭声,只不过当时任司徒也在办公室里,寻寻以为哭的那人是任司徒,才会一直料定任司徒是他亲生母亲——
  以至于就算如今的孙瑶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了,任司徒都是不太相信的。
  孙瑶却没意识到这点,一直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该怎么避开姓徐的把手术做了。”
  

☆、第63章

  任司徒其实一直知道孙瑶对徐敬暔是怎样一种感情——爱而不得,恨却不能。这个孩子的来临,或许不是一个灾难,而是一个契机。毕竟彼此互相折磨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任司徒忍不住叹了口气,打断了孙瑶的自言自语:“这毕竟是个小生命,你真的舍得?”
  孙瑶闻言;表情微微一怔。
  看到她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任司徒也就安心了;隐隐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就没再继续逼问她;而是改口道:“你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睡醒了再说。”
  等任司徒把孙瑶在客房安顿好了;时先生已经在主卧等着她了。
  新婚燕尔;家里却突然多了个寄宿者出来;想必他是万分不乐意的,任司徒见他背对着自己;正在衣帽间里找着东西;她悄声上前;自后搂住他,抱着几分先斩后奏的心态,贴着他的背脊糯着嗓音说:“我答应孙瑶让她在这儿住几天,你不介意吧?”
  话已至此,他怎么还说得出“介意”二字?时钟低眸瞅一眼她乖顺地叠在他腹部的手,忍不住一笑,转头看她时,却刻意板起了脸:“介意。非常介意。”
  任司徒还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那”
  “那”时钟顺着她的话往下继续道,“时太太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示下歉意?”
  任司徒没说话,只狐疑地打量打量他,静观其变。
  他也就这样好整以暇地,一边继续回视她,一边还伸手在衣柜里摸索着什么,很快就用指尖勾出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睡衣,举到她面前轻飘飘的晃了晃。
  任司徒皱眉看了看他指尖勾着的那点半透明的布料:“这是什么?”
  “睡衣。”
  “给我的?”
  “当然。”
  任司徒只好接过那件睡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衣领勉强掩住胸口,下摆勉强遮住大腿,这哪是睡衣?这分明是情‘趣内衣。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比起他是不是真的必须让她穿这个,任司徒更好奇她现下问出口的这个问题。
  “过年那次同学聚会后不久,”时钟对这事似乎记得很清楚,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次我不是扯坏了你的内衣么?我就去那个内衣品牌店里去逛了逛,发现了这件,就买下来了,觉得应该有机会让你穿上。”
  同学聚会那次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亏他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任司徒拿他很无语,他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左手拿着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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