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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6 化妆舞会之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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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着烟斗的维多利加以微弱声音指正,无聊至极地眯起有如深邃湖水的碧绿眼眸:

  “他在某种意义上是〈死者〉没错。事实上正好相反。”

  “怎么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

  把烟斗拿出嘴里的维多利加轻叹口气。

  窗外传来苏瓦伦街上的喧嚣——出租马车的刺耳蹄声、汽车的喇叭声、往来行人的嘈杂声与街头艺人演奏的手风琴乐声。

  维多利加默默抽着烟斗。

  “警官!布洛瓦警官、不得了了!”

  一名刑警啪哒啪哒冲进房间。一直瞪着妹妹的布洛瓦警官,有如刚从可怕梦境中醒来的小孩,睁开阴暗的眼眸回头问道:

  “怎么啦?该不会是刚才的男人逃走了吧?”

  “不是”

  刑警绷着一张脸叫道:

  “刚才有人过来询问一件奇怪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

  “那是、那个”

  刑警犹豫不决,似乎难以启齿。

  “快说。”

  “是、是那个有人在找不列颠大公妃,问她是不是受到警方保护。”

  “你说什么?”

  布洛瓦警官忍不住回问一句,与刑警面面相觑,同时偏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海底的库雷罕多王国不是那个怪女人的胡说八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完全摸不着头绪”

  “算了,我来处理。”

  布洛瓦警官与刑警一起离开房间,现场只留下维多利加和一弥。一弥先是望着维多利加的侧脸,最后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伸出食指。

  对着浑圆的脸颊轻戳一下。

  她生气了。

  “不准摸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的脸鼓得圆滚滚”

  “我从来没有鼓得圆滚滚。”

  “不,常常都是啊?”

  “什么!?”

  “那个,维多利加”

  看到一弥犹豫的模样,维多利加不高兴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时在列车里,我气冲冲把你丢下,真的很对不起。当时是因为有蜘蛛吧?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哼!是为了这件事啊。”

  维多利加转过头去,金色的头发缓缓摇动,反射窗户照入的闪耀阳光:

  “本来以为恶心的大蜘蛛会从你的头顶爬过,结果却降落在你的额头上从右往左横越,有如渡海前往新大陆的清教徒,拚命在你的脸上旅行。好像在说不断往东再往东,前往应许之地呢。为什么你完全没有感觉?这一点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唉呀,真是丢脸。当时的我正在发呆,是你帮我赶走蜘蛛的吧?”

  “”

  一弥从后面探头看向默默不语的维多利加,只见她有一点脸红。一弥微笑说声:

  “谢谢。”

  “唔。”

  门在此时“砰!”一声打开,回来的布洛瓦警官走到维多利加前面,看着维多利加:

  “久城同学。”

  “警官眼前的人不是我,是维多利加,而且我们的外表绝对不可能认错,不仅性别不同,人种也不同。有什么事吗?”

  “久城同学。”

  布洛瓦警官从头到尾一直装出和一弥说话的模样:

  “久、久城同学。”

  “我不是问你有什么事了吗?”

  “包厢里面的化妆舞会成员里,〈死者〉是另一个案件的嫌犯可能性很高,现在正请证人过来这里。至于〈大公妃〉则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可是自称正在寻找不列颠大公妃的一行人正要来到这里。不过我非解决不可的案件并不是煤矿工杀人事件,也不是不列颠大公妃之谜,而是这起难解的〈Old Masquerade号事件〉久城同学,犯人究竟是谁?”

  “警官,你根本不打算问我,而是想问维多利加吧?维多利加,你可以不用回答这个有信天翁头的人犯人是谁。”

  维多利加以不耐烦的语气喃喃说道:

  “还问是谁?是基甸啊。”

  正在激烈争执“少捣乱,久城同学。”“警官每次都这样,借用她的力量却把功劳占为己有”的一弥和布洛瓦警官一听到维多利加的声音,全都转过头来:

  “什么?基甸是犯人?”

  一弥忍不住回问,布洛瓦警官也以紧张的表情瞪着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索然无趣地把巧克力糖塞进嘴里:

  “唔、没错、唔、唔。你们该不会在听他的证词时,完全没注意到吧?唔。”

  布洛瓦警官扭动身体,有如逃脱高手般从一弥的手中获得自由,却出乎意料地闪着钻子头跑出房间。

  只剩下两人独处,感到疑惑的一弥对着维多利加问道:

  “基甸看起来不像坏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很普通的大学生啊?”

  “久城,犯罪并不一定是因为人的恶性才会做坏事。”

  “这又怎么说?如果不是因为恶性,那是因为什么而做坏事呢?”

  “应该说是弱点。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弱点,可是绝对不能输给它。”

  如此说道的维多利加却言行不一地打了个大呵欠:

  “不是因为恶性,而是弱点让人疯狂,永远失去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

  “珍爱的东西、荣誉,以及——美一丽的回忆。”

  布洛瓦警官踩着急忙的脚步,带着〈樵夫〉——也就是基甸雷格兰回来。基甸一脸讶异进入房间,按照警官的指示坐在椅子上。

  布洛瓦警官由上往下俯视着他,然后瞄过一弥一眼:

  “麻烦你了,久城同学。帮我们解谜吧。”

  “不不不,我哪里做得到。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请你拜托维多利加吧。”

  “你代替我拜托她。我愿意哭着低下头、带着泪水接受屈辱的条件——用尽各种手段、无论如何也要拜托你。”

  “喂!警官!”

  维多利加露出淡淡的笑容。

  基甸看着三人的脸,搞不清楚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诧异说声:“呃,布洛瓦警官,你就是有名的古雷温·德·布洛瓦吧?解决过许多困难的事件,甚至还登上报纸,是大家的英雄可是为什么要死命请求这个娇小的〈灰狼〉呢?”

  “不用在意。”

  “可是咦,难道”

  “才不是!不过、算了,这里面有很多隐情,一言难尽。”

  维多利加不是对着焦急的布洛瓦警官,而是对偏着头看自己的一弥开口:

  “虽然麻烦,还是为了洗刷你的嫌疑来解谜吧。你真应该痛哭流涕感谢我才对。万一你被当成犯人逮捕,不仅会在监狱里被老鼠咬得像乳酪一样全身是洞,还只能过着每天呼喊我的名字、以泪洗面的日子。”

  “嗯、嗯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确会一边被老鼠咬,一边寂寞呼唤你的名字。”

  “那还用说。”

  维多利加一脸骄傲自豪的表情,然后开始说明:

  “首先回想〈孤儿〉遭到毒杀这件事。你听清楚了,整个事件的关键是〈大公妃〉说的‘整片天空的潮水’毒药是怎么进入被害者的嘴巴里面?〈樵夫〉没有把毒下在葡萄干里,〈死者〉也没有把毒下在自兰地里,因此游戏顺序和命案没有任何关系。告诉你,由〈大公妃〉决定游戏顺序的这件事当然没有任何意义。”

  低沉有如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在房里回响。

  不知何时,基甸本身也沉迷在维多利加的推理里,脸上浮现藏不住的好奇心,很有兴趣地凝视这名解说推理过程的娇小少女。

  另一方面,布洛瓦警官却好像担心有人在此时进入房间,把陶瓷娃娃放在膝盖上,坐立难安地左右张望。

  “毒不是下在葡萄干里。”

  “这样一来?”

  “回想一下,你们之中的三个大人喝葡萄酒,两个小孩喝水。〈孤儿〉把葡萄干放进口中,喝了一口水。”

  “嗯、嗯。”

  “下毒的东西是——‘装水的玻璃杯’!”

  布洛瓦警官惊讶地偏着钻子头,匆忙抽了口烟斗:

  “用什么方法下毒?久城同学也喝了相同的水喔。”

  “对,久城也喝了同样的水,但是——玻璃杯不同。”

  “可是〈孤儿〉在倒下之前也喝过玻璃杯里的水,当时却完全没事。”

  沉默的维多利加把烟斗放进樱桃小嘴里,又缓缓放开烟斗:

  “先前〈樵夫〉说过他拿玻璃杯时,是抓住杯脚倒着拿过来。除非杯子是空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做。不过”

  布洛瓦警官转头望向传来吵闹声音的走廊。

  “告诉你,乍看之下是可以倒提的空杯,但是要在单独一个玻璃杯里下毒并非不可能。在这里成为解谜关键的,就是〈大公妃〉说的话:‘整片天空的潮水。’〈孤儿〉的玻璃杯是冰的,倒入水之后表面才会附满水滴。能够控制哪个玻璃杯给哪个人的——就只有〈樵夫〉,也就是基甸·雷格兰。”

  基甸看着走廊,又像在等待什么般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等待帮助。维多利加眯着眼睛观察

  他的模样。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基甸脸上的表情突然一亮。

  “——警官!”

  年轻刑警冲进来,小声对着布洛瓦警官耳语。布洛瓦警官说声:“证人到了?很好!”点点头,基甸却是一脸失望。

  布洛瓦警官正想冲出房间,又急忙转身对维多利加小声说道:

  “等一下再解谜。我立刻回来,一定要等我。”

  之后便一边大叫一边急忙跑走,脚步声逐渐远去。

  房间里只剩下灰狼维多利加和随从一弥,以及心神不宁,不断望着门的嫌犯基甸。

  维多利加神情愉快地说道:

  “看来你等待的人还没到啊,基甸。”

  “你说什么?〈灰狼〉。我没有在等待任何人。”

  “我知道哟。”

  维多利加淡淡微笑:

  “〈樵夫〉啊,你在等待一切的王牌——〈冥界之王〉。”

  听到她说的话,基甸也露出微笑:

  “才没有这回事,那些有关身世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是配合大家的说法胡扯瞎掰的。根本没有什么冥界之王。”

  “错了,我早就发现你正在等待将你救出这个困境的冥界之王到来。你看着我的眼神,好像看到可怕的东西,可是又带有一丝亲近。我都察觉到了灵异部的间谍,基甸,你正是杀害科学院间谍〈孤儿〉夺走遗物箱内容物的犯人,也就是鬼牌。”

  “咦!”

  一弥忍不住大叫,维多利加和基甸同时看向一弥的脸,互瞪的魔法也在此时解开,两人都用湿润的眼眸望着他。一弥突然脸红: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红箱子不是空的吗?”

  “因为里面的东西被他偷走,所以才是空的。”

  “咦?可是基甸没有带着任何特别的东西啊。我们不是一起检查行李吗?”

  “你好好回想,久城!用你那颗和空心南瓜没什么两样、被蜘蛛爬过的头想想看!听清楚了,所谓的遗物箱,按照〈死者〉的说法,就是将人的一生凝缩其中的箱子。发生值得纪念的事时,就把东西放进去,等到箱子装满,这个人的人生也就此结束。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习惯,但是在仍然过着与以往相同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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