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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三月不吃不喝也不要紧，又岂会来骗吃骗喝？”黄焕之冷哼了一声，他对这狐媚的女人并没有好感。



郭小四咳嗽一声，说道：“我们兄弟正在商议如何拿妖，已经说了不要让人来打扰，你是什么人，也跑来指手画脚？西门大官人，难道忘记我们刚才的交代吗？”



西门大官人慌忙跑了过来，冲着郭小四直作揖道歉：“真是对不住两个小神仙，这是在下的六姨太太，她刚进在下家门不过一月，多有得罪，还望两个小神仙海涵。”



六姨太太不满意了，咕哝着说道：“捉妖怪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这两个小毛孩子，在这里嘀咕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是骗子又是什么？老爷竟然还说我不对，哼，那他们两个小毛孩子就一定对吗？”



“不许对小神仙无礼，”西门大官人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冲郭小四苦笑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六姨太太，这妖怪一天不除去，我西门府就一日不得安宁，而且之前死的两个都是姨太太，也难怪六姨太太担惊受怕，两位小神仙真有仙术，就快帮在下清除妖孽，赏金可是绝对丰厚。”



黄焕之也听出他的不满，笑道：“西门大官人，莫要心急，有我兄弟二人在，管叫那妖怪有来无回。”



“可是，”六姨太太撅着嘴道，“要是那妖怪不来，这可怎么办呢？”



“妖怪不来，不是遂了西门大官人的愿吗？”郭小四也笑着说道，一脸的轻松，他自己对对付一个妖怪已经是信心十足，现在又加上一个修仙者黄焕之，两人联手，对付一个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我们大官人不能养你们一世呵！你们一旦走了，妖怪又来了，我们请谁去？”六姨太太步步紧逼。



西门大官人也苦着脸：“六姨太太说得也有道理，两位小神仙，什么时候动手捉拿妖怪？”



第五十二章



黄焕之也正犯难，按说这捉妖拿怪的事，也得遇上妖怪才行，现在朗朗乾坤的，妖怪又没有现形，捉拿起来，还真不容易，于是冲着西门大官人说道：“先带我兄弟去看一下两位姨太太的尸体。”



西门大官人见他们两个肯动手来查这妖怪，忙前面带路，将郭小四与黄焕之带到院子西侧一个独立的小院中，院子北面有一排三间的屋子，两个姨太太的尸体，目前就停放在正屋当中。



郭小四迈步进去，已经能够嗅到一股尸臭，但又不好回避，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黄焕之却是毫不受影响，如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正厅中央，两具尸体摆放在那里，上面各自盖着一层白色的孝布，遮掩住面目。



郭小四挑起一块孝布，之间下面躺着一个紫衣少妇，脸色雪一样的白，白的有点怕人。黄焕之拿起这个少妇的手腕，只见手腕上有一道割痕，忙问道：“这割痕是谁留下的？”



“是衙门里的仵作，”西门大官人恭敬地回答道：“仵作说两个姨太太的尸体都白得奇怪，因此割裂脉搏，竟然半点血色都没有，因此在下才想起来，这一定是妖怪在作祟。”



“如果是妖怪作祟，那么今夜很可能会来，郭兄，我们不如今夜守在西门府上，待那妖怪一出现，就杀它个措手不及。”黄焕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拿出这样一个守株待兔的法子。



但守株待兔总不是最佳的办法，郭小四可不想一夜呆着不睡觉地空等。于是摇摇头说道：“晚上不必空等，还是休息为妙，我们一晚上和衣而睡，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起来拿妖。”



黄焕之呵呵笑道：“既然郭兄想去休息，那就去休息，让小弟一人在这里等候，小弟三五夜不睡，也不要紧。”



三五夜不睡，居然毫不要紧，这大概也是修仙的一种法门吧，郭小四对这类法门自然一窍不通，日后还得多向黄焕之请教请教。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也去休息，便点了点头：“那行，一有消息，黄兄弟就来叫我。”



“我说这位小神仙，”六姨太太却对郭小四笑道，“你不如就在西门府休息，这样妖怪来了的话，我们叫你也方便些不是？别担心，我们西门府多的是空房，老爷，你说行不行？”



西门大官人堆起一脸的笑，忙不迭地说道：“那是那是，我们这空房多得是，这边一带厢房，都没有人住的，小神仙，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您也知道，这妖怪神出鬼没的，说不定今天晚上它就会来骚扰我们。”



郭小四嘿嘿一想，正好还省去了找客栈住的费用，大户人家的客房，比一般的客栈可要上档次些。



“既然西门大官人担心妖怪会再来骚扰，在下就勉为其难，留宿在西门府吧，一有消息，西门大官人还得派人火速来报，在下好与黄兄弟一道降妖除魔。”



“那是那是，阿福，带这位小神仙去西厢房去歇息。”西门大官人叫来一个奴仆。



郭小四冲着黄焕之一拱手：“黄兄弟，那在下先去休息，明日再来讨教。”



黄焕之也是一拱手：“那好，我就在这里守候，看看有没有妖怪的蛛丝马迹。”



阿福将郭小四引到另一个偏僻的院落中，这是个与刚才那个院落差不多大小的院子，同样的并排三间房屋，只是略微小了一些。房间里收拾得倒也干净，就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住的缘故。



郭小四也算是过惯苦日子的人，并不嫌弃这里的淡淡怪味，挥手让阿福出去。



阿福却拱手而立，笑道：“这位爷，今天就由阿福伺候您，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郭小四挥挥手：“去，去，爷不习惯有人伺候着，你先下去，有事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不了那阿福竟然还是不走，搓搓手，嘿嘿地笑了笑：“爷，您是不是赏点银子……”



“滚！”郭小四一听这话就是一头的火，巴掌大的奴仆，竟然也伸手要赏银，这西门大官人养的奴仆，看来也都不是好东西，“在爷这里，没有赏银，不怕死的，就继续呆在这里。”



阿福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出了院门，咕哝着留下一串骂骂咧咧的话，一溜烟走了。



郭小四并不理会，看着天已经近了黄昏，便草草地吃了点干粮，服用了一颗丹药，调息了两个时辰，感觉能量气流似乎又浓厚了些，洗髓经尽管没有能够突破第三层达到第四层，但距离第四层也已经不远了。他对修仙的一些情况还不是太了解，还得等到明天一早去请教黄焕之。



但是从《洗髓经》上看来——看不懂的地方就啃上十几遍、不认识的字就单独抄开来去请教别人，尽管后面的部分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但郭小四已经知道，洗髓经一共分为九层，当突破第九层的时候，他就可以算是一个上了档次的修仙者了。



那洗髓经突破了第九层之后，应当练什么功法呢？就必须得去参加龙门大会，加入某个修仙门派，继续修行。



就在郭小四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他一惊，忙凝神听了起来，果然是有人在哭泣，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这附近还有人住这里吗？可是，西门大官人不是说过这一带的厢房里没有住人吗？



难道是摆在那里的两具尸体发出的哭泣声？



郭小四一个激灵，难道是两个姨太太的冤魂不散，至今还盘旋在这一带？



可是，黄焕之不是呆在那里看护两具尸体的吗？他会不会有危险呢？



郭小四想到这里，睡意全无，一个翻身起了床，穿好衣服便往外走去。



哭泣声越来越清晰——换在寻常时，这样的哭泣声他肯定听不到，但自从洗髓经达到第三层之后，他的五官比之以往要清楚得多，似乎连蚂蚁走路的声响都能凝听得到，这样的哭泣声，自然更不在话下。



哭泣声是从院墙西边传来的，而停放两个姨太太尸体的地方——黄焕之目前所呆的地方，却是在这个院落的东边！



第五十三章薄情寡义



郭小四胆子一向大，也不是太害怕有鬼魂的存在，于是偱声搜找过去，越过一个圆形的拱门，进入到另一间院落中，这间院落空空荡荡，正厅里屋中也没有灯光，但哭泣声却明显从里屋中发出。



“有人吗？”郭小四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哭泣声一顿，安静下来——里面的人一定是听到了郭小四的喊话，果然，里屋的灯亮了起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外面是谁？”



“在下姓郭，是西门大官人请来降妖除魔的，敢问小姐是谁，可是西门大官人府上的人？”郭小四朗声说道，心底下却是一阵疑惑，这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么偏僻的一个院落中？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声音传来：“郭神仙请进。”



郭小四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退缩，一抬脚进了门，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孑然而立，消瘦的身形很让人担心，一张面庞清瘦却掩饰不住姣好的姿色。



那女子开口说道：“郭神仙既是请来降妖除魔的，怎么会住到这附近来？西门琪胆小怕死，怎么没有让神仙住到他的房间里去保护他？”



郭小四摸不清楚这女人和西门大官人的关系，但也能从她语气中听出他对西门大官人的不屑，这女人一定是和西门大官人西门琪有过节，可是有过节的女人怎么会住到他的府第里呢？难道是他的第几房姨太太，因为不再受宠而被冷遇？



一系列的疑惑在郭小四头脑中盘旋，那女人到是聪慧，看出了郭小四的疑惑，淡然笑道：“郭神仙一定是奇怪，小女子怎么会在半夜时分独自哭泣，又独自一人住在这样的院子中，是也不是？”



郭小四哂笑道：“姑娘真是洞察一切，在下的确有这样的疑惑。”



那女子等郭小四一说完，就说起来，半像是告诉郭小四，半像是自言自语：“小女子名叫周玉茹，是西门府二当家西门瑾的妻子，只可惜我家当家被西门琪暗害，他又想把我收房，我誓死不从，他也无奈，只得将我安置到这个偏僻的院落中来，方才想到不幸身世，故而独自哭泣，还望郭神仙见谅。”



“原来是西门夫人，”郭小四懒得管他西门家的家事，一拱手道，“郭某打扰了，告辞。”



“郭神仙且慢，”周玉茹却伸手拦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郭神仙方便不方便。”



“什么事西门夫人请讲。”郭小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这个忙，因而没有一口应允下来，在他看来，如果是请他帮忙替什么西门家二当家的洗刷沉冤，这事他可不愿意做。这事情浪费时间精力不说，就是做成了，自己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起码这个周玉茹没有说“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之类的话语。即便是真是要以身相许了，郭小四也没有多大兴趣——这个女人看上去起码比自己要大出五、六岁，而且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女人……



“我们西门家族富可敌国，就是因为西门家族经营的药材生意遍布整个大宋国，家夫和西门琪是同胞兄弟，本应当共享家产，但西门琪贪图独享万贯家财，设计毒害家夫，便以家夫无子为由，将我们这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