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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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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接着说,宝贝。”他沉思地望着我,很认真地在听我说的话。

“现代人大多活得忙乱且浮躁,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空闲当然只想好好休息与消遣,那些一时没有吸引自己的东西自然选择放弃,花费那么多精力去理解消遣的本体太难太累太不值当。就好比我,我从来没看过那些堪称经典的文学名著,我甚至连文学方面的书也没有正经看过几本,若说有也只是你的书。”我略顿顿,对他微微一笑,他亦回我一个微笑,“如果现在给我一点时间,我当然不会去费劲巴力地啃名著,而宁愿选一本清浅轻松的笑话集粹,让自己清浅轻松地获得阅读快感。又好比克莱德曼和朗朗,他们非常懂得怎样投众之所好,弄出许多天花乱坠的装饰音来迷惑听众的耳朵,肖邦弹得像浪漫小调,该隐忍处满是歌哭,跟古尔德或佩拉希亚相比,完全是两个层次。这就又回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定位问题,如果内心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娱乐大众,那么也没什么不可以,人民艺术家也是艺术家。能让大众喜闻乐见的就有价值。而娱乐大众其实并没什么不好。艺术本来就是给人带来欢乐的,不见得大众喜欢的就是浅薄,面向小众的才深刻。就像本山大叔的小品,俗到极处却是大雅。只要能够安抚众生的现世疲惫,即使是短暂浮浅的安慰,艺术也就体现了它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而何为低俗,何为高雅?连色/情小说都能被称作成人文学,嫖/娼/宿/妓也变成了娼/妓文化,所谓文学或者艺术,也实在没必要事儿事儿以待。”

“嗯,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在思索的问题。到底书写的意义在哪里?昆德拉说过,真正的小说都对读者说:‘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这才是小说的永恒真理。但如果你所写的根本没有人理解,晦涩到要靠注解才能看懂,是不是就一定是好的,是经典?”

“所以我妈妈曾经说,要允许并存,有并存才能有选择,选择愈大,去芜存菁的可能也愈大。流行歌曲这么多,能够被人经久传唱的不过那么几首,但若没有那么多昙花一现的口水歌作分母,怎么体现好歌的出色?而那些被后世公认为不朽的古典音乐,其时不过是弹给普罗大众听的教堂音乐,或为了金币而单给贵族的创作。”我笑笑,“就像我刚刚弹的《哥德堡变奏曲》,巴赫写它无非是为了治愈凯瑟林克伯爵的失眠症。我认为它好是因为我能理解,并惊佩它涵盖了一个音乐家能在键盘上表现对位旋律的任何一种可能性。而你听不进去完全可以不听。给我一百块,我给你弹《两只蝴蝶》或《老鼠爱大米》。”

“别,那么洋气的歌我这俗人可消受不起!”安谙朗声大笑道。

“所以安谙,”待他笑过我道,“就像你刚才劝我所说,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那会让自己很累。虽然要求高低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气,但若一意去想自己所弹所写到底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反倒会成为束缚。而不管你想面对的是大众还是小众,最先的观众,只能是自己。首先要对自己满意,才能顾及其他。”

“旖旖,谢谢你,你让我茅塞顿开。原来一直困扰我的,不过是我的刻意求好。”安谙轻叹道,“成名早固然有成名早的好,可是最直接的负面影响就是盛名所累人也变得浮躁。若我果真像我一直以为的那样看淡名利,管它大众小众,是不是经典,按自己心愿写好了,何必刻意追求深刻。什么事一旦刻意,就落了窠臼。”

“人哪能做到真正的洒脱。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过了这么久还耿耿于怀小雅那天的演奏。下午弹的老巴赫,如何就不是刻意?”我自嘲地笑道,“连从小到大这么落力练琴都是刻意。明意识虽然抵触,潜意识仍是享受演出后众人的赞誉。甘于寂寞,哪里是说说那么容易。”

“这样讲也对也不对。若果真不甘于寂寞,练琴那么孤寂,你如何能够一路坚持?”

“过程中的孤寂是必然的。人从本性来讲都渴望自由玩乐讨厌束缚压迫。陆师兄他们这样大了有时玩起游戏来还是没时没晌,你大伯交待第二天必须要交的实验报告他们经常凌晨四点游戏伙伴都下线后才开始做。何况是小孩子。”我轻轻叹口气,“小时候有同学羡慕我会弹琴,穿漂亮裙子上台演奏然后得奖,在他们看来我臭美无比,可没有人知道在心里我有多么羡慕他们。可以有那样多的时间玩耍,功课做完想看动画片看动画片,想出去疯跑出去疯跑,暑假可以游泳寒假可以滑冰,开学后他们聚在一起讲假期玩的新花样,我在一边听着真是羡慕嫉妒恨。但若想得到一些东西,总要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不可能又能尽情玩耍又弹得一手好琴。便宜都给你一个人占了,让别人怎么活。”我浅浅笑笑,“你小时候作文一定写得很好吧?”

“不。我最痛恨写作文!”安谙咬牙切齿道,“我的作文永远拿不到高分。因为老师说不符合作文要求,该写的没写,不该写的写了一箩筐,东拉西扯老爱跑题。”

“我也讨厌写作文。”我幽幽道,“尤其老师安排我们写‘我的爸爸’和‘记我愉快的假期’这类作文,我就恨不得撕掉作文簿。因为没的写。”

“旖旖,你父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可又怕你难过,所以一直没敢问你。”安谙小心翼翼地道。若在以往即使他问我也不会说,只能是一笑置之,此刻我却想告诉他,告诉他这些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的往事。

“我爸爸死得很意外。不过是下班回家时抄了近路,穿过一所小学校,贴着那所小学校惟一一座二层红砖教学楼楼根儿走。春天风大,二楼一间教室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开,撞上墙壁,撞碎了玻璃,正好我爸爸走到那儿,听到声音本能地抬头,看到碎玻璃落下来就偏头去躲,结果碎玻璃没砸在我爸爸的头顶却落在我爸爸颈部,划破颈动脉,没到医院就死了。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我妈妈死于肺癌,从发现病情到去世,一共五个月零十天。”我看着安谙震动的眼神,惨然一笑,“我有一个姑婆,我爸爸去世后就劝我妈妈把我做掉,不要生下我,说我命硬,克父克母克身边的每一个人,独我自己会活得很好,而且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我妈妈没有听,执意生下了我。结果真的一切都被我姑婆言中其实她若是不要我做掉我,再找一个男人重新开始,人生或许就会全部改写。甚至不会得肺癌。”我轻轻抚摸他脸颊,“安谙,所以有时候我真害怕,怕自己果如我姑婆所言,克父克母,克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起叶蓝,还有莫漠,这些我至亲至爱的人,可有一个快乐?刚刚与安谙的谈笑风生转眼俱化作惨淡无言。

“傻囡囡,那不过是巧合。虽然有时候我也很宿命,但我能有今天的小小成就却全部是抗争的结果。”他把我揽在我怀里,柔声道,“不要被往事捆绑住你的心,旖旖,未来如何我们不去管它,重要的是今天我们在一起。就像你妈妈,我想若要她重新选择,她还是会选择生下你。你要勇敢,旖旖,勇敢地去等待与迎接,那看不见的终点。”

听着安谙的安慰,我第一次感受倾诉的快/感。童年孤寂的练琴经历,在我还没来得及学会用语言倾诉时就已彻底剥夺我用语言倾诉的能力。如同凄风冷夜里独自奔跑的小兽,恐惧与饥饿并存,却无法发出嘶吼找寻同伴稍作分担。

永无休止地练琴,艰苦卓绝地改进,无处不在的缺点、错误、不满,与音符抗争都不够时间,哪儿还有可能找人说话聊天。如果说我也有倾诉和发泄,就是力透琴键把李斯特弹得天昏地暗。但那还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用自己才懂的方式发泄,而发泄也只是发泄给自己。或许身后的母亲能够明了,但她永远都只是沉默。沉默着等我平复,沉默着等我平复后告诉我用正确的方式重弹一遍曲目。

班上有女同学情愫萌动后,课间偶尔听她们窃窃私语,谁谁又给她们递来了纸条,谁谁昨晚又堵在她家的道口,谁谁篮球打得超棒,谁谁笑起来阳光一样灿烂。每每那时我总是奇怪,难道那不该是只掩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私/秘?为什么她们那么轻易就说了出来,神情也有羞涩,却全然不想隐瞒。

认识莫漠后她亦是这样,与康平的每一桩微小事情她都第一时间据实汇报,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浅浅轻吻,莫漠从无隐晦。即使后来她去法国后写给我的邮件,失/身,怀孕,与不同的男人性/交,这样天大的事情她亦觉得没什么不能相告。

这真让我讶异。讶异而羡慕。我多么希望我也能够像她们那样,将自己的心事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倒掉,那些苦难,孤寂,疼痛,感伤,我多么希望我也能够像她们那样,找个人,甚至找个树洞,用言语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那将会是多么的酣畅自由。

可我做不到。自幼到大弹得最多就是巴赫和莫扎特,他们处理音乐的方式已影响我至根深蒂固,想大哭的时候听到的不是一个大哭的人,再怎样苦大仇深也只是压抑隐忍着婉转低迴。无所不在的技术细节,掌握不好你就只想着怎样才能更好掌握,掌握好了你就跟随他们拒绝歌哭。如果一个人的心里住着秘密,他的生命就是一种宿命。秘密会和时光一起雕刻着心灵,让它一边剥落一边生长。心事这么重。秘密如符咒。陷溺其中,我愈来愈失去用言语倾诉的能力。即使是丧母这样深重的痛,我也只是深深掩埋在心中,泪水逆流向心,从不尝试诉说。

却在这样一个灯火渐炽人声渐哗的古城幽丽夜色之中,第一次向一个人,向安谙,用音乐以外的方式,慢慢敞开心门,回望过往时光,那些失落,与那些落寞。

音符之外,原来也可得着自由。

用雾气和月光织成的长披肩

贺端上晚餐时,雨已停,空气濡湿而清透,石板路上人头攒动,酒吧街夜色下的美丽喧哗已开场。

贺对我们建议道,“或许你们应该出去坐。”指指门外长桌,“很热闹。所有的游客都坐在一起,喝酒唱歌。不出去感受一下太可惜。”

安谙看一眼我,“我女朋友身体有点不舒服外面太凉了。”

贺微笑,“出去左转五十米有一家专卖披肩的小店。你可以去为你女朋友选一件。晚上来这里玩的游客都这么做。”

安谙很高兴,转头对我笑,“宝贝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去给你买披肩。”

“不用了安谙,我不冷。”我握住他手,不舍得他走。即使是片刻的分离。

“你们去好了。我给你们留位子。”贺道。

安谙拉起我,“我们快去快回。”转头对贺道,“谢谢你,贺。”走两步停下,回头问贺,“或者我们把下午的饮料钱先付了?”

贺展颜笑道,“能将巴赫弹得这么好的女士,信誉也不会差。包括她的男朋友。”欧洲人对巴赫的热爱真是一点不含糊。

果然如贺所说,那间专卖披肩的小店转眼即到,满坑满谷的披肩或铺展墙壁上,或折挂在衣架上,蜡染的,织锦的,扎花的,刺绣的各种面料各种工艺各种风格,应有尽有,争奇斗艳。安谙逐一看过,指指墙壁上一条缀满挂饰和银制流苏的披肩对老板道,“请把那条披肩拿下来让我们看一下。”

我轻轻摇摇安谙手臂,示意他不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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