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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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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听了径直转了身,朝我摆了手:“起来吧!”
我瞧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更是不敢多话,只等了他问话。
他却在殿里左右踱了好些来回,终于半日才停了,忽然朝着我说道:“寺玉,你说是谁想下毒谋害皇太孙?”
我被这意料之外的问话给问得愣住,半晌才回了神答道:“皇上恕罪,寺玉愚昧,寺玉也不知!”
他对我的回答显然是不满的,拖长了音调质问道:“真…的不知道?”
我依旧是点点头。他忽然睁大了眼,喝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皇太孙中毒,你说这景阳宫里的人谁逃得脱干系?朕要查此事,你们这群奴才就是第一个要掉脑袋的!”
我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对着他凌厉的目光说道:“皇上英明,皇上的确可以将景阳宫里的人都一一审了查了,只怕皇上心里有所怀疑的人不在这景阳宫里!”
“何以见得?”他听了,脸上却不露声色,竟缓了缓语气问道。
“殿下出事以后,皇上未来探视,皇上不来探视也许因为知道殿下无碍,朝中事务繁多,但不知为何,殿下昏迷三日,后宫里竟无人来探视,便是太子与太子妃竟也未来。怕是皇上下了旨,不准任何人进景阳宫,却派了好些锦衣卫守在宫外,这防的怎么也不像是景阳宫里的人!”
皇上听了这一席话,却不作声了。我知自个确是猜中了,这景阳宫里的人确不在他的怀疑范围内,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他竟又开始踱来踱去,直将我的眼晃得,便低了头直盯着地上。
忽然,他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难道是—”
他突然变了脸色,竟不自觉地踉跄一退,随着又自顾自地冷笑了一声,我不禁觉得诧异。忽然又转向我问道:“寺玉,你说是不是朱高熙?”
我听得一怔,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皇上,心下寻思一番,终是摇了摇头:“寺玉不知,只是—”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寺玉只是觉得不是二王爷!”
“为什么?”他又逼问道。
我确不知为何,只是一种直觉,而且史上也未有朱高熙毒害皇太孙的的记载。也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不决中还是说道:“我只是这样觉得,越是轻易联想得到的人,越不会干这般愚蠢的事!”
他听了,半晌不说话,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倒把朕弄得迷惑了,你今日就直接告诉朕,你究竟是朱高炽,还是朱高熙的人?”
我听得一惊,忙跪了下来:“皇上英明,寺玉得皇上的吩咐只管服侍皇太孙殿下,寺玉确是什么人也不是,只怕是与殿下亲近了些,才被人说成是太子殿下的人,还请皇上明察!”
跪了半晌,才听得他说道:“起来吧!”
我才起了身,看向皇上,他正好盯着我,脸上神色却缓了些。
他仿佛思量良久,又踱回殿上,正襟危坐后才说道:“寺玉,此事就此为止。”
这样的决定再好不过,我忙点了头。
空旷的大殿,我立在殿下,皇上却坐着不语。这种缄默却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时间要静止了一样,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冲击耳膜。
终于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忙脆了安,返身便要推开门。
身后却传来皇上的话:“寺玉,皇太孙朕是交予你了,若出了差错,你也不用来向朕禀报了!”
不知是迎面扑来的阴冷的风,还是皇上这句波澜不惊的话,硬是让我后背一颤。皇上口中一句轻言,却是将我的性命悬于一线。
面前却是刘公公扑了粉饰苍白的脸,我有些鬼使神差地笑了笑,一面将身后的殿门带上。
怕是这一笑,也让刘公公瞧得讷闷,他竟轻声唤我:“寺玉姑娘?”
我才恍惚过来,瞧了刘公公半晌,才笑了道:“公公有何吩咐?”
他却摇了摇头,看了看我的身后,我忙朝他说道:“皇上正在里头,公公如果没事,我也要回景阳宫了!”
他点点头,侧了身让道。我欠了身行了礼,便要朝景阳宫走去。一路上,被凉风吹得稍稍清醒些,细细琢磨一番,想到史上记载朱瞻基是平平安安走至皇位,我又需要担心些什么。不禁自嘲得笑笑,笑得心里却有些苦涩。
朱瞻基在大伙精心照料下,康复地很快。其间太子与太子妃也来探视,太子妃瞧着他孱弱的模样,直心疼地落泪。可怜作为母亲却不能与殿下朝夕相处,便是生了病也是按了规矩来探望。临走之时,太子妃瞧见我,竟执了我的手,殷殷地嘱托:“基儿就交给你了,请姑娘好生照看!”
我听得却是又惊讶又迷糊,忙要半跪了行礼:“娘娘莫要折煞奴婢,照顾殿下是奴婢份内的事!”
太子妃颇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拉了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做母亲的才稍稍安了心!”
我甚是不习惯她这般态度,暗暗后退一步,只是脸上挂了笑,却不知如何作答。她也瞧出我的窘迫,却只是亲切地笑了笑,便唤了随行的宫女:“回宫吧!”我忙跟了上去,送至殿外,瞧着她走远了才折回。
渐渐地,却发现景阳宫里的人瞧了我,竟都停了脚步行礼。连着几日,我才想明白,怕是皇上要我照料皇太孙,顺便也给了权,只是这宫里的女官司制甚简单,所以并没有称谓,要论述起来,却像个景阳宫的“CEO”,思及此,不禁自己失了笑,却又想到如是阁,不知陈伯他们可好,已有多日未听见陈伯唤我,以往常立在楼梯上,或忽然听见陈伯在堂前唤道:公子,回来了!?
“寺玉!”正想得出神,却听得有人唤我,才抬了头,望去却是朱瞻基正站了我身旁。
我瞧他只穿了薄薄的襟衫,忙起身拾了件外衣,替他披上:“夜里露水重,还有些寒气,怎么穿了襟衫便出来了?”一面系上绸带。
“我唤了你几声,你却不答理!”他一面坐了下来。
“嗯?殿下刚才唤我了?”我朝他笑了笑,一面将桌上的墨纸收了起来。
却见云珠在一旁捂了嘴偷笑,我不禁嗔怪地朝她啐道:“臭丫头,笑什么呢”
云珠径直放下手说道:“姑娘刚刚自顾自地一会笑,一会又皱眉叹气,却像个戏子在演戏一样;殿下唤了你,也是呆呆愣愣地转过头瞧了殿下一眼!”
我听她一说,不禁也笑了起来。瞧着这个还天真烂漫的丫头,心里却想,在后宫里,却是一会作台上的了戏子,一会作了台下的观者,或是入了别人的眼,或是冷眼看别人的戏。
朱瞻基却将桌上的墨纸掀开,便要瞧了写些什么。他看了半日,顺次指了下来,一边念道:“??人生…?…成?…离合??便成?”。我听他念得断断续续,便将它扯过来一瞧,原是前些日子无心在纸上词,因为有些简繁一致,他认得出来。
我只瞧了这些字,一面笑了念与他听:“谁复留君住?叹人生、几翻离合,便成迟暮!最忆西窗同翦烛,却话家山夜雨”
他想了想,才答道:“后两句,我知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我不禁用手指点了他的额头说:“殿下知道的可真多,太傅也教诗词?”
他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是在书上看到的,太傅教得不是这个!”
他又问道:“为何几翻离合,便成迟暮了?”
我笑了笑,想了想才说道;“这词里是说人生苦短,不过百年,三年一别离,五载一重逢,人生有几个三年五载?等到想要厮守时,却已垂垂老矣,更悲凄的,怕是天人永隔!”一面说了,一面心里竟也有些戚戚然。再一瞧朱瞻基,
却见他听得拧了眉头,竟陷入沉思中。忙又转了语气笑道:“所以人要懂得珍惜,珍惜身边的人与物,世事难料,有些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转了身,离开了!”原想要趁机教育一下这孩子,不料越说越沉闷。
他忽然抬了头:“如果珍惜了,就不会失去了吗?”
我摇摇头:“也不是一定,只是再失去时只会遗憾,却不后悔!”
三十
他听了,却定定地瞧着那几行字,默不作声。
我瞧他越发地当了真,便暗暗岔开话,又说道:“明儿可要去尚书房?”这几日休养,得了假也久未去上学。
他却不睬我,依旧皱了眉头。我不禁扯了他的袖襟处晃了晃,打趣道:“殿下可越发地深沉了,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
他却往后一退,脸上一丝不悦,张了嘴想说什么,却终于闭了。我瞧得他脸上神色不寻常,却怕是身上还有不适处之,忙拉了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心里却想,孩子便是孩子,六月的脸说变就变,怕是又耍些小性子,便也不在意,又瞧天色愈暗,便说道:“天也晚了,殿下也该就寝了!”一面说了,一面起身便要牵了他的手,他却往回一缩,瞪了我一眼,我忽然想到初相见时,也是这般模样,竟还嚷着:“妖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不禁失了笑,他瞧了我笑着,也是不解才开了口:“你笑什么?”
我看着他,却像是看着数月前那个在人群中迷路的孩子,不禁喃喃道:“我忽然想起与殿下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殿下把手伸给我时,那模样真是好骄傲啊!”一面说了,一面又笑了出来。
他脸上露了窘意,偏过头去说道;“我要回寝宫了!”说着,便一人走在前头,我忙示意云珠跟了他身后。瞧着他的背影,不禁感慨,这年纪的孩子身体倒长得很快,不留神,又高了好些。
一面回了桌前,将桌上的物什收拾好。不一会,却见云珠折了回来。我便随口问了:“殿下就睡了吗?”
云珠却笑着说:“殿下已经就寝了,怕是还未睡着。姑娘不去瞧瞧吗?”我也不禁笑了,朝她说道:“小孩子可真不好侍候!”
我掀开帏幔一角,瞧了他闭了眼。低低地唤一声:“殿下?”,他似乎是睡熟了,一动不动。我才放下帏,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他在我背后唤一声:“寺玉!”我忙转过头去,瞧他已睁开了眼。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你要去哪?”他睁大了眼问道。我替他将适才掀掉的裘襟捻好,一面说:“殿下早些休息吧,我候在帘子外头,若有事唤我一声就是!”
他才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御酒房里说是要酿落桑酒,待中秋时饮用。便吩咐各宫中的宫女将各院里的桑叶都采了集成一处。这日,朱瞻基去了尚书房,彩烟云珠二人忙着打扫殿内,我也闲来无事,便捧了镶了粉纱的竹织篮子,在后苑里搜罗桑叶。原先便命了太监驾了云梯将桑叶连枝带叶地一一折了下来,瞧得那几棵桑树越发单薄。我蹲了树下,将叶子一一摘了放了篮中。蹲得久了,脚踝处不胜力,有些酸累,便索性坐了下来,一面慢慢摘。
一面细细挑了新鲜干净的,一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忽然听得有人唤我,转了头瞧去,却是奕肃站了苑墙下。忙起了身,朝他快步走去。
“你怎么来了!”一面笑着一面问道。他侧了侧身,才见他身后站着彩烟。定是彩烟领了他来后苑里寻我,我朝她说道:“彩烟,你先下去吧!”她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再转向奕肃,他正上下打量我,我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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