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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如璀璨,迷离双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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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精力去照顾他,搁自己身边儿带了三四年就把他放爷爷奶奶家了。
我记得他当时走的那天还拿了一罐子水果糖塞给我来着,八九岁的小孩儿,还没一灶台高,腆着圆鼓鼓的奶油肚,一反平常嘻嘻哈哈的模样,无比郑重地对我说:“言言,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给你买糖吃!”
当时小孩儿的愿望多单纯呀!我一听有糖吃就乐呵呵地直点头,哪儿管他啥时候能回来。后来几乎每个寒暑假他都要回这儿跟他爸呆上几个月,这小子虽皮了点儿成绩倒十分拔尖,高二那年就去英国留学了。那时候郭叔叔因工作调动也去了别的城市,我们这一别竟有八九年之久。
作者有话要说:孩纸们,此文如果入V乃们是不是会对偶产生恨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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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倒V) 。。。
郭浩然小时候那可是真皮,我跟他比起来顶多算一小土匪,而他就是那如假包换的土霸王。小时候院儿里的孩子多,玩儿起来都跟一群鸟似的,飞到西又飞到东。
郭浩然他爸特疼他,把家里好吃不好吃的东西尽喂给他一人了,所以他长得很圆满,脸圆肚圆腿也圆,远看近看都跟一球似的。圆乎乎的孩子都招大人喜欢,院儿里不管谁见了他总喜欢摸他脑袋、要麽就捏他脸蛋儿,他也不恼、总是傻呵呵地直笑。
一群孩儿大多都跟猴似的东奔西跑,就他一人胖得跟猪似的。事情一旦有了对比,就会有人发表感慨。有个别直爽的孩子就在我跟前笑他:“你看他那熊样,比我二婶婶家的猪还肥!”
我一听就乐了,正想把自己赞同的意见表达出来,郭浩然就黑着一张圆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谁在骂我?”见风使舵向来是我的专长,于是我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说的,我什麽也没说!”
然后那直爽的小孩儿就结结实实挨了郭浩然肥嘟嘟的一拳头,给人一拳头还不过瘾,他还把人一掌推倒在地上。那会儿条件不好,铁栅栏里尽是泥,天又刚下过雨。那孩子一跤跌进去就摔了个屁股蹲儿,满裤子都是稀泥,人还没来得及哭呢,郭浩然同学就又顺手抹了把泥涂人脸上。
那事儿过后,院儿里就没人敢欺负他,因为没人能打得过他,其实我估计当时都因着他那彪悍的体型无人能及,所以他才能独霸一方。
后来咱俩混熟了以后,我才发现这土霸王的为人其实挺不错。小时候咱不都喜欢看那部叫做《葫芦兄弟》的动画片儿麽,我当时就特想要个葫芦娃。一个放学的午后,郭浩然抱着他爸给他买的葫芦丝来找我,手里还拿着一美工刀。他说葫芦娃都是从葫芦里边儿蹦出来的,他这有一现成葫芦,割开来肯定也能见着葫芦娃。
我当时觉得他说的可有道理了,于是就跟他合伙把那崭新的葫芦弄成了两半儿,美工刀的功力对付不了结实的木头,最后咱俩还是把它扔地上用砖头硬生生砸成两半儿的。那会儿生活水平不高,他爸用俩月的工资给他买的乐器,就被咱俩这麽轻而易举地毁了。后来他老爸训他的时候,他愣是咬紧牙关没把我这个共犯给供出来。我当时就觉得他特义气!
“这些事你都还记得啊?”郭浩然穿着蓝白小方格衬衣,外面套了件儿墨蓝V领宽松毛衣,这小子还学人把头发弄成了时尚的纹理烫,好在烫的十分轻微,瞧着倒不别扭。我看着眼前这阔别已久的儒雅帅男,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他胸膛:“小子!多年不见,越长越帅了哈!”
他淡雅地笑着说:“言言你还这样啊,一点儿都没变!”英国的水土就是培养人的气质,连从前的土霸王也被调教成了彬彬有礼的绅士。我狠狠赏了他一记白眼:“唠嗑都不会!没发觉我越长越漂亮了麽!”
他看着我大笑起来:“这倒是!我记得小时候你脸上老长痘来着,现在看起来真是比那会儿好多了!”
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类人,甭管他面儿上看起来多绅士文雅,骨子里还是那皮上天的土霸王。
这天我跟他聊了很多,郭浩然这次算是学成归来,过完年就直接去医院上岗。医生这职业是真好,救死扶伤利国利民!
郭浩然跟他爸走的时候,我妈直跟我爸使眼色,看的我毛骨悚然:“别眨了!您老也不怕得结膜炎!”我妈当即就冲到沙发跟前给了我一暴栗:“这死孩子!大过年的尽胡说八道!”
“跟二老汇报一下,我跟郭浩然就是俩哥们儿!二老就别为我们花心思了!”我悠哉悠哉地一边剥瓜子儿一边欣赏电视里董卿深情并茂的模样。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干着急了:“你都多大的姑娘了,再不谈对象,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就这麽被念叨了一礼拜,我在接到张茜茜短信的那天终于决定还是先离开这儿为妙。我又不是我爸,可没那麽大定力忍受她成天的念叨,到时候别真的被她念得嫁不出去可就严重了。
我走得紧,因为张茜茜在短信里说她很难过,她不想活了。这世上能让这厮不想活的大概就只有苏文烨同志了,可我只猜对了一半儿,没猜对的另一半儿却是张茜茜打了苏文烨的孩子。
“都能看见他的眼睛了,还有手和足上的小嵴。言言,你知道小嵴吗?就是他今后的手指头和脚趾头!”张茜茜穿着大号病服半卧在床上,她瘦了一大圈,头发乱糟糟,脸色很苍白。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床尾的白色护栏,我瞧着心里十分不好受,顺了顺她的头发我问:“苏文烨那混蛋呢!他怎麽不过来守着你?!”
张茜茜回神对我凄楚地笑着:“他送我进的医院,本来他要守着我的,可我知道他忙,就让他走了。”这傻姑娘怎麽能这样理智,自己都这样了还不让他陪着。我知道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可不
明白既然不舍为何还要打了他,以她和苏文烨的条件,供养一个孩子简直绰绰有余。
“言言,这世上的感情很复杂。不是喜欢就能相爱,也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我不是很赞同这话:“感情本来就很简单,互相喜欢就相爱,相互爱着就在一起,没那麽复杂。”
她用打着点滴的手握着我:“你跟宋嘉平分开时,都还互相爱着吧!”她戳中我的弱点,我只好不甘心地瘪瘪嘴不说话,“所以嘛,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毫无顾忌在一起的。”
我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就问她是不是跟苏文烨分手了,可她又摇头说不是。见她身体虚弱、心情很不好,我也就没再多问什麽。
回来后我还住原来的地方,其实我想换地儿租房来着,可这房价涨租价也跟着涨的势头就跟芝麻开花似的,一节一节直往上冒。我这环境虽破了点儿,好在交通挺方便,更重要的是房东常年居住国外,不明白咱们大中华的国情,所以多年以来租价都未曾改变。
屋里原来的很多东西都被我换过了,就连搁床和沙发之间的碎花布帘都被换成白色有垂坠感的帘子,上面儿还点缀着浅紫小蝴蝶。睹物相思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我想要重新开始,就得戒了相思这毛病,于是我把能换的东西都换了个遍。
这天下午我又提着保温桶去医院看望张茜茜,她是个嘴上要强心里也要强的姑娘,发生这麽大的事儿也死活不让我通知她家里人,说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得自己一个人承担。
毕业后到现在,张茜茜几乎是我身边唯一的朋友。以前的同学都因为听说我在宋嘉平坐牢后跟着有钱人就跑的消息后,选择跟我断了联系。对此我也表示理解,大家都是在良好教育氛围熏陶下长大的孩子,都很唾弃这种昧了良心的坏事儿。只是我也很难过,因为从来没人向我证实事情的真相,包括当时跟我最要好的宋越。
所以我特别珍惜后来遇见的张茜茜,拎着保温桶将好进了住院部的楼,就听见身后有人唤我言言。诧异地转过身去,我就看见郭浩然那小子清新温暖的笑容。
他穿着白大褂,胸膛上方露出一截红白相间的领带,澄亮的黑皮鞋上方是条展展的西裤。“哟!郭大夫!”我转身朝他走过去。
“我上礼拜就正式上岗啦!你来这儿做什麽,看望朋友?不会是男朋友吧?”他坏笑着斜睨着眼睛看我。
“怎麽着?我还就是来看望男朋友的!”他认真地凝眉思考说:“你这男朋友非比寻常啊!生病居然能住妇产科的病房!”
我不服气地捶了他一拳:“小伙子不错嘛!一回国就直奔妇产科,祖国母亲没白养育你啊!”他整整褂子说:“去去!我可是神经外科副主任!”真能耐,一上岗就是副主任,这洋墨水果然不是白喝的。
“说你不了解我你还不信,我在英国就已经上过岗执过刀!到这儿嘛,小菜一碟!”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都能翘上天了。这时候一穿着淡粉色短袖长褂的小姑娘捧着本蓝色资料夹,小跑步到我们跟前,细声细语地说:“郭主任,321病房的家属找您有点儿事儿。”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那几分羞涩几分尴尬的模样,瞧着就跟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女孩儿一样一样儿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少根筋,现在女孩儿情窦初开的年龄哪儿等得了十八九岁!十八九岁都可以私定终身了!”我看了看戴着淡粉护士帽、埋头跑开的小护士,忍不住朝他眨眼睛:“你还是这麽能俘获广大少女的心呐!”
他继续整了整长褂子,洋洋得意地说:“实在是非我本意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谢你们的支持。
╭(╯3╰)╮(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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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倒V) 。。。
初高中那会儿,郭浩然已经越来越瘦也越来越高了,穿着蓝白竖纹相间的球衣,踩着双运动鞋在足球场上狂奔,场边儿的中空塑料座椅上全是女生,手舞足蹈地站成一片儿,嘴里齐声呐喊着郭浩然加油。
他的校服外衣被他们班最彪悍的女生拿着,据说那是他相当铁的铁哥们儿,铁哥们儿可周到了,带着一帮人给他助威呐喊,帮他拿衣服,还给他拿汽水。
郭浩然书念得早,他虽然小我将近一岁,却跟我上同个一年级,只是咱们不同班。他在四楼的第一间教室,我刚好在四楼的最后一间教室。
我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女孩儿,总喜欢跟着别人瞎胡闹,足球比赛那天我也学人拿着面儿小红旗使劲地挥舞呐喊。当时我们班有一特温柔的女生看中了郭浩然,她知道我跟他爸住一个院儿里,就拖我带给他一封信。
那段时间都快放暑假了,郭浩然就一直住他爸那儿,下午放学后我拿着信站他家楼底下使劲儿呼喊他的名字,最后他是和他那铁哥们儿一起下的楼。我把信递给郭浩然,这小子居然还露出羞涩的表情,只是旁边那彪悍的女生不乐意了:“你们这些小女生成天没事儿尽给他写信!浩然的情书我也看过不少,说句实话,你们那文笔还没我的周记写得好!浩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别成天打他的注意!”
我只好无奈地对她摊手:“这又不是我写给他的。”后来这小子居然还给我们班那同学回了一封信,我不知道他在信里写了什麽,反正我那同学哭得梨花带雨、一塌糊涂,边哭就边把信撕了个粉碎。当时我的脑海里就闪现出我妈骂我爸的样儿来,一边拍打一边叫着:“死鬼!你这死鬼!”
我见不得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儿姿色就欺负人的人啊。于是第二天晚自习,我就在红色小方形的卡纸上,用大号的黑色记号笔规规矩矩地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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