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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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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义皱起眉头,“我一个男人怎么能用你们女人的东西。”
二太太道:“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老爷就将就一下,总归是老爷的好日子,不能这样去见人。”
薛崇义本是绝不肯答应,这个关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让二太太帮忙涂了一层。那些东西糊在脸上十分不舒服,从镜子里看那些红似是被遮盖住了些。
二太太打量了半晌,“这样看似好多了。”
薛崇义和二太太进了老夫人屋里,薛夫人、容华、三老爷、三太太、四太太都已经到了。
老夫人头戴金冠,身穿诰命服,慈祥一笑光彩照人,让薛崇义和二太太坐过来。
二太太道:“我已经让人从库里取了毯子出来,有老夫人,内侍自然会过来传旨,我们就等在这边一定没有错的。”
老夫人笑道:“就你机灵,这些事没有人比你安排的更妥当。”
薛府中门大开,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外面人探到人就要到府前,众人连忙到院子里迎接,内侍先行,薛明睿穿了一身官服跟在旁边,接着是后面的赏赐之物。
内侍准备宣读圣旨,薛明睿和老夫人带头先跪下,二老爷跟在后面,然后才是穿着诰命服的薛夫人和容华,剩下的人按照规矩跪好,等着内侍宣读圣旨。
赞誉薛明睿的圣旨已经在朝中宣读过了,内侍又再宣读给薛家众人听了一遍,“武穆侯薛明睿恪尽职守,京畿百姓免受灾患之苦,今授锦袍玉带,以彰其功。”
内侍读完圣旨,后面人将赏赐之物呈上,薛明睿上前接了。
内侍又道:“皇上还有口谕给长公主。”说着让人将老夫人扶起来,内侍赔笑道,“皇上说了,口谕,长公主可不跪。”
众人听了又惊又喜,这样的殊荣,薛家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内侍道:“皇姐养育薛氏子孙为国效力,最当赏赐。”
说着让人将东西呈上来,众人越看越心惊,赏赐之物大多是瓷器、摆件,竟然和上次督捕司的人进府搜查损耗的物件一般无二,只不过之前损耗的最多是年代久远,却没有御赐的这些精美,唯有一对前朝的梅瓶却是一模一样。
有些出入的就是后面几件,却也是有多无少。
最后另有御赐的拐杖和妆花缎子以及古墨名砚,都是老夫人平日里喜爱之物。
薛崇义借着看这些赏赐的物件,半抬起头,瞧着内侍手里还有圣旨尚未宣读,心里更是忐忑。
赏赐完老夫人,内侍拿起手里未读的圣旨,薛崇义连忙看了一眼内侍,内侍却没有将目光看过来,薛崇义只能屏住呼吸听着。
没想到内侍一张嘴却是大嫂廖氏的赏赐,最后内侍顿了顿,目光向薛崇义看过来,薛崇义急忙低下头,“武穆侯夫人陶氏,贤良淑德,施米有功,赏赐云肩霞帔……”那内侍顿了顿,在人群中找武穆侯夫人陶氏,见她小小的身躯几欲被薛崇义遮挡的严严实实,于是皱了皱眉头,“武穆侯夫人上前接旨。”
被命上前接旨的是容华,也就是说真正要赏赐的是容华,只是不好越过薛夫人,所以才有这样的旨意。
薛崇义脑子顿时“嗡”地一声,眼听着身后有人起身上前,中官将云肩霞帔给容华穿戴好,容华这才又跪下来,“妾薛陶氏容华领旨谢恩。”双手捧过圣旨。
礼毕内侍笑道:“圣旨宣读完毕,快请起身吧!”
薛崇义睁大眼睛,心中一闷几欲站不起身。赏赐竟然就是这些?没有提到他只言片语。薛崇义不甘心地看了内侍一眼,只见那内侍只顾得和老夫人、明睿、容华说话,其他人似是都被忽略了。
二太太苍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内侍向老夫人行礼,“咱家还有一件事。”说着从身后的内侍手里接过一只红木漆金盒子,“这是薛家的世袭爵位诰券,皇上有命要妥善交还给长公主。”
老夫人从内侍手里接过诰券。
内侍道:“咱家恭喜长公主了。”
内侍要回去复命,老夫人忙让人送上银锭,内侍却不肯收,之后带着人走了。
薛家众人先去祭拜了祖先,这才各自回屋更衣。
薛崇义进了房门,脚刚跨过门槛顿时一软差点就摔在地上。
二太太急忙上前去扶。
薛崇义厉声道:“还不去让人打水上来。”
……
常宁伯内府里也忙成一团,常宁伯四小姐坐在凳子上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娇艳如花。
常宁伯四小姐道:“爹爹和哥哥怎么也不提前打听消息出来,早知道我应该做一身新衣才对。”
任延凤笑道:“突然才有了赏赐,之前是谁也不知道的。”
常宁伯四小姐微微一笑,“按理说施米的功赏我们家应该是第一个吧,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过来,除了我们家又还有谁。”
任延凤道:“这也是不知道的,既然是施米的功赏,定是有我们家,妹妹安心等着就是了。”
常宁伯四小姐得意地顿时笑了,这下子让京畿的小姐都看看,谁才是真的有贤名。
第一百九十九章痛哭
任延凤听贴身的小厮道:“内侍已经从薛府出来了,径直回了宫。”
任延凤皱起眉头,让小厮,“接着去打探,看看还有谁家有赏赐。”
这次水患皇上开了恩要奖赏不少的功臣,怎么说他们家也是施米的大户,用了那么多钱粮来买米,总归是……
一会儿又有人回来道:“还有内侍去了沈老将军府里。”
薛家和沈家。
任延凤眉头皱的更深,正思量着要去找妹妹,小厮回来传信,“老爷回来了。”
爹回来了。
任延凤急忙叫来丫鬟丹青,“你去四小姐房里,跟四小姐说,让她暂时在屋子里别出来,一会儿我去找她。”
丹青连忙下去。
任延凤整理好衣装往父母院子里去。
常宁伯任程集阴沉着脸进屋,夫人楚氏不敢细问,只让丫鬟跟着去给老爷换衣服。
任延凤进了屋,楚氏用目光询问过去,任延凤摇了摇头,楚氏的脸色顿时也变得难看。
常宁伯从套间里出来,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拿起茶碗喝了口茶。
任延凤陪着坐在下手,不停地看父亲的脸色。
楚氏先上前规劝,“老爷别生气。”
任程集将手里的前朝青花描金茶碗扔在桌子上,碗盖儿一跳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楚氏眼皮顿时一颤。
任程集冷笑一声道:“怎么不生气,如果没有施米的事也就罢了,偏花了大把银子,支了那么多的施米棚子,最后如何?应该庆幸,皇上不追究罪责已经是皇恩浩荡。”
楚氏呼吸一沉。几个人正说着话,帘子一挑,走进一个精心打扮的美人,穿着淡蓝色满菊洒金纱衫,杏红牡丹花罗裙,头上偏戴一朵娇艳牡丹,手上染着寇丹,唇口红润发光,颈上是刻满福纹的项圈,手里拿着鲛纱做的帕子,走路的时候步幅小巧,微抬下颌,眼睛放亮,见到任程集和楚氏刚要笑着开口。
任程集脑子一热,怒火冲天,“你来这边做什么?”
任四小姐被喊的一怔,张开口唇,“父亲……”
任程集冷笑一声,将桌子上倒了的茶碗抓起来扔在任四小姐脚下,“回屋子里,别再出来现世。”
任四小姐顿时吓的一哆嗦,飞溅的瓷片打在她的脸上,登时鲜血直流。
青穹看到这个情形被惊的不能动弹,任四小姐拿起手绢一擦,血透了绢子,她登时“啊”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氏缓过神来,急忙上前去看女儿的伤势,直叫道:“这可如何是好。”
任程集的火气顿时散了,任延凤站起身来叫来丫鬟,“快去叫郎中过来瞧瞧。”
楚氏扶着四小姐回房里,任程集阴沉着脸不说话。
任延凤重新捧了杯茶上前,“爹爹别生气,这也不能全怪妹妹,皇上没有赏赐恐怕也不是因为许多流言,只怕是有人不肯在御前说好话罢了。”
任程集道:“我如何不知道,安亲王是皇长子,虽然年纪大了却未必没有争储的心思,平日里一本正经,从来不多说话,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只要是皇子,离那个位置就有一步之遥,谁心里会没有个思量?这次皇上陪都之行,就会有好戏看……”
任延凤眉毛一挑,“父亲说的是,父亲不让妹妹出门,也是知道妹妹和安亲王的郡主……有时间我会知会妹妹。”
任程集冷哼一声,“知会她做什么?你说了她未必明白,倒是白费口舌,你那妹妹都是让你祖母宠坏了,才不知道天高地厚。”
任延凤忙道:“妹妹还小,又一直不在父母身边,哪里知道京畿里复杂的关系,难免要吃亏,以后慢慢的适应了也就好了。”
任程集道:“年纪不小了,已经及笄也该嫁人了。”
任延凤听得这话,忙试探着问,“莫非父亲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任程集思量了片刻,“你认不认识薛明霭,现任亲军校之职。”
任延凤装作不知道,微睁眼睛,“父亲说的是薛家二房的……”
任程集点点头,“庄亲王希望我们与薛家结亲。”
任延凤悄悄地问,“是不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
任程集叹口气,“庄亲王的意思谁能知道的透彻,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肯说清楚的,依我看应该是和长公主有关,具体是为什么事,那就不清楚了……”顿了顿又道,“这门亲事薛家二房托了人几次上门求亲,当时庄亲王的意思不明,我又嫌薛崇义不是长子,后代不能袭爵也就作罢了,现在旧事重提,你母亲说薛家二太太倒是求之不得的,就是长公主……”
任延凤道:“之前我们回绝了几次,薛家老夫人毕竟是长公主碍着脸面。”
任程集道:“这次要碍着面子,不但会答应婚事,还应该对静初好一些,毕竟是我们家的人救了薛崇杰。”
任延凤眼睛中有一丝笑意,很快就遮掩住了,正色道:“也是巧合,看来这门亲是应该结的。”
任程集不屑地笑一声,“薛家已经没有之前的风光了,薛明睿这个侯爷做的如履薄冰,谁知道是不是薛家曾经触怒龙颜,我们家愿意和薛家二房结亲,薛家二房算是高娶。”
任延凤拿起茶喝了一口,还是道:“不过这一次皇上不是赏赐了薛家,可见这情分还是在的。”
任程集道:“那是因为薛家这次吃了亏,赏赐不但是推护长公主皇族血脉的威严,也是个补偿。”让督捕司的人去薛家搜人,这种报复的把戏果然弄巧成拙,结果弄得上门搜捕的人都进了大牢,皇上还给了许多赏赐。宁国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庄亲王应该提早认清身边的人,谁才能成为左膀右臂。
楚氏手忙脚乱的给任静初看了脸上的伤口,任静初哭个不停,旁边的婆子道:“小姐千万莫哭了,小心眼泪流到伤口里,做了疤。”
任静初这才止住哭声。
楚氏安慰道:“你父亲也是怒火冲头只是想吓吓你,谁知道就误伤了你。”
任静初更加委屈,“我这些日子从未出门,哪里做了什么让父亲生气的事?”
楚氏道:“还不是施米的事,朝廷只赏了薛家。”
任静初瞪大了眼睛,婆子拿出药来给她擦却被她一把打过去,“朝廷没有给我们家赏赐?”
楚氏摇摇头。
任静初顿时如同泥塑一般,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愣在那里。
楚氏瞧女儿的模样,脸也花了,红着眼睛,脸上还有血迹,又是这样的表情,顿时心疼起来,“你啊,就是心眼太直。”
任静初半晌才缓过神来,“是她骗我,一定是她,她们一个个不是好东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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