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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档案 作者:丁一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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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不起浪,已经不止一个人提醒过白德珍要对丈夫好一点了。不管有没有这回事,白德珍决定跟丈夫好好谈一谈。但邓天宇一口咬定她跟秦丽君只是老板和雇员关系,绝对没有出轨行为,邓天宇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你丈夫,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虽然邓天宇这样说,但白德珍还是心存疑虑。这次两个人谈完后,白德珍觉得丈夫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就此白德珍还专门给秦丽君打电话,谈及这件事情,秦丽君却说:“我们俩不可能有那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老公吧。”一句话把白德珍堵得够呛。
白德珍在内心里渴望一种夫唱妇随的生活,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跟邓天宇交谈,哀求他离开那个叫秦丽君的女人,邓天宇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邓天宇检点了一些。白德珍以为邓天宇为了家庭的幸福和呵护他们的爱情,真正像从前一样充当起一个男人的角色,为她和孩子遮风挡雨。
这时候,白德珍还把邓天宇的出轨行为看作是男人的孟浪。但是她太天真了,邓天宇始终没有改掉他的坏毛病,他一直在外面包二奶……
邓天宇的花花事层出不穷,白德珍都已经习惯了。每次他们两个人为邓天宇包二奶的事情谈话,谈不拢就打,打来打去,白德珍都疲倦了。心想,只要邓天宇还顾家,他在外面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之后不久,邓天宇又开始不见人影了。他总是以歌舞厅的事情忙为借口,总是很晚才回来,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白天秦丽君给邓天宇打工,晚上是邓天宇给秦丽君打工。后来邓天宇甚至连招呼也不打,就把秦丽君领回家里来。白德珍对邓天宇已经丧失了信心,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需要的是一个丈夫、一个称职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到处留情、寻花问柳的男人。受了委屈,白德珍一个人走在冰冷的大街上,让泪水静静流泻。一个受伤的女人,在暗夜的风中哭泣,没有人会知道。
不和邓天宇在一起的时候,白德珍也许会彻骨地思念他、担心他。但她们两个人面对的时候,有的只是伤害,无处不在的伤害。白德珍就常常靠抽烟来麻醉自己。
终于有一次,邓天宇很多天没有回家,孩子晚上发烧了,白德珍给邓天宇打电话让他回家带孩子去看病,但邓天宇的手机关着,打他的传呼,他也没回。白德珍到处找他,都找不见,邓天宇在她的视野里失踪了。
后来一个街坊提醒白德珍,让白德珍去歌舞厅看看。白德珍在深夜中找到了丈夫经营的歌舞厅。在白德珍打开邓天宇房门的同时,她也看到了里面一个女人,那就是秦丽君。白德珍当时就火了:“邓天宇,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个什么女人?她不过是一个外地来的坐台小姐,你怎么好意思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秦丽君却像发疯的母狮子,朝着白德珍怒吼着:“白德珍,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人需要你来教训,我是不如你是个富婆,也不如你是个北京人,但是我爱邓天宇,他也爱我!”
邓天宇站在那里,邓天宇无言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白德珍也暴怒了,大声狂吼起来:“秦丽君,邓天宇是我的丈夫,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就这样,她们从动嘴到动手,白德珍的脸被秦丽君抓破了,脸上是几十道伤痕。邓天宇依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白德珍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那一刻,她的心完全凉了下来。
白德珍默默地离开那家歌舞厅,在冬天的夜晚一个人眼含热泪、踌躇独行。夜风已冷,白德珍抱着自己冰冷的肩头,步行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白德珍站在家门前,她不知道进门后怎么对患病的儿女说。白德珍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年幼的孩子不能经受这样的刺激。茫茫暗夜里,白德珍一个人哭泣,没有人能知道。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4)
白德珍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从前那个深情温柔的白马王子已变成了花丛中的狂蜂浪蝶。她的眼泪,她的哀求,她的痛苦,丝毫没有打动丈夫那颗早已变质的心,甚至孩子生病也唤不回这个浪子父亲应有的一点点责任感。那天晚上,万念俱灰的白德珍终于吞下了100多片安眠药。
也许是老天在冥冥中暗暗保护着这个不幸的女人,也许是故事还不应该结束的太早,白德珍居然闯过了鬼门关,没有死成。但奄奄一息的母亲吓坏了两个孩子,慌乱无助的孩子只好给父亲打电话哭诉。
接到电话后,邓天宇急匆匆赶回家来。得知妻子自杀的消息,邓天宇终于回家了,回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他看到昏迷的妻子,立即喃喃地说:“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邓天宇把白德珍送到了医院,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又是洗胃又是挂吊瓶,白德珍终于醒过来了。医生对邓天宇说,你爱人再来晚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这一次,白德珍得到了邓天宇很好的照顾。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她从内心里原谅了邓天宇以往对自己的不忠。白德珍天真地渴望出院后邓天宇会和自己好好呵护这个家。
大难未死的白德珍对丈夫的归来抱着一丝幻想,满心以为这一次自杀能够换回丈夫的真心实意。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惯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的邓天宇,迫于无奈只好在家待了两天,等到他见白德珍已无大碍,没什么事了,可以下床走路了,便再一次离开了家。
在邓天宇离开家的那天晚上,白德珍静静坐在房间的一个黑暗角落里。她蜷在那儿,电视开着,梁山伯和祝英台正在电视里化蝶。白德珍听见祝英台唤了一声“梁兄……”
然后是英台在唱,咿咿呀呀地唱呀,唱呀,唱得那么好听。
祝英台在梁山伯的坟前哭了,梁山伯祝英台在凄婉的乐曲中化蝶了。白德珍蜷坐在角落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坐在床上抽烟的邓天宇。两个人都不说话,白德珍蜷在那里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邓天宇终于要走了。这时候,《梁祝》已经演完了,电视里苏芮熟悉的声音在如泣如诉:
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白德珍心底里一股热气顶上来,顶到眼睛里。苏芮的歌声像无数锋锐的针尖,一下一下刺得她双眼生痛。白德珍抬起手往眼里一抹,满手是晶莹的泪水。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邓天宇坐在那里,望着白德珍。邓天宇的眼里什么也没有,空的……白德珍终于哇地一声,是号啕。她听见自己的哭声,很沉很闷,像是谁在不远处吹着埙。
邓天宇没有哭,他站起来说,我该走了。白德珍说,你走吧。
奈何桥已经走过了一回,白德珍已无所畏惧无所担忧了。丈夫这一次的出走让她的心完全死了,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什么也不在乎了,孩子管得少了,工作也不上进了,开始了得过且过的生活。白德珍心想:既然你在外面乱找女人,那我就花家里的钱,与其让你花在那些女人的身上,不如我自己花了。但是她又不知道钱该怎么花,她并不是一个特别爱打扮会花钱的女人。
白德珍的街坊邻居中有不少都是喜欢打牌的人,他们早就想拉这个富婆入伙一起玩。就在这百无聊赖的时候,她认识了几个牌友,便整天沉溺在麻将的麻醉中,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和痛苦。牌友们都劝她想开点,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该怎么花钱就怎么花,有什么好心疼的。
打麻将是旷日持久的游戏,白德珍不但上瘾而且乐此不疲。她一坐到牌桌前就兴奋,甚至连吃喝都顾不上了。有一次,白德珍竟然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离开牌桌。
搓麻将非常消耗体力,为了提精神,白德珍的很多牌友都在吸毒。一天深夜打完麻将后,白德珍感到累了,想回家休息,但她的牌友们却意犹未尽,一个牌友对她说:“老白,想那么多干嘛啊,来,你抽一口大烟,就什么都不烦了,精神也来了。”白德珍知道他们当中有人在吸毒,怕烟里有海洛因,可又禁不住好奇,便抽了一口,她当即就吐了出来。这帮牌友每天都到白家来打麻将,玩完了就开始抽毒品。白德珍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何况又是在这种灰心的状态下,慢慢地,在周围牌友的引诱下,她也染上了毒瘾,到1995年春节后,她就成了吸毒大军中的一员了。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5)
最初白德珍是吸食海洛因,俗称“走板儿”,就是把白粉放在锡纸上用火机加热后吸食。后来随着剂量的加大,慢慢发展成静脉注射,开始用针管注射。为了便于注射,她还专门准备了一只长筒丝袜,用来系胳膊使血管突出。这只丝袜她常常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只要一吸毒,白德珍就能忘了自己不幸的婚姻,而在潜意识里,却是对邓天宇的报复,她甘愿自暴自弃。毒品一时间代替孩子,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邓天宇偶尔也会回家看看,有时候正碰上白德珍注射毒品,她在丈夫面前也不回避,而邓天宇也并没有过激的反应。白德珍的头脑已经被毒品弄得不很清醒了。而当她看着针管里的液体慢慢进入自己的血管里时,她突然想到用毒品来控制丈夫:这样你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找小姐了吧,这样你还不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她得意地笑了,仿佛黑夜中盛开的罂粟令人不寒而栗。
白德珍开始故意在邓天宇回来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多次注射毒品,还向他渲染那种飘飘欲仙,欲生欲死的感觉。而刚注射完毒品,毒瘾得到极大满足的白德珍更像是一朵绚烂盛开的罂粟,海洛因渗透进她身体的每一部分,令她的细胞也飞扬了。她就是黑暗中一朵饱满而慵懒的罂粟花,神秘而危险却别具一种风情。邓天宇不禁迷乱了,他随着白德珍的诱惑,一步一步走进了罂粟的海洋,最终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白德珍的如意算盘终于生效了,邓天宇也开始沉浸在毒品的世界中,对事业和女人都失去了原来的那种渴望,只觉得那白白的粉末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风月场上少了他的身影,而他和白德珍也因为这个共同的爱好而成为了盟友。两人常在一起吸毒,有时候,邓天宇也用白德珍的专用丝袜来注射。
家里有一个人吸毒,已经是很大的经济负担了,何况夫妻俩都吸毒。但为了满足毒瘾,他们一掷千金,甚至连家里多年的积蓄也拿了出来。虽然这几年的生意做得时好时坏,但夫妻两人仍赚了100多万,这笔钱几乎全部让毒贩子笑纳了。亲戚朋友们知道他们吸毒后,都劝他们戒毒,尤其是白德珍的干妈钟雨虹,时常苦口婆心地劝告他们,但两人中的毒瘾太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1998年,邓天宇的歌舞厅也因为他无心管理而经营惨淡。毒品的巨大开支使夫妻俩入不敷出。为了弄到买毒品的钱,邓天宇干脆以25万元的价钱将饭店转手卖给他人。但是光靠这点钱购买毒品,也吸不了多久,他们还要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两人不得不放下架子开始做一些小买卖。
从百万富婆到一贫如洗,两人又像新婚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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