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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3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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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看《红楼梦》,除了林黛玉,其他人都不入心中。她是那么的纤弱敏感,随时都有离去的可能,一颦一笑、一悲一叹都让人怜惜。后来才慢慢体味出她的点点欢欣,也看到其他女孩子的可爱。看夏洛的文章也是如此,最初的最初,总要为她笔下人物的遭遇感伤落泪,再读才慢慢看到其中细微的喜悦来。虽然她们都历经背叛,但初始那样美好的爱情却是无可取代的。只不过她们都太过执著隐忍,始终不肯走到更加宽广的天地中去,去看那蓝天白云,清风朗月。
《长生劫》却更为激荡。因为亲眼目睹了江浪的疾恶如仇、狂傲不羁、至情至性,亲身感受了他对林烟翠的情深义重,所以当他那样看待林烟翠时,便觉得他不可原谅。幸而他及时赶去,给这混沌天地留下了一丝美好和希望,这寒冷的冬天便也因此多了些许的温暖。
生之梦,死之劫
李逾求 碧晚枕
(本文字数:3976)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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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李逾求执行/碧晚枕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
——《庄子?大宗师》
关于生死,人人皆有说法,虽然先知大儒们给我们留下了煌煌著作,但仍无法全然解答生死之谜。《长生劫》中,一场长生风波,扯出了多少世相冷暖、爱恨情仇?长生是一个从古至今人们孜孜以求的梦想,而重生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一、 漫漫长生路
世间之人,亦复如是。为生老病死之所侵恼,欲求长生不死之处。
——《百喻经?治秃喻》
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必经之事,但对生之眷恋,对死之恐惧,上至皇帝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人皆有之,长生便变得极具诱惑。长生之说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从神话传说到民间的炼丹到各种奇花异草、灵物神兽,古人关于长生的所思所作,都到了极致。
长生术与不死丹
《搜神记》载“后弈请不死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之以奔月”,这便是凡人嫦娥永生的神话故事。在这里提到了不死药,这是中国道教的秘术。道教讲究乐生恶死,对于生的珍惜迫使道教徒们修炼长生术,炼就不死药。长生术强调炼气,诸如内丹周天运转法、行气吐纳法、意念存思法、导引按摩术等等都属于长生术的范畴。
道家推崇的另外一种长生法便是炼丹。所谓炼丹就是用铅汞、丹砂、水银与雄黄、曾青、矾石等药物混合调配后,放在特制的鼎炉中长时间加热、烘烤、蒸馏而成。《长生劫》将不死丹加以发挥,光是炼成“三宝”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奇木异兽与长生不死
炼制丹药如此麻烦,服食草木药成仙便方便很多,因此《列仙传》中的神仙们绝大部分使用此方,如赤将子舆啖百草花、师门食桃李葩等。葛洪的《抱朴子》中列有上百种可服食的花果,茯苓、枸杞、桂、甘菊、松脂、椒姜、菖蒲等都位列其中。也有些异兽肉如人鱼肉,吃了便可长生。《西游记》传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于是天真的妖精们纷纷前来抢夺诱惑唐僧,最后不是被孙悟空乱棒打死,就是被观音收了去。
武侠小说中的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在武侠小说中也有所涉及,唐传奇中就有仙和侠糅杂的故事,乾隆时期李百川所作的《绿野仙踪》中也讲到了剑侠求仙。近代还珠楼主的《蜀山奇侠传》更是一部专书剑仙的故事,而到金、梁时代,武侠小说都以剑侠是主体,基本没有了长生不死的剑仙,至多只有如张三丰这样百余岁的高寿者。后有马荣成著《风云》,在第一部中,神创出了能够长生不死的“移天神诀”、“灭世魔身”、“摩诃无量”,但人力终究斗不过自然法则,他最后还是败在了天生的风云手下。沧月笔下的拜月教大祭司也是不死的,但迦若为了将恶灵永久封印而牺牲自己,风涯因和山中老人霍恩斗法而仙逝,昀息被叶天籁用血咒囚禁于红莲幽狱。《长生劫》中的老道人炼成了不死药,他却并没有因此飞升成仙,反而死在了长生药之下。
长生终究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再多的妙笔巧手、人工物力,也无法让人真正地长生不死。但是重生却是可以做到的。
二、 重生的真谛
生死轮载人,诸烦恼结使,大力自在转,无人能禁止。
——《大智度论》
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神的国。
——《圣经》
《圣经》中认为人生而是有罪的,因而极为看重重生,人因为水和圣灵的洗礼而获得新生,并因此得到新的性情和新的生命。无论是宗教哲学还是现实生活,重生之后的人,无论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关于重生的神话传说
酒神重生
在希腊神话传说中,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的生命是宙斯赋予的。传说塞墨勒与宙斯相爱怀孕后,在赫拉的劝诱下,求宙斯以本来的面目和她相会。宙斯不得已答应了她的请求,结果使她在雷电中烧死。宙斯从母腹中取出胎儿,缝进自己的大腿,婴儿足月后出生,取名狄俄尼索斯。尼采在其《悲剧的诞生》中将酒神重生赋予哲学意义,他认为狄俄尼索斯的重生是在“醉”的状态之中,透过表象逼近事物的本质,通过现象的毁灭而获得重生。
凤凰涅槃
传说凤凰是人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要背负着积累在人世间的所有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间的祥和和幸福,而它们获得重生后,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精。
肉体重生
重生术和天生牙
庹政在《寒关月》中提及重生术。它系娑罗仙术中最为高深的秘术之一,娑罗族圣鹫左使骈罗使用大罗祈愿术和重生术让风厣的坐骑凿齿复活,带着秋娘一行人闯过武穆王所派的人的追踪。这种重生术让人想起《犬夜叉》中杀生丸的配刀天生牙,天生牙是一把重生之刀,可以保护被杀之人或使受到伤害的人重生,杀生丸曾出刀救了被狼族咬死的小女孩,使她复活。
天蚕神功VS嫁衣神功
黄鹰所著《天蚕变》中,燕冲天在棺材之中悟得天蚕神功“作茧自缚,摒弃一切,蜕变新生命”的要义,合沈曼君之力,助云飞扬练得天蚕神功。说到天蚕功,就不得不提一提嫁衣神功。嫁衣神功因太过猛烈,练功之人练到六七成时,必须将练成的功力全部毁去,从头练过,方能大成。一般练武之人是不会这样做的。燕南天被恶人谷的恶人们打成重伤,功力全失,机缘巧合竟练成嫁衣神功,功力也增加数倍。
劫后余生
大侠们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每一次战斗都伤痕累累,不是中剧毒,就是挨千刀,轻则不停吐血,重则经脉尽断,能够活下来就算幸运。上述的技艺只有极少数人才有,一般大侠的重生可不是这样。
如果你是内功深厚的大侠,自行运功疗伤便可解决问题,这在武侠小说中随处可见。而实在不能自行疗伤时,就要祈祷自己可以遇上像薛紫夜那样的绝世神医了。如果两者都没有的话,千万不能少了诸如九花玉露丸、大还丹、小还丹、黑玉断续膏、碧灵丹之类的丸药,虽然不能让你立即痊愈,但绝对可以护住心脉,等待救援的来到。
精神重生
上述肉体上的重生对于江湖人士如家常便饭,接下来我们重点要说的是精神上的重生。精神上的重生多发生在侠客们人生的重大转折时期,主要表现为人物性格和思想的大转变。
性格裂变
人在面临重大的变故时,性情上会发生一些变化,在这里我们把性格上的裂变作为精神重生的一部分。
武侠小说中人物性格裂变的有很多,以《绿波愁》中的贺喜喜为例,这个以毁掉唐门为梦想和生存动力的女子,直到宋雨农出现,她那颗满是仇恨的心才有了些微的人性和温暖。她和宋雨农的感情让她“心里平静了,能吃能喝了”,放下仇恨后,做母亲的她变得更加美丽。
这种由极端到温和的转变,武侠小说中有很多,如《剑歌》中的方玠、《七夜雪》中的妙风便是如此。这种转变多是受到了周围人的亲情、友情、爱情的触动,唤醒了他们心中美好的一面,逐渐化解了心中的仇恨和痛苦。但是也有性格变化由健全到扭曲偏激,如《死香煞》中的顾中南、《寒鸦劫》中的徐辉夜、《曼珠沙华》中的叶天籁等。
思想转变
精神重生的第二种我们可以称之为思想的转变。在我们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思想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变化,那种特别重大、乃至颠覆自己固有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变化,我们可以称为重生。
说到思想的转变,首先想到的是《水浒传》,梁山泊的好汉们大多有正经职业,安分守纪,更有如林冲辈在朝廷为官,但是因为种种变故,他们思想上发生了变化,由拥护朝廷转而扯起“替天行道”的旗号,造起了反。而李亮的《反骨仔》走得更远,它破开《水浒传》旧局,以李响为首的反骨仔们,走一步反一步,彻底反出“大多数人的现实”,李响等人经过不断探索直到明晰自由和自我的过程便是他们的重生之路。
这样的“造反”故事离我们太远,虽然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变化,但无法和自身联系起来。那我们就看看梁萧吧,他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成长为一代大侠,这其间的酸甜苦辣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过程,我们也不会例外,爱情的甜蜜和苦恼我们会经历,困难和抉择我们也都会面对。对梁萧而言,这些都不算是他思想上的转变。他真正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转折是在游历昆仑,参与襄阳之战的时候。他曾发誓灭宋,但亲眼目睹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他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直到后来他虽抗不过亲友苦求,运用自己算学上的天赋,造出了威力极大的武器,但他考虑到这件武器肯定会带来无数死伤,遂骗过众人,和花晓霜乘其远遁。(事迹详见《沧海》,《武侠版》2006年12月上)导致这种行为发生的原因可上溯至那次襄阳之战后梁萧思想上的变化。
肉体和精神上的蜕变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很难完全区别开来。我们经历生老病死,在这个过程中,体会生命的真谛,偶然的顿悟、心灵的变化、一次次的重生,才成就现在的我们。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一首老歌《我》,香港著名填词人林夕的作品,也许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能够这样坚持自我便是难得的重生了。
I am what I am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 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只是“四大天王”罢了!?
温瑞安
(本文字数:1365)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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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武侠文坛上流行一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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