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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剑玉佩-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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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沉声道:“娃儿!你尽管教训老夫吧!老夫以黑巾蒙面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三招之后若你还活在世上,老夫即自行了断。娃儿!够公平吗?”
  柳南江道:“很公平,不过,在下以剑对掌,不会落尊驾的口实吧?”
  黑衣人嘿嘿笑道:“娃儿!你真是太狂了,狂得和老夫当年一样,为此老夫让你先动手。”
  柳南江毫不客气,对方语音未落,寒星剑业已出鞘,一招“天际闪电”向黑衣人面门上划去,旨在挑落对方的面巾。
  黑衣人沉叱一声,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这一招剑法完全以快速见称,跟着剑尖已递到对方的面门,突然一股劲道将他的长剑荡开。
  柳南江至此已觉察自己身临险境,若能自保已经不错,何能妄想去挑落对方的面巾。
  一念及此,立即退守,心凝神怡,静候对方的凌厉攻势。
  黑衣人沉声道:“娃儿!老夫看你这套剑法还不错,死了未免可惜。如果你肯垂剑下去,就算你有求饶之意,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柳南江道:“寒星非凡品,出鞘必溅血,请出招吧!”
  黑衣人冷嘿一声,右掌电出,一股暗劲立刻向柳南江“璇玑”穴处袭来。
  暗劲还没有临体,柳南江已觉其势汹涌,立刻施展出“八方霹雳”,一团剑气对周身保护得坚密异常,一丝不透。
  “雷音剑法”一向以刚猛见称,今日柳南江却只能用来退守,并非剑法本身不济。只因为双方内力悬殊,致使柳南江将一套凌厉的剑法施展不开。
  “砰”地一声巨响,柳南江心神巨震,身躯也登登连退三步。
  黑衣人冷声道:“娃儿!只要你服输,老夫可以留下一掌。”
  柳南江一提丹田之气,“刷刷刷”一口气攻出三剑,虽然劲道不如前招,却也声势夺人。
  黑衣人厉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娃儿!”
  话声中右掌电出,只听“砰”地一声,柳南江立刻四平八稳地仰躺在地上,口喷鲜血。
  血喷染在他的剑尖上,寒星剑是溅血了,不幸溅的是他自己之血。
  凌菲狂怒道:“纳命来。”
  软剑像长蛇般向黑衣人颈项上卷去。
  黑衣人闪身避开,沉叱道:“女娃儿不要胡闹,快些为你的心上人疗伤吧!”
  话声中,扔出一个药瓶,然后飞身奔出林外。
  凌菲转身扑到柳南江的身上,发狂似地喊道:“南江哥!南江哥!”
  方才还丽日当空,现在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一阵小雨来了。
  凌菲转身抬起黑衣人扔下的药瓶,然后背着柳南江的身躯,沿着小径,向密林深处行去。
  霪雨连接着下了好几天,秋意浓了,枫叶染红了终南山麓,人们远远望着那一片火红,虽然私心向往,却无法登山一游。霪雨之下,极不适宜登山。
  在曲江池小镇通往“祥云堡”的官道上,是附近最为干净的道路,这条青石板砌成的官道,不但毫无泥泞,经过大雨冲洗,反而显得洁净清爽。
  得得!得得!一阵蹄声自远而近,那是一头大麦骡,长长的耳朵竖得笔直,鼻孔里不断地冒白气。四条腿上沾着污泥,显示这头大麦骡曾载着它的主人跋涉了一段泥泞而艰苦的路程。
  马上人是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的蓝衣少年,由于雨水的浸湿未干,他身上的衣服显着深浅不一的颜色。
  这蓝衣少年堪称丰神俊逸,气宇轩昂。可是,他的面色却像天空一样阴沉。他紧拘缰绳,朝“祥云堡”疾马而来。
  虽然在阴沉沉的气候中,“祥云堡”的气派如往昔。
  堡门大开着,廿四名甲胄鲜明的执戈武士排列两旁。虽在朔风中也无寒缩之色。一个个精神饱满,给人一种威武的感觉。
  堡门前二十步处,有一排栓马术桩。“祥云堡”虽未告示来者非在此下马不可,但是作客者也多半懂礼教。这个蓝衣少年正是如此,他翻下大麦骡,将缰打个活扣,套上木桩,向堡门处行去。
  立刻,一个身材瘦小,目露神光的中年人从堡内闪出,向那蓝衣少年迎去,口里问道:
  “请问有何贵干?”
  蓝衣少年停下脚步,星目向对方扫了一眼,然后回道:“前来拜见堡主。”
  中年问道:“可有拜帖?”
  蓝衣少年道:“在下为报丧讯而来,匆促不及准备。”
  中年汉子似是非常意外地将眉头一皱,又不觉地将这蓝衣少年再打量一番,然后大声喝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蓝衣少年道:“在下凌长风,尊驾是——”
  中年汉子“噢”了一声,展开满面笑容,道:“原来是凌少侠,久仰大名。在下内管事龙飞扬,请少快到迎宾居稍待,容在下通报。”
  凌长风跟随走进了堡门,进入了设于堡门内侧的迎宾居。
  龙飞扬吩咐仆僮奉茶,然后出了迎宾居,向堡内通报去了。
  一盏热茶尚未饮尽,龙飞扬去而复回,向凌长风抱拳一礼,道:“堡主亲在中堂候驾,少侠请进。”
  凌长风抱拳加礼,不吭不响,他起身离座,跟随龙飞扬向堡内行去。
  穿过敞厅,通过一座亩许大的花圃,只见秦羽烈站在门口迎候,公孙彤垂手立于一旁。
  秦羽烈一步跨到阶前,抱拳一礼,道:“小女多蒙少侠搭救,尚未答谢,今日幸遇。”
  凌长风回敬一礼,然后抢着说道:“堡主不必客气,今日在下是报丧讯而来。”
  秦羽烈眉尖微微一皱,道:“秦某方才已听龙管事说过,请入内细谈吧!”
  凌长风一摆手,道:“不必了!在下不想多作耽搁!”
  语气一顿,接道:“柳相公与舍妹于二十三日未时在杜曲以东二十里处双双被杀,因柳相公前来中原,似在贵堡住脚,是以在下特地赶来专报丧讯。”
  秦羽烈“噢”了一声,目光向他身边的公孙彤一瞟,疾声问道:“可知被何人所杀?”
  凌长风摇摇头,道:“不知系何人下手。”
  秦羽烈道:“尸体现在何处?”
  凌长风道:“尚未寻获。”
  秦羽烈又是“噢”了一声,道:“此讯也许不确吧?”
  凌长风艴然不悦,道:“堡主以为在下所言不实吗?”
  秦羽烈笑道:“非也!少侠是道听途说辗转听来。”
  凌长风接口道:“前夕有一黑衣人专程前来通知在下,并带来柳相公与舍妹的发誓。如果死讯不确,他们的发髻怎么被人轻易割下?”
  秦羽烈道:“怎知发髻就是他二人所有?”
  凌长风道:“在下已认出舍妹之发髻,至于另一发髻是否为柳相公所有,在下不敢肯定,堡主也许认得出来。”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包,递到秦羽烈的手中。
  秦羽烈并没有打开观看,转手交给旁站的公孙彤,道:“拿去给福儿辨认。”
  公孙彤应声退去。
  秦羽烈转过而来,向凌长风问道:“少侠所说的黑衣人是否就是为小女治伤的黑衣人?”
  凌长风道:“想必是他。”
  秦羽烈唔了一声,道:“莫非柳相公和令妹被那黑衣人所杀?”
  凌长风道:“在下不敢肯定。”
  这时,公孙彤引领着福儿疾奔而来。
  秦羽烈忙问道:“那发髻可是柳相公所有?”
  福儿抢口道:“正是我家相公的,小人认得发髻上的簪子。”
  凌长风问道:“福儿!如果柳相公活着,他的发髻可能被人割下吗?”
  福儿已经含泪盈眶,悲伤地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相公一定遇害了。”
  此时,秦茹慧则已闻讯起到了中堂,一跨进门就扬声问道:“凌少侠,你说柳相公死了?”
  凌长风道:“哦!秦姑娘!”
  话声一顿,黠然地摇摇头,接道:“死了!还有舍妹。”
  秦茹慧的眉尖蹙得很紧,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凌长风道:“据那黑衣人说,是二十三日未时,地点在杜曲以东二十里之一座密林内。”
  秦茹慧“噢”了一声,道:“那日柳相公与我们在‘醉月楼’分手之时已是午未,大概他与令妹一出杜曲镇街,就遇害了。”
  秦羽烈道:“茹慧,你认为那黑衣人就是杀害柳相公的人吗?”
  秦茹慧摇摇头道:“那我怎么知道呢?”
  秦羽烈喟然道:“柳相公武功不凡,剑术超群,凶手是一个绝代高手,看起来武林有祸了。”
  凌长风抱拳一礼,道:“在下告辞。”
  秦茹慧道:“少侠何不在堡中盘桓数日再走?”
  凌长风摇摇头,道:“不了!在下还要为舍妹设灵招魂,不想久留。以在下臆度,仲秋之夜起,武林已是多事之秋,你我想见的机会也许还多得很哩!”
  言罢,又分别向各人行礼,然后掉头大步向堡外行去。
  秦羽烈站在门口,怔怔发楞,直到凌长风身影穿过敞厅消失之后,这才转身来,道:
  “福儿,你相信柳相公确已死了吗?”
  福儿点点头道:“相信,不过在未见到其尸之前,总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秦羽烈道:“福儿!我想为柳相公发发丧,你意下如何?”
  福儿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能麻烦堡主,何况相公尸骨未获!”
  秦羽烈一挥手,道:“不要说了,一切听我的吧,我还要和公孙总管商量一下。”
  说罢,向公孙彤一招手,掉头离开了中堂,向书房行去。公孙彤在后紧步相随。
  两人进入书房后,关上了房门。
  秦羽烈低声问道:“这事的真假如何?”
  公孙彤道:“真假莫辨。不论是真是假,我们都得提高警觉。”
  秦羽烈一皱眉道:“何故呢?”
  公孙彤道:“若是真有此事,杀死柳南江之人必是一个功力深厚的绝代高手,我们不能不有所提防。”
  秦羽烈道:“倘若此事是假的呢?”
  公孙彤嘿嘿一笑,道:“那就更为可怕了。
  秦羽烈茫然地道:“请总管说详细一点。”
  公孙彤道:“倘若柳南江的死讯是假的,那么柳南江的死,最少已对我们生疑,而且和凌家兄妹联上了手。假报死讯的后面必然隐藏着极大的阴谋。”
  秦羽烈沉吟一阵,道:“依我看,此事真的成分居多。”
  公孙彤摇摇头,道:“老朽看来,此事假的成分很多。”
  两人的意见恰恰相反。
  秦羽烈愣了一下,道:“总管如此肯定吗?”
  公孙彤点点头道:“不管是真是假,老朽已想好了主意。”
  语气一顿,附在秦羽烈耳边接声道:“为柳南江摆设灵堂举行大祭,井以世谊名义向武林中各门户大发讣告。”
  秦羽烈目光一亮点点头道:“好主意,待秦某……”
  公孙彤忙不迭地接口道:“老朽自会办理,不劳堡主吩咐。”
  言罢,退出书房。
  公孙彤前门退出,秦茹慧却由秘门中走了进来。
  “茹慧你对这事的看法如何?”
  秦茹慧语气幽幽地道:“柳相公可能真的死了不然他的发髻不可能被割下。”
  秦羽烈又问道:“你感到难过吗?”
  秦茹慧点点头,道:“真有点不舒服。”
  秦羽烈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秦茹慧疾声道:“爹!你弄错了,我不是为柳南江的死而感到难过。”
  秦羽烈不禁一愣,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秦茹慧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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