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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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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子卸完了! ”
紧接着扎完了帐的欢呼:“帐篷搭好了! ”
不多会这边也在呼,那边也在喊:
“帐篷扎好啦! ”
“驮子卸完了! ”
烧茶的也敲起铜锅铜瓢欢呼着:“茶烧开了……”
就在这样的竞赛里不多会儿,一座城阁就建立起来。在天气晴好又很安全的地方扎营,卸下的驮子就是整齐地长长堆筑在帐篷周围,四边各留一个人们进出的口子。
炊烟袅袅融入天空,大茶熬开的清香味儿飘溢在坝上,人间的炊烟和生命的气息很快把这片静谧优美的空谷装满了,那些没有了重负的骡马们也舒舒坦坦地放松着自己的筋骨,在地上自由自在地打几个滚,然后起身边走边打着响鼻到周围的草坝和草坡上去美美地享受青草去了,不多会儿,水流边、山坡坝上到处都布满了骡子和马匹。在这样水草丰美的地方,今晚就不用给骡马们加夜料了,特别是那些力气大能干活的骡马,吃起草来很行的,一匹骡子一天大约要吃掉五十多公斤的草料,就是到了晚上它们也嘴不停地吃着马帮娃给它们添加的夜食,几乎都在“咂咂咂”地咀嚼着,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对这些劳力好又听话的骡马,马帮是不会亏待它们的,它们是马帮的命根子,是人类忠实的好朋友。
茶饭之后,马帮娃们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于是歌声和说笑声都飘荡起来,如果时间还早,一些尚武的年轻人就会开始竞赛起来,三五一群地各自根据自己的喜好参与着,抱石的,摔跤的,练习枪法和箭法的都有,康藏马帮们宿营的营盘有时像舞场,有时像战场,有时又成了竞技场和练兵场,在村落和城镇又成了流动的商场。
那个爱穿黑色镶红色边立领斗篷的青年在这支队伍里箭法和枪法都是数一的,他和伙伴们在茶马驿道上练就了出众的不凡身手,有好几个被称为“达玛”,也就是功力非同一般的出色箭手。要达到这样的功力,那是经过了艰苦的磨炼和长期的臂力、手指和瞄射等的训练的。此时,小伙子们一身轻装开始了竞技比赛,脱去黑色斗篷和长袍的那位青年这会儿着红色立领上装,白色绸缎大筒裤,裤脚束在彩靴筒里,一头乌黑的齐肩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红带束在脑后,双眉浓黑形如剑,目光深邃而有力,鼻梁挺直形似刀削,轮廓刚毅的黝黑面庞充满了逼人的英气,在他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一股超群的魅力,加上他深沉内敛和沉稳有度、机智敏捷,在马帮队伍里他自然成了年轻人的中心人物,这个身材俊挺高大、目光时常阴郁的英俊青年正是翁扎土司家族的遗孤——翁扎‘郎吉,就是救助牦牛商队的领头的青年,现在大家都叫他桑佩坚赞。六年的马帮生涯已把昔日充满稚气的少年变成了铁骨铮铮、刚毅而英气逼人的硬汉子。他的成长,有高原马帮精神的润育,有高原大山大川大惊大险的磨炼和锻造,滋养他的还有马帮队伍的亲情友情,以及聪本桑佩罗布严父般的关爱,他还得到了深深的慈母之爱和兄弟之情。
天黑了,有兴致听故事的年轻人都跑到年龄较长的驮脚娃格西那儿去听他讲格萨尔故事,讲阿格登巴的故事,桑佩坚赞听了会儿就离开了,走到聪本的大帐边往里看了下,见聪本已经躺下休息,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拿起一张白天搭骡马背的牦牛皮,铺在无围的帐篷边,身上盖着黑斗篷就躺下了,从这儿他可以看到满天灿烂的星斗,听着远处时而传来的说笑声和小河“淙淙淙”的奔流声,他脑海里又涌出许多的往事,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一种渴望越来越强烈地在撞击着他的内心深处,复仇,这个秘密只有桑佩罗布父子知道,他对坚赞爱如亲子,随着坚赞的长大,他的父亲般的关爱变得复杂起来,对坚赞未来的担忧也越来越重了,但他也绝不能为了把坚赞留在身边而阻止他去复仇,谁都知道,家中的深仇大恨不报不是好男儿,他只期望坚赞能顺利报仇,能平安回到他身边。桑佩罗布清楚地记得,坚赞刚进入马帮时,他身上只有一把刀。有次马帮娃们经过一个村子,有个老人给他们讲了一段神箭手怎样练就了不凡的箭法,怎样可以一箭射穿一头牦牛、三箭射死一头巨大野牛的故事,坚赞听了后,却对他说他期望长大后他一箭就能在很远的射程内把他的仇人射死。从那以后他比谁都认真地开始练习箭法,只要有时间,在休息时,照着别人训练射箭的方法训练,把老人讲的故事里的方法也用上了,甚至是更苦地练,用托举驮子、石头、酥油包或牛腿之类的来练习臂力,为了使右手指有力,在冬天里,他将有棱角的许多小石片插在一堆冰碴中再泼上水,一夜之后,石片就坚固地冻结在冰堆里,只露着石尖,然后很早起来就开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夹石尖,猛力地一个个拔出。夏季时节,他找来许多小木块,把它们深深地楔入泥土中,又用手指拉、拔,开始时,真的是练得皮开肉绽,疼痛难忍,他仍然咬着牙练下去,渐渐的手指磨起了茧巴,当桑佩聪本送给他那把弓箭时,他已经有足够地臂力,轻松地把弓拉得大开,很快进入瞄射和骑射训练了。
清晨,驮脚娃们响几声嘹亮的哨音和吆喝声,那些懂事的骡马们就摇着嗡隆隆的铃铛声回到了营地,有些不太规矩的贪吃的骡马因为跑得很远,就得人去找回来,找回时因不守规矩自然要被驮脚娃用非常难听的话狠狠地责骂一顿,这时它们就会乖顺地走在主人身边,很懂人意的样子,它们之所以这样通人性,主要是因为它们几乎都是从上好的骡马中选出的,又长期经过赶马人的训练,对这些能跟它们对话的马语者,它们自然是很服从的。
今天要赶的路途很远,这些即将上路的骡马们都被戴上了细牛皮或枝条编制成的笼头,防止它们一路走一路吃耽搁时间。翻过扎吾山后,马帮就要路过几个村庄,所以今天的头骡和二骡都打扮得格外漂亮,所有的装饰都佩带上了,花枝招展的,花笼头是由缎绫镶嵌精制的,额头上戴着圆形护脑反光的铜镜片,五彩的缨须飘在头两边,眉头上是红绸做的彩绫,尾巴上饰有五彩绸带,头骡的头上顶着一朵红艳艳的绣球花团,脖颈上挂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铜铃,二骡挂了七个核桃般大小的双钗铜铃,看上去耀眼精彩而响亮夺目。这些领头的骡马一般是不会选那些莽撞而不守规矩的公骡马来担任的,只有在上好的骡马中选出的灵敏、警觉、沉稳的母骡马,才能担当这种光荣的任务,享受特别的荣誉,它们的任务其实是艰巨的,要引领着上百甚至几百的骡马队伍浩浩荡荡翻山越岭,穿沟谷,过险流,跋涉于漫漫的征途,它们始终如一地带好头,像英勇的头领一样,总是走在最前面。自然马帮娃也不会让它们背负过重的货物,一路上只要它们精神抖擞,整个马帮队伍就威风了。
特别是要过村进寨,那更要把它们精心打扮一番,当然,在马队最后的尾骡也是精选出的能压住马帮队伍阵脚的得力尾骡,马帮里就有这样的说法:“头骡奔,二骡跟,尾骡压阵脚。”
走过长长一程荒野,翻过森林茂密的多青山,马帮娃们也打扮起自己来,换上了干净漂亮的服装。
终于村庄出现在眼前,天空碧蓝,三五朵雪白的云团漂浮在天边,太阳如铜镜挂在蓝天上,把美丽的村庄点染得更加亮丽了。从山腰向下望去,村庄红顶白墙的房舍旁多多少少都有葱茏的果木,硕大的梨树开满了雪白的花朵,麦苗苍翠的地垄里有人在锄草劳作,溪流的浪花像云朵一样翻卷着,在村边山脚下葱郁的绿树丛中若隐若现地涌流着,凉爽的轻风拂过汗涔涔的马帮娃们的脸庞,好惬意,大家的精神都振奋起来,青悠悠的山间,蜿蜒盘旋的山道布满了马帮商队,头骡、二骡身上的铃声“丁零当啷”、“哐当哐当”地脆响着,马帮的到来把山村也搅活了。
到了山脚下,前面的马帮们停下来,痛快地喝水洗脸,浑身都感到清爽极了。溪流上方有很长一排“嘛呢水供”,就是建在水上的靠水能常年转动的传经筒。这时马帮娃阿更神秘地压低嗓子嚷了起来:
“看,快看,那边是什么? ”
顺着他所指方向,几个年轻人都兴奋地看到,在他们下面较远处,透过茂盛的树丛,一个身着黑色藏裙袍的年轻女子裸露着上半身半蹲在水边的一块大石上,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右边,遮住了整个脸庞,加上一些树叶被风一吹也会挡住他们的视线,使这些马帮娃们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女子窈窕的身段,象牙色的肌肤,细致圆润的手背、肩膀和挺拔、颤动的乳房已使年轻的马帮娃激动兴奋不已了,他们轮换着惟一能窥视的位子,拉开枝丫出神地看着远处的洗头女子,都恨不得有股神力拨开所有遮挡着他们视线的枝叶,轻轻撩开姑娘遮着面庞的乌黑发丝。
“我对太阳发誓,从来没看到过如此迷人的女人! ”一个青年说。
“你看都没看到她的长相,怎么就说是迷人的女人呢? ”另一个打趣地说。
“有那么漂亮的身段、头发和奶酪一样浑圆的小乳房,就足以称美人了,我有经验,错不了。”
个子瘦高、浓眉大眼的司郎彭措说:“也许我们什么也没看见,那不是女人呢? ”
“笑话,我们几个都看见了,怎么你会这样说? 你看糊涂了吗? 你是男人吗? 哈哈。”
“我怀疑是神仙,但愿她能转过头来。”
“哈哈,你没糊涂嘛,还真贪心,想看清人家的脸,想今晚就去约会吗? ”
这时正看得起劲的人嚷起来:“快看,她站起来了。”
几个青年争抢着挤着一团都想看清那女子,女子始终背对着他们,她穿好裙袍的长袖,理好胸襟,就消失在树丛中,几个小伙子遗憾地离开溪水边回到路上。不到一会儿,马帮队伍里就传开了,说那几个青年看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全裸着身子在水边沐浴,马帮娃们开始大开这几个青年的玩笑,说他们许多时日没见到女人,一进村就想疯了。
走到山脚下的伸臂木桥时,能听见远处地里女人们锄草的歌声。桥下溪流边一块大石旁有几个背水的女人正新奇地看着马帮队伍走下山来。这些赶马的男人们这下开始呱啦呱啦呱啦嗬嘿哈哈地跟眼前这几个姑娘、媳妇开起玩笑来了,那些煽情的玩笑有的难听得牛都踩不烂,让几个还没结婚的姑娘红着脸害羞地低下了头,佯装着要背水走开的样子,其实心里边是不愿马上离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商们,常年待在村庄里,能看见这样大批人马过往的机会是不多的,何况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又有这么多年轻小伙子的马帮,他们的风趣、洒脱、风流、无拘无束和多情而笃定的炽热目光确实会令许多姑娘心旌摇荡,青春的心扉激荡不安,使她们更加娇羞动人了。有两个已婚的女人倒是很胆大厉害,那些跟她们打趣的男人说一句,她俩就你一言我一语地马上用更尖刻、更难听的笑骂回敬过去,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止,这让多日都没有见过女人的这些男子十分过瘾,阿更和司郎彭措、格桑等小伙子走过桥,挡住那几个背着水上来的姑娘,他们唱起了歌来:
听到我走马的铜铃声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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