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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神秘女子杀人事件[横沟正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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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阿哲非常生气,他说阿敏和小雪这两个人丢下大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被他找到的话,他一定会杀他们泄恨,说完顶着狂风暴雨跑走了。

  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三个人,不过,我们依然每晚六点乖乖地到车库报到,只是车库从台风夜开始就一直上了锁,但因为只有阿敏和小雪才有钥匙,大家依然不得其门而入。

  今天晚上九点钟,我提议到‘蒙那密’看看,阿风跟我一起去,只有阿谦一个人在一旁发呆。我们在那儿一直那聊到十点左右,阿谦突然说要来医院坡瞧瞧,我本来不想来,可是阿谦又说,台风那天早上,迈阿密阿雅曾受阿敏之托,再度来到这里接电。

  我听了也觉得非常奇怪,于是便拉着阿谦一块到这儿来看看。阿谦一路上还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到了这里,我们又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进屋去。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这栋房子后面的房间突然亮起一道闪光,我们心想那不是拍照时的闪光灯吗,难道阿敏和小雪又在拍结婚照了?于是便悄悄潜入隔壁的房间,没想到却看见……”

  软骨头阿平说到这儿,全身颤抖不己,甚至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阿哲干的好事,一定是阿哲干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侦讯结束后,金田一耕助留下寺坂巡警和阿平,独自往屋外走去。

  此时屋外在搜索灯光照射下亮如白昼,多少拂去一些杀人命案给人的阴森感觉。可是,这件命案的残忍手法教金田一耕助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大厅里四处飞溅的血迹,更让他深感困扰:

  (根据软骨头阿平的说法,阿敏应该是和阿哲在这里决斗,可是像阿敏这种大力士,应该可以将阿哲一拳击倒才对,怎么会反而输给阿哲,被砍得如此凄惨呢?

  难道这里飞溅的血迹是阿哲的,当阿敏持持小刀追逐阿哲时,阿敏却一不小心跌倒,让阿哲有机可乘吗?

  但是根据阿修的说法,阿敏并不是一个天性残暴的人,何况阿哲也没有理由将阿敏的头颅割下,当成风铃吊挂起来啊!)

  金田一耕助正在思考的时候,命案现场的拍照人员已经拍照完毕,鉴识人员也将银灰色的粉未撒满屋内,准备采集指纹。

  “长官,这真是一宗惨绝人寰的杀人命案,我想凶手一定是个非常残暴的人。”

  “嗯,总之,一定要赶快缉捕真凶到案。”

  等等力警官一边督促属下,一边来到大厅。

  吊灯正下方有一个覆盖着白布的台子,台上的银器里正放着阿敏的人头。

  高轮警局约聘的山本医生、凡是遇有重大刑案必定会前来支援的警政署吉垣博士,以及他的学生加贺助理,都围着这颗脑袋议论纷纷。

  吉垣博士不但跟等等力警官警官是熟识,也是金田一耕助的好朋友。

  他看看金田一耕助的打扮,不禁眯着眼睛笑道:

  “金田一先生,你还是老样子嘛!”

  “是吗,我今天可是特地穿了一件漂亮的薄衫哩!说正经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金田一先生,你似乎老是介入一些麻烦的事哦!”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只要我一介入,原本简单的案子就会变得离奇复杂,不久更宛如走入迷宫之中呢!”

  “什么话!你怎么能让案子坠入迷宫之中呢?”

  真田警官气喘吁吁,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对了,吉垣博士,这颗头颅的主人大概死亡多久?”

  “这个部分你可以问山本先生。”

  “那么就由我来报告一下吧!”

  跟高名度的古垣博士相较之下,山本医生只能说是后生晚辈,只见他一脸严肃他说:

  “死者至少死亡四十八个小时以上,至于正确的死亡时间,恐怕得请古垣博士将这颗头颅带回实验室进行更详细地检查才能知道。”

  闻言,大伙儿纷纷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表上。

  真田警官为了慎重起见,特地重复一遍:

  “现在是二十一日的凌晨两点,若倒推四十八小时,就是十九号的凌晨两点了。”

  “可以这样推断。总之,我会向等等力警官提出一份更详细的报告。”

  “对了,医生,死者死后多久头颅才被切割下来?”

  等等力警官问道。

  “嗯,差不多是在死者死后一小时或两小时之后。”

  “也就是说,发生打斗的时间可以往前推到十八日晚上八点、九点,或是十点左右喽?”

  “嗯。”

  “那么死因是……”

  “目前不明。在没有看到头颅下的身体以前,无法明确判断,对了,身体还没找到吗?”

  此时新井刑警满身泥泞、悄悄地走进大厅,他听见刚才的问答,有些为难地插口说:

  “很抱歉,目前还没有找到头颅以下的身体。这栋房子的庭院相当宽广,我们连草丛里也找过了,仍然什么也没找到,就连挖洞掩埋的痕迹也没有看到。

  天亮之后我们还会再搜查一次,如果依然无法在这栋房子内外找到身体的话……唉!金田一先生,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新井刑警虽然面目和善,可是话中却有向金田一耕助挑衅的意味。

  “嗯,现在我们可以清楚知道命案的第一现场就在这里。如果凶手是为了掩饰被害人身分,刻意把死者的头颅带走,倒是容易令人理解。可是现在,凶手堂而皇之地把死者的头颅挂在这里,却把身体带走,这一点就令人很难理解了。”

  “金田一先生,这个被害人的个子很矮吗?”

  真田警官插口间道。

  “一点也不会。警官,我曾经在舞台上见过这男人一次,他的身高应该超过五尺八寸,而且他双肩宽阔、胸部厚实,身体非常强壮,胸毛甚至都长到咽喉处,总之,这个人看起来非常有自信,听说他总是穿着一条连肚脐都露出来的紧身裤站在舞台上,这样的体格应该很不容易搬动吧!而且凶手把头颅割下,身体一定会因此喷出大量的鲜血啊!”

  “金田一先生,这个被害人是否和法眼家有什么关系?”

  “古垣博士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你大概也已经注意到这个颗头颅下巴的胡子前端,挂了一个上面写字的金属片——‘父亲未来,母亲企盼地悬着一颗心入睡……’这首歌的作者是天竺浪人,由此看来,凶手是存心把这颗头颅当成风铃的。金田一先生,你知道法眼琢也先生曾写了一本叫《风铃集》的歌集吗?”

  “古垣博士也认识法眼琢也先生吗?”

  “不,我跟他并不熟,但是我们曾经在同一所学校兼课,所以经常遇见彼此。”

  金田一耕助本想就这个部分再提出一些问题,不料去医院坡派出所打电话的加纳刑警回来了,他一走进大厅便说:

  “主任、等等力警官,金田一先生……”

  他的脸色很难看,所以三人立刻走近他。

  加纳刑警把他们三人带到角落,立刻展开报告:

  “我遵照金田一先生的建议,试着打电话到法眼家……”

  “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睡梦中吧?”

  “不,正好相反,法眼家立刻就有人接电话,他们都还没睡呢!”

  “法眼家也有什么状况吗?”

  “听说他们才从外面回来。”

  “他们上哪儿去了?”

  “请等一等,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金田一先生,你知道法眼家一位叫由香利的小姐吗?”

  “我知道,不过我并没有见过她。”

  金田一耕助没有说谎,因为他还没有正式和由香利见过面。

  “那位叫由香利的小姐今天结婚,大家送她搭机前往美国,所以我打电话去的时候,他们才刚回到家。”

  “胡说八道!”

  真田警官突然怒吼一声。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哪有从羽田起飞的班机!”

  “你弄错了,主任。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对方说他们不是从羽田飞往美国,而是从横田基地起飞的。”

  “由香利搭美国空军的军用飞机?”

  金田一耕助突然觉得被人用棒子在后脑勺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他如同掉入陷阱里的野兽,瞪着一双眼睛思考整件事情,由于太过专注,就连他经常出现的抓头动作都忘记了。


通知噩耗

  现在笔者再把加纳刑警的话重述一次。

  法眼家最初来接电话的人是女佣,当时加纳刑警便感到有些纳闷,因为时间相当晚了,照理说对方应该会隔一会儿才出来接电话,但是对方竟来得那么快,于是他顺口问对方,才得知法眼家今天有喜事。

  当时加纳刑警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觉得还好对方家里有喜事,否则这么晚打电话,实是是太失礼。

  于是他自报姓名,并说有件事想告诉弥生夫人。接着五十岚光枝便出来接电话,她高兴他说: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可是今天我们家里有些事情,夫人非常疲累,有什么事请你告诉我,由我代转好吗?”

  由于光枝的语气非常兴奋,再加上女佣刚才说的话,于是加纳刑警问对方是否有喜事,结果对方说:

  “是的,我儿子阿滋和法眼家的由香利小姐今天在麻布的教会举行结婚仪式,两人刚刚才搭机飞往美国,我们也到机场去送行,才回来不久……”

  这时加纳刑警提出真田警官先前提出的问题,对方却答说:

  “他们并不是从羽田机场起飞,而是从横田基地飞往美国。”

  “从横田基地?”

  加纳刑警屏住气息,继续听对方说:

  “是的。我们家夫人从GHO驻日本的时候起,就跟他们维持不错的关系。在GHO撤离之后,我家夫人又和进驻军的高层人士交情不错,所以这回才能运用这层关系。”

  光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得意。

  加纳刑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只好说位在医院坡的空屋今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希望能直接和弥生夫人谈一谈这件事情,没想到对方竟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说那间空屋发生怪事,难道又有人在那儿上吊自杀吗?”

  “加纳刑警只得告诉光枝不是上吊,而是发生一桩杀人事件,况且被害人好象和弥生夫人有深厚的关系。”

  “你说杀人事件?究竟是谁被杀?”

  尤枝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充满惊讶,不过加纳刑警没有详加解释,他只是一再强调:希望弥生夫人能来接电话。

  “哎呀!好吧!我想夫人大概还没睡,那么请你稍等,我把电话转到夫人的房里。”

  弥生隔了好一阵子才接起电话。

  “喂,我是法眼弥生,刚才听光枝说,我们医院坡的老家又发生怪事了,而且还是杀人事件……”

  “是的,在此之前我想先自我介绍一下,昭和二十二年的时候,有位妇人在那栋空屋上吊自尽,我就是当时跟您见过面的加纳刑警……”

  “原来是加纳刑警啊!我记得,最近我还听过你的名字,咦?是听哪一位谈起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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