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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的手？”费舍尔问了个无聊的问题，既然凯尔琉斯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么自然是他下的手。

“当然。”凯尔琉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接着，费舍尔就像是问完了所有问题一样，闭口再也不问什么了。但是凯尔琉斯这边，他还有一些需要求证的事情要问。

“那么，在放出你已经准备好的魔术，以及那张卷轴里已经启动的魔术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虽然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但是魔术师，不就是充满好奇心的生物吗？”凯尔琉斯半开玩笑地说道。

费舍尔闻言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甚至就连从头到尾一直非常稳定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但是随即，他就迅速地将这些表现掩饰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点了点头，示意凯尔琉斯可以提问了。

‘这个家伙，果然不愧是高位的魔术师，在我看来不可能被发现的隐秘动作，他都能够这么快就看出来……’费舍尔这么在心里想道。

他刚才和凯尔琉斯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准备魔术和打开卷轴。但是凯尔琉斯并没有那么好骗，也没有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漫不经心。

凯尔琉斯看出了费舍尔的动摇，轻笑着对费舍尔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在我问完话并且得到答案之前，我是不会向你动手的。放轻松，你手里的魔杖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我看你用力的样子，都快要把它折断了。”

凯尔琉斯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费舍尔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甚至变得比刚才更加紧张了。更加用力握着魔杖手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地暴起。

他死后没有放松的打算。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就快点问。”

虽然还是苍老淡然的声调，但是凯尔琉斯能够听得出其中的明显动摇。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为什么要投靠红袍，并且这么全心全意地为他们做事？”凯尔琉斯疑惑地问道。

“在我看来。班级这么多人里。你应该是最没有理由投靠到那里去的人吧。班基无人能及的地位。所有人无法反抗的权势，通过魔术卷轴展现出的力量，到了红袍那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样，真的值得吗？”凯尔琉斯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费舍尔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直到他笑了一会儿，才在凯尔琉斯疑惑的眼神中，慢慢停下了意义不明的大笑声。

他看着凯尔琉斯，嘲笑般地说道：“凯尔琉斯阁下，你也是一位魔术师，我想你对于魔术的追求也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吧？你会在意一个区区王国小镇所有的权势吗？你会在乎这些乡下小人物们的尊敬或者畏惧吗？”

“不会的，对于我们这种魔术师来说，这些东西都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垃圾，毫无价值可言！我们在成为魔术师的那一天起，我们的目标就变成了唯一的一个，那就是对于世间神秘的探求与追寻！”

“根源，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费舍尔大声地说道，激动的语气让他脸上泛起一样的红色。

“确实，这些东西对于正常的魔术师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随时都可以舍弃。但是，你不是正常的魔术师吧。听说你的魔术回路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场意外所损坏了吧，现在你，还有探求根源的能力和资格吗？”凯尔琉斯挖苦地说道。

但是费舍尔却毫不在意这一点，反而自信地笑了笑：“确实，如果是之前，我确实没有这个资格。魔术回路被永久性损毁的我，根本不可能在之后的魔术道路上走得更远，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停留在第三层魔网的原因。不过……虽然这是造成我无法继续追求魔术的原因，但同时也是我投靠红袍的原因。”

凯尔琉斯想了想，突然路出震惊的神色，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费舍尔，惊讶地问道：“红袍居然给你许诺了要帮助你修复回路？！”

“是的。”费舍尔笑着说道。

凯尔琉斯更加惊讶地说道：“魔术回路虽然作为神经的一种，在理论上确实是能够修复的。但是要想要修复创伤已久的回路，可不是普通魔术师能够完成的，最少也要掌握八环炼金派系的‘人体炼成’才能够进行治疗手术。”

凯尔琉斯作为一名出色的魔术师，自然知道对于魔术师最重要的魔术回路如果受损应该怎么修复，也非常清楚这其中蕴含的风险和难度。

高难度的精密性作业，虽然最低要求只要八环，但是如果要确保成功率的话，最少也要晋级九环较长时间的准大魔术师才能够进行，而且成功率方面大约只有五六成的样子。

即使是传奇级别的炼金大师，也不敢保证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这种手术做成功。毕竟修复手术时，并不仅仅需要施展‘人体炼成’就行了，还有很多其他的辅助魔术需要施展的。

凯尔琉斯接着说道：“即使是红袍法师会，能够让你恢复原来回路状况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你作为死灵首席的手下，其他学派首席都是不会给你恢复的。那么死灵派系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首席一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就如凯尔琉斯所说，能够答应费舍尔进行这个手术的，这次来的红袍中也就潘尼西恩这个巫妖，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个手术。

毕竟在他漫长的数百年魔术生涯，让他学习并且熟练掌握了很多必要的以及不必要的魔术，以及相关的知识理论。

第二百九十二章魔术决斗

“没错，首席阁下已经答应我这个要求了，这是我对他们提出的唯一要求，同时也是背叛伯爵他们的原因。”费舍尔继续说道。

“哈？所以你就相信了？你就相信红袍的首席，实际上的掌权者，大陆上最伟大的死灵派系大魔术师，会为了你这个区区三环的老魔术师耗费精力去为你做这么一个手术？”凯尔琉斯一边说着，一边眼中的笑意像是随时都要汹涌而出。

费舍尔没有在意凯尔琉斯的嘲笑，他淡淡的说道：“我自然也知道，首席阁下很可能在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忘了我这个小人物。即使首席阁下能够记得我，他也不一定能够遵守约定，为我做那种浪费精力和资源的手术。”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凯尔琉斯问道。

“是啊。既然知道风险这么巨大，为什么还要选择那一边呢？呵呵……”说到这里，费舍尔发出一阵轻笑。

然后才接着说道：“因为这是我这一生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我一生的追求和梦想，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啊！即使成功的几率极其微小，但是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想把人生最后的时光，赌在这个微小的可能性上！”

“这座小镇虽然美丽而且几乎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啊，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这里啊！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啊！”费舍尔苍老的脸上挂起一丝无奈的微笑，大声地说道。

凯尔琉斯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的梦想赌上一切。为此不惜抛弃一切，只为了赌上那微小可能的老人，心中涌现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尊敬。

即使尤里安主教也从没有享受过的凯尔琉斯的尊敬感情，此时这个佝偻老人却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了，只因为他对于自己人生目标永不言弃的追求和渴望。

这也是凯尔琉斯送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但是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这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感情。

心情有些复杂的凯尔琉斯淡淡地说到：“是吗？”此时他心中对于费舍尔的尊敬，以及对于他的仇恨几乎相差无几，这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的凯尔琉斯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费舍尔坚定地说到。斩钉截铁的声音在昏暗的小巷里回荡着，与环境格格不入耀眼光芒从他的身体里迸发而出。让他在这一刻。看起来无比高大。

看着费舍尔坚定的目光，凯尔琉斯心中又一次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激荡的心绪让他一瞬间从心底涌出了复杂的感情。这是一个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在寻求根源的道路上继续艰难前行的男人。

虽然他已经老了。甚至因为凯尔琉斯的出现。他已经不可能获得另一次魔术人生了。但是他的精神。却让内心淡薄的凯尔琉斯，感到由衷的钦佩。

“我由衷钦佩着您的信念，费舍尔阁下。”凯尔琉斯今天第一次对费舍尔使用了敬称。他严肃地对费舍尔说道：“但是这不能成为我刚过你的理由。”说着抽出衣袖中的银色魔杖，调动起了身上的魔力，众多的魔术回路开始了全力的运作。

费舍尔轻笑了一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只是将原本佝偻的背，瞬间挺直了起来。

虽然挺直背之后的费舍尔，依旧只能算是个矮小的人，但是他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却让人感到异常的压迫感。

“我想也是。那么，就让我们开始一场魔术师之间的对决吧！”说着话，子爵微微弯腰向对面的凯尔琉斯行礼，接着起身之后，就将手中的魔杖竖于自己的胸前，然后看着凯尔琉斯，大喝道：“一！”

而对面的凯尔琉斯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在将魔杖竖于自己胸前之后，嘴里也发出一声轻喝：“二！”

接着几乎同时，两人同时大喝道：“三！”

伴随着这道如同比赛开始时所发出口令一样的大喝声，两人同时将手中的魔杖指向了对方。两道颜色不同的魔力光束从两根魔杖中激射而出，转瞬间就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既算不上巨大，同样也不能算微小的爆鸣声，在这个寂静的小巷里响起。但是在周围热闹而嘈杂的环境里，却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班基，就是这样的一座小镇。

危险的魔术在空中互相撞击之后，只是形成了一股微弱的风，之后就消散在了空气中。突如其来的旋风将凯尔琉斯和费舍尔的头发吹乱了一些，但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损害。

看起来，两人在第一回合里打了一个平手。至少在外人看来，战斗的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展开。

但是凯尔琉斯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虽然两人的第一个魔术互相抵消了，并且两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那只是指双方魔杖中发出的第一个魔术。

别忘了，费舍尔的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张已经蓄势待发的魔术卷轴。虽然说这是在两人都默认情况下的决斗，但是并不是说，就不可以使用其他的魔术道具。

在重视结果并且冷血无情的魔术师们看来，即使是在用于展示魔术成果的正式决斗中，使用任何的道具都是被允许的，毕竟这也是魔术师的魔术成果之一。

随着费舍尔那边又一次魔力的升起，伴随这一阵空间波动，一到大概一人多高的门突厄地出现在了费舍尔的一侧。

同样选修降临派系的凯尔琉斯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是降临派系第二环的‘魔门术’。

能够在门后所形成的异次元中存放最多八个生物，在生物进入其中之后，当魔术师再一次施展这个魔术时，都能够通过打开大门放出门后的生物。

缺点是，如果生物在其中的时间太长，那么生物也会因为缺乏足够的能量摄取，进而在门后的次元中死亡。

但是很显然，为了应对这个魔术的缺点，费舍尔还是在这方面费了一番心思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构装生物

大门打开之后，其中走出了八个两米左右的人型生物。

不，严格来说，它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