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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续百鬼:云(出书版) 作者:京极夏彦.译者:王华懋(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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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打听看看吧。
  我这么想。如果有什么传说,绝对值得一问。我这个人最喜欢传说了。我会在这种地方碰上这种事,全都是因为喜爱传说之故,哪有不打听的道理?
  我绕过土塚一看,后面有间简陋的小屋。
  虽然是栋简陋的临时小屋,入口却上了个大锁。
  有股奇妙的味道。
  ——这……
  有点像木乃伊的味道。是昨天的味道还沾染在身上吗?就算是那样,味道也不可能浓成这样。或许只是错觉罢了。
  我有股想要偷窥里面的冲动,但也罢手了。反正八成是仓库之类。外头堆着柴薪,或许是燃料保管处。可能堆着装炭的草袋吧。要养那么多食客,炊事工作一定很辛苦。
  小屋旁有座疑似水井的东西。因为没有吊桶,我一直来到近处才发现。往井里一看,可以直望到底。完全是座枯井。
  我离开小屋,再次绕过土塚,回到寺院后面。从后面看过去,这里不像寺院,只是栋民宅。只有祭祀即身佛的祠堂显得异样突兀。
  「你在干嘛?」
  「哇!」我吓得大叫。
  「你看到什么?」
  是栗田幸。一点声息也没有。她的手中握着柴刀。是在劈柴吗?幸把脸朝我凑过来,额头的皱纹变深了。
  「你看到什么了吧?」
  「没有啊。对,对了,这座土塚……这是土塚吗?」
  「这是尸柜。」幸说。
  「尸柜?」
  那是什么去了?我曾经听过。
  「埋即身佛的地方。」
  「哦。」
  是听富与巳说的吗?那么周门海上人本来是待在那座石板屋里吗?
  「我、我可以看看吗?」
  「不行。」被当场回绝了,「没事不要到后头。还有你们,如果要暂住,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跟亲人的住址。」
  「亲人的住址……?」
  「警察很罗嗦啊。」老婆子说。原来如此,看来伴内巡查的指导也并非白费。我跟在栗田幸后面,从后门进入库里,在帐薄般的东西写下名字。我顺便把老师的名字也写上去,然后将住宿工作的印刷厂住址,还有为防万一,把村木老人的住址姓名也写上去了。因为再怎么说,村木老人无疑都是最可靠的朋友。
  栗田幸顶出尖细的下巴看着我写的资料。
  我总觉得会被冷冷地赶走,我说了句,「请多关照。」后掉头走了。
  回到前庭时,已经有另一个人接着在洗衣服了,我放弃洗衣,回到本堂。老师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同一本书的同一页。虽说就只有那一本,他怎么就这么看不腻?答案很简单,因为老师是妖怪痴,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太有耐性、太执著了。
  我在熟悉的妖怪痴旁边铺上坐垫坐下。
  「沼上啊……」
  「什么?」我看也不看老师地应道。
  「说到老太婆啊……」
  「你很没礼貌耶。」
  「不是啦。」老师把书拿到我面前,「我是在说这个老太婆。」
  「哦……妖怪啊。」
  「当然是妖怪啦,除了妖怪以外,我还会说别的吗?」老师生气地说。
  根本没什么好自豪的,不过老师说的没错。
  上头画的……
  是一个老太婆。
  古库里婆,是这个名字的妖怪图画。
  虽然这么说,那也不是六只眼睛五根角之类的可怕妖怪。只是张老太婆的图罢了。
  一个老太婆头上绑着手巾般的东西,披头散发,敞着前襟而坐。老太婆前面摆着一个首级桶般的东西,里面装着线还是毛发般的物品。老婆将那些不知是线还是毛发的东西从里头扯出来,甚至衔在口里。
  说恐怖是恐怖,但画在老太婆周围的景色并不可怕。桶子旁边有只花猫在午睡。有剪刀和碎布头,还有缩口布袋,盆上摆着方绸巾。走廊搁着砧板和菜刀,旁边是柑橘类,提桶里插着芥草。背后一支横竹竿状的东西上挂着衣物……看起来。
  「怎样?」
  让我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老师哼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动脑?我啊,想要有效利用这段空白的时间,才像这样认真地解图啊。」
  「解围……哦。」
  老师最近将解读鸟山石燕妖怪画中隐藏的各种隐喻暗喻做为自己的课题。
  「是啊,要我说的话,我不是什么都没在想,只是不像老师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想妖怪罢了。那你想到什么了?」
  「那个。」老师指着晾在庭院的衣物。
  「衣服嘛。」
  「对。这张图里也画着衣服,对吧?这是在暗示悬衣翁。」
  「悬衣翁……三途之川的吗?」
  悬衣翁是在三途之川将死者的衣物挂在一棵叫衣领树的树上,来估量罪状轻重的老人。
  「喏,这里不是有写吗?其骇人更胜三途河之夺衣婆。」
  夺衣婆是悬衣翁的妻子,负责剥下死者的衣物,也叫葬头河婆。这个老太婆可能比悬衣翁更有名。
  「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啊,我恍然大悟。如果衣物是夺衣婆的象征,那么这个剪刀呢,这是不是象征剪舌雀※里头的坏老太婆?还有砧板和菜刀,是安达原鬼婆※的意象。这些像线的东西,则是织苎的山姥。」
  〔※日本民间故事,麻雀因为偷吃浆糊,被老婆婆剪了舌头,担心的老爷爷追赶麻雀造访麻雀之乡,受赠礼物,选了较轻的盒子回去,里头装的是宝物。羡慕的老婆婆也前去拜访,选了较重的盒子,结果里面装满了毒蛇与虫。〕
  〔※日本民间传说安达原住着一个会吃人的鬼婆。〕
  「猫呢?」
  「猫……是火车啊。牵引地狱火车的,有人说是魍魉,也有人说是猫对吧?鬼婆又叫火车婆啊。」
  「那这个蜜柑呢?芥草又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嘛。」
  「所以啦,」老师不满地说,「我不就在问你吗?」
  「哦……所以老师刚才才会问,说到老太婆,会想到什么,是吗?」
  这谁听得出来啊?
  太没头没脑了。嗳,在老师的脑袋里或许是前后一贯,但我才不可能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
  「我有点卡住了。不管再怎么深思,在这种毫无刺激的状态下,也一点灵感都没有啊。」
  就是所谓没灵感的时候,想也是白想吧。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穿过我们前面,走向外面。白天他们好像也是会出门。
  仔细一看,先前在庭院洗衣服的男子也不见了。
  留在本堂的只有我们。其他人好像全都出门了。看他们行李还搁在这儿,好像有人住在这里外出工作。
  「这个古库里婆啊,就是梵嫂呐。」老师说。
  我问什么是梵嫂,老师说是和尚的老婆。
  「这里也有写,明代陶宗仪所写的随笔中有一本叫《南村辍耕录》的,其中卷六的标题就叫梵嫂。上面说,在寺院里置妻女的僧侣叫火宅僧。所谓火宅,就是有火灾的人家。是以火灾比喻烦恼熊熊燃烧的状态呐。然后也衍生来指尘世、花花世界。简而言之,就是花和尚呢。」
  唔,现在姑且不论,以前的僧侣别说是娶妻了,连和女性有关系都不允许,所以光是寺院里有妻子就被说成是花和尚,也是没办法的事。
  「另一方面,库里指的是寺院的厨房或寺院里僧侣的居住空间,这也是寺院这个神圣空间中的俗世象征。不是说孜孜于库里,难成坐禅得法吗?这是说私人领域若是不平静的话,就无法修行,也难以开悟。也就是说,老是忙于俗事,思考难以大成。」
  这是在说火宅僧的库里一定腥臭极了,是吧——老师说。
  是指花和尚最花的部分吗?
  「古库里婆就等于是它的化身呐。」老师接着说,「如果照着字面上写的来看,就是七代以前的住持妻子赖在库里住下,偷取檀家的米钱,或剥死人皮来吃。七代以前,这非常古老了,不晓得有几百岁了呐。这是妖怪呢。唔,说到以前的住持的妻子……」
  这儿的老婆婆也是呢——老师「叽叽叽」地笑。
  还是老样子,笑声古怪得离谱,但听起来有几分寂寞,是因为身边没有平常的大背包跟相机之故吗?
  仔细想想,那个又碍事又沉重的巨大背包里装了好几本老师宝贝得仅次于性命的这本书的续集——石燕其他的作品。而且老师还把相机看得比性命还珍贵。老师一口气失去了比性命更珍贵、以及仅次于性命的宝贝,或许多少受到了一些打击。
  「花和尚的老婆在和尚死后,也一直赖在寺院里,偷米偷钱吃尸体……嗳,是很恐怖啦。不过不应该只有这样而已吧。」
  老师出示古库里婆旁边的一页。
  是泥田坊。
  「喏,泥田坊似乎是在影射当时某个知名的特定人士,这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村木老人的养女富美指出的。
  「那么这个古库里婆也有可能是在指示某个真实人物。石燕对佛教的观点相当辛辣嘛。不能抛弃真有这样一个老太婆存在的可能性呐。」
  「简直是女版〈青头巾〉嘛。」
  〈青头巾〉是上田秋成的《雨月物语》中的一篇,描写一个僧侣过度执著于爱欲,以致成了恶鬼。忘了是什么时候了,老师曾说秋成对佛说也持怀疑态度。
  「青头巾啊……」老师说,「这么说来,这里的即身佛也跟〈二世缘〉一样,埋起来之后就被人给忘了呢。到底本来是埋在哪里呢?」
  老师环顾了一下本堂。
  「他也是拉响了铃铛吗?※」
  〔※〈二世缘〉中,主角因每晚听见奇异钟声,挖掘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发现仍活着的入定僧人。〕
  「不是说发现古文书才知道的吗?」
  我这么说,老师便说:
  「这有点古怪呐。」
  「哪里古怪了?」
  「哦……据昨天老太婆的说法,那是在庆应元年埋起来的吧?距离明治只有三年。而那份古文书,应该是埋起来以后,由第三者写下来的纪录,对吧?」
  那当然了,不可能是土里面的本人自己写的。
  「如果是现在发现的话,叫做古文书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当时是大正时代吧?没到古文书那么古老的地步吧?」
  「是这样没错啦……」
  只是口误罢了吧。这么转告我们的是伴内巡查啊。老师似乎很不服气。
  「我觉得还是有点蹊跷。」
  「怎样蹊跷嘛?」
  「你想想,老婆婆的丈夫,上上代住持来到这座寺院,是明治时代的事吧?我不晓得是明治几年,可是距离人埋进土里,还没有几年啊。要是平安时代就埋进去的姑且不论,不可能在找到文件之前,什么都不晓得吧。」
  「所以说……因为明治维新的混乱……」
  「再怎么乱,会乱到负责把人埋下去的弟子跟檀家全军覆没吗?就算在太平洋战争中遭到地毯式轰炸,这类事迹还是会流传下去的。喏,真珠不也说了吗?即身佛这东西……」
  是共同体……一起制作的。
  「比起记录,共同体所传承的更是记忆啊。把所有一切都记录保存下来的思维,是明治以后才开始的。就算记录丢失了,记忆也会在共同体之间传承下去。埋下即身佛这样的大事,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忘掉的。」
  或许是这样吧。
  老师偶尔也会说些正经话嘛。
  「资讯的细节纵然会失去,我想也不会忘了人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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