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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江肖城才知道，张洪强不想让报社方面知道的原因，是他想把这项收入用作发行中心的福利，当然，其中的大部分，成了他个人的福利。

江肖城百无聊赖地翻着当期的《江河都市报》，等着张洪强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这才一起出来，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坐下。

张洪强表现得并不是很积极，一直称太麻烦，一本杂志赚不了多少钱，但上千人参与，还怕被报社领导批评为不务正业，云云。

江肖城心平气和地讲着互利互惠的种种好处，张洪强仍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江肖城知道他是故意的。

江肖城一下子报出了《美人痣》的底限：“先签约三年，第一年，《美人痣》只收杂志的印刷费用，利润全让给《江河都市报》发行中心；第二年，《美人痣》收取由《江河都市报》售出的杂志利润的三分之一；第三年，利润两家平分。若合作顺利，三年后续签，利润一直保持五五分成。先卖书，后付款，没卖的旧书可以退货。运费《美人痣》承担。”

江肖城看到张洪强的眼睛亮了，这样的条件相当优越，于他们而言，没有一点风险，稳赚不赔。

“但有一点，你们发行中心给发行员的报酬不能低于你们所得利润的百分之五十。”江肖城和李不帆很清楚，没有利润刺激，发行人员是不可能卖力推销杂志的。

“这个没问题，发行人员是我们的员工，我们自然会保证他们的利益。”张洪强道。

“我相信。不过这一条必须写在合约中。”江肖城强调。他明白，对那些贪心的领导来说，从下属嘴里抢食是他们最擅长的事，又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哪会管什么长远发展。

“好。”张洪强答应得很痛快，然后话锋一转，故意叹道，“唉，其实我还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一本杂志总共六元钱，就是全部归我们所有，又能赚多少？”

江肖城道：“一本是赚不了多少钱，但一万本呢？十万本呢？月月如此，年年如此，那可就不是小数目了。”

男人的“贞操观”（4）

“江兄弟说的是卖的好的情况，若卖不动呢？势必员工抱怨，我们也是来回折腾空耗力气……”

江肖城不知道张洪强又想耍什么花样，心里不爽，摆出一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我们不能再让了，若张主任觉得不行，那我们只好再换别家合作了。”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见江肖城变得不太热心了，张洪强又热心起来，“我是想，在江河市也是麻烦一次，在全国也是麻烦一次，干脆，我把《美人痣》在全国的报社发行这一块都承包了，这样，你们也省事，我们也值当做一次——”

“这肯定不行。”江肖城当即拒绝。江肖城知道，他们无非是想当个二道贩子，从中赚取差价。看这张洪强的为人，岂有不雁过拔毛的道理。

江肖城和李不帆商量过，这样的活动，必须得保证终端参与者，也就是那些发行员们，实实在在的利益，否则，如此琐碎的工作，是没有几个人会用心去做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把底限放那么低的原因了。

这和杂志的二渠道发行不一样，不能由一家总代销，否则，一层层油水抽过，到发行员手中就没多少了，积极性没了，任那些领导怎么下命令，都是没多少用的。

国家有多少大工程，不都是在这样的一层层转包下，变成了“豆腐渣”。

被江肖城一口拒绝，张洪强的脸色颇为尴尬。江肖城笑道：“并非不相信张主任的能力，而是我们在其他省市别有打算。再说了，咱们先把江河市的做起来，效果好了，再由你们一步步做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

张洪强笑道：“江兄弟真是滴水不漏啊。”

“还滴水不漏呢，把老底都交出来了。哈哈。”

话已谈到了无可再谈之处，两人都表示再考虑一下，若双方单位没什么异议，随后就可以签订合同了。

“江兄弟初来江河市，中午我作东，请江肖城放开吃喝玩乐一番。我们江河市别的不敢说，饮食和娱乐，在全国绝对有此一号。”张洪强说罢，得到江肖城的同意后，立马打电话给他那帮发行中心的兄弟，不一会儿，呼拉拉拥过来七八个老爷们。

电打话订了饭店后，众人分别坐了三辆车直奔过去。

这帮人都是张洪强在报社拉拢过来的兄弟，分管着各个发行站，他们学历普遍不高，但见多识广，为人又油滑粗俗，酒桌上呼三喝四，脏话荤段子不断。

在他们眼里，文雅、客套都是装逼；不会享受生活的都是傻蛋；不抽烟喝酒打牌寻欢作乐的，都算不得男人。

江肖城经过几年职场磨练，虽然不太喜欢他们的作派，但也能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毕竟，今后《美人痣》的崛起，也要仰仗他们出一份力。

男人的“贞操观”（5）

酒足饭饱，众人又在包间里抽烟吹牛打屁了半个多小时，张洪强这才道：“走，洗澡去。”

在中原市，江肖城也有过类似的消费，朋友们一起吃吃饭泡泡澡打打牌，确是放松和交流的好去处。

当下欣然同意，还说：“我请客，以后《美人痣》在咱们这里的发展，还要各位出力，我得表示一下。”

“不用，不用。”张洪强笑道，“到我们这里了，自然得由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江兄弟若同情咱们，能再多让点利润，或者让我们多代理几个地方，就好了。”

江肖城顾左右而言他，只不接这个话茬。若他们是专业做杂志推广的，江肖城自然不会拒绝，现在不过刚刚开始，他们就贪多求大，又是单纯为利，若给了他们，反倒把市场弄坏了。

其时，《美人痣》虽内部有不少问题，但在市场上，反馈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也是张洪强愿意代销甚至想做总代销的原因。

江肖城打定主意，这个口子不能开，《美人痣》再经不起折腾了，这个计划必须稳妥实施下去，若再次失败，别说众同事，就是自己，也要没有信心了。

在一家洗浴中心下了车，那一帮人显得熟门熟路，一进门往大厅沙发上一坐，就和服务小姐打情骂俏，吩咐道：“安排一下，我们一共十个人。”

那服务小姐暧昧地笑道：“张总，还和以前的项目一样？”

“废话！”张洪强到那服务员的脸上拧了一下，轻声笑道：“对，给我这兄弟挑个好的。”

江肖城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站起来摆手道：“不，我不用，你们玩，我等你们。”

“哈哈，兄弟，咱哥们在一起，别装。”张洪强笑道。他自然知道江肖城的副主编身份，但江肖城比他要年轻十几岁，所以他一口一个兄弟，叫得相当亲热。

“张主任，真不行。要不我就走了。”江肖城没有通融的余地。

江肖城连公共的坐便器都不用，更何况那事了。

“张主任，江老师还年轻，不愿来这事也好。呵呵，要不就给他换个项目吧。”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发行站站长说道。

张洪强笑道：“江兄弟果然是文人，和我们不一样。”然后又转头对那小姐说，“那就给我兄弟来一个按摩吧。找好点的啊！”

“行。单按摩88元。”那服务小姐说道。

“就这。”张洪强当即拍板。

江肖城无奈，这样的风月场合他还真没进过，虽心中觉得不爽，但入乡随俗，若再扭捏，就该被张洪强那帮人鄙视了。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众人各自进了包间。

男人的“贞操观”（6）

江肖城简单冲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洗浴中心准备的一次性短裤，一头倒在席梦丝床上，酒后的困意涌上来，长长伸了懒腰，哈欠不断。江肖城心想：也好，他们按摩的时候，美美睡上一觉。

片刻，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冲江肖城嫣然一笑：“先生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江肖城点点头，躺在床上打量着她。

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休闲打扮，若非在这里相遇，还真拿她当一个时髦的女大学生了。

那女孩和江肖城打过招呼，径直来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就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

江肖城吃了一惊，刚要说不要这项服务，那小姐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我不喜欢在更衣室换衣服。”

说罢，她拿过一次性短裤换上，光着上身，一屁股坐到了江肖城的床上。

“你穿上上衣！”江肖城忙叫道。

那小姐看出了江肖城的紧张，嘿嘿直乐，像故意捉弄他，双手一摊道：“我们这里没有准备一次性上衣啊。”见江肖城还要张口说话，狐媚地一笑，不再言语，径直扑过来，抱住江肖城的脑袋就吻，舌头也直往江肖城嘴里送。

江肖城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把推开她，正色道：“我不需要这服务！”

那小姐像看外星人一般，吃惊地看着江肖城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按摩啊。”

“知道了。”那小姐一转身，又爬在江肖城身上，伸出舌头，浑身上下吻了起来。

江肖城赶紧叫停：“按摩就行了，不用这些！”

那小姐无辜地说：“我们这里就是这样按摩的啊，别的我可不会了。”

江肖城狂晕，也难怪，到这种场合按摩，不是找事么。

“算了算了，你走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你按摩了。”江肖城冲她摆摆手。

“大哥，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若现在出去，老板会扣钱的，而且，我的服务水平也会受到质疑，以后谁还愿意用我啊。”那小姐可怜巴巴地说道。

江肖城看着她，一脸清纯，一点不像影视作品中的小姐那样的浓妆艳抹，不由心中的厌恶感弱了许多，点点头道：“那你老实点，就坐我旁边休息吧。”

“谢谢先生。”那小姐笑嘻嘻地躺在了江肖城旁边，说道，“我在这一行做了三年了，第一次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我也没办法，若不是谈业务，我才懒得来这里。”江肖城一边感慨，一边想，若安薇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你的身材好性感啊！”那小姐侧躺着，伸手去抚摩江肖城那结实的胸肌。

男人的“贞操观”（7）

江肖城一把打开她的手，道：“别动手动脚！”

“你是大学生吧？”那女孩见江肖城一本正经的样子，愈发来了兴致，笑道，“你别怕，我不加你的钱，或者，你今天的单我给你免了。”

江肖城差一点笑喷，坐起来看着那女孩道：“怎么？你还要反过来搞我？”

那女孩搔首弄姿道：“我还没陪过大学生呢，尤其是你这样的帅哥大学生。”

“我又不卖。”江肖城一听，白她一眼，强调道，“而且，我早毕业了，别大学生大学生地叫，我有那么嫩吗？”

“那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女孩问道。

“无可奉告。”江肖城翻身爬在床上，脸扭到另一边，不再看她。

那女孩的脚不老实地伸到了江肖城的大腿上，轻轻地撩拨着。

“再动我你出去！”江肖城警告她。

那女孩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自以为没有搞不定的男人，伸手放在江肖城的脸上轻抚着，笑道：“唉哟，大哥，别生气嘛，你这样俺都害怕了。”

“拿开你的手！”江肖城真不耐烦了。

那女孩的手尴尬地收回，笑道：“大哥，你那玩意儿是不是有问题？没事，我——”

“你他妈才有问题！”江肖城彻底火了，“出去！”

那女孩的脸一下子黑了，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窝火，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