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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驱虫师(出书版) 作者:冬雪晚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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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嗯……好想还有一种说法,羽化飞升?”

  羽化飞升——只是说的好听,事实上就是指人类死亡罢了。

  我自以为,周虫这个时候问我羽化,自然不会是问昆虫界的那个蜕变,我只是一个大夫,可不是昆虫学家,所以,他的羽化的含义,应该是指人?

  “那西门先生行医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人的蜕变?”周虫问道,“可知道羽化飞升的来由?”

  我茫然摇头,羽化飞升的来由,我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深究过,至于人的蜕变?小时候倒是听得老人开玩笑的说过一些。如今被周虫提起来,又想到袁疯子曾经说过,周虫这一门,乃是诡异的驱虫师,外人根本就没法子理解。

  驱虫,养虫!

  驱虫我刚才已经小小的见识了一下子,把所有的蚊虫都驱赶到一处,让它们停息在一根竹竿上,而不骚扰人。

  养虫?怎么养?总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抓一只蜻蜓蝴蝶,养在玻璃瓶子里面看着好玩吧?

  如果真是这样,驱虫师就没有什么神秘了?

  羽化?难道说,我小时候听到的那个故事,也有些根源?

  第十章 躲在门后蜕壳的人

  我记得小时候听得村头的阿婆说过,有个姓殷的书生出门去舅舅家,结果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到是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看着舅舅家的门虚掩着,就推门进去。

  当时满屋里面一片漆黑,殷书生就大声叫着舅舅,他知道舅母早亡,表兄出远门做生意,因此,舅舅家就一个人住着,而舅舅偏生喜欢喝两杯老酒。

  当时书生心中还想着,不会舅舅又出去喝酒了吗?

  所以,殷书生叫了两声,眼见没人搭理,想着算了,就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了,找蜡烛点了,偏生就在这个时候,书生听得舅舅家门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书生心中向着,不会是猫还狗的吧?于是,点着蜡烛,就向门口走去——只见门开着,门后面隐约露出一双脚来。

  书生当时心就咯噔一下子,闹贼了?再看看,那双脚上穿的鞋子,明显就是舅舅的,他想着,舅舅躲在门后面做什么啊?不会又喝醉了吧?

  所以,书生一边想着,一边就叫着“舅舅”,顺便拉开了木门。然后,书生拿着蜡烛对着门后的人照了一下子,顿时就吓得大叫一声,蜡烛落在地上,满屋里面一片漆黑,书生接着朦胧月色,当时就夺门而出,跌跌撞撞的跑回家,跟着晚上就病倒了。

  家里人都担心的不得了,忙着请郎中来看病,那书生只是满口里面胡说八道,说是看到舅舅在门后面蜕壳……

  众人自然不信,这人哪里有蜕壳的道理?又不是蛇类?于是,就有人去娘舅家,想要看个明白,结果,去了一看,舅舅死在了门后面。

  村保请了仵作来验尸,说是酒醉而死,并没有什么蜕壳的说法,书生晚上眼花罢了,还说,若是当时抢救及时,舅舅就不得死了。

  那书生后来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躲在门后面蜕壳,就成了一个笑话,小时候,老人没事常常说给孩子们听,偶然还会善意的取笑——这孩子忒胆小,和那殷书生一样。

  我把故事说给周虫听,周虫听完,却是脸色有些不对劲,半晌才说道:“想来那书生并非是看花眼了……”

  “呃?”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虫,书生没有看花眼,难道他娘舅还真是躲在门后面蜕壳了不成?

  “家师就因为蜕壳未成,如今……生死未卜,只剩下一口气了。”周虫说道。

  “什么?”我大惊失色,这世上真有蜕壳的人?

  “虫子可以蜕变羽化,为什么作为万物的人,却是不可以?”周虫问道,“早些年,一些术士为着寻求长生之道,一来就是像你们这样,死命的在医药方面做研究,于是,采药炼丹,成为道家的必修之课程,而我们这一门的始祖,却是结合了巫蛊之术,起先是驱虫,然后是养虫,以己身饲养虫宝,然后借用虫宝的蜕变,自身也跟着蜕变,从而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

  “你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我仔细的想了想,周虫的所说,完全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虫宝?这绝对是一个新鲜名字。

  不过,利用虫子的蜕变羽化,从而自己也跟着蜕变,达到长生的目的,也许,比我们这一门的某些老不死的寻找不死药,似乎还要靠谱一点。

  “令师何在?”我说道,这个时候,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周虫的师父,到底是如何蜕变的,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寻方问药?

  “天色已晚,西门先生连夜赶路,明天再去吧。”周虫说道,“家师这个样子,也有些年月了,不急在这么一个晚上,还有,西门先生头上的伤,也该处理一下子。”

  周虫说着,指了指我头上的伤,提到这个,我心中又开始有些不痛快了,低声咒骂道:“这些该死的猴子!”

  “周山从来都没有猴子的。”周虫再次说道。

  “此话当真?”我狐疑的问道,不是猴子,那是什么东西?

  “你又不是妙龄美人,我骗你做什么?”周虫笑道。

  我心中暗自叨咕,这厮明显就是一副活死人模样,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的角色了,居然还惦记着妙龄美人?说不准啊,那就是虫性本色。

  “我明明看到就是猴子啊?”我说道,“你这竹林子里面,养了什么怪物不成?”我想想就郁闷啊,好端端的跑来周山,先是让怪物给抓伤,借着,又被周虫吓的半死,如今,他居然还说不是猴子?

  “没有怪物!”周虫摇头道,“我没有养怪物的爱好。”

  “我活见鬼了?”我说道,“我明明看到那东西,毛脸雷公嘴,就是猴子,而且还是两只。”

  “难道是别的地方跑来的?”周虫说道,“要不,等着明天白天,我们林子里面找找?”

  “对,找出来我非扒了它的猴子皮不可!”我说道,“对了,我来的时候,还碰到一件稀罕事情。”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白色的蝉蜕取出来,递给周虫。

  哪知道周虫一见之下,顿时脸色大变,惊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这玩意了?”

  “就在沟对面的树林子里面——”我说着,便把遇到这白蝉的事情,和周虫说了一遍,然后,我还取出被腐蚀的药铲,给他看了。

  “这玩意——怎么来了这里?”周虫说道。

  “这东西难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我问道。

  “这叫骷髅雪蝉,是水系驱虫师的虫宝,性阴寒——也不知道你多见到的这个白蝉,是什么人豢养的。”周虫说道,“我木系驱虫师,和水系驱虫师,可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驱虫师,居然还分派系?”我好奇的问道。

  “嗯!”周虫点头道,“医门药门,不是也分派系?”

  “人多了,自然就纷争不断,然后,派系就是这么分出来的。”我说道。

  “我们是根据五行分的。”周虫说道,“五行相克,各派纷争不断,算了,这是我们本派之事,西门先生倒不用放在心上。”

  “这个白蝉,除了剧毒,可有什么厉害之处?”我心中还是对那只白蝉好奇不已。

  “明末,陕西境内闹蝗灾,蝗虫所过之处,那个不见片绿,可见其厉害!”周虫说道,“那些该死的蝗虫,在吃光了植物之后,饿急了就开始吃人,虽然未必咬死,但却是造成了不小的惶恐,更可怕的是,被虫子咬过的人,都全身红肿溃烂,高烧不退,求医也没有效果。”

  “好厉害的蝗虫!”我说道,“那时候周虫没有恰逢盛会,否则,去念几句咒语,那些蝗虫就不敢作怪了。”

  “这可难说得很。”周虫摇头道,“当时有个方县令,认识水系的一个驱虫师,在他家门外跪了整整一夜,求着那位水系驱虫师出手,你道怎样?”

  “怎样?”我好奇的问道,“那个水系驱虫师就去念了几句咒语,于是,虫子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全部捕杀?”

  “差不多,但却不是念什么咒语,我们是驱虫师,又不是茅山道士,念什么咒语啊!”周虫摇头道,“当时那个水系驱虫师,就带了这么一只白蝉,让所有的蝗虫全部集中在城外——然后命村民举了柴火,把这些蝗虫全部烧死了。”

  “一只白蝉,就可以让那些铺天盖地的蝗虫,全部聚集一起?”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就是我们驱虫师养的虫宝,自然有着号令百虫的能力!”周虫介绍道,“这还不算是最奇怪的。”

  我想起来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惊恐的说着:“虫鬼!”想来,对于外人来说,这些虫子诡异莫名,恐怖得紧。

  “这如果还不算最奇怪的,那还有什么奇怪的?”我问道。

  “最奇怪的莫过于下面明明有人架起柴火,焚烧蝗虫,而有着那只白蝉在,所有的蝗虫居然只敢带在火堆中,被烧成灰烬,也不敢逃走,甚至,远方的一些蝗虫,还自己扑向火堆……”周虫说道。

  我在脑海中构思那等情景,下面是愤怒的人们架起的熊熊烈火,无数的蝗虫匍匐在上面,任由火焰吞噬,烧成灰烬,而天空中,还有蝗虫前仆后继的赶来,扑入火堆中……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养的虫宝?”我问道,“木系驱虫师,养的虫宝,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周虫明显有些迟疑。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看着周虫勉强的样子,我忙着说道。

  “倒也不是不能够给你看,我怕我给你看了,你又要被吓着。”周虫说道。

  “我没这么胆小!”我忙着笑道,正常人看到有人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只怕都会被吓着,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如今,我既然知道周虫养着虫宝,就算他取出再诡异的虫子来,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怎么也不会再被吓着了。

  “既然这样,请随我来!”周虫说道。

  第十一章 木虫

  周虫擎着灯,领着我向他房里走去,刚刚一脚踏进房门,我就感觉到一股森森阴气,刺骨冰冷,几乎要钻进骨髓中去。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那具横放在房中的棺材,这棺材绝对不是近代之物,油漆斑驳,实在是有些年代了。

  棺盖是敞开的,我目光落在棺材口上,那里有一些缺口,是被人强行撬开过后留下的——这棺材里面曾经睡过死人,而且还是一位“阴人”。

  周虫本身中的毒,就是阴寒之毒,本身又住在祠堂,外面又是竹林,临近水源,地理位置也背阴——想来,他是想要借用这地方的阴寒之气,克制体内的寒毒?但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饮鸩止渴?

  我刚才给周虫把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对症之药,若是要治愈,需要长久针灸,一点点的把寒毒驱散开来,但是,我看那周虫的表情,似乎对我有着诸多隐瞒,甚至不太想要治愈自己的寒毒。

  既然这样,我自然也不能够多管闲事,毕竟,每一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隐。

  周虫举着灯,向着棺材走去,微弱的灯光照在他苍白得有些发青的脸上,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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