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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生命,宇宙及一切 [英] 道格拉斯·亚当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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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生什么?”   
“不。”福特坚决地说,“我们必须去参加派对,目的是大醉一场并和女孩们跳舞。”   
“你还不明白吗?我……”   
“是是,”福特突然很强硬地说道,“我明白得很。这正是为什么我要喝尽量多的酒,和尽量多的女孩跳舞,趁他们还有剩。如果你给我俩看的东西是真的的话……”   
“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就连超新星上一个娥螺的成功机会都没有。”   
“一个什么?”阿瑟插嘴问道,他一直顽强地努力理解那两人的对话,他不能让思路断在这儿。   
“超新星上一个娥螺的机会。”福特重复了一遍,保持着强硬有力的语气。“那个……“   
“一个娥螺和超新星有什么关系?”阿瑟问。   
“一点都没。”福特冷冷地说,“没有机会产生关系。”   
他停了停,看看自己说清楚没。可惜,阿瑟脸上懵懂迷惑的申请告诉他,他没说清楚。   
“超新星,”福特尽最大努力说得又快又清晰,“是一种恒星,以几近光速一半的速度爆炸,以十亿个太阳的亮度燃烧,然后以超重中子星的形式坍缩。它是会烧掉其他星星的星,明白?超新星上什么都没机会。”   
“懂了。”阿瑟说。   
“那个……”   
“那为什么是娥螺呢?”   
“为什么不能是娥螺?这不重要。”   
阿瑟接受了这一说法。福特于是继续,尽力拿出刚才那样强硬的语气。   
“重点是,”他说,“像你、我、阿瑟——特别是阿瑟——这样的人,只是半吊子,怪人,二流子,蠢货——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   
司拉提巴特法斯皱起眉头,一半因为迷惑,一半因为不悦。他想说点什么。   
“……”他只能说出这个来。   
“我们不为任何东西着魔。懂吗。”福特振振有辞。   
“……”   
“而那是关键因素。我们赢不了着魔的人。他们在乎,我们不在乎。他们会赢。”   
“我在乎很多事。” 司拉提巴特法斯说,他的声音在颤抖,一半因为恼火,一半却是因为不确定。   
“比如?”   
“嗯,”老人说,“生命,宇宙,一切。真的。峡湾。”   
“你会为它们而死吗?”   
“峡湾?” 司拉提巴特法斯惊讶地眨眨眼,“不。”   
“就是罗。”   
“可我还是不知道重点,坦白地说。”   
“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联系,”阿瑟说,“和娥螺之间。”   
福特感到,谈话渐渐不被他所控制,但他不允许话题有任何转变。   
“重点是,”他吸了口气,“我们不是着魔的人,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   
“你倒突然对娥螺着了魔。”阿瑟补上一句,“我还是不明白。”   
“你能不能不谈娥螺!?”   
“你不谈我就不谈。”阿瑟说,“你起的头。”   
“我错了,”福特说,“忘了它吧。这才是重点。”   
他往前靠过来,用手指撑起额头。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弱弱地问道。   
“咱们去参加派对吧。” 司拉提巴特法斯说,“不管为了什么。”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摇着头。   
“我想那就是我要说的。”福特说。   
不知为什么,传输通道在浴室里。                       
译者注:   
①赤道的峡湾:峡湾只存在于极地附近,如挪威等——至少在我们的地球上是如此。         
生17             
    时间旅行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历史正在被污染。   
    关于时间旅行的理论和实践,《银河系百科全书》讲了很多。这些内容相当深奥,不学上八辈子的高等超级数学,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在时间旅行发明之前,人们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人们都很疑惑:时间旅行这个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有一种合理化的解释认为,时间旅行是在同一时间、在历史的所有时期自己被发现的。这种解释显然是胡扯。   
    麻烦的是,现在很多历史显然也是胡扯。   
    举个例子。这个例子,对于有些人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有些人则至关重要。这件事是如此意义重大,正是因为它,导致了真实时间运动的首次发起(或是末次发起?要看你从哪个方向观察历史,这又是一个越来越纠缠不清的问题)。   
    有一位,或曾有一位诗人,他的名字叫拉拉法。他写出了被尊为银河系史上最优秀的作品——《长陆组歌》。   
    那些诗歌真是(曾是)好得难以言喻。这就是说,只有经历了如下情况,你才能言喻它:历尽了感情和现实的磨难,感受过事物的整体性和统一性,你需要立刻到街上散散心,或许在归途中、再到酒吧里啜一杯纯纯的苏打水,那些诗就有这么好。   
    拉拉法住在埃法星上、长陆的森林里。他在那儿生活,在那儿写诗。他把诗写在风干的哈布拉叶片上,没有删改的痕迹,也没用过修正液。他写了森林里的光明和他对此的感受。他写了森林里的黑暗,和他对此的感受。他写了离开自己的女孩,和他对此的切身感受。   
    在他辞世多年之后,那些诗被人发现,广为流传。它们像曙光一样普照四方。多少个世纪以来,他的诗照亮了、浇灌了无数人的心田——不然,他们的心田便会更黑暗、更干涸些了。   
    后来,时间旅行刚刚发明不久的时候,一些名牌修正液制造商便很好奇:假如他拥有高质量的修正液,他的诗会不会更好呢?他愿不愿意就修正液的功能谈点什么呢?   
    他们便回溯时间,找到了他,说明了情况——尽管有点难度——并且说服了他。实际上,他们搬说服他搬出了森林,住到小镇上的一座豪宅里。他还常常连线到未来世界,做一些访谈节目。在节目中,他妙语连珠,谈笑风生。   
    他再也没写过诗。当然,这成了一个问题,但很好解决。修正液制造商们只要每周送他到一个地方,给他一本他自己作品的最新版本,以及一叠风干的哈布拉叶片。他就把作品誊上去,抄写中还要故意犯点怪怪的小错误。   
    这时,很多人认为,那些诗已经不再有价值了。另一些人则坚持认为,它们与以前完全一样,有什么不同呢?那边的人又说,这不是重点。他们也不知什么是重点,但他们敢肯定决非这个。他们发起了“真实时间运动”,要阻止这种事再次发生。一周之后,另一事件的发生,激化了这一运动——为了修建一间离子提炼厂,夏尔森大教堂要被拆掉了。由于提炼厂工期太长,需要将修建时间往回推很久,以便让离子生产按时开工。最后,夏尔森大教堂变成根本不曾存在过了。这么一来,印有大教堂照片的明信片骤然巨幅升值。   
    就这样,很多的历史永远消失了。真实时间运动成员宣称这很简单,正如旅行消解了不同国家、不同星球之间的界限,时间旅行正是消解着不同时代的界限。   
    “过去的世界,”他们说,“如今就像外国一样。那儿和咱们这儿没什么不同。”                  
生18             
阿瑟显形了。跟以前一样,每次时空传输显形的时候,阿瑟都觉得相当痛苦。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心脏、四肢都还卡在刚才的地方,所以他不停地挣扎,想把它们拔出来。他想自己永远也习惯不了的。   
他四处看看,找其他人在哪。   
他们不在。   
他又四处看看,找其他人在哪。   
他们依然不在。   
他闭上眼睛。   
他睁开。   
他四处看看,找其他人在哪。   
他们毅然决然地处于失踪状态。   
他再次闭上眼睛,准备再做一次这无意义的行为——的确如此。他一闭眼,大脑就已经开始显示之前看见的画面了。他不禁眉头一蹙。   
于是他再睁开眼,亲自检验之。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它都应该算是个中极品,而且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果这儿是个派对,那它就是个无比糟糕的派对,糟糕得每个人都离开了。阿瑟觉得这种猜测毫无意义。很明显,这儿不是派对。这是个山洞,或是迷宫,或是隧道什么的。光线不足,看不太清。一切都在黑暗之中,潮湿的、只有微弱光线的黑暗。唯一的声音是他自己呼吸的回声,听上去很不安。他轻咳两声,于是听见那幽幽的回音,飘过弯曲的长廊,穿过看不见的房间——就像有个巨大的迷宫一样,最后回到他所在的黑暗的长廊,像是在说:   
“嗯?”   
他每发出一点声音,都会引起这么一阵响动,让他感到害怕。他想哼一首快乐的小曲,可那回声却成了一种阴森森的哀乐,于是他闭嘴了。   
刹那间,他脑子里满是司拉提巴特法斯特讲过的画面。他突然觉得,会有残忍的白色机器人从暗处悄然步出,杀死自己。他屏住呼吸。机器人没出现。他便不再这么想了。他不知接下来将面对什么。   
然而,某人(或某物),似乎已准备好了面对他。因为,遥远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行古怪的绿色霓虹灯。   
它静静地亮出如下字样:   
“你被转移了。”   
那行字又熄灭了。阿瑟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熄灭方式。它是以一种带有鄙视感的、花哨的效果熄灭的。于是,阿瑟告诉自己,这只是可笑的幻觉。霓虹灯要么开、要么关,取决于是否有电流从中通过。他告诉自己,霓虹灯在两种状态之间转换,绝不可能有什么鄙视感的花哨效果。他用睡袍裹紧了自己,微微发抖。   
空中的霓虹灯又突然亮了起来。奇怪的是,只有三个点,和一个逗号。就像这样:   
“…,”   
不过它们是绿色的。   
这就是说——阿瑟死死盯了这怪玩意几秒钟,然后他想,后面可能还有,句子还没完呢。他以几乎超人般的学究气这么想着。或者说,非人的学究气。   
然后,句子用以下两个单词补全了自己:   
“阿瑟·邓特。”   
他一阵晕眩。他站定了,又睁大眼睛看了一遍。于是,又一阵晕眩。   
那行字再次熄灭,只剩下阿瑟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模糊的、红色的自己的名字,还在视网膜上跳动。   
“欢迎你”那灯突然写道。   
过了一会,它又补充道:   
“是不可能的。”   
一股冰凉的恐惧感,一直在阿瑟头上盘旋,等待时机。现在,它觉得时机到了。它猛然俯冲到他身上。他试图与之搏斗。他做了一个防卫的蹲伏动作,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可是,电视上那家伙的膝盖肯定要有力气得多。他费劲地盯着黑暗的前方。   
“呃,你好?”他说。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这次大声了点,而且没有“呃”。走廊下面什么地方,仿佛突然有谁在敲低音鼓。   
他听了几秒钟,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跳。   
他又听了几秒钟,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心跳,而是有谁在下面敲低音鼓。   
他眉毛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越来越大,最后掉了下来。他一手撑住地面,以便保持他的防卫蹲伏动作。可惜,保持得不太好。霓虹灯又出现了,写道:   
“不要紧张。”   
停了一下,它又加上:   
“要非常非常惊恐,阿瑟·邓特。”   
它再次熄灭,再次将他留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不知道眼珠为什么要掉出来,是因为想看得更清楚,还是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你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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